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jié)
聰明,開朗,樂觀,積極。她擁有自己永遠都不可能有的東西。 他們兩個這種詭異的狀態(tài)一直持續(xù)到了下午,唐清朗覺得這樣下去不行,再這么別扭的話,其他人該看出來了。然而段霽害羞內(nèi)向,指望他主動打破僵局,恢復(fù)到以前那樣子,那還不如指望薛倩不腦殘了呢。所以還是要唐清朗主動。 她翻了一下卷子,找了個理由,轉(zhuǎn)過去假裝很鎮(zhèn)定地看向他,“段霽,昨天考的那張數(shù)學(xué)卷子最后一個大題給我看看。” 她轉(zhuǎn)頭轉(zhuǎn)得太急了,段霽猝不及防,猛地一看到她,整個人就開始控制不住地紅起來。他連忙低下頭,慌里慌張地給唐清朗找卷子,“哦哦,好?!币驗椴桓铱此镁碜舆^去的時候,指尖又碰到了她的。 指尖相碰的那一瞬間,好像有一陣電流流經(jīng)他們兩個人的身體。 然后段霽整個人就開始忍不住地紅了! 唐清朗也忍不住臉紅。 她看著段霽那樣子,默默地想,還偽裝個屁啊,他這樣子,不到明天,就要被旁邊那個八卦先鋒羅浪給看出來,他和自己之間,有事情。 ☆、第10章 第十章 沒有等到唐清朗和段霽兩個人自燃,晚自習(xí)的下課鈴拯救了他們兩個。 把這一天蒙混過去的唐清朗松了口氣,暗道了一聲“好險”,顧不上理會黃薇薇,炮彈一樣地沖了出去。 剛剛收拾好書包打算叫她一起回家的黃薇薇:“......她屎快到褲襠了嗎?” 被物理作業(yè)摧殘了一晚上的羅浪一臉游魂樣地幽幽看了她一眼,“你去問她啊?!闭f完他想去叫段霽一起回家,然而轉(zhuǎn)過頭才發(fā)現(xiàn),段霽也不見了! 羅浪跟黃薇薇對視了一眼。 嗯,可能段霽也屎到褲襠了。 唐清朗的奶奶發(fā)現(xiàn)她孫女最近提到一個人的名字次數(shù)特別多。 比如前幾天小測。 她回來就說,“這次數(shù)學(xué)測驗,段霽又是第一名。” “啊,段霽的英語好好啊,我只能給他提鞋。啊?你說段霽?段霽是我們班新來的那個轉(zhuǎn)學(xué)生啊,不僅成績好,長得還好看,嘿嘿嘿,就坐我斜后面?!?/br> “段霽作文也寫得挺好的。我要是能有他作文分那么高,我清北穩(wěn)上啊。” 今天又說,“段霽跟我物理分一樣誒,嘻嘻嘻?!?/br> 唐家奶奶就納悶兒了,唐清朗每天這樣絮絮叨叨好多次,可關(guān)鍵是,她和唐清朗的爺爺,都從來沒有問過啊!而且,唐清朗作為一個外人眼中的學(xué)霸,她在家可是從來不主動說自己成績的! 事有反常必有妖!作為一個嗅覺敏感的過來人,唐奶奶敏銳地發(fā)現(xiàn)了唐清朗的不對勁兒。這天她給唐清朗端餃子進去,打眼一瞧,就看到唐清朗草稿本上的一角,密密麻麻寫滿了“段霽”的名字??吹剿M來,唐清朗下意識地要拿紙蓋住她的草稿本,但是在她奶奶的目光下,唐清朗悻悻地停下了。 她接過那盆餃子,想起一件人生大事,“奶奶,我最近不打算回去了?!彼壹俚氖虑榇土?,唐教授搞不好哪天就要回來,跨洲過海地來揍她。他們家那房子,隔音效果太好了,就是唐清朗把喉嚨都叫破了,也不會有人來勸一句的。還是在爺爺奶奶家好,唐教授只要一抬起手,她嚎兩聲,立馬就有人來制止。 她的尿性,自己的奶奶再清楚不過了。她涼涼地看了一眼唐清朗,“你真這么打算?