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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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考慮一下?”江阮吶吶的呢喃,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兩人相握的手上,心撲通撲通的跳個(gè)不停。 很久很久以后,祁燁再一次開口,“兩刻鐘了,考慮好了嗎?” “好...” “好,那就這么定了,我卜了日子,后日便是良辰,便是那日成婚吧?!?/br> “什么?”江阮愣了,她說了什么?怎么就后日成婚了? 祁燁牽起她的手,轉(zhuǎn)身,“很晚了,回去休息吧?!?/br> 江阮被他牽著手往廊子下走,一步一步都追隨本能,其實(shí)方才,她確實(shí)是想說‘好’的。 不知何時(shí),身后的雨慢慢停了下來,烏云散去,圓月露出臉來,瑩潤的光芒落在那繪著木蘭花的竹傘上,相攜的身影或隱或現(xiàn)。 * 翌日一大早,榕桓打開房門,便見江阮站在廊下,似是在專門等他開門。 “林夫人可是有事兒?”榕桓將衣衫整好,上前一步,便見她裙裾處帶著些清晨的露水,顯然是在這里站了有些時(shí)候了。 “我找你爹,他醒了嗎?”江阮話語間似是帶著些羞意。 “起了,您進(jìn)去便可?!遍呕缸岄_了地方。 江阮對他點(diǎn)點(diǎn)頭便從他身邊進(jìn)了祁燁的房間。 榕桓挑挑眉,整整一個(gè)時(shí)辰,三叔在書桌前坐了一個(gè)時(shí)辰,等著這林夫人敲門,她卻好似很沉得住氣。 屋內(nèi)祁燁端坐在書桌前,手中握著毛筆正在寫著什么,聽到響聲頭也不抬,“你來了。” 江阮的步子有些沉重,一步一步的走上前去,便看到他面前的紙張上寫的都是些成婚需要的物件,紅綢紅燭紅燈籠,一應(yīng)俱全。 半晌,祁燁沒有聽到江阮開口,放下了手中的筆,抬頭,“為何不說話?” 江阮躊躇了半天,終于還是將一晚未睡的問題說出口,“祁公子,我夫家一家死于非命,在這世上已經(jīng)沒有什么親人了,林家的牌位我是定要供奉的,若你...” “好。”不等她說完,祁燁便打斷她,“我與你一起供奉。” 江阮沒成想他應(yīng)得這么痛快,愣了一下,又道,“還有,你也知道我成婚前是江家的二小姐,皇上曾對我有過守寡三年的承諾,我...” “這些我都知曉。”祁燁再一次打斷她,“既然我要娶你,這些問題自然是權(quán)衡過的,一切我心中自有數(shù),你不需擔(dān)心,日后都交由我便可。” 江阮心里一下一下的跳動(dòng),最后連成密集的鼓點(diǎn),仿佛要跳出胸膛一般。 “還有什么旁的要說的話嗎?”祁燁問道。 江阮搖搖頭,她心中最大的掛念便是林家的牌位,他應(yīng)了,她心中只覺歡喜。 “嗯?”祁燁沒聽到她的回答,微微皺眉,“夫人?” 江阮的臉騰的一下紅了起來,平日里,旁人喚她夫人,亦或是這之前祁燁喚她夫人,她也只當(dāng)做林家的未亡人林夫人來聽,可是此時(shí)他一句夫人卻讓她忍不住想歪了。 “二姑娘?”