第140節(jié)
夏成蹊小心翼翼坐了下來,毫不客氣拿起筷子夾了塊雞rou塞進嘴里,rou質嫩滑可口。 大媽正將煲好的湯端出廚房,看到夏成蹊竟坐到主位上夾菜往嘴里送,頓時嚇得魂飛魄散。 “大師大師,這不是給您吃的?!?/br> 夏成蹊一口雞rou在嘴里,嚼也不是吐也不是,直到那大媽急急忙忙將湯放到桌上,走到夏成蹊面前,毫不客氣的將捏著夏成蹊的下顎,逼得他將嘴里的雞rou吐了出來。 “快吐出來吐出來快吐出來!” 夏成蹊眼睜睜看著那塊到嘴的雞rou飛了,惱怒道:“不給我吃的,那給誰吃的?” “這是給二爺?shù)?,您的飯菜我給您另外留了一點?!?/br> 說完,又有一傭人從那廚房里端出一小桌子,小桌子上面四碟小菜,另加一碗米飯。 夏成蹊看著那四小碟綠油油的青菜,登時沒了胃口,這差別對待未免也太大了。 “大媽您貴姓?” “姓吳?!?/br> “吳大媽,我是大師,不是和尚,不吃素。還有,那個顧二爺是誰?他的飯菜我不能吃嗎?好歹我也是為你們顧家驅鬼來著,一頓飯都不讓吃?” 吳大媽連忙解釋并叮囑道:“大師,這些菜可是二爺?shù)?,您可別再偷吃了,萬一二爺生氣了,可不得了?!?/br> 夏成蹊扔了筷子,不悅道:“二爺?誰啊,顧文廷的二叔?” “您是怎么知道的?” 夏成蹊看著吳大媽笑了笑,漫不經(jīng)心還帶著些驕傲,揚聲道:“怎么可能不知道,昨天晚上我可是和二爺秉燭夜談?!?/br> “秉……秉燭夜談?” “那可不,”夏成蹊繼續(xù)說:“說起來顧二爺和顧文廷長得還挺像的,性子都一樣,冷冷清清的,不過一上午了,怎么沒瞧見二爺?他人呢?” 夏成蹊看著眼前臉色突然變得青白的吳大媽,“大媽,您怎么了?” 吳大媽一陣哆嗦,看著夏成蹊干笑了幾聲,“大師,您可真是大師啊?!?/br> 雖然不明白吳大媽為何突然夸獎自己,但還是不動神色謙遜道:“謬贊了。” 吳大媽以一副極其驚悚的眼神看著夏成蹊,手都在抖。 “大師,您昨天和二爺秉燭夜談了,談了……談了些什么?” 夏成蹊不好意思說昨天和顧二爺什么都沒聊,但話已經(jīng)說出口了,打腫臉充胖子,總不能落了面子。 “就隨便聊聊而已,二爺什么時候回來?” “我……我也不知道,大概……大概晚上吧?!?/br> “晚上回來,中午給他備這么多菜?” 吳大媽低頭,也沒再說話。 “那這些飯菜,我能吃嗎?” 吳大媽連忙將飯菜推到他面前,“可以可以,您吃您吃?!?/br> 夏成蹊覺得她有些莫名其妙,但美食當前,也沒細究。 吃飽喝足,夏成蹊心滿意足的側臥在客廳沙發(fā),吳大媽給他端來一盆洗干凈了的葡萄,站在他面前欲言又止。 夏成蹊看著他,問道:“吳大媽,您怎么了?” 吳大媽愁眉不展,“大師,雖然您是大師,手段肯定是高超的,但是我還是想提醒您一句,晚上您如果再遇到二爺,您說話行事客氣些,可別惹怒了他。” 夏成蹊皺眉,“二爺除了看上去有些冷,還挺和氣的一個人,怎么會無緣無故就生氣。” 吳大媽苦口婆心道:“二爺看上去和氣,但實際上……” 砰—— 客廳頂上的水晶吊燈啪的炸開,吳大媽大叫一聲直往夏成蹊身邊靠近,一手抓著夏成蹊的手臂不放。 “大師大師,大師救命!” 夏成蹊沒被頂上的水晶燈嚇著,倒是被吳大媽給嚇著了,手臂被她捏的生疼,抽又抽不出來,皺眉道:“吳大媽,只是燈炸了而已。” “不不不,是二爺,二爺他生氣了,嫌我說他壞話了?!闭f完又哭著雙手合十,喃喃自語,“二爺,我不是故意的,您行行好,饒了我?!?/br> 夏成蹊順勢抽回了手,撫著自己手臂上的青紫,凝眉。 “我說大媽,這大白天的,您怕什么?” 吳大媽朝他方向挪了挪,“這房子里啊,不干凈。” “我知道,顧先生不就是請我來驅鬼的嗎?” “那您昨天晚上怎么和二爺秉燭夜談呢?” “就隨便聊兩句,忘了時間,”夏成蹊又嘟囔幾句,“你這么害怕,我教你一句口訣?!?/br> 吳大媽眼前一亮,“口訣?多謝大師,多謝大師?!?/br> “你聽好了?!毕某甚枨迩搴韲?,“富強、民主、文明、和諧、自由、平等、公正、法治、愛國、敬業(yè)、誠信、友善?!?