你要是害怕挨揍,可以去你外公外婆家啊。畢竟,你爸不怎么看我們的面子,看你外公外婆的面子大一點兒?!?/br> 唐清朗沒敢說她這次闖的禍太離譜了,可能唐教授要被氣死,只能干笑了兩聲,咬了一個餃子,裝作很認真吃東西的樣子。 唐奶奶看了她一眼,又探頭看了一眼她的草稿本,眼中閃出八卦的光芒,“清朗啊,奶奶發(fā)現(xiàn),你最近老是在提一個男同學(xué)的名字啊。”唐清朗一驚,正在反思自己是不是太得意忘形了,接著她奶奶就給她砸下來一個炸彈,“你是不是早戀了?” “噗——”唐清朗差點兒把餃子喂進自己鼻子里。她嗆了好一會兒,才把東西咳出來,“奶奶,你這樣冷不丁的,我很容易噴的?!?/br> 她說完,馬上換了一種表情,既羞澀又猥瑣,“奶奶,您老人家是怎么知道的啊?” 呵呵。唐老太太翻了個白眼兒,差點兒沒忍住,直接告訴唐清朗,她就差在臉上寫著了,自己還能猜不出來嗎? 唐老太太翻完白眼兒,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做的。她用一種八卦兮兮,但讓人聽了會毛骨悚然的聲音問唐清朗,“說吧,你喜歡上誰了?” “哎哎呀,奶奶你真討厭~”唐清朗雙手捂臉,眼中發(fā)出好像星星一樣的光芒。她只害羞了一秒鐘,就猛地把手從臉上拿下來,正色道,“我覺得我應(yīng)該喜歡上了段霽?!?/br> 嚴肅得好像面對即將揍她的唐教授。 她覺得她應(yīng)該是喜歡上了段霽的。因為自從那天之后,她晚上睡覺,連續(xù)幾天都夢見了段霽,還都是帶顏色的。要不是馬上就來了大姨媽,唐清朗簡直要認為她體內(nèi)有se情狂的基因。 而且,自從那天之后,她總是會不由自主地關(guān)注段霽,總是會忍不住想要看他。為了段霽的美色,唐清朗還專門從班上文娛委員那里找了面小鏡子,就放在書后面,小鏡子靠著一疊書,老師看不見;角度是唐清朗仔細計算過的,正好能看到段霽那張俊秀的小白臉兒。她還在遺憾呢,小鏡子面積太小了,不能容納段霽的全部美色,弄得她只能看到段霽一部分臉解饞。 至于為什么不直接過去看他,還不是像羅浪之前說的?段霽同學(xué)實在是太不穩(wěn)重了,唐清朗一轉(zhuǎn)過頭來看他,他整個人就好像要自燃一樣,分分鐘用行動告訴班上同學(xué),他跟唐清朗有鬼。弄得唐清朗回來還郁悶了好一陣,裝模作樣地反思了一下,她的目光是不是太紅果果了,弄得人家段霽小哥哥這么不好意思。 她不經(jīng)常照鏡子的,唐清朗知道自己好看,平常也自戀,但很奇怪地她并不在打扮上面放太多的心思,經(jīng)常是早上出門連臉都不想洗,好多時候眼屎還是干搓的。羅浪跟她認識兩三年,早已經(jīng)知道唐清朗是個什么尿性,乍然間見到她居然在書后面放了一面鏡子,很是吃驚了一下。后來發(fā)現(xiàn)唐清朗還是沒有打算照照自己,而是將鏡子對準了段霽,羅浪更是吃驚了。他堅持認為唐清朗是為了分數(shù)走火入魔,不知道從哪兒找來這樣的歪門邪道,居然想用鏡子反射段霽,從而把他的分數(shù)加到自己這邊。 古有鏡子借命,今有唐清朗鏡子借分。羅浪說得一套一套的,唐清朗和段霽跟著一愣一愣的。雖然知道他是在鬼扯,但就是覺得聽上去好有道理! 誰讓唐清朗現(xiàn)在一見到段霽就笑,不是“嘻嘻嘻”,就是“嘿嘿嘿”,沒有一種笑聲能從里面聽出少女懷春的氣息。 