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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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夏……” 驚恐的聲音響起,夏成蹊一路上靠著自己的意志支撐,現(xiàn)在聽到這些熟悉的名字,心底某個不服輸?shù)男拍钷Z然坍塌,猛地向右側(cè)倒去,顧城予一把扶著他。 夏成蹊虛虛的靠在他肩頭,手下意識的摟著他頸脖,聽著胸膛的蓬勃有力的心跳聲,終于淚流滿面,他伏在顧城予懷里,忍不住痛哭出聲,“哥,我好痛……我真的好痛?!?/br> 顧城予強(qiáng)加鎮(zhèn)定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顫抖的手卻出賣了他的堅強(qiáng),“沒事的沒事的,哥帶你去醫(yī)院,別怕,哥在這兒?!?/br> 顧城予抱起他往外奔去,“夏夏,醒醒,別睡,看著我,別睡覺啊,乖啊?!?/br> 夏成蹊艱難的睜開眼睛看著他,大概是因為頭頂?shù)奶柼^明亮,那一圈的光暈下,刺目得讓他看不清顧城予的臉。 夏成蹊的手虛虛的在半空中抓了一把,卻抓了個空。 顧城予看見了,可是他騰不出手來握他的手,只得低頭在他手背上親了一下,在他耳邊輕輕的喚他,“在這,夏夏,哥在這里。” 這聲音似乎將他所有的疲憊驅(qū)散,在一瞬間撥云見日般,奇跡般的看清了顧城予的臉,焦急擔(dān)憂與深深的恐懼。 這種感覺好奇怪,在這一瞬間,他似乎好了一般。 “哥,你原諒我好嗎?” 或許是夏成蹊這聲音聽起來太過清脆,嗓音純凈的一如既往,顧城予猛地停下腳步,“夏夏?” 夏成蹊不知倦的喃喃,“原諒我好嗎?像以前那樣,再原諒我一次?!?/br> 顧城予臉上那是一種絕望到了極致的悲哀,夏成蹊瞬間想到了困獸之斗四個字。 這好奇怪,他哥永遠(yuǎn)都是一副為他頂天立地的模樣,怎么可能會出現(xiàn)這么脆弱的情緒?這不應(yīng)該屬于顧城予的。 “哥從來沒怪過你……” 夏成蹊覺得自己大腦轉(zhuǎn)得非常快,“可是你說不要我了?!?/br> 顧城予微微哽咽,難以言喻的悲傷與絕望夾雜著nongnong的悔意,“騙你的,對不起,原諒哥好嗎?以后再也不騙你了?!?/br> “好?!毕某甚栊臐M意足的笑了,靠在他胸口,眼皮越來越重,語氣越來越虛弱,“哥你別走了,顛得我肚子疼?!?/br> “就快到了,忍忍好嗎?哥還沒有……還沒有和你領(lǐng)證……”顧城予說不下去了。 “哥,你能告訴我,為什么覺得我不愛你嗎?” “沒有,那也是哥騙你的?!?/br> “這樣啊,”夏成蹊有些失望,卻又艱難的仰起頭,在他側(cè)臉上小心的親了一口,如同享受了一頓饕餮盛宴般的滿足,又想小孩偷腥后的狡黠,“哥,我愛你?!?/br> 夏成蹊能感受到顧城予全身猛地一顫,過了片刻,熱熱的液體滴落在臉上,夏成蹊伸手一抹,放在嘴邊伸出舌頭嘗了一口,有點咸。 “我走了哦,你要好好的,你放心,我一定還會回來的,如果……”夏成蹊猛地吐出一口鮮血,聲音被這口鮮血所堵住。 “如果……如果……”那句話怎么也說不出口,夏成蹊焦急的看著他。 顧城予替他抹去嘴角的血跡,“什么?別急,慢慢說,哥在這里,聽著呢?!?/br> “如果……如果哪天你遇到……遇到一個……個叫夏成蹊的,如果他對你說……他愛你,你一定,一定要相信……他,就像相信我一樣,相信他,好嗎?” 