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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阿十在線閱讀 - 第45節(jié)

第45節(jié)

    謝洵甩開他:“捆起來。”自己走到睿王身邊:“怎么這會兒就攻城了?莫不是得了布防圖,忍不住了,這姜興倒是個急性子?!?/br>
    睿王:“他不是急,他是求勝心切?!?/br>
    謝洵:“兩軍對戰(zhàn)最忌諱求勝心切,一心求勝就會顧慮不周,雖我軍傷亡慘重,但狄兵卻已露敗跡?!?/br>
    睿王:“若姜興不是求勝心切,這一仗的勝負(fù)還真難說?!?/br>
    姜興沒想到,就算布防圖在手也依然無法破城,剛殺了一個勸他暫緩攻城的屬下,如今箭在弦上哪有后退的道理。

    麾下大將安羅進(jìn)來跪在地上:“大王,如此攻下去,便攻破蒲城,我軍也損失過半,還是暫緩攻城吧?!?/br>
    安羅不止是他麾下大將還是曾與自己共患難的兄弟,阿萊的舅舅,若說別人會因怕死而勸自己退兵,安羅絕不會,他既如此說了,自己倒不得不重新掂量。

    來回踱了數(shù)步開口道:“安羅你說是本王錯估了大晉的兵力還是這個睿王的本事?!?/br>
    安羅:“屬下以為,大王錯估了睿王,這位大將軍王,十六便大破西戎,雖年紀(jì)不大卻足智多謀,自出征以來,從無敗績?!?/br>
    從無敗績?姜興冷哼了一聲:“那么今日本王倒要會會這個從無敗績的大將軍王?!闭f著,出了大帳策馬而去。

    安羅急忙叫人跟了過去,姜興在城下勒馬,抬頭看向城樓:“大晉睿王可敢出城與本王一戰(zhàn)?”他一出口,后頭的狄兵頓時沸騰了起來,跟著喊了起來:“大晉睿王可敢與我大王一戰(zhàn)?”十萬大軍齊聲高呼搖山振岳。

    睿王開口道:“蒙大王邀戰(zhàn),若不應(yīng)戰(zhàn),豈非失禮?!闭f著就要下去,謝洵忙拉住他:“你真下去啊”

    睿王:“我若不去,如何能把姜興誘進(jìn)蒲城,你在此讓□□手準(zhǔn)備,待狄兵大半入城方可動手?!?/br>
    90、第九十章 …

    謝洵:“這里交給我, 你放心吧,你, 小心些, 莫忘了阿十還等著你回去呢?!?/br>
    想起阿十睿王眼里溫柔一閃即逝點點頭, 轉(zhuǎn)身大步而去。

    謝洵也不想這么婆媽,可姜興實在不是個好對付的角色, 萬一……不沒有萬一, 不會有萬一,而且,自己這時候也不該想這些有的沒有的, 這些狄人實在可惡, 好好的太平日子不過,非要打仗, 這一戰(zhàn)若不把他們打疼了,以后甭想消停。

    想到此吩咐下去:“給我盯住了,待狄兵入城立刻動手?!弊约簠s走到前頭去看下頭的戰(zhàn)況,狄兵久攻不下已退了開去,火把映著雪光, 照的亮如白晝,兩軍對陣主帥交手, 勝負(fù)干系重大,兩邊的戰(zhàn)鼓聲響起來,震的城樓上的積雪簌簌而落。

    姜興微微瞇眼看著晉兵戰(zhàn)陣前的一騎,打量了一遭, 不免有些疑惑,開口道:“你就是晉國大將軍王?!?/br>
    睿王:“正是?!?/br>
    姜興哈哈大笑了起來:“我還當(dāng)大將軍王生的三頭六臂,原來是如此一個軟趴趴的書生,不過這模樣兒倒是體面,本王膝下有一公主,尚未招駙馬,睿王若有意,不若到我北狄招為駙馬,等本王攻入晉國京都,拿了你們的皇上取而代之,到時你照樣榮華富貴享用不禁,如何?”

    若不是這姜興的嗓門極大,城樓子上的謝洵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呢,忙側(cè)頭問王順:“下頭那個姜興說的什么意思?”

