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jié)
“你現(xiàn)在不該是去祭祀皇陵嗎?”方錦安不可置信地問:“這么要緊的事兒,你怎能,怎能偷跑回來?” “想你了?!崩顟浾f著,已然忍不住,湊到她臉上又快又輕地啜了一口,做賊一樣的。 方錦安就覺著心中又急又熱?!澳?,胡鬧!”她推他:“趕緊回去,別讓人發(fā)現(xiàn)了!” 然而李憶反抱著她一屁股坐定,任她怎么推都不動:“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的,那邊我安排了人冒充我......我這一連幾天都沒好好歇息了,你就容我坐會兒?!?/br> 他話說的可憐,人模樣也可憐:這短短幾天,他的面龐整整瘦了一圈,還給火烤的紅里透著黑。皮膚一層層褪裂,間雜著火炭迸燙的痕跡,甚至眉毛上都燒了半截。嘴唇焦紅,一個個裂口卷著皮滲著血,剛才親她的時候都刮的她臉疼。發(fā)須許是來之前剛剛收拾過,脖子上還有幾個不小心刮開的口子....... 我現(xiàn)在的心委實是太軟了,方錦安想?!霸趺磁蛇@么一副樣子,跟著你的御醫(yī)都是吃白飯的嗎?”她忍不住伸手撫上他的面容。 “倒不怪他們,”李憶把臉在她手心蹭蹭:“得留著這副模樣給父皇看看的?!?/br> 方錦安心下了然。“那身上沒受別的傷吧?”她又問。 “有!受了不少傷!你要不要查看下?”李憶邊說著,邊淡定自若地把她手往自己衣襟里拉。 “我看你好的很!”方錦安奪過手:“你既然累了,就去那邊榻上好好睡會兒吧,放開我......” “我真沒有好的很?!崩顟浄从l(fā)抱緊了她:“安安,我一直很想你,一直擔(dān)心你真的會走,擔(dān)心回來就見不到你了?!?/br> “安安?”方錦安這才注意這稱呼,不由得愈發(fā)窘迫:“誰許你這么叫的?” 然而人既心軟,那語氣也便軟了,根本沒有威懾力。“安安!”李憶捧著她的臉,強迫她直視著他:“直到我聽說你在北畤所為,直到你叫楚巒來看我,我才知道你也是想著我的是不是?你也舍不得我是不是?安安,你說是不是?是不是?” 方錦安覺著給窘迫和急熱沖擊的腦中突突地跳......“滾!”于是她干凈利落地一個巴掌回應(yīng)了李憶。 她沒覺著用多大力,可許是李憶臉給烤熟了的緣故,這一巴掌下去五個掌印明晃晃從李憶臉上浮起來。 方錦安傻眼了:他頂著這么一臉印子可如何去祭祀??! “我,我去給你找藥膏,我有消瘀的藥膏的,很好用的......”她僅存的一點氣勢,也煙消云散了。 “不必了?!比欢顟洸]察覺這印子,只是抱著她不肯撒手:“走之前給我一巴掌,回來又是一巴掌,嗯,安安你這送別和迎接的方式還真是與眾不同?!?/br> “還是不你,你對著我,發(fā),發(fā)什么情!”方錦安扶額。她甚至都放棄斟酌詞語了。仙風(fēng)道骨什么的,已然在這小子的發(fā)情之下蕩然無存了。 “哦?”李憶挑挑眉:“這怪我嗎?不是你先挑起的?安安,你雖是裝過男人,到底不是男人,你不知道這男人一旦被挑起了,就再回不去了,我已然很克制了......” 方錦安趕緊捂住他的嘴:“可不可以不要再提這一茬了?” “可以?!崩顟浀ㄗ匀粲H親她掌心道:“不過俗話說的好,一報須得一報還。安安,那時你說你很熱,要我給你涼一涼,我答應(yīng)了。而現(xiàn)如今,我在火場上烤了這許多天,整個人里里外外,全是火氣,火氣攻心!安安,難道你不該給我也涼一涼?” 涼一涼,涼一涼......這仨字充斥方錦安的腦海,她都快不認識涼這個字了?!澳?,那我還你便是?!毙囊粰M牙一咬,她脫口而出這么一句。 裝的有模有樣的李憶,瞬間眼睛都直了——她總是這么有擔(dān)當(dāng)! 回過神來,他感覺自己渾身上下都崩的難受。 再看向她,她的眼睛明亮清澈,沒有一絲雜質(zhì)。 李憶突然心生愧疚。 然而又如何舍的放手。 “不喜歡的話,就告訴我?!彼颐φf這么一句,伸手捂住她的眼睛。 猶豫了一下,終低頭吻上她的唇。 這次不同上一次,她是清醒的。他能感覺到,她整個人都在輕輕顫抖。 他只能按下心中狂熱,極盡溫柔。 他的溫柔好不容易把她化開了一點,可是等把她抱到榻上,解她衣衫之時,她又緊張的整個人都僵了。 李憶咬著牙看著身下的她。她看起來那么無助,那么柔弱,與當(dāng)年模樣天壤之別。這讓李憶一邊心中痛罵自己禽獸,一邊卻又無論如何按捺不住。 好在她身體雖是脆弱,卻很敏感。他上次就發(fā)現(xiàn)了,不過那時還以為是藥酒的緣故。原來并不是。倒是能讓她少吃些苦楚。 其實李憶倒更辛苦。比吃不到更辛苦。 只是與心中的歡喜相比,身體的辛苦則微不足道了。 ...... “你身上,怎么還那么熱,更熱了......”也不知過了多久,方錦安細微的聲音響起。 “你摸一摸,摸一摸就不熱了。”李憶喘息著說。被火熏啞的聲音竟神奇地清朗起來。 便在此時,遠遠外邊,一聲悠長通報聲打破滿室靜謐:“陛下駕到!” 作者有話要說: 咳咳。 第48章 方錦安緊閉的雙眼驟然瞪的滾圓。霧蒙蒙的眸中, 迷亂迅速被震驚與羞赧取代。 而李憶渾似沒聽到似的,依舊該干嗎干嗎。 “你,你這個......”方錦安惱怒地拍他胸膛:“還不快停下來!定是你偷跑回來被人發(fā)現(xiàn)了!” “不會, 沒人發(fā)現(xiàn)?!崩顟洶醋∷郑骸案富仕麃砭蛠韱h,沒事兒, 反正他都知道了......” “怎會沒事兒, 你是恨不得把你父皇氣死是吧?”方錦安怒道。 此時謝岫焦急的聲音也在屋外響起:“娘娘, 陛下馬上到了, 你們談了這許久, 還沒談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