除了唐清朗癡漢一樣每天都想見到段霽的臉之外,唐清朗還發(fā)現(xiàn)她現(xiàn)在走神的次數(shù)越來越多,一天到晚總是忍不住想笑,還好她正經(jīng),忍住了。 然而她并不知道,外班的同學(xué)最近都在謠傳,說一班的女學(xué)霸唐清朗考試走火入魔,要瘋了,臉上經(jīng)常出現(xiàn)連環(huán)殺人犯的表情,要笑不笑,總是憋著,好扭曲! 另外,唐清朗發(fā)現(xiàn)她在算題的過程中,寫段霽名字的次數(shù)也越來越多,好多時候都是帶入一個公式,結(jié)果算著算著,等號后面就是段霽的名字。 經(jīng)過以上種種情況,唐清朗分析了一下,發(fā)現(xiàn)她的確是喜歡上了段霽。至于是喜歡上了段霽,還是喜歡上段霽,介于后面一種情況她沒有嘗試過,目前來講,姑且算是前一種吧。 唐家家庭氛圍一直比較民主,除了唐教授在家的時候,他總是喜歡把自己當(dāng)成一回事,自居為家中大家長,然而除了他自己和唐清朗有的時候,其他人都不把他當(dāng)一回事。 唐教授夫妻倆對唐清朗的教育從來都是早戀和xing沒什么可怕的,只要能擺正心態(tài)認真對待就行。所以,當(dāng)絕大部分小朋友還在問自己是從哪里來的時候,唐清朗已經(jīng)能面不改色地對著幼兒園的小哥哥說你把小蝌蚪放出來,我們生個孩子吧。 ——當(dāng)然,唐清朗變成一個女流氓,絕對不是唐教授這對高知夫婦愿意看到的,但是沒有辦法,唐清朗的教育,就好像化學(xué)反應(yīng)中不小心加了催化劑,一不小心反應(yīng)過了,把她從一個懂事少年,變成了現(xiàn)在這個流氓。芯兒還是那個芯兒,但表面皮糙rou厚了很多。 所以,唐奶奶問的時候,唐清朗想也沒想地就告訴了她。 唐奶奶看了滿眼星星的孫女一眼,說道,“就是你這段時間經(jīng)常提到的你們班上那個第一名?” 唐清朗大力點頭,用眼神告訴她:怎么樣,我的心上人,厲害吧? 唐奶奶用眼睛瞥了一眼她的作業(yè)本,說道,“你喜歡的人成績那么好,你跟人家差了幾十分兒呢,還不趕快追上?” “嗯吶!”唐清朗開心地點點頭,迅速地把餃子吃了,然后轉(zhuǎn)過身去做題了。 唐奶奶憂愁地看了一眼手長腳長的唐清朗,又看了一眼被她一掃而光的盤子,有些慶幸地想,幸好唐清朗的mama很有投資眼光,要不然,光憑她父母那兩個工資,可能還真不夠唐清朗吃的。她一天吃這么多,吃了還不長rou,真是愁死人了。十一二歲的時候說她長身體,當(dāng)個飯桶很正常。但現(xiàn)在都到了十七八歲了,還吃這么多,也沒見她個子再躥一下啊。哎呀不行了,唐清朗的個子不能再躥了,她現(xiàn)在正好。 唐奶奶滿腹心事地轉(zhuǎn)身出去了,充滿了對唐清朗未來的擔(dān)憂。走到門口,她又突然想起什么,轉(zhuǎn)過頭來問她,“清朗,那那個段霽,喜歡你嗎?” 唐清朗轉(zhuǎn)過頭來,眨巴了幾下眼睛,突然舉起草稿紙,“我做題。” 得,唐奶奶明白了,看來多半又是剃頭擔(dān)子一頭熱。 還真跟她爸當(dāng)年一樣啊。 唉,他們家的孩子,情路怎么就這么坎坷呢? ☆、第11章 (文收300的加更) 第十一章 那段霽喜不喜歡唐清朗呢? 他和唐清朗一樣,在黑夜當(dāng)中,一遍又一遍地寫下她的名字,一筆一劃,仿佛都帶了繾綣無比的味道。 