    王順:“姜興說他有個沒嫁人的閨女,瞧著我們主子生的俊,要招我們主子當(dāng)北狄的駙馬爺?!?/br>
    謝洵呸一聲:“想的美?!睕_下頭喊了一句:“姜興你還真是大言不慚,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的德行,就你這德行,生的閨女還不跟夜叉一樣啊,趁早藏在家里甭出來嚇人了,我們睿王殿下是什么人,能瞧上你北狄的丑女嗎,公主算個屁啊,我們殿下不稀罕?!?/br>
    “對,不稀罕。”守城的兵士聽了跟著謝洵高聲附和。把姜興給氣的一張黑臉脹的通紅,拔出自己的刀一指睿王:敢辱我北狄的公主,既然不識抬舉,今日本王就取了你的性命?!闭f著催馬沖了過去,跟睿王你來我往的戰(zhàn)在一處。

    謝洵在城樓上觀望了一會兒,不禁暗暗點頭,睿王隨世外高人學(xué)藝多年,一身功夫極少有人能是他的對手,就算以英勇出名的夜郎王,當(dāng)日在校場之上,也輸?shù)男姆诜?,而這個姜興卻能跟他打的不分上下,可見這個姜興的確不是浪得虛名,不過,想打敗自己這個妹夫,還差得遠(yuǎn),不對,老東西要出邪招兒。

    只見姜興賣了破綻 ,帶住馬韁,身子猛然一低,從背后射出數(shù)只箭來,直奔睿王面門而去,饒是睿王躲得快,依舊中了一箭,一頭栽下馬去,謝洵忙叫鳴金,晉軍撤入城內(nèi)。

    姜興下令攻城,狄兵如潮水一般涌了上來,比之剛才更加勇猛,不一會兒便攻破了城門。

    謝洵雖擔(dān)心睿王傷勢,卻也知道輕重緩急,這時候得先把狄兵辦了,不然前功盡棄,見狄兵大半入城,親手把火箭射向空中,接著孔明燈冉冉升空,瞬間變點亮了整個蒲城的夜空。

    狄人哪里見過這么多孔明燈,紛紛抬頭:“這是什么?”話未落地,就見四面八方密密麻麻的箭雨落了下來,慘叫聲不絕于耳。

    姜興方知中計,忙吩咐撤兵,卻聽屬下道:“大王,城門關(guān)了,外頭都是晉兵,堵住了城門。”姜興頓時明白過來,一時不慎竟中了晉兵的誘敵之策 ?!跋肫鹌殉堑牟挤缊D下令:“去城西?!睘鯄簤旱牡冶俏鳑_去。

    剛到城西便有人發(fā)現(xiàn)馬蹄子打滑,低頭一瞧姜興的心都涼了,竟是油,忙下令往別處撤,哪里還來得及,四周火箭齊發(fā),燒了起來,謝洵讓兵士把抬上城樓的烈酒倒了下去 ,頓時整個蒲城陷入一片火海之中,就算狄兵長了翅膀,這滔天大火之中也休想逃出升天。

    天亮了,雪光之中半個蒲城都化為一片焦土,晉兵正在搜檢城內(nèi)北狄的殘兵,謝洵終于喘了口氣,忽見趙勇踉踉蹌蹌的跑了過來:“九少爺,我們家王爺不見了。”趙勇是睿王府的親衛(wèi)頭兒,一直跟在睿王前后。

    謝洵一驚:“怎會不見了。”

    趙勇跪在地上:“主子在陣前中了那姜興的暗箭,栽下馬,我等上前扶了主子撤回城,卻見主子口唇發(fā)黑,昏迷不醒,疑心那暗箭上含有劇毒,小的心急,忙去尋軍醫(yī),待回來卻發(fā)現(xiàn),兄弟們竟都倒在地上,像是中了迷藥,主子卻不見了。”

    謝洵心涼了半截:“雖大火燒了一宿,卻至今都未發(fā)現(xiàn)姜興的尸首,能從一個出身卑微處境艱難的王子,最后登上王位統(tǒng)一狄族,這樣的人怎會輕易燒死,落到如今境地,唯一的機(jī)會就是挾持睿王,方有希望脫身,睿王失蹤必除了他,還真想不出別人。

    若睿王并未中毒,謝洵一點兒都不擔(dān)心,就算再來幾個姜興,也挾持不了睿王,可如今睿王身中劇毒,昏迷不醒,若是有個閃失,自己怎么跟阿十交代啊。

    不,不能著急,讓他仔細(xì)想想,如今蒲城外都是晉軍,進(jìn)了蒲城的狄兵不是燒死就是被俘虜,沒有一個逃出去的,城外狄營之中留守的狄兵,如今已連夜后撤三十里,估計是等著姜興的消息呢。

    姜興的生死左右著狄軍進(jìn)退,姜興若挾持了睿王會逃往何處呢?必是蒲城有北狄人的落腳之處,姜興這人未雨綢繆城府極深,既陳兵蒲城,必然在蒲城內(nèi)安置了內(nèi)線做內(nèi)應(yīng)。

    這蒲城之內(nèi)大都是做生意的外鄉(xiāng)人,各族都有,魚龍混雜,也極好隱藏,不過北狄能做的買賣說穿了就兩種,一種是販賣皮毛,一種是酒。

    酒?謝洵想起酒叫了知縣過來問:這蒲城中可有酒坊?”

