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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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城銘突然的暴躁,“回答我!” 夏成蹊凝眉不悅,“對,我是在美國。” “為什么在美國?顧城予讓你和他領(lǐng)證?” “這和你沒關(guān)系?!?/br> 顧城銘像個困獸一般,咬牙切齒,“沒關(guān)系?!夏成蹊!是不是他逼你的,你告訴我,是不是!” 夏成蹊眉心擰得更緊了。 顧城銘急躁的又一遍逼問他,“夏成蹊,回答我!” “我不想和你說這件事?!?/br> “夏成蹊,別和他領(lǐng)證,”顧城銘的聲音弱了下來,哀求道:“你小時候不是說過,最喜歡舅舅了嗎?現(xiàn)在為什么還要和別人領(lǐng)證?” “他快回來了,我不和你說了?!?/br> “夏成蹊,別掛,你聽我說,我喜歡你,從前我是你舅舅的時候,我就喜歡你,可是我是你舅舅,我曾經(jīng)為自己齷蹉的欲望所不恥,可是后來我知道我不是你舅舅,我才清楚的知道,我是愛你,無關(guān)親情,是愛情?!?/br> [恭喜宿主,顧城銘真心值百分之九十三!] “我喜歡看你在屏幕里喊我舅舅,喜歡聽你說任何的事情,你的所有點滴我都一一記錄下來,在國外十八年,你就是我的全部,你難道還不明白我是真的愛你嗎?夏成蹊,我是真的,很愛你?!?/br> [恭喜宿主,顧城銘真心值百分之九十五!] 夏成蹊斟酌了片刻,說,“可是,我一直把你當(dāng)成我的舅舅?!?/br> “我不是!小蹊我不是你舅舅,你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不要把我當(dāng)舅舅,把我當(dāng)成顧城銘,認(rèn)認(rèn)真真再想想,不要草率的做決定好嗎?” 夏成蹊有點緊張,握聽筒的手有些抖,“我知道了?!?/br> “你放心,如果是顧城予強迫你,我一定會救你,你等我,我一定會去找你!” 夏成蹊半響嗯了一聲,將電話掛了。 [百分之九十五,宿主很厲害,一個電話就能讓真心值飆升。] [客氣,演戲而已。] 系統(tǒng),[你可真夠渣的。] 夏成蹊毫不示弱,[多虧了你。] [……] [話說,任務(wù)進(jìn)度全部完成,我是不是應(yīng)該有什么獎勵。] [宿主可以任意選擇停留在一個世界。] [我明白了。] 夏成蹊慵懶的靠在沙發(fā)上,突然對未來充滿了期待。 只要完成進(jìn)度,他就能回到這,和顧城予永遠(yuǎn)在一起,不用攻略其他人,一心一意的和顧城予在一起。 想到這,夏成蹊由衷的露出一抹笑意。 時鐘緩緩轉(zhuǎn)過三點,夏成蹊熬不住了,直接閉眼睡在了沙發(fā)上,半夢半醒間似乎有人站在他面前看著他,身體一輕,似乎有人將自己抱起。 夏成蹊迷糊間下意識的喊了聲哥,往他懷里湊了湊,始終是經(jīng)不住nongnong的倦意,又沉沉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大早夏成蹊就行了,黑色的眼圈罩著,精神萎靡不振。 “哥,早。” “早?!?/br> “你昨天去哪了?” 顧城予今天似乎有些冷淡,將早點推到他面前,“有點事情忙,早點在這,先吃,吃完我?guī)愠鋈??!?/br> 夏成蹊手一滯。 是去領(lǐng)證嗎?! 強忍著心中的興奮,將早點吃完,跟著顧城予出門。 大街上川流不息,堵車的空檔里,顧城予看著他,認(rèn)真的問道:“夏夏,哥帶你去領(lǐng)證,一直都不曾問過你的意見,現(xiàn)在我問你,你愿意嗎?” 夏成蹊覺得他最近有些奇怪,“我當(dāng)然愿意啊?!?/br> 顧城予臉色有些難看,“那你愛我嗎?” “哥你怎么了?我當(dāng)然愛你啊?!?/br> 夏成蹊看著他臉色莫名的一白,小心的湊了過去,“哥你到底怎么了?” 在夏成蹊看不到的地方,顧城予拳頭捏的死緊。 車輛開動,沒人說話。 “先生,到了。” 顧城予卻沒有動,似乎不甘心一般再問了夏成蹊一遍,“夏夏,是不是我給你的,不是你想要的,你想要的,我都沒有給你……” 夏成蹊想了想,“那是不是領(lǐng)證了,你就不會再囚禁我,給我自由?” 顧城予臉色登時煞白,沒有回答。 下車,門口三三兩兩的男男女女親密相擁,當(dāng)眾接吻,慶祝著這神圣的一天。 夏成蹊看著那些人,滿懷期待。 “哥?走嗎?” 顧城予站在那沒有動,只是靜靜的看著他,對他說,“夏成蹊,我不要你了,就算我愛你,我也不要你了?!?