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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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舉動是要公開了嗎? 咔嚓,咔嚓…… 又是一大堆相機競相爭搶拍攝的壯觀畫面,舒盼背過身,慢慢地閉上眼睛,周圍嘈雜的一切仿佛都已經(jīng)不存在了,只剩下陸辰良那個帶著懷疑、質(zhì)問和譴責(zé)的眼神。 可在幾分鐘之前,她居然還想過,舍棄自尊也要向這樣從未相信過自己的人求救? “盼盼?” 舒盼眼前一黑,好像被一雙手給蒙住了眼睛。又聽得一個熟悉的女聲在背后輕喚著她的名字。 “猜猜我是誰???” 這是許珊的聲音,舒盼沒開口說話,只回過頭來,發(fā)現(xiàn)許珊果然正站著自己的背后,手上還提著一盒小巧精致的生日蛋糕。 “你這手是怎么了?!” 許珊突然發(fā)現(xiàn)舒盼手心淌血,驚得手上的蛋糕都掉在地上,直湊過去查看她的傷勢。 舒盼撲進(jìn)許珊溫暖的懷里,心中的酸澀憤怒沖上鼻尖,嗆得她幾乎當(dāng)場掉淚,哽咽地道,“我沒事,只是有點疼?!?/br> 第18章 幾欲暴走的陸boss “你說,我這算給你包好了嗎?” 許珊的腦袋別到另一邊,半瞇著眼,她有點暈血,不敢正眼對著舒盼的傷口幫她包扎。 舒盼笑了,她看了一眼自己被包成粽子的右手,“我只是傷到了皮,不是骨折啊。” 許珊轉(zhuǎn)臉過來,理直氣壯地道,“那剛才誰說她邊哭邊說她很疼的,嚇得我差點沒給你直接抱著回來?!?/br> 想到剛才她給舒盼送驚喜的那一幕,許珊突然站了起來,猛拍大腿,“壞了,我給你買的蛋糕都丟了!” 她想到在景區(qū)這里買一塊鮮奶蛋糕的價格,就感覺rou疼不已,扭頭就想回頭去找。 “別去了?!笔媾稳炭〔唤?,“就剛才那個丟東西的位置,指不定已經(jīng)被誰拿走吃了?!?/br> 許珊托腮做苦悶狀,“好不容易買回來的,光便宜別人了,結(jié)果壽星一口沒吃到?!?/br> 舒盼反倒笑著安慰她道,“你就當(dāng)已經(jīng)到我肚子里去了吧??赡闶窃趺粗牢疑盏??” 許珊得意地拿著手機,“微博呀,我看你資料寫生日今天,又想起你弟弟給你寄的禮物。感覺因為怎么著,也要給你買個蛋糕,在片場過一下生日吧。” 舒盼望向許珊的臉龐,她一雙明眸之間透著明媚和暢快,臉上的笑容永遠(yuǎn)恣意而張揚,仿佛一個執(zhí)著于所有謎題的孩童,有著最真摯的歡喜和愉悅。 她由衷地希望眼前的這個女孩,能永久地保留這份明朗。而彼時彼地,兩人再見,都能活成自己最想要的樣子。 “不要太感動啦?!痹S珊伸手捏了捏舒盼的臉蛋,“看了你資料才發(fā)現(xiàn),我其實比你還大一歲。嘖嘖,就說你怎么比我保養(yǎng)得好。以后就我罩著你啦!” 舒盼忽然沉默著,她低下頭,慢慢解開手掌上的紗布,一層又一層,直到最里的白紗層透出淡淡的血色。 “我要走了?!?/br> “去哪啊?”許珊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我陪你一起去吧,你這手現(xiàn)在不太方便?!?/br> “許珊,我要離開這個片場了。”舒盼長出了一口氣,“現(xiàn)在就走?!?/br> 許珊錯愕不已,“你的工作不是還沒結(jié)束嗎?怎么忽然就要走了?!?/br> 舒盼拿出鑰匙,打開自己狹小的儲物柜,一件件將里面的行李全部拿出來,她的聲音悶在柜中,帶著一股說不出的壓抑,“我是臨時決定要走的?!?/br> 她不是存心隱瞞許珊,只是如果告知了自己是因為微博發(fā)圖這件事情被辭退的,這個熱血的女孩估計真會沖出去為自己打抱不平。 