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jié)
請她? 眼底有些奇怪,也有些不以為然,定睛往掌中看去,方挺規(guī)整的“祁”字猝不及防的引入眼簾,手微微一抖,立馬翻來再看一遍,再不復方才沉穩(wěn)之色,立即下馬,跪地,聲如洪鐘。 “卑職少騫,見過世女殿下,不識殿下尊駕,還望恕罪!” …… 解城的風景人情同京城的繁華喧囂不同,漫天黃沙吹拂下,人生的也更為粗獷黝黑,虎背熊腰,帶著邊塞獨有的壯闊豪邁,端的是截然不同的感受。 鎮(zhèn)國軍的軍帳就扎在距城三里外南山的山腳下,遠遠便能看見數(shù)萬帳篷聳立,崗哨肅穆而立,近營一千米設有攔卡,一路上皆有重兵巡視把守,一身赭色兵服,精神飽滿。 晏祁騎在馬上,同那位“子騫”校尉齊頭并進,一路行來,沒人多說半句話,甚至連多看一眼都不曾,足見軍紀嚴明,訓練有素,果真不辱“鎮(zhèn)國”之名。 “殿下,前行不遠,便是我軍主帳了?!鄙衮q指著遠處赤金大頂,介紹著,一面讓隨行的一士兵先行去通報晏祁的到來。 “嗯?!标唐钜回灥睦涞?,讓少騫以為她還在為昨夜自己有眼不識泰山的行為計較,蹙了蹙眉有些不滿,不敢表露出來,卻也不再說話了。 晏祁自然不會知道她一貫的冷淡讓這位校尉心中不滿,騎著馬到了大營前,遠遠便見里頭匆匆忙忙出來幾個胄甲披身的武將,見著她,規(guī)規(guī)矩矩的抱拳授禮,穩(wěn)聲道:“參見世女殿下!” “各位將軍免禮?!?/br> 撇頭對上鳴躍不滿還想說什么的眼,目光頓了頓,毫無情緒的堵回去,淡淡掃過面前六個,都是半垂著眼,脊背筆直,禮數(shù)雖有,卻見不到什么真心實意。 心底也是一清二楚,軍中不似朝廷,實力才是他們崇尚的東西,雖說她是來暫代晏征毓的位置,但卻不會有人把她當回事,鎮(zhèn)國將軍晏征毓的下屬,不是她慶王世女的屬下,在軍中,只服軍銜,而不是頭銜。 “殿下一路辛苦,卑職已經讓士兵們理出一頂軍帳來,殿下是否先去歇息?” “有勞?!标唐畹晳溃骸安贿^還得勞煩將軍將校尉以上軍銜請到主帳,晏祁初來乍到,照理說還是要先行宣旨,認識諸位?!币环捪聛?,不親不疏,半分沒落下乘,晏祁毫不退縮的對上眾人目光,明白的告訴所有人,她晏祁是奉旨到來,封銜盡在她們之上,可不是她們能隨意擺布的。 照理說住的是主帥軍帳,而這些人卻說已經為她另起軍帳,可不是下馬威。 “是卑職疏忽了?!庇行┤司褪侨绱?,若是一開始就百般退讓,反而會讓他們愈發(fā)輕蔑放肆,把你當軟柿子隨意拿捏,只有敲打一番,才會老實下來,態(tài)度明顯恭敬了些許,躬身相請:“殿下,請!” 鳴毅這才咽下滿肚子想為晏祁抱不平解圍的話,驀地顛覆了之前所有印象,她原覺得她少言寡語,性子冷淡不爭,在這些方面怕是要落了下乘,如今一番辭色圓滑,根本就不需要她出聲就已經將這些言語待遇輕慢之處,盡數(shù)化解。 這樣想著已經進了軍帳,主帳的布置十分簡潔,一張巨大的四方矮桌位于主帳中央,圍著矮桌后放置著灰鼠色軟墊,桌上擺了張線條交錯的黑白地圖,密密麻麻寫滿了大小不一的字符,矮桌左側放了暖爐,帳頂?shù)耐L口掩了大半,只余下三指寬的縫隙透風。 