似是察覺到這聲夫人的不妥,祁燁轉(zhuǎn)而喚她二姑娘,過了今晚子時(shí),她便不再是林家三公子的夫人了,想到這些,祁燁心里似是有些不痛快。 江阮方想起他是看不見的,忙道,“我沒什么要說的了,一切...”江阮垂眸,絞著手指,聲如細(xì)絲,“...都聽你的。” 第11章 大紅的綢緞在枝椏上漫天飛舞,大紅的燈籠掛在門廊下,散發(fā)著喜慶的光芒,門板上,墻壁上貼著的大紅喜字都在昭示著主家有喜。 今晚的月亮似是也感受到了這份喜悅,明晃晃的掛在天際,毫不吝嗇的將光芒灑落在小院中,那青翠的草,各色的小花也似是也都感受到了喜悅,隨著春日的清風(fēng)搖曳生姿。 子時(shí)方過,萬籟俱寂,江阮鳳冠霞帔與一身大紅衣袍的祁燁并排站在小院中,簡單的儀式,沒有父母,沒有親朋,沒有好友,拜天拜地,遙拜父母,夫妻對拜。 漓兒站在一旁悄悄的抹著眼淚,她心中小姐的婚禮是要盛大而美好的,滿堂賓客,觥籌交錯(cuò),在無數(shù)人的祝福當(dāng)中拜堂成親,可是她家小姐成了兩次婚,第一次沒有婚宴,她們直奔官府?dāng)苛耸?,小姐為此守了三年寡,受盡了苦楚。 而這第二次成婚,小姐終于找到了她心儀的男子,可是這次成婚既倉促又小心,大好的日子卻是要選在半夜成婚,就連那鳳冠霞帔都來不及做,穿的還是上次小姐嫁到林家時(shí)的那套,漓兒想到這些,便替江阮滿心的委屈,她家小姐太苦了。 相較于漓兒的心思,江阮此時(shí)滿心滿眼的都是歡喜,他站在她的身邊,與她共同握著一條紅綢,今夜過后,她與他便是一生一世的夫妻了,日后甘苦與共,榮辱與共,相守一生。 “禮成,送入洞房?!遍呕竿祥L的略顯稚嫩的嗓音在小院中回響著,那月亮似也感到了羞意,掩了半個(gè)身子進(jìn)云朵,只余一角露在空中,含羞帶怯。 江阮握著紅綢跟在祁燁身后,跟隨著他的步子緩緩走著,一步一步走進(jìn)了屬于他們的洞房。 洞房是用江阮的臥房改成的,相較于院中簡單一些的布置,洞房內(nèi)更添一絲喜慶,桌上放著桂圓蓮子花生大棗,床幃床幔都換成了大紅的,每一處都彰顯著喜悅。 漓兒與榕桓分別說了祝福的言語后,便退了出去,屋內(nèi)只余江阮與祁燁并排坐在床上,屋內(nèi)漸漸安靜了下來,院內(nèi)漓兒與榕桓也各自回了房,整座院落都安靜了下來。 屋內(nèi)靜的可以清晰的聽到對方的呼吸聲,江阮的心撲通撲通的跳了起來,手心里沁出細(xì)密的汗水。 “日后,我會(huì)還你一個(gè)這世上最盛大的婚禮?!逼顭钔蝗婚_口,低低的嗓音在這寂靜的夜里仿若瓊花盛開,帶著讓人沉醉的氣息。 江阮握著紅綢的手輕輕握緊,心一下一下的跳動(dòng)著,蓋頭下她的嘴角含著淺淺的笑意,“你知道,我不在乎的?!彼_實(shí)不在乎這些虛禮,有他這句話,就夠了。 祁燁垂著眸子,她不在乎,可是他在乎,這是他欠她的。 很久,江阮都沒有等到祁燁的有所動(dòng)作,不由晃了晃她僵硬的脖子,這頭飾太過沉重,壓得她脖頸疼。 祁燁感受到身側(cè)細(xì)小的動(dòng)作,恍然回神,起身站在了江阮身前,江阮看到他黑色的鞋面,呼吸頓時(shí)急促起來,臉上也泛起了紅暈,交疊在膝頭的手無措的絞在一起。 祁燁的手試探的往前探去,碰到了她的蓋頭,白玉般的手指在紅燭的幽光下似是透明一般,那手指輕輕一挑,大紅的蓋頭被掀起,隨著那大紅的蓋頭緩緩上升,江阮也慢慢抬眸,面如冠玉的男子就那樣落入了她的眼簾。 