    那知縣忙道:“蒲城地處北疆,一年里有大半年都是冰天雪地的,酒能暖身,萬萬少不得,尤其狄人的烈酒,先頭沒打仗的時候,倒是有兩家酒坊,都是狄人開的,一個在城西,一個在城東,后來北狄的大王下了令,禁止把他們酒外賣,那兩個酒坊的老板沒了生意,就關(guān)門走了 ?!?/br>
    謝洵點了點頭,城西已燒成了焦土,所以不可能是城西,那么必是城東了,想到此,忙吩咐知縣帶路,去城東的酒坊。

    城西雖燒的沒剩下什么,城東倒還算完好,據(jù)蒲城的知縣說這酒坊前面是門面,釀酒的作坊跟酒窖都在后頭。

    謝洵一到,就看見酒坊已被兵將團(tuán)團(tuán)圍住,十幾個北狄的殘兵敗將守在酒坊門口,與兵士對峙,酒坊的門開著,能看見姜興正坐在里面,手里的提著酒囊,像是正等什么人來。

    兵士過來道:“殿下在他們手上,我等不敢輕舉妄動。”

    謝洵點點頭開口道:“姜興,你一個北狄大王,先是暗箭傷人后又做出挾持之事,如此卑劣行徑實非英雄所為?!?/br>
    姜興走了出來,身上的盔甲燒亂七八糟,頭發(fā)燒焦了一片,臉上黑的都看不見本色了,跟昨晚在城下叫戰(zhàn)的時候判若兩人,只不過那雙眼依舊陰沉狠辣。

    打量了謝洵一遭:“你是什么人?”

    謝洵:“在下謝洵?!?/br>
    姜興:“謝,你是謝家人呢,定國公是你什么人?”

    謝洵心說,自己老爹雖不理軍務(wù)多年,這名聲還是蠻大的:“正是家父。”

    姜興挑了挑眉:“都說謝家世代將門,以前聽人說過當(dāng)年定國公在北疆何等威猛,本王不曾領(lǐng)教,一直引以為憾事。不知老國公如今可還康???。”

    這真是貓哭耗子假慈悲,謝洵:“勞大王惦記了,家父雖如今不能帶兵出征,身子骨還算康健,我這臨出來之前,還跟我提起你們北狄呢?!?/br>
    姜興頗有興致:“哦,國公爺提起北狄,可說了什么?”

    謝洵:“家父言道,你們北狄人只認(rèn)拳頭不認(rèn)其他,誰拳頭硬誰老大,這一仗既然打了,就得打疼了,疼了你們這些狄人才能記住教訓(xùn)?!?/br>
    姜興:“老國公不愧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將軍,這話說得霸氣,本王佩服,不過,剛你說本王此番并非英雄所為,那本王倒想問問,你們使詐誘本王進(jìn)城,一把火,我北狄的十萬大軍燒死大半,如此又算什么英雄?”

    謝洵:“你北狄屢次犯我大晉北疆,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如今更是兵臨城下,我大晉本是禮儀之邦,我大晉天子深憂百姓疾苦,本不想興兵,可北狄卻狼子野心,想取我大晉的錦繡河山,被逼無奈只得應(yīng)戰(zhàn),至于誘敵深入,聚而殲之,這是兵法韜略,跟你暗箭傷人怎可同日而語?!?/br>
    姜興聽了哈哈笑了起來:“沒想到謝家人竟還能如此巧言善變,不過,即便你再能說,今日也別想救回你們的睿王,本王的性子你大約不知,就算死也得尋個伴兒?!?/br>
    謝洵一驚:“你想做什么?”