而這個所謂“透露拍攝進(jìn)度”的罪名,想來也不過是個開除自己的借口。畢竟許珊自己也拍過不少,現(xiàn)在拿自己開刀,其原因顯而易見。 舒盼不想連累她,許珊的友誼是她在片場為數(shù)不多的收獲之一了。 許珊見舒盼神色不對勁,趕忙拉住她整理的手,“是不是余施洛搞的鬼?” 除了那個真正展露過惡言惡行的余施洛,許珊還沒在片場見將其他人定性為“壞人”過。 舒盼笑著搖搖頭,“是我自己的問題?!?/br> 兩人正說話間,易南忽然出現(xiàn)在門口,他見大門半敞開著,輕叩了幾下,“能方便打擾一下嗎?” 許珊因舒盼要離開的事情受到暴擊,隨口答道,“不方便,別打擾我們?!?/br> 易南聳聳肩,并不在意許珊的粗暴,自顧自走進(jìn)來,將一盒蛋糕放在桌面上,“我猜這蛋糕是你要送給舒盼的?” 許珊斜了易南一眼,“沒錯。怎么你想要啊,可以考慮賞你一口。” 易南心中一陣無語,這人自從上次不小心把自己眼睛噴了之后,兩人無論在哪里遇到,她都要怒懟自己幾下。 他打開蛋糕盒,露出上面因融化而歪歪扭扭的“舒盼,生日快樂”幾個大字。 易南朝許珊問道,“你親手寫的?” 許珊抖著腿,下巴上揚三十度,“有意見?” 易南眼帶笑意,慢慢地掃了許珊一眼,口中沒有發(fā)聲,只做著嘴型——真丑。 “你!”許珊看明白了,她差點沒把整個蛋糕都砸在他這張萬年不變的笑臉上,“你到底來做什么?” 舒盼剛收拾好所有的東西,她神色復(fù)雜地看向易南,一時之間竟不知該開口說些什么,“易先生。” 易南對舒盼的態(tài)度依舊溫和而親切,他指著手表,客氣地道,“我聽說,你因為家里有事情要先走,所以來送送你?!?/br> “家里有事?”舒盼故意重讀了這四個字,她猜想易南應(yīng)該知道自己被辭退的真正原因,可不知為何,卻說了個根本無關(guān)的理由。 “不是嗎?徐導(dǎo)是這樣說的?!币啄仙埔獾靥嵝咽媾?,“在他的片場,可是輕傷不下陣的??墒锹殕T家里有事,他也不能攔著不讓走吧。” 易南這話說得十分得體,他借徐喻銘導(dǎo)演之口,將舒盼被辭退的理由改為家事告急,也是變相對舒盼保證了以后不會在她的履歷上留下污點。 他又伸手進(jìn)衣服里襯,又拿出一張飛機票,“已經(jīng)吩咐外面離場司機多留一會兒了,等下你直接上車,他會負(fù)責(zé)帶你到機場。” 舒盼接過易南手上的飛機票,行程正是從片場是直飛自家的城市,時間是兩個小時以后。 原來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易南早就對自己那點背景了如指掌了,舒盼忽覺有些嘲諷,可以給她機票,找人送她離開片場,又曾調(diào)查了了她的家庭背景,可唯獨——就是不能給她留下來的希望。 難道這一切,從始至終,都是陸辰良的意思嗎? 她抬頭看向易南,終究是什么也沒問出口。 易南笑了,他對舒盼的沉默很欣賞,他提醒道,“你應(yīng)該趕得上今晚飛機回家?!?/br> 許珊見舒盼的離開似乎已成定局,她不舍地拉住舒盼的手,“你真的一定要現(xiàn)在走嗎?吃……吃塊蛋糕也好啊?!?/br> “又不是以后都見不到了。我怕再遲走,會辜負(fù)了易先生的好意。”舒盼輕拍了許珊的手,轉(zhuǎn)身毅然走出了大門。 舒盼的心中滿是不舍,她雖然只在這里工作了短短兩個月,可這個古裝劇組卻是她文替生涯當(dāng)中規(guī)模最大的一個。而像于老師這樣的人物,也許以后也難遇到,即便偶遇,大概也沒心思,再教她這種笨學(xué)生功課了吧。 可比離開片場的不舍,舒盼更擔(dān)憂的是失去工作后帶來的一系列反應(yīng):該如何應(yīng)對賠償經(jīng)紀(jì)公司的霸王條款,如何分出工錢來給母親還債,甚至是如何付得起一家三口下個季度的房租。 