他的長發(fā)不似往日那般隨意的用布條綁在腦后,而是用冠子束了起來,少了些平日里的肆意,越發(fā)顯得豐神俊朗,加上這身大紅的衣袍,更加讓人移不開眼睛。 江阮面上泛著無盡的羞澀,可是想到他看不見,便直直的毫不掩飾的看著他的臉,這是他們相識以來她第一次這般直視他。 不知是不是感受到了江阮的視線,祁燁微微垂下頭來,墨黑色的眸子看向她,江阮到底是面皮薄,不敢再看,低下頭來,下一刻下巴卻被人握住抬了起來,江阮被迫抬頭再一次對上了面前的男子。 肌膚與肌膚的相觸,江阮本就通紅的小臉越發(fā)嬌艷,眼中泛著些微的水光。 祁燁的指腹輕輕摩挲著她小巧的下巴,粗糙的觸感讓她忍不住顫栗了一下,祁燁的手緩緩?fù)?,一點(diǎn)一點(diǎn)兒小心翼翼的撫摸著她柔嫩的臉,小巧的鼻,江阮仰著頭,閉著眼睛,睫毛因?yàn)樗挠|碰輕輕顫抖著。 祁燁細(xì)細(xì)感受著掌下的那張臉,皮膚細(xì)嫩,唇瓣瑩潤,額頭飽滿,是個(gè)討人喜歡的面相。 江阮喉頭有些干澀,忍不住呢喃出聲,“先生...” 祁燁的手往上替她將過重的頭飾摘了下來,嗓音略嘶啞,“我姓祁,單名一個(gè)燁字,你可以喚我祁燁。” 江阮睜開眼睛,呼吸仍然有些過快,‘祁燁’兩個(gè)字在她舌尖轉(zhuǎn)了幾圈怎么也喊不出。 “亦或是”祁燁摸索著拿起桌上的交杯酒遞到她手中,“你可以喚我相公?!?/br> 相公?江阮垂眸,眼角眉梢是掩不住的情意與羞澀。 微涼的汁液緩解了她口中的干澀,江阮平日里并不怎么飲酒,記憶中的酒辛辣難喝,而此時(shí)的酒液卻帶著股甘甜芳香,許是這合歡酒卻比旁的酒好喝吧。 合歡,合歡,想著,想著,江阮的心越發(fā)不受控制的跳動(dòng)了起來。 第12章 春日的夜晚靜謐而舒爽,不時(shí)傳來幾聲蟲鳴,微風(fēng)透過開了一條縫隙的窗欞鉆進(jìn)去,紅燭搖曳,紅帳內(nèi)的人影影綽綽,看不分明。 江阮緊緊閉著眼睛躺在床上,不敢喘氣也不敢動(dòng),躺在身邊的人一如既往的沉默,只有他清淺的呼吸讓人不容忽視。 良久,江阮終于憋不住長長吐了一口氣,這悠長的呼吸聲在這寂靜的夜里猶未明顯,江阮的臉再一次紅透了。 而身邊的人還是保持著平躺的姿勢,一動(dòng)未動(dòng),仿佛睡著了一般并沒有發(fā)現(xiàn)江阮的不妥,江阮松了口氣,一直因?yàn)榫o張而僵硬的身體也漸漸放松下來,呼吸也平穩(wěn)了許多。 江阮悄悄側(cè)了側(cè)身子,借著紅燭的亮光打量著躺在她身側(cè)的這個(gè)男人,幽暗的紅光在他臉上形成了一圈朦朧的光暈,讓他平日里看起來清冷不易近人的面龐多了一絲溫和感,江阮的心再一次抑制不住的怦怦跳了起來。 就在此時(shí),祁燁突然睜開了眼睛,江阮驚了一下,捂住了嘴巴,雖說他看不見,但她還是不由自主的有被人抓個(gè)正著的心虛感。 祁燁只是睜開了眼睛,并未說話,江阮悄悄的將手放下,調(diào)整了一下呼吸,緩緩閉上了眼睛,裝作已經(jīng)睡著了的模樣。 一只溫?zé)岬氖志従彽脑囂降呐隽讼滤募绨?,江阮的身體忍不住顫抖了一下,方平和了的呼吸再一次急促起來,被褥下的手緊緊的攥在了一起。 手的主人見她并未拒絕,輕輕的板住她的肩膀,一手撐起身子,長發(fā)掃過江阮的臉頰,有些發(fā)癢,更多的是發(fā)燙。 