視覺聽覺僅存一線,顧城予的聲音好像從遠(yuǎn)方傳來,被風(fēng)一吹,似乎夾著嗚咽的聲音。 “好,哥答應(yīng)你,答應(yīng)你?!?/br> 最后的一絲亮光里,他似乎看見了當(dāng)初他顫抖的躲在酒店柜子里,通過縫隙緊張的看著那個朝他一步步走近的顧城予。 真傻,他又不會傷害你,你躲什么?你害怕什么?還不快出來,他會好好愛你的。 柜子被打開,他雙眼緊閉裝睡。 可惡的男人,明明看出了我裝睡,還非要欺負(fù)我! 夏成蹊嘴角終于露出一抹微笑,如釋重負(fù)一般閉上了眼,拙劣又夸張的用灰太狼的口吻說,“我一定會……回來的?!?/br> 如果我知道你后來會這么愛我,我一定不會裝睡的,更加不會被你欺負(fù)得這么慘。 你等我,我一定會回來的。 哥,再見了。 川流不息的醫(yī)院門口,不少人駐足而視,一個男人渾身是血抱著一個人跪在地上,威嚴(yán)的臉上悲戚哀痛,最終承受不住,哽咽痛哭失聲。 所有人都在看他,看他這么悲傷這么心痛,紛紛流露出一抹可憐的情緒,可是,這和他們有什么關(guān)系呢? 他們只是看客而已,甚至不明白這前因,只是看完了這結(jié)果,說了句‘可憐啊’,就走了。 —— 人來人往,每天都有人降生有人死亡,夏成蹊是其中一個,從來不會是最后一個。 江城還是那個江城,顧氏還是那個顧氏,忙碌的員工整天還是忙碌著,當(dāng)初那個在一樓的前臺小妹已經(jīng)被調(diào)到了最高層,當(dāng)上了老板的秘書,人人都說她運氣好,被老板看了一眼就被調(diào)走了。 “顧總,明天天城娛樂一年一度的酒會要開始了,八點?!?/br> 顧城予埋頭一眾的文件中間,“我知道了?!?/br> 小姑娘看了一眼顧城予,膽怯的問了一句,“您需要舞伴嗎?” “不必了?!?/br> “那我先出去了?!?/br> 小姑娘退了出去,顧城予手下的筆一頓,面無表情抬頭,揉了揉眉心,往后靠在椅子上。 “夏夏,過來,幫我揉揉。” 空蕩的房間里毫無回應(yīng),可是他嘴角卻笑了起來,“重一點?!?/br> “好了好了,休息去吧,哥忙完這些文件就陪你?!?/br> 顧城予望著一個空蕩的地方笑了笑,又埋頭文件中。 忙碌了一天的工作,顧城予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家里,吃過晚飯后洗完澡,躺在床上,對著空蕩的身側(cè)小心翼翼的親了一口,“夏夏,晚安?!?/br> 笑了笑,閉上了眼睛。 半夜時分,似乎做了一個夢,顧城予從夢中驚醒。 屋外月色虛晃的照射進(jìn)來,滿頭大汗的臉上滿滿的迷茫,手撫上空蕩的一側(cè),失魂落魄的靠坐在床頭,后腦抵著墻,朝后一下一下有規(guī)律的撞擊著,似乎這樣就能將腦海中的某些東西消除干凈。 那是一些令他夜夜輾轉(zhuǎn)反側(cè),無法入眠的聲音與身影,令他悔恨終身卻又無法逃脫的過去,想撇棄卻又是唯一的支持,思念與痛苦,就像心上長了個瘤,用刀去剜,一碰就痛,不碰就是茍延殘喘。 可是那又怎樣呢?我寧愿帶著這段過往繼續(xù)茍延殘喘的生活,在這個與他有關(guān)的地方日日思念,也不愿去一個與他無關(guān)的地方重新開始。 顧城予捂著胸口,后腦猛地朝后撞,潔白的墻壁染上了腥紅的顏色。 “夏夏,救救我,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一句比一句絕望。 [主人,改造渣受任務(wù)成功,您在這個世界的時間已經(jīng)超過一年,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停留的極限,現(xiàn)在開始準(zhǔn)備穿越下個世界。] “夏夏……” —— 后來,他在一片燈紅酒綠的嘈雜聲中驚醒,聲色犬馬,情色艷紅。 