/br> 第70章 掌上明珠(十五) 結(jié)束了半個月的旅行,風(fēng)塵仆仆的舒怡終于到了家, 剛拿出鑰匙準(zhǔn)備開門時, 發(fā)現(xiàn)門上貼了幾張關(guān)于水電燃?xì)獾那焚M單, 舒怡撕下來一看, 是好幾天前的了。 舒怡無奈的搖頭, “這孩子,是多久沒回家了呀。” 開鎖,打開房門, 窗戶那窗簾拉得嚴(yán)嚴(yán)實實, 沒透進(jìn)一點亮光, 屋內(nèi)漆黑一片。 聽到這開門聲, 從沙發(fā)上傳來一個驚醒的聲音, “哥?” 舒怡聽了,關(guān)了門, 啪嗒開燈卻忘記已經(jīng)停電了。 “小蹊,家里沒電了你怎么沒交電費呀。”舒怡一邊說一邊去窗戶那將窗簾拉開, “還有, 水費燃?xì)赓M都貼了好幾張貼門上了。” 撕拉一聲,窗簾被拉開, 經(jīng)久不見光亮的夏成蹊下意識撇過頭以手遮眼。 舒怡回頭一看, 驚訝, “小蹊,你這是怎么回事?” 不怪舒怡不驚訝,以往的夏成蹊是最愛干凈的, 身上有一點臟都受不了,有時候恨不得一天洗三個澡,頭發(fā)總是清清爽爽的,臉上一直白白凈凈的,衣服向來都是整整齊齊的。 但現(xiàn)在呢? 頭發(fā)雜亂油膩,雙眼無神,還夾著許多紅血絲,眼瞼下一圈的黑眼圈格外明顯,臉色蠟黃,憔悴與倦意將原本年輕富有活力的臉龐填滿。 “媽,是你啊,你回來了?”聲音沙啞,如砂紙磨過桌面,有些刺耳。 “你這孩子,怎么回事啊,你怎么一個人在家里,顧城予呢?” 夏成蹊看著她,一臉的茫然,滿眼的不解,“我不知道?!?/br> “不知道?”舒怡也是過來人,看到夏成蹊這一副頹廢的模樣就隱約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是不是顧城予他……” 夏成蹊哽咽了一聲,彷徨無措的模樣,“媽,我不知道為什么,那天他說要帶我去美國結(jié)婚領(lǐng)證,可是走到大門口又對我說不要我了,我不知道他為什么說這話,我甚至連問他為什么的機會都沒有?!?/br> 舒怡對他不可謂不疼愛,見他這幅失魂落魄的模樣將他摟在懷里,“小蹊,沒事的,都會過去的。” 夏成蹊枕在她肩頭,眼淚毫無預(yù)兆的猛地落了下來,“我真的好想問問他為什么這么對我,可是他不見我,他說他不要我了,真的是不要我了。我愛他啊,為什么他要一直懷疑這件事?!?/br> “小蹊……” “媽,你說他為什么要這么做,他嘴上說著愛我,卻又不要我?!?/br> “小蹊,按理來說,媽不應(yīng)該這么說你,但是有時候你在顧城予面前太放肆了?!?/br> 夏成蹊抬頭不解的看著她,問道:“放肆?” “你一味的索取,習(xí)慣了被寵,卻不明白付出和回報是相互的,媽記得有人曾經(jīng)說過,愛情最殘忍的地方莫過于,從它發(fā)生的最初就已經(jīng)到達(dá)巔峰,那種怦然心動從一開始就被預(yù)支,你和他繼續(xù)往后走,無論怎樣,都是下坡路。顧城予對你的愛也不過如此,他一直在縱容你寵著你,可是你一再的預(yù)支,不懂得回報與經(jīng)營,終于將他對你所有的愛揮霍干凈?!?/br> 夏成蹊喃喃自語,“不可能的,他一直都說愛我的,百分百愛我的。” “沒有誰能百分百愛你,就算現(xiàn)在百分百愛你,明天,后天呢?時間永遠(yuǎn)都在往前走,你所經(jīng)歷過的小事大事構(gòu)建你整個人生,你怎么會斷定,他在這些事無巨細(xì)的小事上,不會磨滅忘記對你的愛?不會在某個瞬間突然對你感到疲倦?” “是這樣嗎?” “小蹊,你要試著去回報,試著用行動告訴他,你愛他,讓他知道并相信你是愛他的,無論是誰,都希望能在對方那感受到安全感?!?/br> 安全感? 夏成蹊一愣,陷入無盡的迷茫。 “你好好想想,你是不是做了什么才讓他覺得,你并沒有那么愛他?” “我……” “不要告訴我,你得告訴你自己,在你和顧城予的愛情里,你真的問心無愧嗎?” 問心無愧? 第一次見面,看到他殺人,迫于無奈只好躲了起來,沒想到被發(fā)現(xiàn),拙略的裝睡。 后來被占有欲極度旺盛的顧城予要求寸步不離,那是沒有自由的日子,極其令他厭倦。 后來逃家,顧城予在夏家為他撐腰,為他氣夏老爺子,處處盡顯溫柔,所以他開始昏頭了,舒怡說的沒錯,一味的索取,終于挖空了顧城予對自己的耐心。 而且自己還屢次三番的找顧城銘……是他活該。 “媽,我知道了,謝謝你。” “傻孩子,和媽之間不用這么客氣,你好好的,媽就心滿意足了,媽先去把水電費給交了,你再好好洗個澡,振作起來,再怎么樣,你也不能一個人男人如此頹廢,嗯?” 夏成蹊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眸中終于不再是黯淡無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