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節(jié)
“魏頤言。” “嗯?!?/br> “對不起,之前…是我太自私了,總是想著自己,從來沒有為你考慮過。每天心安理得的享受著你給我準(zhǔn)備的一切,嘴上卻又說都是你自己給我的,不是我自己求你給的,我一直以為我和別人不一樣,其實也沒什么差別,都是自私又貪婪?!?/br> 如果不是穆離,她永遠(yuǎn)也不知道自己身上的毒是自己去的,也永遠(yuǎn)不會明白他為什么總是那么反對她用那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法子來對付太后。因為那時候他承擔(dān)了所有本該她自己承受的傷痛。 她的身邊一有風(fēng)吹草動,他就會在第一時間知道。也許她永遠(yuǎn)都不會放下蕭妃真正的死因,可是就像穆離說的那樣,那些事,魏頤言一直都被悶在鼓里,不知道徐老他們打算用什么方法救人,也不知道那本該救人的方子卻害了人。 魏頤言抱著她,輕輕的吻了吻她小巧可愛的耳朵。 “你和她們不一樣,別瞎想?!?/br> “其實是一樣的,我也是個白蓮花,其實我一直打算做一朵黑蓮花的,可是好像是拿錯了劇本,走著走著就走錯了。” 相比起蛇蝎美人,云意更討厭白蓮花和綠茶婊,誰知道有一天當(dāng)她回憶自己做過的事時,才幡然醒悟這些年,她一直拿著一個白蓮花的劇本,卻還總是自以為是的告訴自己:這樣做沒有錯,因為你不屬于這個世界的人,他們的思想和你不在一個層面上,你有著不同于所有人的路線。 “……?” 魏頤言表示:你到底在是什么?為什么我一句都聽不懂? “云意,那一年我們打了個賭,從那一天起,你就是我的了。所以,我必須護著你,直到哪一天我再也護不住你了為止?!?/br> 他的話讓云意的心里感覺酸酸的,鼻子也有些酸,眨了眨眼睛免得眼眶里的液體越積越多,哽咽的說:“那個賭,我當(dāng)年真的是開玩笑的,沒想到你會認(rèn)真。” 沒有哪個正常人會和一個小孩子打那么奇怪的賭約,也不會有哪個正常人會和一個小孩子履行承諾。 “對你,我一直都是認(rèn)真的?!?/br> “謝謝?!?/br> 好久沒有聽見她說謝了,而且這一聲謝和她以往那種嘴謝心不謝的態(tài)度完全不一樣,他的臉上逐漸爬上了一抹笑意。 “謝我什么?” 他的呼吸全灑在了她耳邊,不一會兒耳朵就紅得像火燒一般,偏生被他困在懷里,想躲都沒有地方躲。 “不知道,就是想謝謝你?!?/br> 這么多年,如果她得了他的多少好處,就要說一句謝的話,那她今天可能說到嗓子冒煙也未必能說完。 “太沒有誠意了?!?/br> 難得見她這么溫順,他要是不乘機討點好處,就真的是個傻子了。 “額…謝你送我的生辰禮物吧,很可愛,而且也很實用,戴著它,我最近都沒有失眠了?!?/br> 事情太多,她目前能想到的說的出來的大概也就剩下這一件事了。 “我看你是白天趕路太累了吧?” 人都瘦了一大圈,抱著也沒有以前軟了,甚至還有點隔手。 “誒?” 沒想到他會這么不給面子的拆臺,云意干笑了兩聲。 “也許是吧,明天又要出發(fā)了,到了秦家的地盤把秦逸唐找人替換掉,把他丟給秦家,也就沒有我什么事了。” “這種涉及到秦家和你安危的事,你就這樣直接告訴我了?” “不然呢,反正什么都瞞不過你們。再者說,你要是說出去了,對你也沒什么好處啊,別忘了,咱們可是有婚約的人,要是真治起罪來,說不定你就被連坐了。” 第一次聽見云意主動承認(rèn)那個婚約,魏頤言很想把她再次撲倒,但是想著就她那個暴脾氣,一會兒肯定能把他咬幾個窟窿來,想想就還是算了。 “你還記得呢?” 