有溫順的男孩子趴在他腳步,靠在他身側(cè),他推開,站起來就走。 負(fù)責(zé)人惶恐的問他,“顧先生,是否招待不周?” 他沒有說話,一言不合往外走,身后的人大氣也不敢出,順從跟著。 不喜歡這種地方,那種男孩子,格外不喜。 直到經(jīng)過一個房間,半掩著的房門猛地打開,一個十七八歲的男孩從里面驚慌失措的跑了出來,撞到了他懷里。 后面罵罵咧咧的聲音傳了出來,一個滿臉通紅的酒鬼站在那門口,對著那男孩罵道:“賤人,老子是給了錢的!” 身后的人怕那酒鬼沖撞了他,連忙趕人。 男孩蜷縮在他腳邊,大著膽子仰頭,一雙亮的驚人的眼睛撲閃撲閃看著他。 “先生,我不想跟他,您能救救我嗎?我可以……我可以跟您嗎?” “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怯生生道:“我叫夏成蹊?!笨吹侥腥说哪樕?,他似乎怕男人不愿意,連忙補(bǔ)充了句,“桃李不言,下自成蹊的夏成蹊,您能買我嗎?” 他的聲音有些嘶啞,躬身問他,“為什么?” “因為……因為……”男孩似乎找不到什么好的原因,支支吾吾的開不了口,半天才怯弱的說了句,“因為我愛您。” 我愛你。 如果哪天你遇到一個叫夏成蹊的,如果他對你說他愛你,你一定,一定要相信他,就像相信我一樣,相信他,好嗎? 他朝那男孩伸出了手,如同觸摸到了這世間最珍貴的寶物,將他小心翼翼的抱了起來,很輕,幾乎不費吹灰之力。 男孩順從的窩在他懷里,一雙明亮的眼睛不安的輕眨,“先生,您……叫什么名字?” “記住,我叫顧城西,以后,我保護(hù)你?!?/br> “好?!?/br> 你看,從來都不是我救你,我應(yīng)該感謝你,是你救贖了我,將我從地獄的邊緣,拉了一把,重回人間,來到了你身邊。 第73章 君臨天下(一) 京城大雪紛飛,天氣驟寒, 早晨尚未來得及將道上的皚皚白雪掃干凈, 便又有新的雪花一層層覆蓋。 北風(fēng)呼嘯, 從破碎的窗口橫沖直撞進(jìn)來, 簾幔被刮的呼呼作響, 寒意四起,薄薄被衾中的溫?zé)岜或?qū)逐,夏成蹊渾身打了個哆嗦, 冰冷與疼痛在血脈中磨牙吸吮, 五臟六腑洶洶燃燒, 卻又寒涼至極, 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青紫的傷痕無奈的笑了笑。 合上眼, 指節(jié)在灰色錦被上跳動。 他從系統(tǒng)那了解到現(xiàn)在這身軀乃太子之子,太子為長不為嫡, 從小不為皇上所喜,被貶去西北多年, 唯一的兒子便留在了宮中, 兒子不被皇上所喜,孫子自然亦是不愛, 扔在冷宮自生自滅。 可才五六歲的孩子在冷宮沒有庇護(hù), 龍子龍孫, 面貌自有幾分動人之處,因而更加招受宮中仆人的不屑與嫉恨,且性格卑怯軟弱可欺, 能有什么好日子過? 先前幾年還有宮人對其畢恭畢敬,而后幾年宮人們皆認(rèn)為太子如同被廢,無關(guān)緊要的小皇孫哪里還精心伺候著?艱難在冷宮度過了五年后,皇孫終于遍體鱗傷,被推入水后,毫無留戀的離開了人世。 夏成蹊一寸寸打量著這間房,花瓶,字畫,針線,把所有的一切都印在心里,這便是自己重新開始的地方。 “你已經(jīng)在床上躺了三天了,還想賴著不成?” 刺耳的聲音突地穿破耳朵,夏成蹊撤下嘴角,冷眼打量著走進(jìn)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