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管家忙把后頭兩個小太監(jiān)抬得箱子里拿出一壇子酒遞了上來:“知道主子喜歡吃酒,這是王爺親手釀的梅子酒,一直埋在樹下,今兒一早便吩咐奴才掘出來給主子送過來吃著玩,酒雖尋常卻能解暑,便多吃些也不傷身子?!?/br> 阿十倒未想到大管家大老遠跑這一趟竟是為了給自己送梅子酒的,而且冰塊男親自釀的,原來他也會釀酒嗎?不知比起八哥的手藝如何? 伸手摸了摸桌上的酒壇子,有些冰手,不禁道:“怎么是涼的?” 大管家忙道:“王爺說了如今暑熱里,這梅子酒冰著吃方好,若是兌了碎冰在酒里,又怕沖淡了酒香,味兒差了些,便交代奴才用冰鎮(zhèn)著,等送過來正好吃。” 阿十還沒說什么,玳玳先忍不住道:“既是正好吃,就別耽擱著了,快把這封泥撬開嘗嘗滋味兒。” 下頭人聽了主子的吩咐,上來三兩下就把封泥砸開了,封泥一開頓時一陣酒香沖鼻而出,阿十忍不住吸了吸鼻子,暗道,就沖這清冽的酒香也知道一定是好酒,讓冬兒倒了一盞過來,只嘗了一口就剎不住了,最后的結果是,大管家走了,水榭里多了兩個醉醺醺的酒鬼…… ☆、第 38 章 王德順躬身進了御書房,見太子殿下在便知皇上正在考矯太子殿下功課, 遂立在一旁候著, 待太子告退出去之后,皇上方道:“如何?” 王德順:“回萬歲爺話,前兒皇叔從宮里出去便直接去了國公府退親。” 皇上眉頭緊皺, 背著手來回走了兩圈道:“朕就說這賜婚之事得先問問皇叔的意思, 雖說是門當戶對的好親事, 也得皇叔點頭才行啊, 再說這么多年都等了,便再多等幾個月也沒什么,偏太太上皇著急逼著朕下旨賜婚,如今這圣旨已下,皇叔卻上門去退親,這不是上趕著給老國公沒臉嗎,阿十這個老來女可是老國公的心尖子,如今受了這樣的委屈, 怎肯罷休, 再有,皇后哪兒朕也沒法兒交代?!?/br> 王德順忙道:“萬歲爺您先別著急, 這事兒瞧著有轉圜的余地呢?皇叔雖匆匆上門退親,奈何前兒老國公爺正好被太太上皇拉去郊外釣魚了,未在府中,聽說只見了侍郎大人,不知侍郎大人怎么說服了皇叔, 這婚事沒聽見退,反倒昨兒去了侍郎大人郊外的莊子上吃酒。” 皇上愣了愣:“你說皇叔去了謝渲哪兒吃酒?這倒蹊蹺,謝渲可是比老國公還疼這個妹子,自小就護著,誰敢說他妹子句不是都不成,皇叔這跑去退親,他心里不定多惱呢,如何還會設宴款待皇叔,別是鴻門宴吧?!?/br> 王德順搖搖頭:“老奴先頭也是這么琢磨的,可后來聽說皇叔跟侍郎大人相談甚歡,末了還意猶未盡,皇叔晚上還在侍郎大人哪兒留宿了一宿,今兒一早才回的睿王府,一 回睿王府就吩咐王順那小子跑去侍郎大人哪兒送了一壇子酒,再沒提退親之事,聽說還吩咐人好生收拾睿王府,瞧意思是要迎王妃進府呢?!?/br> 皇上:“當真?” 王德順:“奴才怎敢欺瞞萬歲爺,老奴琢磨著,侍郎大人最是聰明有主意的,想來是把皇叔請了去,讓皇叔親眼見了阿十小姐,想來皇叔是相中了,不然,斷不會叫王順送酒過去。” 皇上點點頭:“這倒是,皇叔雖擅釀酒,近年卻不見有此興致,偶爾釀些也是為了太太上皇,除了玉釀閣也就他的睿王府還有些存貨,如今卻舍得把他親手釀的酒送了過去,可見是滿意這么親事的了?!?/br> 王德順:“可不嘛,俗話說寶劍贈英雄,誰不知國公府的阿十小姐好這個,皇叔這壇子酒送的可比什么都合心思呢?!?/br> 皇上:“雖說阿十生的齊整,可皇叔也不是沒見過比阿十還美的,也沒見皇叔如何,如今這只見了一面就如此上心,著實有些蹊蹺。” 王德順:“萬歲爺若想不明白,等皇叔進宮,萬歲爺問問不就得了?!?/br> 皇上點點頭:“是得問問,朕這個一貫不近女色的皇叔,怎么一見了謝家阿十就稀罕上了呢?!?/br> 太子慕容徹本來是要回東宮的,卻聽見殿內提起退親之事,便住了腳,聽了一會兒方才走了,出了承極殿的宮門,順著廊子往自己的東宮走,進了東宮便嗅到一股清香,那邊花圃中的茉莉開的正盛,不禁邁腳走了過去,站在花圃外瞧了一會兒。 