祁燁微微低頭湊到她的耳邊,因?yàn)檠劬床灰?,唇瓣拂過她的臉頰,江阮忍不住咬住了下唇。 “你可愿意?”祁燁在她耳畔輕輕問道,略有些嘶啞的嗓音好似喝了醇香的酒釀一般,讓人只聽著便有了醉意。 他唇間的呼吸打在她的耳廓里,讓她忍不住有些心悸,抿著唇輕輕幾不可聞的‘嗯’了一聲。 得到她的允許,祁燁握著她略顯單薄肩頭的手往下滑去,江阮瑟縮了一下,有些羞赧的閉上了眼睛。 祁燁的動(dòng)作停了下來,側(cè)頭,“怕?” 江阮睜開眼睛看了他一眼,又飛快的閉上眼睛,然后怯怯的伸手環(huán)住了他的脖頸,將頭埋進(jìn)了他的懷里用力搖了搖。 祁燁將她放在床上,吻了上去。 他平日里總是一身素白的衣袍,溫文儒雅,像是一個(gè)手無縛雞之力的白面書生,看起來瘦弱的很,可是等到與他肌膚相親,江阮才真正感受到了一個(gè)男人的力量。 江阮眼角沁出了淚水,卻忍著不說話,他親吻她的面龐時(shí)碰到那一滴水珠。 良久,祁燁摸索著披了一件衣服,然后步子緩慢的走出了房間。 突然離去的溫度讓江阮有些失落,濕潤的眼眶也忍不住再一次紅了起來。 不過片刻,熟悉的步子走了回來,到了床邊的人俯身抱住她,在她臉上來回親了親才抵著她的唇輕輕道,“我讓桓兒燒些熱水,你先洗一下。 江阮臉上浮起一抹紅霞,有些羞澀的回吻了他一下。 祁燁的呼吸倏地厚重起來,掰開她的胳膊,聲音低沉,“等水來了,我喚你。” 祁燁說完,便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背脊有些僵直,江阮對男女之事并非一點(diǎn)兒不懂,當(dāng)年出嫁之時(shí),她娘也曾經(jīng)跟她說過一些,此時(shí)不由羞澀異常,將頭埋在了被褥里,不敢去看他。 * 翌日,江阮與祁燁起床時(shí)已是日上三竿,江阮坐在床上看著祁燁動(dòng)作流暢的穿好衣衫,挑了挑眉,其實(shí)若不注意,真的看不出他的眼睛是看不見的。 眼見他走到桌旁坐下,拿起了木梳,江阮忙掀開紅帳下了床,跑到他身邊,握住他拿著木梳的手,“我?guī)湍闶l(fā)?!?/br> 祁燁的眉頭皺了起來,聲音似是有些不悅,“你未穿鞋?” 江阮詫異的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赤著的雙足,這他都能聽得出來,太厲害了,心中不由越發(fā)佩服起來。 祁燁長臂一伸,攬住她的纖腰往懷里一勾,江阮便猝不及防的坐在了他的腿上,一驚之下抱住了他的脖子。 下一刻,祁燁打橫將她抱起往床邊走去,這間臥房床與桌子的距離有幾步他已經(jīng)很清楚,所以很準(zhǔn)確的將江阮放在了床上,繼而蹲下身體拿起了放在床邊的繡鞋。 微涼的小腳被他握進(jìn)大掌中,江阮的腳不由繃緊起來。 見他似是打算幫她穿鞋,江阮忙抓住他的手,急急道,“我自己來就好。”謫仙一般的人怎么能蹲在地上給她穿鞋襪呢。 江阮紅著一張臉飛快的穿好鞋襪,從床上跳下來,低著頭小聲道,“我先去鋪?zhàn)永锟纯?,我怕漓兒一個(gè)人應(yīng)付不來?!比缓罅嘀菇翘右菜频呐艹隽伺P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