/br> 吳大媽跟著念:“富強、民主、文明、和諧、自由、平等、公正、法治、愛國、敬業(yè)、誠信、友善?!?/br> 夏成蹊似模似樣的點點頭,“昨晚上我就是靠著這口訣,那些不干凈的東西都沒敢近身。” 吳大媽聽了,更是感恩戴德,“多謝大師!” “不用謝,隨口之勞而已?!?/br> 屋外烈日炎炎,夏成蹊打了個哈欠,“我先上去睡一覺,晚飯時候了叫我。” “好的大師。” 夏成蹊小心翼翼挪著腳步上樓,身后還有些疼,摩擦著褲子生疼生疼的。 一進房,夏成蹊便脫了褲子,站在落地鏡前轉頭看著自己身后的傷,齜牙咧嘴,一碰就疼。 “身上也沒個痔瘡藥?!毕某甚杵财沧?,“算了,七天之后等人回來了再去買藥吧?!?/br> 鎖了門,光著身子上床,被子一裹,夏成蹊睜著眼睛看著開著的落地窗,霎時有些奇怪。 怎么記得早上的時候,窗子是關著的? 明明是夏日,窗戶大開,夏成蹊卻覺得房間內沒有絲毫的熱浪的氣息,反而冰冰涼涼的,有些冷。 有風將窗簾吹得朝屋內飄了起來,夏成蹊一驚,他剛才似乎從那窗簾后看見個人影,揉了揉眼睛再一瞧,又沒了。 夏成蹊將身上的被子裹得更緊了。 這別墅里果然不干凈,不過好在有咒語。 夏成蹊如此想著,心里安心了不少,閉上眼,倦意來襲,沒過多久便沉沉睡了過去。 也不知睡了有多久,半夢半醒間夏成蹊覺得身子疲乏得很,似乎有人在擺弄著自己趴在了床上,身后某個地方一陣清涼,刺痛的感覺消去不少。 “好舒服……”夏成蹊喃喃幾句,耳邊恍惚聽到一個聲音,好像從很遠的地方傳來,有些不太真實,還帶著些回音。 “還疼嗎?” 夏成蹊迷迷糊糊的,有人問他就答,“不疼了?!?/br> 夏成蹊這么呢喃,那聲音便沒有再出現(xiàn)過了。 一覺睡到半夜,夏成蹊睜開眼睛,落地窗已經(jīng)被關上了,窗簾也貼心的被拉上,夏成蹊揉著雙眼坐起來,肚子咕咕作響。 坐起來,身后那股刺痛的感覺稍微好了些,夏成蹊失笑,這睡一覺痔瘡還能好轉,奇了。 下床,將褲子穿好,拉開窗簾,屋外月色都看不見了。 夏成蹊看著窗外nongnong夜色嘀咕道:“這么晚了,怎么沒人喊我吃飯?!?/br> 轉身朝門口方向走去,手握上門鎖,卻倏然發(fā)現(xiàn)門是反鎖著的。 夏成蹊頓時大驚失色。 門是反鎖著的,證明沒人進來過,既然沒人進來,那這窗戶和窗簾是誰拉上的! 夏成蹊瞬間便冒出一身冷汗來,似乎還能感覺到房間里的溫度在一點一點的下降,身后的冷風呼呼的吹來。 他站在原地抓著門鎖,手直打顫。 “有有有人嗎?出出出來,別裝神弄鬼的,我我我看見你了了了……” 萬籟俱靜,無人回應。 “既既然沒人,那我就……就下去了啊?!?/br> 夏成蹊擰著門鎖,大腿小腿一齊抖,手心全是汗,一時之間竟然沒能把鎖打開。 “科學!要相信科學!”夏成蹊為自己打氣,“富強、民主、文明、和諧、自由、平等、公正、法治、愛國、敬業(yè)、誠信、友善。” 撫了一把額上的冷汗,深吸了口氣。 “扣扣——” 敲門聲傳來,夏成蹊一聲慘叫:“啊——鬼??!” 夏成蹊竄上床,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瑟瑟發(fā)抖。 門外一時間沒了聲音,好半天才聽到門后有鑰匙開門的聲音。 夏成蹊偷偷從被子的縫隙里往外看,剛好看到門開了,夏成蹊猛地把頭猛進被子里。 “大師,吃飯了。” 聽到這耳熟的聲音,夏成蹊連腳帶爬的跑到顧二爺面前,雙手緊緊抱著他手臂,聲音都在抖,“二爺二爺,您這房子不干凈,我我我實在無能為力,要不你們還是另請高明吧?!?/br> 顧二爺看著他,戲謔道:“大師收了錢,怎么能不辦事呢?” 夏成蹊瞬間就哭了,“我把錢還給你們還不行嗎?” 說著就要去掏那張支票,掏了個空。 他這才想起現(xiàn)在自己穿著的并非自己衣服。 “我衣服不見了,支票在衣服里,等我找到衣服,我馬上就把支票還給你。” 顧二爺嘴角噙著一抹笑,沒什么溫度,“這件事你還是和顧文廷說,現(xiàn)在你就是想走,只怕也是走不了的?!?/br> 夏成蹊眨巴著眼睛,“二爺,那這七天,您忙不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