上次,如果不是她故意來戳他的心窩子,他也不會做出那么沖動的事來。 “記得啊,我記性雖然比不得皇姐,但總體來說還是不錯的,對了,皇姐現(xiàn)在怎么樣了?那天魏一寧說了一半就不說了,你真的該好好管管你的人了,不知道講故事不能講一半嗎?那樣容易被揍?!?/br> 那天晚上,魏一寧說看一半就打著哈欠說困了,可憐她被云笙和孔楠秋的吊起了胃口,精神得不得了,而魏一寧就真的扔下她和逐蘭走掉了,要不是怕把唐家的人吵醒,她一定會找暗衛(wèi)把他吊在房梁上用蘸了鹽水長滿倒刺的鞭子使勁的抽打。 “哈哈哈…” 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一會兒像個大人一樣和許睿談判,一會兒又像一個小孩子一樣在他懷里撒嬌的。 “你笑什么?” “沒什么,他們兩個人挺好的,只是…” 一想起孔楠秋現(xiàn)在苦逼的生活,魏頤言都不知道該怎么開口和她說。 “只是什么?你別學(xué)那個不靠譜的魏一寧行不行?還是說他在學(xué)你?” 老實說,他還是有些同情孔楠秋的,可是他其實也好不到哪里去,現(xiàn)在看起來就差不多是半斤對八兩的樣子。 “太后薨逝,京城里二品以上的官員,皇室宗族都需要守孝一年?!?/br> “嗯,這個我知道,你繼續(xù)?!?/br> “這個守孝里有一點的就是…不能行房,而五公主和孔楠秋才成婚幾個月…” “哦,我大概明白了?!?/br> 云意雖然是土生土長的陳國公主,但是芯子確實個徹頭徹尾的現(xiàn)代人,聽他一說就大概明白了。剛吃上rou的孔楠秋,大概是要被素很久了,沒什么比看得見,吃不著更討厭,她每次生病都不能吃那些好吃的點心,但它們卻總是擺在她身邊。雖然…這兩種吃法不一樣,但是感覺還是差不多的,因此她也是有些同情孔楠秋這個姐夫。 一聽她一副過來人的口吻說知道,他臉上的笑沒有了。 “你知道什么?” “不就是他們不能行房了嘛!” 沒有聽出魏頤言話里的潛臺詞,也沒有察覺到危險的云意繼續(xù)沒心沒肺的回答著他的問題。 “你平時都看些什么書?” “醫(yī)書啊,不然還能…” 說到這,她覺得他可能誤會什么了,她真的沒有那種特殊的癖好,她只是上輩子懂得比較多而已。 “我們跳過這個話題,聽魏一寧說,孔楠秋和一個丫鬟有染?” “你覺得可能嗎?聽他自己說那天是一個意外加誤會,不知道什么原因那個丫鬟就栽倒在了他懷里,而剛好此時,舅母又帶著五公主走了過來,不偏不倚的看著他抱著丫鬟耍流氓。” 一想起那天孔楠秋的表情,魏頤言就覺得很好笑,也虧得有那件事,讓他因為云意的事而被打擊得千瘡百孔的心有了一點點的喜悅,果然快樂和幸福都是對比出來的,有人比他過得不好,他就會覺得好一點。 而那時候云笙還沒有從云意要離京三年的打擊中走出來,所以任憑孔楠秋怎么解釋她都不聽,但是也沒有說一些難聽的話來羞辱孔楠秋,更沒有處罰那個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的丫鬟,只是把孔楠秋趕去了書房。白天總是一個人帶著侍女入宮,直到宮門要關(guān)了才回來,回來之后就沐浴更衣休息,別說解釋,孔楠秋連五公主的面都見不到。 因為那件事,孔府上下人心惶惶,生怕哪天這個看起來端莊賢惠的少夫人找他們這些家奴的麻煩,孔楠秋的父母也知道這件事云笙是吃虧的,所以就眼睜睜的看著孔楠秋睡了很多天書房也沒有開口幫他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撒點糖,另外評論區(qū)說的蟲子,我已經(jīng)改了,謝謝大家捉蟲。 祝所有后天要走進考場的小盆友們,都能考出一個好成績,別緊張,高考只是一個考試,但是也別太大意,加油! 