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節(jié)
“不知公主殿下叫屬下來所謂何事?” “也沒有什么事,只是早上用膳的時候見大人臉色不大好,所以想問問你是哪里不舒服?!?/br> “多謝殿下的記掛,微臣一切都好?!?/br> “知道嗎?不是因為本宮昨天對你說的話,讓你陷入這種兩難的境地。也不是昨晚唐老爺對你說的話讓你覺得有些屈辱嗎?” 秦逸唐放在桌子上的手握緊又松開,半晌之后才開口。 “殿下既然已經(jīng)知道了,為何還要問微臣?” 云意笑而不語。 一大早就有暗衛(wèi)給她遞了張字條,那是昨晚唐云川和秦逸唐的談話記錄。 昨晚,唐云川的書房。 看著自己面前的男人,唐云川心中又是喜又是怕,喜的是這么優(yōu)秀的少年郎是他唐云川的兒子,怕的是這些年秦逸唐自從去了經(jīng)常之后連書信都很少往家寄,更別說回家來看看。 不知道為什么,唐云川每天都在害怕著,害怕秦逸唐想起了過去的種種,想起了三娘。 “你坐吧?!?/br> “不必,老爺有什么事直說便好?!?/br> 秦逸唐不是沒有懷疑過自己的身世,只是他到唐家的時候年歲還小,很多事的記憶都很模糊,而且在到唐家之前他確實吃了很多的苦頭,導(dǎo)致他會那么快的就把自己當(dāng)成了唐家的大少爺。 只是后來,真正的少爺出生了,讓他這個鳩占鵲巢的人明白了什么叫真!什么叫假。 后來,一個武夫出現(xiàn)在他的世界里,教給他功夫,鼓勵他離開通河去外面尋找一個不一樣的自己。 那陣子他過的確實和普通的下人無意,平時對他卑躬屈膝的下人,在知道夫人生下了一個小公子后,都開始對他冷嘲熱諷。 也是在那個時候養(yǎng)成了他沉默寡言的性格。 “你現(xiàn)在真的是翅膀長硬了?在外用秦做姓氏,回家后連一句父親也不叫。” 秦逸唐并沒有被唐老爺?shù)臍鈩菟频?,對于他來說,昨晚云意的一席話就是為他打開了一個新世界的門,那個門中跑出了很多的惡鬼,而他就是他們的目標(biāo)。 “父親。” 這一聲父親,秦逸唐說的極為辛苦,如果唐云川只是他的義父,他大概也就不會這么排斥他了??墒牵€是還得他失去了家的親生父親。 “恩,坐。” “不必,孩兒還有很多的事沒有處理好,您若是有什么著急的事可以現(xiàn)在就說?!?/br> “我叫你來是想和你談一談公主殿下的事?” 一聽到公主殿下幾個字,秦逸唐看唐云川的眼神馬上就犀利起來,他不知道是不是公主和自己的談話被人聽了去告訴了唐云川。 “還請您明說。” “你也老大不小了,這些年你一人在京城、在天子腳下做事,出門在外打拼也不容易,所以我想著你也該到娶妻的年齡了。” “這和公主有什么關(guān)系?” 秦逸唐知道自己年歲不小了,在宮里就偶爾大家也都有說,這種在刀尖上舔血的生活確實不是尋常人可以做的,等到哪天掙夠了銀子就回家種田去,再選一個門當(dāng)戶對的姑娘來做夫人。 被秦逸唐直勾勾的眼神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唐云川手握成筒壯,低頭有些不敢看秦逸唐的眼睛。 “我的意思啊,就是讓你在這些年里,好好培養(yǎng)和公主殿下的感情,我可是知道的,八公主和七皇子乃是雙生子,那感情自然非比尋常。這京城吧,沒有一兩年也是回不去的,你不如在這個時間里,用這個機會得到公主的芳心,將來你若是成了駙馬爺,咱們一家可就都是皇親國戚了?!?/br> 作者有話要說:求魏頤言的心理陰影面積,剛離場幾章就有人來想挖他的墻角。 小天使們今天不好意思,實在是太累了,明天我多補一章,本來想更六千的,但是實在是做不到了,現(xiàn)在眼睛都快睜不開了,打字的時候眼睛也就一個沒注意就閉上了,所以可能會也錯別字,大家如果發(fā)現(xiàn)了可以在評論區(qū)指出,明天我起床后修改。 真的很抱歉了,大家。 第100章 “怎么,秦大人這是想起些什么了?” 見秦逸唐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fā),表情卻凝重的很。云意就開口打斷了他的思緒。 回過神來的秦逸唐根本不敢去正視云意的眼睛,他知道她是有婚約的人,而那個人還是大學(xué)士魏延的嫡長子。 “秦大人考慮的如何了?” 秦家留給她的時間不多,她明天畢竟離開這里,所以這唐家…也必須在今天就被解決。 云意的問題讓秦逸唐不知如何作答,他是厭惡唐家,可平心而論這些年他在秦家的生活也不差。 “看來秦大人還是舍棄不掉唐家的一切,那你又為何要記著秦這個姓氏,我想你對三娘也該還是有一點影響的,她是你的母親,一個人含辛茹苦的想要扶養(yǎng)你成人,只是唐云川卻不給她這樣的機會?!?/br> “我也不逼迫你,反正這件事就只是我與秦家的一筆交易,你會不會和我站在同一個立場上真的不重要?!?