劉進福忙道:“這會兒日頭大上來了,主子又用了半日功,不若進屋里歇會子吧?!?/br> 慕容徹卻道:“不妨事?!闭f著抬腳進了花圃,彎腰摘花。 劉進福自是知道太子殿下要做什么自己是攔不住的,忙叫小太監(jiān)去拿了個斗笠過來,伺候主子戴上,自己在花圃外候著主子摘花。 阿十酒醒的時候外頭天色已暗了下來,洗了個熱水澡,吃了一碗雞絲涼面之后,便歪在炕上吃茶,忽聞見一股茉莉清香,不禁推開窗屜往院子里望了望喃喃的道:“這院子里未種茉莉啊,怎么來的花香?” 冬兒正好進來,聽見這話,笑著指了指旁邊:“這院子里是沒種茉莉,可咱們太子殿下的東宮里可種了不少,這不知道小姐喜歡,下半晌叫個小太監(jiān)送了這個竹籃子來,說是太子殿下閑來無事串了幾個,送過來給小姐戴著玩?!?/br> 說著把那邊案上的小竹籃捧了過來放到炕桌上。 阿十拿出小些的套在腕子上,端詳了一會兒笑道:“阿徹這小子成日的功課都做不完呢,怎么竟有這樣的閑工夫了。” 冬兒笑道:“奴婢猜著太子殿下是想小姐了。” 阿十點點頭:“阿徹這孩子還真是怪可憐的,你說才多大的孩子,成天不是經史子集就是國家大事,生生把個活潑可愛的小子弄成了個老頭秧子,讓人瞧著就心疼,回頭尋個機會接他出來住幾日,好好散散心,省的在宮里悶出病來?!?/br> 冬兒:“太子殿下是咱們大晉的儲君,自然要想著國家大事,若是跟小姐似的成日吃酒還了得?!?/br> 阿十瞥著她:“冬兒你倒是越發(fā)聰明了,說話都會含沙射影了。” 冬兒:“奴婢不聰明,可小姐這吃酒也該節(jié)制些才是,酒吃多了傷身子,更何況,那酒還是睿王殿下特意送來了,小姐跟八少奶奶一頓吃了個精光,睿王殿下若知道還不知怎么想呢?!?/br> 阿十翻了白眼:“我管他怎么想,酒既送來了就是吃的,難道是送來當擺設的不成,至于傷身子就更不會了,那是梅子酒吃不醉人的。” 冬兒才不信呢:“還吃不醉呢,小姐可還記得自己是怎么回來的嗎?” 阿十仔細想了想,貌似是不大記得了。 冬兒:“您瞧吧,還說沒醉呢。” 阿十:“你別著急,讓我仔細想想,模糊記得有人把我抱回來的,對,是八哥抱我回來的?!?/br> 冬兒:“是有人抱小姐回來的,可不是八少爺,八少爺顧著少奶奶呢,哪有空管小姐啊?!?/br> 阿十不滿的道:“還真是娶了媳婦兒就忘了妹子,有了八嫂之后我在八哥心里就靠后了。” 冬兒噗嗤笑了:“本來就該如此啊,夫妻跟兄妹哪能一樣,不過小姐也不用吃味兒,有睿王殿下啊,今兒就是睿王殿下把小姐抱回來的?!?/br> 阿十聽了蹭的坐了起來:“你說什么?睿王?他不是回他的王府了嗎,怎么又跑來了?” 冬兒:“奴婢聽見管家說,好像睿王府要修房子,有些亂,睿王便搬到了郊外的別院來了?!?/br> 郊外的別院?阿十眨眨眼忽又很不好的預感:“你說的不是咱們莊子旁邊那個吧?!?/br> 冬兒點點頭:“小姐怎么知道的,旁邊那個別院可比八少爺這個莊子大的多,先頭只聽說是有主兒的,卻沒想到是睿王殿下的別院,如此可方便多了,小姐不是最喜歡跟八少奶奶在一處嗎,等以后嫁進王府就可以搬到這個別院來,跟八少奶奶比鄰而居,就算想天天見面也不難啊?!?/br> 阿十心道,當自己傻啊,他睿王府多大的地兒,閑屋子還不有的是,修房子算什么借口啊,只要不是整個推到了重蓋,尋幾個清凈的院子還不容易嗎,亂什么亂,分明就是借口,冰塊男不是惦記著那事兒吧,要不然干嘛大老遠搬到郊外來。 正想的入神都未發(fā)現(xiàn)冬兒悄然退了出去,等她回過神來旁邊已經坐了一尊瘟神,正執(zhí)著她的手瞧她腕子上的花串呢:“這花環(huán)串的倒精細?!?/br> 阿十急忙抽回手:“你,你怎么進來的?” 睿王一伸手把她攬在懷里:“還能怎么進來,自然是從門外走進來的?!?