當(dāng)下生活的重壓,讓她的身心疲憊不堪。眺望前途,卻是又是一片看不到曙光的黑暗。 “等等?!币啄辖凶∈媾?,“舒盼,以后再見,你就叫我易南吧。先生這個稱呼,太不適合我了?!?/br> 他原來就知道這丫頭有些伶俐勁兒。但今日才看清,她還有難得的骨氣和忍耐性。出了這片天地,他日能有更大的造化也尚未可知。 舒盼頓住了腳步,她聽得出,易南這話其實也在暗中給她希望。事在人為,她的心中不由地生出些對幾人下一次見面的希冀,而這種期盼,猶如在未知黑暗中的一盞小小的燭臺,給人帶來了一絲勇氣。 她抬起手對背后兩人輕搖了幾下,以示和兩人最后的告別。 她離去的背影瀟灑得太輕松,以至于沒有人能真的看得出她心底的辛酸和沉重。 多年后,舒盼回想起來,卻發(fā)現(xiàn)那一次的道別,原來不止是自己和許珊的,同時也是自己文替生涯的告別儀式。 —————————— 舒盼走后,許珊呆站了許久,頹然地坐回位子,最后竟重重地趴在桌面上飲泣起來。 易南被許珊突如其來的崩潰弄得措手不及,“你這是怎么了?舒盼只是辭職,又不是辭世?!?/br> 他生平最怕見女人掉眼淚,很少來跟來片場工作之后,對這件事情的免疫力更是大大下降。 許珊抬頭怒瞪易南一眼,“閉上你的烏鴉嘴。我哭別的不行嗎?” 易南忍俊不禁,“比如?” “我、我的蛋糕沒人吃了,辛辛苦苦,求司機師傅帶我到外面買的?!痹S珊邊抹眼淚便拿出塑料刀具,“這么大的蛋糕,還這么貴?!?/br> “那你都吃了也不虧啊。”易南隨手從蛋糕包裝中,拿出一個碟子放在許珊面前。 許珊將塑料刀具惡狠狠地插在蛋糕上,“可都吃了就長胖了,長胖就更虧了?!?/br> 易南噗嗤一聲笑出聲,許珊看了他一眼,哭得更厲害了。 “好好好……”易南趕緊又拿了一個碟子,“我陪你吃。千萬別哭了,不知道還以為我把你怎么了呢?!?/br> 他趕忙去拿刀具切蛋糕,想以示自己的決心,哪知道這下沒抓住刀具,卻恰好和許珊的手握到了一起。 許珊側(cè)臉就要怒懟易南幾下,可偏偏兩人再度極有默契地選擇了同一邊轉(zhuǎn)向,頓時四目相接,而兩人之間距離,近得幾乎能在對方的眼睛里看清自己的臉。 許珊長卷濃密的眼睫毛上還掛著一滴沒掉下來的眼淚,她傻愣地眨了眨眼,晶瑩的淚花掉下來,打在兩人之間那點綴在蛋糕中心的玫瑰花上。 場面一度十分尷尬。 易南率先反應(yīng)過來,他后退兩步挪開位置,不自然地道,“我剛才沒注意,這個,這個蛋糕里好像有芒果,我……我對芒果過敏?!?/br> 許珊茫然地拔出插在蛋糕上的刀具,指著易南道,“哦?!?/br> 易南別開眼前的塑料刀尖,這人近看還行,就是老喜歡用不太安全的東西防身,“怕胖你就別吃這個了。等這戲結(jié)束了,我請你別的吧。” 許珊扔了刀,也咳嗽了幾聲,眼睛故意看向別處,“好啊。不過說好了,不貴的我不吃?!?/br> 易南笑了。 他請客的機會,重點還不在于食物的價值,而是對面引薦人的身份。 —————————— 處理好舒盼的事情,易南幾乎是直奔酒店而去。 因為那里還有著一個剛剛經(jīng)歷了悲劇事件的上司——陸辰良。 易南趕到套房門口,發(fā)現(xiàn)秘書孟開不知什么時候也從a市趕赴了災(zāi)難的前線陣地。 “你怎么也來了?” “我下午剛到的,有些資料需要陸先生親自過目?!泵祥_算是易南的半個學(xué)弟,他做秘書不過第二個年頭,對陸辰良的好多習(xí)慣還沒適應(yīng),他小聲地詢問易南,“先生以前也會把自己一個人鎖在房間里,幾個小時都沒反應(yīng),然后只循環(huán)命運交響曲聽嗎?” 這次已經(jīng)嚴(yán)重到放命運交響曲了?以前可都是只放《英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