不多時外頭守門的令兵稟報,說是諸位將領都來齊了。 自然是讓人進來,掀簾子進來七人,目光毫不掩飾的落在晏祁身上,打量一番,才抱拳行禮:“卑職見過世女殿下!”還有兩人轉而就不顧晏祁在場,笑瞇瞇的跟引晏祁進來的副將打招呼。 “老鄭!” “鄭將軍!” 晏祁自然注意到了他們若有若無瞟向自己的目光,知她們怕是故意如此,想看她會是什么反應,眼角瞥一眼,反而覺得有些幼稚,神色沒有半點變化,言簡意賅:“鳴毅,宣旨吧?!?/br> “……”王邦就是那倆有意為之的人之一,她是鎮(zhèn)國軍四員參將之一,為人十分剛直,從圣旨傳來就不忿晏祁半路取代將軍之位,在她眼里,晏祁不過是半大的毛孩子,有什么本事統(tǒng)領三軍,因此也最先發(fā)難,卻眼見著對方沒對她的行為有半點反應,反而被無視了個徹底,心里別提有多憋屈了。 卻也沒辦法,還是得將那聽過一遍的旨意再聽一遍——慶王世女如何優(yōu)秀,鎮(zhèn)國將軍不幸遇刺,鎮(zhèn)國軍各將領辛苦等等,派慶王世女暫代鎮(zhèn)國將軍一職,同各位共商大事云云,最后恭恭敬敬跟著鄭副將磕頭謝恩領旨。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宣旨畢,眾位將領紛紛站起身來,氣氛一下子又有些安靜,眾位將領顯然是想給這位新將軍一個下馬威,沒一個主動說話的,以王邦為首的一群不滿者更是眼神都不帶掩飾的瞪著晏祁,她們立了多少戰(zhàn)功,經歷了多少次生死才到了今天這個位置,哪一個不比她年長輩分高,她一個年輕小毛孩憑什么一來就位居她們之上,反倒讓她們聽她號令。 第94章 接風宴 晏祁花了半天時間才徹底在原晏征毓的主帳下徹底安頓下來, 隨行帶著的兩車用品物件盡數(shù)折在那村子里, 好在主帳中物件一應俱全,鳴毅深知到了軍營自然不比王府, 一路上可以盡量讓自己舒服,到了軍營卻不一樣了, 幾萬雙眼睛看著呢,也沒再提要為她添置物件的話, 手腳利落的將東西拾掇好,便聽晏祁的吩咐去安頓那剩下五個侍衛(wèi)了。 作為晏祁的親衛(wèi),她們的待遇還是與普通士兵不同的, 被安排在與晏祁臨近的帳篷里, 找了軍醫(yī)來看過, 無大礙了。 收拾完便有親兵來通知,說是在主營設了接風宴為殿下接風洗塵, 副將派她來請晏祁, 來的小兵顯然是對晏祁十分好奇, 偷偷打量了晏祁好幾眼, 臉上的表情就有些微妙了。 “走吧?!标唐顡Q了身洗朱色常服,不知想起了什么臉色柔和了一剎, 瞥一眼那神色微妙的親兵,聲音很淡, 這種眼神她從來到這兒已經見了許多了,一開始還有些不解這眼神的含義,直到鳴毅主動解釋了方才了然。 無非是覺得她太年輕了, 長得太“俊秀”了。 事實上,俊秀一次還是鳴毅的委婉表達,那些個士兵眼中所想她何嘗看不懂,明晃晃小白臉三個字,軍旅之人,莫不是歷經沙場,疤痕滿身的粗糙女子,常年的黃沙拂面,面色膚色都是黝黑一片,體格大多是“虎背熊腰”的。 對于這點,晏祁倒是不置可否,也沒對鳴毅的解釋表示半分多余的情緒,這讓原本覺得她會惱怒的鳴毅有些驚訝。 