自從上次唐清朗扶危濟困,幫過白靈之后,她就經(jīng)常過來問題了。大部分時候問的人是唐清朗,有的時候問段霽。反正唐清朗旁邊空了個位置出來,一些自習(xí)課,她干脆就在唐清朗旁邊坐下。唐清朗他們靠譜歸不靠譜,但是成績是真的不錯,講起題來也是真的順暢,就連段霽,別看他平常結(jié)巴,但一旦他講起題來,瞬間就不結(jié)巴了。就連他做題,那就像是換了一個人。身上那股軟軟的氣質(zhì)褪去了很多,整個人好像周身有風(fēng)在吹一樣。 弄得唐清朗看著他,又迷戀了好久。 受了白靈的影響,唐清朗終于發(fā)現(xiàn)了一個不動聲色、又能接近段霽的方式。那就是——問題。 百試百靈,百試不爽。 最開始的時候,唐清朗還會選比較難的題,但是她后來就發(fā)現(xiàn)完全不行。因為他們班上的同學(xué)實在是,太他媽求知若渴了! 她本來是想跟段霽獨處一下,順便看著他的臉癡笑回味,然而等到她不知道什么時候一抬起頭,就發(fā)現(xiàn)身邊擠擠挨挨圍了一圈兒的人,全都在聽段霽講題! 偏偏段霽小小年紀,就已經(jīng)十分地有胸襟,深入貫徹了孔老夫子“有教無類”的教學(xué)理念,不管是誰上來問,不管是那個問題是刁鉆還是簡單,他都能照單全收,全給別人講了。弄得好不容易想出個法子跟他套近乎的唐清朗萬分殘念。 但是沒關(guān)系,她有的是對策。那些人喜歡聽段霽講題,還不是因為那些題他們做不來嗎?那要是題全部換成他們做得來的呢?他們班上的學(xué)生那么珍惜時間,是不是就不會來了?這個念頭一出來,唐清朗都想為自己贊嘆一聲,她果然是聰明啊,怎么能想出這么好的主意來呢? 唐清朗越想越覺得可行,趁著下課跑到非重點班去借了一本他們的練習(xí)冊,拿回來給段霽,打算用這樣的借口去跟他套近乎。 她把那本練習(xí)冊放到段霽面前,他狐疑地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是非重點班的習(xí)題冊,有些不太明白,唐清朗怎么會突然做他們的了。 按照一中的慣例,非重點班和重點班的課程習(xí)題都是不一樣的。重點班課程進度更快,習(xí)題也更難。因為他們當(dāng)中的絕大多數(shù)要應(yīng)付各種各樣的比賽和集訓(xùn),要是不把題目難度增加起來,學(xué)校在文理科特長生方面,會損失很多。而且重點班的學(xué)生也不光是一天到晚都在學(xué)習(xí),一中身為市重點,有很強的包容性,學(xué)校里面有各種各樣的社團,學(xué)校也給這些社團提供各類平臺,讓學(xué)生走上更廣闊的舞臺。就懶成唐清朗,都參加了學(xué)校里面的物電研究社。高一高二的時候,還代表學(xué)校跟同學(xué)們一起出國比過賽。 這些榮譽,將來都是要算進他們的簡歷當(dāng)中的,假如不想在國內(nèi)念大學(xué),想要出國,這些都是對方學(xué)校要看的。 段霽看了一眼上面的題目,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是唐清朗需要聽的,忍不住問她,“哪道?” “這道。”唐清朗隨便指了一下,連題目是什么都沒看,又把目光投向了段霽。 段霽被唐清朗看得心中發(fā)毛,以為唐清朗給他找了個異常有難度的題,不由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應(yīng)對——他不想在唐清朗面前丟臉。 