/br> 阿十哪肯老實的在他懷里,掙了掙身子,不禁沒掙開反而給他抱得的更緊了些,而且,他還低頭貼在她耳后說了句:“阿十你也知我對你沒什么定力,你若再動,可怨不得我了?!?/br> 阿十是不敢動了,瞪著他小臉通紅:“我,我們還未成婚呢,這般不合禮法。” 睿王:“人都說謝府自來不講禮法規(guī)矩,怎么阿十這會兒跟我講起禮法來了?更何況,雖未成禮,在南越那晚,你我便已是夫妻?!?/br> 阿十:“那晚上的事兒不過陰錯陽……“阿十話未說完就被堵住了嘴,被他強烈的氣息侵人唇齒之間,瞬間填滿所有空隙,甚至腦袋都迷糊起來…… 阿十覺得自己快憋死的時候,冰塊男終于放開了她,無視她大口倒氣的狼狽,反而極不厚道的笑了一聲。 他這一笑,把阿十笑惱了,瞪著他:“你笑什么?你要是想要我的小命,索性就來個痛快的,這般折騰人算什么好漢?” 睿王愣了愣:“要你的小命?” 阿十認真的道:“你別否認,從昨兒晚上開始好幾次了,你都想憋死我。” 半晌睿王才明白過來,忍不住笑了起來,這丫頭還真是個活寶,低頭親了她的小鼻子一下:“傻丫頭,你這鼻子是擺設不成?我親的時候用它喘氣不就得了,哪會憋死?!?/br> 阿十恍然,是啊,自己怎么傻了,堵住嘴還有鼻子呢,怎么就傻乎乎的差點兒憋死呢,卻仍瞪著他:“我自然比不得你,經驗十足?!?/br> 這話聽著可有些酸,睿王盯著她目光灼灼:“阿十這是醋了嗎?” 阿十臉一紅別開頭:“誰,誰醋了?” 睿王:“阿十不用想這些,除了你,我從未親過旁人,以后也不會有……” ☆、第 39 章 阿十撇了撇小嘴,睿王可是跟她八哥一般年紀, 又是皇族, 聽人說過宮里的皇子到了十一二便有專門的大宮女伺候枕席,手把手教那件兒事兒,他這會兒竟跟自己說沒親過別人, 當自己傻啊, 就是小粘糕兒哪兒去年自己的大侄女都特意挑了幾個穩(wěn)妥的大宮女放在東宮里司寢。 這司寢說著好聽其實就是伺候睡覺的, 個個生的眉眼如畫, 溫馴可愛,保管小粘糕瞧上哪個都能伺候的妥妥帖帖。 小粘糕才十二就有好幾個侍奉枕席的了,更何況冰塊男了,況且,自己也不是沒領教過,在南越那晚雖疼的不想回憶,可冰塊男那般輕車熟路的表現(xiàn),她還是記得一些的, 要說他從未做過那件事兒, 卻能那般熟練,難道是天才。 只見這丫頭的神情便知她想的什么, 睿王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雖不曾與別的女子如此親近過,但我卻跟師傅習了歧黃之術?!?/br> 阿十可不信他的胡說八道,忍不住道:“你是說,因你會瞧病診脈所以對于這些便也精通了?我七哥就是神醫(yī)谷傳人,我怎沒聽他說過這些。” 睿王輕笑了一聲:“雖他是你兄長到底男女有別, 便知道這些也沒跟自己妹子說的道理,醫(yī)書有千金方有房內考,就是記錄這些的,你不信回頭我尋出來給你瞧?!?/br> 見他言之鑿鑿,阿十半信半疑:“照你說,我八嫂也該懂這些了,怎也沒聽她說過。” 睿王:“你畢竟是未出閣的姑娘家,你八嫂便跟你再要好,又怎會跟你說這些夫妻間的秘事?!?/br> 阿十聽了不禁道:“既知道我是未出閣的姑娘,你這般深夜前來,又如此一副姿態(tài)算什么?” 睿王:“阿十,你我雖未成禮,卻早已是夫妻,你莫不是忘了,我們在南越……” 阿十如今可知這男人臉皮有多厚,根本沒有不好意思的時候,什么話都敢說,他好意思說,自己可不好意思聽,急忙伸手捂住他的嘴:“你,你,不許說……” 睿王握住她的手親了親:“好,那便不說,你放心,未成禮之前,我不會那般對你。” 阿十聽了剛放了些心,卻又聽他道:“這幾個月讓我尋得好苦,若不是你落下的荷包,差點兒以為那一夜是一場夢呢,卻不想你我竟近在咫尺,想來你該知道我在南越尋你的,卻避而不見,回了京,在宮里的玉釀閣中被我撞見,卻還要扮成東宮的太監(jiān)蒙混了過去,阿十你心里這般不待見我嗎,如此想方設法的避開我?!?