    姜興:“不做什么,就是讓你大晉的大將軍王與本王陪葬?!痹捯粢宦洌种芯颇覐念^兜下,懷中掏出火折子來,一晃轉(zhuǎn)身撲進(jìn)酒坊之中,轟一聲,頓時火光沖天……

    91、九十一章 …

    阿十從夢中驚醒, 蹭的坐了起來,冬兒聽見動靜忙進(jìn)來, 掌亮床前的犀角琉璃燈, 攏起帳子, 就著燈亮見阿十滿頭的汗,嚇了一跳:“小姐這是怎么了, 莫不是病了, 怎出了這么多汗,你這就去尋七少爺?”

    阿十一把抓住她:“不妨事,只是做了個夢, 你去給我倒盞茶過來。”

    冬兒點點頭:“去那邊兒把桌上暖套子里溫著的茶壺提了出來, 倒了一小盞遞給阿十吃了,接過空盞擱在一邊兒:“小姐是做了怎樣的夢, 嚇成這般,臉色都變了?!?/br>
    阿十不覺想起剛才的夢,沖天的火光,仿佛要把一切都焚毀 ,然后她看見了睿王, 他沖自己揮了揮手,自己剛要跟他說話, 不想他卻轉(zhuǎn)身投入大火之中,她著急沖了過去,卻發(fā)現(xiàn)她跟那些火仿佛隔著一層,她根本過不去。

    這樣的夢讓她有些怕, 是不是北疆蒲城那邊兒出了什么事兒,她已經(jīng)有半個月未收到蒲城的信了,自己去了榮昌號幾趟,劉喜兒吱吱嗚嗚閃閃躲躲,說蒲城一戰(zhàn)咱們大晉勝了,兩邊如今正善良和談之事,想必忙的很,故此近日并無信件送回來。

    這個理由實在有些牽強(qiáng),自大軍開拔,每十天便會有信送到自己手上,便大軍到了蒲城也是一樣,如今卻已過了半個月,甚至大晉勝了的消息,自己竟也是從八嫂嘴里聽來的。

    不是自己疑神疑鬼,而是她真切的感覺到所有人仿佛有意瞞著她什么,他們瞞她的能是什么,無非就是睿王,難道他真的出事了,剛才那個夢就是征兆。

    想到此,把茶盞往冬兒手里一塞,跳下床榻就要往外走,冬兒嚇了一跳忙攔住她:“這會兒天還沒亮呢,小姐這是要做什么?”

    阿十:“你別攔著我,我去找八哥,我有事問他?!?/br>
    冬兒:“便再要緊的事兒,也得等天亮啊,這會兒八少爺跟八少奶奶正睡著呢,小姐去了不妥當(dāng)?!?/br>
    阿十:“你別管,我有十萬火急的事要尋八哥問清楚?!?/br>
    冬兒見攔不住忙道:“那小姐也不能這么去吧。”

    阿十低頭看了看自己,穿著貼身的中衣,這么出去是不大妥當(dāng),去那邊兒龍門架上取了衣裳披上:“這樣總成了吧?!绷滔略?,跑了出去。

    八哥八嫂就在自己院子旁邊,從廊間的腰子門過去就是八哥的院子,她是知道八哥習(xí)慣的,自從娶了八嫂,除非衙門里太忙,回不來,只要能回來,天一黑必然回屋熄燈睡覺。

    這會兒已是三更天,按說八哥八嫂應(yīng)該睡得正熟,卻不想只有八嫂,外頭值夜的婆子,小聲說,少奶奶在屋里睡著呢,八少爺還在老爺屋里說是商量什么要緊事兒呢?!?/br>
    阿十心里咯噔了一下,這會兒八哥在爹娘屋里做什么,什么要緊事兒,非得半夜三更的商議不可,莫非真是蒲城出事兒了……

    想著阿十掉頭往她爹娘院子里來了,剛拐過廊子遠(yuǎn)遠(yuǎn)就瞧見爹娘院門外有個人影,略走進(jìn)些,方瞧出是王嬤嬤。

    王嬤嬤是阿娘的陪嫁丫頭,伺候了阿娘一輩子,也是看著他們長起來的,雖是嬤嬤,可在國公府卻沒人把她當(dāng)下人看待,他們兄妹更是視她如長輩。

    以王嬤嬤的地位,怎會在院外守門,除非是真有大事,不想讓自己知道,阿娘不放心別人,才會遣了王嬤嬤出來瞄著自己。

    阿十越發(fā)覺得不好,想來若自己從院門進(jìn)去,王嬤嬤知道必回知會屋里,便從旁邊繞過去,繞到正院后頭,從墻頭翻了過去,躲過后頭值夜的婆子,摸到了窗下。

    這一到窗下,聽見里頭的說話聲竟不止八哥,她貼著窗戶聽了聽,除了九哥不不在,其他八個哥哥都齊了,不禁哥哥們都齊了,連嫂子們也都在,整個一個謝府的家庭會議,既是家庭會議怎么獨獨不叫自己,八嫂不來正常,八嫂跟其他的嫂子們不一樣,以八嫂的脾性,便家里出了什么事兒,八嫂知道了了也沒用,反倒白跟著擔(dān)心。