然而段霽看了一眼,在心里算了好幾次,都能準確無誤地找到答案,他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哪里沒有想到。唐清朗找來的題,不至于會這樣簡單啊,她怎么會連這樣的題都做不來呢?不對不對,段霽又重新回去看了兩遍題目,還是覺得可能是自己哪里沒有算對,畢竟,比起自己,他更相信唐清朗。 對面那個始作俑者看了一會兒段霽的臉,終于想起來這是公共場合,她的目光不好太明顯,只能意猶未盡地砸了砸嘴,看向還沒有做出來的段霽,“怎么了?很難嗎?”她看了一眼,是道選擇題,不用算,直接排除法就能得出答案。唐清朗狐疑地看了一眼段霽,怎么?他覺得這個題目很難嗎?為什么遲遲不肯開口呢? 段霽察覺到她的目光,感覺到壓力有點兒大,他抬頭看向唐清朗,撿了兩個簡單易懂的方法跟她說了,唐清朗臉上立刻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來,“哦~原來是這樣啊,段霽你好棒啊!” 被她夸了一臉的段霽絲毫沒有覺得開心,因為唐清朗的演技一點兒都不好,她的眼神明晃晃地告訴段霽,其實她早就知道答案了。 第一次,唐清朗這樣做,段霽忍了。 第二次,唐清朗這樣做,段霽還是忍了。 第三次,唐清朗繼續(xù)這樣做,段霽沒辦法忍了。 他抬頭看向唐清朗,“你為什么總是找一些,非常,簡簡單的題目來問我呢?明明,明明你會做的?!?/br> 為什么?因為我想看你啊,我想時時刻刻地看著你,每分每秒都看著你。 她目光當(dāng)中帶著幾分難以言說的幽微,段霽只看了一眼,便覺得臉紅心跳,想要轉(zhuǎn)開,卻又不知道為什么,心中充滿了舍不得。 少年的心,在那一刻間,好像是被放在火上炙烤一樣。他心中有巖漿,仿佛馬上就要洶涌澎湃而出。有一瞬間,好像是福至心靈一樣,段霽突然覺得,唐清朗這樣反常,也許是因為......因為她想要跟自己多待一點兒時間? 一想到有這種可能,他那張白皙的面頰便不可抑制地紅起來,薄透的耳朵,也跟著一起,好像是染上了一層紅色的顏料。 唐清朗看著他的反應(yīng),心中突然涌起無限的喜悅來。她想,也許......自己的心意,段霽會明白? 旁邊聽他們說物理題聽得昏昏欲睡,終于忍不住睡過去的羅浪終于醒了過來。他剛醒,沒能感覺到唐清朗和段霽兩人之間的電波,只是在防著老師、不敢徹底睡過去的同時聽到一兩句他們說的話。羅浪清醒過來,張口就來,“你不知道為什么唐清朗要找你講題吧?哈,這還不簡單。” 眼看自己的心思就要被當(dāng)著那么多人叫破,那一瞬間,唐清朗的心突然好像被人提到了半空中一樣,她既害怕羅浪口無遮攔,叫破了她那點兒難得的少年心事,又渴望他能把自己剛剛糊起來的這層窗戶紙捅破。畢竟,窗戶紙一層疊一層,時間久了,就不容易戳破了。 段霽也跟她一樣,既害怕又期待。 然而,他們真的高估了羅浪的神經(jīng)線條。 他瞇著眼睛,明顯是還沒有從周公那里出來,“唐清朗那么看中分數(shù),她用這些簡單的題拖著你,不讓你去做作業(yè)唄。那樣一來,你肯定就沒時間做題了,成績肯定下降,那樣她就能反超你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