/br> 這話說的語氣頗有些幽怨,實在不該是堂堂?;适遄炖镌撜f出來的,尤其他那神情雖仍是冷冷的,可那雙深邃的眸光里卻閃著幽怨,像個備受冷落郁悶不已的婦人。 這般的冰塊男,讓阿十不由心中一軟,絲絲縷縷的愧疚冒了出來,忽覺自己眼見著他到處尋自己,卻避而不見,貌似是有些不厚道。 忍不住解釋道:“那時我是瞞著爹娘偷跑出去的,沒想到會出那樣的事兒,你那時在大王府也不是待了一兩日,大王子對你很是青眼,那管家更是把你伺候的無微不至,想來之前也少不了這樣的事兒,況,你那時說尋一個南越的啞巴姑娘,哪知道就是我呢?!?/br> 睿王卻給她氣樂了,伸手點了點她的小嘴:“這張小嘴倒是能言善辯的,真不知之前怎就把你當成啞巴,你若想知道什么,直接問便好,你我之間用不著拐彎抹角的動心思,阿十之前,我從未如此親近過旁的女子,并非有意為之,而是不喜旁人近身,為此,老爺子還尋了太醫(yī)來給我瞧過,我本以為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娶妻了,卻不想一趟南越之行卻遇上了你,雖是陰錯陽差的烏龍事,我卻很喜歡,那夜我便知道不管你是誰,什么身份,這一生你都是我慕容望舒的妻?!?/br> 慕容望舒?這是他的名嗎,怪不得在南越都稱呼他舒公子呢,原來他的大名叫慕容望舒,記得有句詩說,誰謂須張燭,涼空有望舒,又有批注云望舒,月也,雖說這男人有些冷,可阿十也得承認,生了一副極好的皮囊,這張臉便冷冰冰的也如清風朗月一般,故此太太上皇起的這個名字倒很適合他。 不過,這男人今兒跟自己說這么多有的沒的,不是要跟自己表白吧,想到此,不禁道:“你,你說這些做什么?” 睿王微嘆了口氣:“這還用問嗎,我是想跟阿十說,自從南越那一夜,我這顆心便放進了一個小阿十,若非你這丫頭避著,如今你我早已成禮?!?/br> 這男人還真是什么rou麻話都說的出口,自己聽著都害臊,偏偏他說的如此順溜,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睿王不見她應聲,微微低頭,案頭的燭光映著一張巴掌大的小臉,透紅瑩潤,那雙靈動的眸子,似嗔似羞的看著自己,眸光流轉間溢出的風情,令人忍不住渾身燥熱,一低頭便親在那張紅潤誘人的小嘴上,那香甜銷魂的味道,可是讓他饞了許久…… 親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小丫頭不對頭,小臉憋的通紅,仿佛都快背過氣去了,睿王失笑,從唇上移開在她挺俏的鼻尖上輕輕咬了一口,低聲道:“傻丫頭,剛教你的怎么就忘了,這鼻子是擺設不成?!?/br> 阿十這才想起來他剛說堵住嘴的時候是可以用鼻子喘氣的,剛才被他忽然親上來,一慌便忘了。 睿王見她眸光流轉間異彩生輝,這張小臉在燈下越發(fā)美的驚心動魄,叫人移不開視線,忍不住低頭:“既想起來了,咱們再試試……”說著便親了上來…… 阿十都記不清這一晚上給冰塊男親了多少次,這男人好像上癮了一般,抱著她親起來便沒完沒了,不,應該說樂此不疲,即便沒做那件事兒,卻仍把她親的手軟腳軟渾身都軟。 以至于他走了以后,自己在炕上半天都沒動地兒,不是她不想動,而是被親的渾身綿軟,仿佛沒了骨頭一般,見冬兒進來,不禁道:“你這丫頭倒是心大,不怕你家小姐被狼叼了去啊?!?/br> 冬兒聽了噗嗤一聲笑了:“瞧小姐說的,哪來的狼啊,睿王殿下是咱們謝府的姑老爺,圣旨都下了,睿王府那邊兒正收拾著迎小姐這個準王妃進門呢,雖未成禮小姐跟殿下也已是板上釘釘?shù)姆蚱?,姑爺來跟小姐說話兒,奴婢自然要識趣避開,若是連這點兒眼色都沒有,哪還配伺候小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