第103章 聽完孔楠秋的遭遇,云意非但沒有一絲一毫的同情,反倒是覺得那是他應(yīng)得的,她才不相信會有什么小丫鬟“一不小心”的滑到,并且剛剛好摔到他懷里,這又不是言情狗血劇,哪里來得那么多剛剛好? “嗯,只能說人在做天在看,如果不是他自己不潔身自好,丫鬟也不會往他懷里落,肯定是他平時不加收斂的動作給了丫鬟什么暗示,現(xiàn)在正好被我皇姐發(fā)現(xiàn)了,就他這種不好好當(dāng)駙馬,還到處拈花惹草的,就該拉出去打一頓才對?!?/br> 聽著云意惡狠狠的話,魏頤言突然覺得自己后背涼颼颼的,這個…難道說,如果他哪天不小心,或者是被人陷害了,也很被她毫不留情的拖出去打一頓? “女孩子不要想那些血腥又暴力的事,什么事不能好好說,有話好商量!” “別的事都好商量,唯獨這件事沒得商量。畢竟,他今天敢抱那個丫鬟,明天還指不定做出什么喪盡天良的事?!?/br> 作為活了兩輩子的人,云意深知人性的劣根,更知道男人的劣性。 “額…” 不知道為什么,魏頤言覺得自己的未來有點可怕,總感覺會有什么不好的事情發(fā)生。 云意不知道自己那一席殺氣騰騰的話給魏頤言帶去了多大的心理陰影,她放下手把魏頤言放在自己腰后的手挪開,低頭從自己的袖子里掏了半天,終于是掏出來了什么。 “拿,還給你,這個東西放你身上才能發(fā)揮更大的用處,而且…而且,我也沒有資格收這么大的禮。” 說著,她就掰開了魏頤言的手,把千機令塞回他手里。 “這個先放你這里?!?/br> “我不用。” 爭執(zhí)間,她的聲音有些大,導(dǎo)致兩個人的動作都停了下來,以為他又想多了,她只好開口解釋。 “我的意思是這個東西我用不上,這個本來就是你拼死拼活靠自己的努力得來的,自然要收好它。拿著吧,我這一路上有魏一寧他們保護,還有秦家的暗衛(wèi),估計比你們誰都安全?!?/br> 見她似乎是打定主意不想要這千機令,魏頤言只好把它收了起來。 “那你想要什么?” 至今,他都那天晚上的事心懷愧疚,那晚他如果沒有克制住自己的心魔,那她可能就已不在這個世界了。 云意本想說你不是已經(jīng)送過我東西了嗎?但是無意間看見了桌子上的紙張,然后可憐巴巴的看著魏頤言。 “我想要宅子,唐府!” 她看上的,她先來的,憑什么給許睿那個二世祖。 “那個宅子我答應(yīng)過他,事成之后歸他,你再挑挑其他的,而且這里離京太遠(yuǎn),你就算買下來了,也沒有時間住?!?/br> “誰說的?我就沒打算在京城住一輩子,等該做的事都做完了,我就找個嫻靜的地方養(yǎng)老?!?/br> “那我呢?” 他覺得,她好像又沒有打算帶上他一起。 “額,你也可以一起啊,當(dāng)然你要是喜歡京城,也可以每隔幾個月過來看我一次?!?/br> 當(dāng)初選這房子的時候,她還真的是沒有想到他,她只想帶著逐蘭來這里養(yǎng)老,順便再把逐蘭嫁出去。 魏頤言覺得心口又被她插了一劍,她似乎對這種游戲上癮了,手里總是準(zhǔn)備著閃閃發(fā)亮的刀劍,一個不注意就插進他的胸口。 “你這個表情是什么意思?我說錯什么了嗎?你的父母家人都在京城,你是長子,理應(yīng)侍奉在他們身邊,所以你要是想待在京城我也不會說什么?!?/br> 云意覺得自己已經(jīng)表現(xiàn)的夠大度了,大不了異地嘛,又不是徹底分開。 但是,魏頤言可就不這樣想了。 “這個宅子歸卿辭(許睿,字卿辭),你如果實在是有閑錢不知道怎么花,就交給我,至于宅子…我在何處安家,你就在何處?!?/br> “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