/br> 云意話語里越是表現(xiàn)出對秦逸唐的無所謂,就越是讓他受煎熬。 直到離開,秦逸唐也沒有給云意一個明確的答案,云意把玩著茶杯坐了一會兒,覺得時間差不多了就起身往外走。 她們二人住在西廂房,離唐云川的院子是最遠的,所以這一路上等她慢慢的走到唐云川的房門外時,感覺自己的力氣已經(jīng)耗盡了。 逐蘭上前去敲門,她們有些訝異的是:這個院子里安靜的可怕,沒有一個侍衛(wèi)、也沒有一個小廝丫鬟。 木制的門吱呀一聲打開了,扶著門的唐云川看見站在院子里賞花的云意時,一時間忘記了反應(yīng),直到云意聽見聲音先轉(zhuǎn)了過來和他問好。 “唐老爺好?!?/br> “好…好,殿下好?!?/br> 見唐云川就要跪下去行禮了,云意抬手虛扶了一把。 “唐老爺不必客氣,本宮來此處是有些事想和唐老爺商談。” “哦,殿下請說。” 云意看著亂了神的唐云川,笑而不語。 唐云川這才反應(yīng)過來,急忙讓開路,請云意和逐蘭進去。 進屋后,云意挑了個光線不錯的位子坐下,見唐云川要給自己倒茶忙阻止了他。 “這些事讓逐蘭來坐吧,唐老爺請坐。” 唐云川有些不明所以的坐下,他的臉上寫滿了疑問。 “不知殿下來找草民何事?” “也沒什么事,只是出京前,有人囑托本宮如果路過此地一定要來貴府一敘,將一件多年前沒有還給唐老爺?shù)臇|西,雙手奉還?!?/br> 云意越說,唐云川就越迷糊,尤其是看著她臉上淺淺的笑,他的背后突然升起了懼怕。 “不知殿下說的這個人…是何人?” 唐云川在京中沒有好朋友,更無宗親,只是有幾個利益關(guān)系的“知己”罷了。 云意看向了逐蘭,逐蘭從自己那寬大的衣袖里拿出一個狹長的盒子雙手交給了云意。 云意看著這個有些年頭的盒子,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把盒子打開后推到了唐云川的面前,好讓他看清里面的東西。 “不知,唐老爺是不是還記得這個發(fā)簪?” 看見那個銀發(fā)簪后,唐云川的眼睛劇烈的收縮,一直放在膝蓋上的手慢慢的抬起來,結(jié)果沒有完全抬起來就徹底得放了回去,壓下自己心中負責(zé)的情緒,平靜的搖頭。 “恕草民愚鈍,不知這是何物?” 把唐云川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里的云意,無奈的勾了勾唇角,這個男人還真的是挺無恥的,不過既然他都這樣無情無義了,她也不好意思再優(yōu)柔寡斷。 “既然唐老爺忘了,本宮就來幫唐老爺梳理一下。二十多年前……” 云意每多說一個字,唐云川的臉色就白上一分。 “這個,就是秦家三娘囑托本宮交還給唐老爺?shù)模c你此生,碧落黃泉永不相見。” 看唐云川連白得像是被面粉撲過一樣,云意的心里頭總算是出了口惡氣。 唐云川看著那枚被時光打磨過的發(fā)簪,內(nèi)心深處嫌棄了驚濤駭浪,面上卻始終沒有什么表情。 就在屋子里的氛圍陷入死寂時,外面?zhèn)鱽砹嗽絹碓角逦哪_步聲,站在云意身后的逐蘭在聽見那越來越焦躁的腳步聲時,匕首滑落到手里,已經(jīng)做好了防御的姿勢。 外面的人沒有敲門請示,直接推開了門,看見外面那個急得快要哭出來的小廝,云意下意識的看向了唐云川。 “老爺,大事不好了老爺?” 看見站在屋子里腿在打顫、話也說不清楚的小廝,唐云川的眉頭皺了起來。 “何事慌慌張張?” 小廝似是現(xiàn)在才注意到屋子里還有別的人,看了一眼穩(wěn)如泰山的云意,猶猶豫豫的行了個禮,云意到也沒有和他計較。 “回老爺,少爺出事了?” “哪個少爺?” 經(jīng)唐云川這么一問,小廝倒是愣住了,好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 “是二少爺?!?/br> 這個府里的老人大多都離開了,新來的大多也都只知道夫人所生的唐天遠。 “他又怎么了?” 唐天遠屬于唐云川中年得子,且多年后唐夫人都再無所出,唐家上下所有的好東西都優(yōu)先給了他,在一家人有意的寵愛下也養(yǎng)成了一個飛揚跋扈的性格,而且從小不愛念書,成天混跡于煙花柳巷。 “少爺…少爺他在賭場欠了人家的錢!” “欠了多少你去賬房上支?!?/br> 聽著這回答云意就知道這一家人對嗜賭成性的唐天遠似乎已經(jīng)心知肚明,欠了錢直接去賬房上支。 “賬房…賬房上拿不出來那么多的銀子?!?/br> 小廝記得都要坐地上了,這次唐天遠去了賭|場,卻遇到了高手,一次性輸?shù)袅耸f兩。 “他這次輸了多少?” “十…十萬多兩!” 一聽這個數(shù)字唐云川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你說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