    可自己又不是八嫂,謝家里什么事兒需這般防賊似的瞞著自己,正想著,忽聽里頭五哥的聲音:“我就說阿十年紀(jì)還小,成親的事兒不著急,再等上個一兩年也不晚,怎么也得好好選個妥當(dāng)?shù)牟藕?,若是早聽了我的,哪會落到如此境地?!?/br>
    五嫂:“你這是什么話,怎么連公公婆婆都怪上了,男大當(dāng)婚女大當(dāng)嫁,阿十都十六了年紀(jì)可不小了,你看看京中世族中的姑娘,哪個不是早早就定了親事,一過了十五就成禮,阿十十六都算大的了,至于挑人,你看看睿王殿下的人品,相貌,品性,哪一樣不是咱們大晉都拔尖兒的,除了他,再想找個配得上咱家阿十的可難了?!?/br>
    五哥哼了一聲:“命都沒了,再好有什么用?!?/br>
    五哥一句話阿十只覺如晴天霹靂一般,頃刻間在她頭頂爆開,整個腦子都嗡嗡直響,練武之感覺本來就較常人敏銳,如今阿十一慌頭磕在窗欞子上,發(fā)出聲響,豈會不驚動屋里。

    “誰在外頭?八”八哥頭一個跑了出來,看見窗根下,面如死灰的阿十愣了愣。

    他愣神的功夫,阿十已經(jīng)撲了過來抓住他的胳膊抬起頭來緊緊盯著他:“八哥,你告訴我,五哥說的不是真的,他沒事兒,他好好的在蒲城呢,你告訴我是不是?”

    謝渲低頭看著她,小丫頭絕望中帶著希冀的目光,讓他心疼非常,猶記得這丫頭剛出生的時候,軟趴趴紅通通像個難看的小猴子,可抱在懷里的那一刻,卻讓他覺著異常興奮,他在心里發(fā)誓,這一生自己都會護(hù)著她,讓她不受一丁點的苦,快快活活的過一輩子,什么風(fēng)雨都有他們這些哥哥擋著。

    可現(xiàn)在,他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竟如此無力,甚至不知道該怎么跟她開口,這丫頭對睿王用情至深,若是自己說了實情,這丫頭哪里受的住。

    不說,更不可能,蒲城一戰(zhàn)睿王跟北狄大王姜興葬身火海的消息,就算他們再隱瞞,終究紙里包不住火,謝渲在心里嘆了口氣,伸手把阿十?dāng)堅趹牙锞o緊抱著,卻不吭聲。

    阿十徹底慌了,她太了解八哥,八哥不說話就等于告訴了她答案,可阿十不信,她不信,她從八哥懷里抬起頭來:“八哥說話,你告訴我,他會回來的對不對?”

    謝渲心疼的看著她,實在不忍,便想著要不還是順著她說吧,點點頭:“阿十說的是,他會回……”

    八哥話未說完就被王氏夫人接了過去:“阿十,蒲城傳來消息,睿王跟北狄大王一同葬身火海,因是在北狄人開的酒窖里,混著烈酒燒了一天,根本救不得,阿十,睿王死了,他回不來了?!?/br>
    阿十呆呆看著王氏夫人,眼神直勾勾的,嘴里喃喃的嘀咕著:“不,不,他會回來的,他會回來的,你們騙,我,你們都是騙我的,我不信,不信,死也不信,我要去找他,我現(xiàn)在就去找他,我會找到他的,一定會……”丟下話,從謝渲懷里出來,轉(zhuǎn)身就走,謝渲一計手刀敲暈了她,抱了她放到屋里炕上:“阿娘,這件事應(yīng)緩些日子再說?!?/br>
    王氏夫人:“那你說緩多少日子,一月一年還是十年,若睿王未死,哪怕緩上十年,也總有個念想,如今人都死了,再緩有何意義,拖得日子越長,將來知道了越痛苦,倒不如快刀斬亂麻,直接告訴她的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