晏征毓的帥帳在鎮(zhèn)國軍身后解城城門方向,距離議事主營不遠,不過小半柱香時刻便到了。 掀了簾子,晏祁一眼便看到中央那方巨大的四方矮桌,矮桌上已擺滿了各色瓜果糕點,矮桌四面盡數(shù)坐了人,大多是初次見過的那些將領,倒是多了兩位生面孔,主位空著,眼見著這場接風席出乎意料的給面子。 領著晏祁到來的那名親兵自然是沒資格進來的,只余鳴躍跟在身后。 方進來,熱火朝天的宴席出現(xiàn)了一剎的寂靜,接著盡數(shù)起身行禮。 “將軍?!?/br> “殿下?!蓖瑯雍榱恋穆曇?,兩種截然不同的稱呼一出,氣氛瞬間就是一滯,鄭飛下意識就往晏祁臉上看,一面低聲呵斥:“什么殿下!今兒的圣旨沒聽嗎?糊涂了不成?” 一面笑著給晏祁賠罪:“殿下莫怪,她腦子笨,一時沒轉過彎來。” 晏祁只是抬了抬眼皮,腳步半分沒停,走近主位,懶洋洋的坐下,目光淡淡落在那扭著頭滿臉不服的王邦身上,一一掃過滿座將領,神色極淡:“無礙?!?/br> 藏的越深的,才越不好對付,就像這些突然客氣起來的人,誰都知道,咬人的狗不叫不是? 眼見著自己坐上主位,瞬間席上就多了許多張不滿的臉,垂了垂眼,這些人怕是以為她初來乍到肯定會謙讓,不犯晏征毓的威嚴吧,可他們就想錯了,她晏祁還沒有不敢坐的地方。 “擺宴?!睕]想到這位世女這樣心里深沉,油鹽不進,本著想把她激怒讓她遭到眾將領的厭惡排斥心思的鄭副將只好暫棄了心中打算。 “將軍遠道而來,甚為辛苦,軍營不比王府,萬事萬物皆是簡陋,卑職深恐怠慢了將軍,便讓人去解城買了個小廝與照顧將軍日常起居,還望將軍不要嫌棄?!闭f話的是一個滿臉笑意的胖女人,活脫脫一笑面佛的形象,一身文官的裝束,在眾位將領中格外顯眼。 “這是解城的郡守大人。”鄭副將見晏祁挑眉,不給她拒絕的機會,笑瞇瞇的介紹道:“將軍,容卑職給你介紹我鎮(zhèn)國軍諸位將領。” 話接的這樣快,半點不給她拒絕的機會,晏祁心中一清二楚,她嬌生慣養(yǎng)的傳聞明天大概就會在軍中傳開了,到底是常年混跡邊疆之人,心計比起常年混跡官場之人淺太多了,盡管有借口遮掩,卻也太魯莽了些。 “有勞?!标唐钛鄣滓矌Я诵┰S笑意,讓她看起來像是對那位郡守的決定十分滿意,無視眾位將領眼底若有若無的輕蔑的憤懣,坦然的聽著那鄭副將的介紹。 “這位是鄧州鄧副將?!编嵲粗钢唐钣沂滓慌沙练€(wěn)的鄧州道,晏祁卻敏銳的發(fā)現(xiàn)她話中隱約的畏懼,心中明了,循聲看去便見一雙鬢斑白,年近斑白的老將,頜骨高凸,嘴唇削薄,整個人看起來有些刻薄凌厲。 “早聞鄧將軍威名。”晏祁沉聲,對上鄧州也正打量著她的眼,微微頷首表示敬重,卻也不在她身上多做停留,鄧州威名,她確是如雷貫耳,響徹朝野邊城的威虎大將,十五歲參軍從一個看馬小卒做起,數(shù)十年立下戰(zhàn)功無數(shù),如今已經年過半百,晏征榮體恤她年事已高,提過讓她回家養(yǎng)老,卻被她一口駁回,聲稱是鐵血女子,非戰(zhàn)死邊疆,不會退半步,真情血性,武藝軍齡,皆非常人能比。 鄭源沒料到晏祁會出聲向鄧老,介紹聲頓了頓,正想著依鄧老的眼高于頂必定會讓這世女難以下臺,眼角一瞥,卻發(fā)現(xiàn)她居然朝著晏祁點了點頭,一時連話也忘了說了,還是身邊王邦的魯莽之言喚回了她的神智。 “我王邦不服你,要跟你比試!”輪到介紹自己,王邦實在不愿低頭,掄了掄自己的拳頭,大喝出聲。 “可以?!标唐钌裆珮O淡,卻是干凈利落的答應了,倒讓那王邦愣住了,慢慢安分下來,反正有機會了,也不鬧了。 軍帳中不乏抱著挫她銳氣,看好戲心思的將領,因而沒有半個人出聲阻止王邦的魯莽之言,眼見晏祁爽快應下,這才心滿意足,西側席中又起來個人,先是呵斥了那王邦魯莽,給晏祁賠了罪,再道:“不說這些,請將軍用膳吧?!?/br> 話雖這么說,卻是將比武之事當著眾將領的面定下了,晏祁心中明了,這便是鄭源方才介紹過的鎮(zhèn)國軍軍師文師義了,面容白凈,身材纖弱,倒似個羸弱書生,但誰又能小視一軍軍師呢。 眼見著這位文軍師在軍中威望也是不錯,一言既出,倒無人說什么,晏祁只當她以智服眾,未想其他。 鄭源也不介紹了,笑瞇瞇的端起碗茶,起身:“軍中規(guī)定不得飲酒,卑職便以茶代酒,代眾位鎮(zhèn)國軍將士敬殿下到來?!?/br> “多謝?!标唐钛院喴赓W,飲了杯茶,方動了筷子。 一場宴會開始有些安靜,到后來就慢慢熱絡起來,軍中本就沒那樣多的拘束規(guī)矩,一開始還顧及著晏祁這位新將軍,慢慢地就習慣性的率性而為了,一場“酒”宴,高談闊論,倒詭異的和諧。 …… “明日辰時擂臺上見如何?”王邦還惦記著比武的事兒,散會時又忍不住跑過來,攔住晏祁,約是被那鄭副將醺的狠了,也不叫她世女殿下了,卻也死活不愿意開口叫將軍,因此就成了此番無稱謂的話。 晏祁自然應下,回到自己帥帳,挑簾便見鳴毅正同一個纖細背影蹙眉對峙,鼻子動了動,便聽里面冷聲了。 “你跪在這干什么!” “我說了這里不需要你,出去!” “鳴毅?!标唐蠲髁?,這便是那郡守安排買給她的小廝,邁步走近,漸漸看清了那跪在地上男人的臉,眉頭一蹙,這邊鳴毅也是過來澄清自己:“主子,不是我,這是一令兵帶過來的…說是…” “知道了?!标唐畹曌柚沽锁Q毅的解釋,便見她眼底毫不掩飾的鄙夷輕蔑,嘀咕了一聲:“還是個卑賤的異族人…” 剩下的話被晏祁淡淡一瞥,自覺的咽了下去,忐忑垂首。 晏祁再沒多說什么,只見那跪在地上的男子不知什么時候抬了頭,松松垮垮掛在身上的獸皮衣裳愈發(fā)凌亂,露出了大片光潔胸膛,媚眼一橫,就往晏祁身上倚,被一柄刀鞘不客氣擋住。 “將軍…”軟媚的聲兒,配著驟然濕漉漉的委屈大眼,流露出不可言說的風情,仿佛不經意的眼神其實早已練過千百回,婉兒享受著那兩個侍衛(wèi)失神的模樣,嬌艷欲滴的唇一勾,眉頭一挑,斜眼看去,別樣嫵媚,心頭卻是輕蔑鄙夷。 不經意瞥到正主臉上,怔住了,平白聽見一聲嗤笑,只覺不可置信,難堪萬分:“你…”偏不信邪,軟了骨頭的去糾纏,卻被那人毫不留情的避開,眉目間冷色攝人,不怒自威的一身氣魄,竟不敢再有半分動作。 在看被她指腹碰過的鳴毅,臉上紅潮突起,只余片刻神智,厲聲劇喝:“你做了什么!” 作者有話要說: 嘖,極品尤物可不是這么好消受的… 晏祁:長得帥怪我咯(ーー゛) #輪擋桃花的三十六招#在線等,挺急噠 楚言清:把我?guī)г谏磉?,我看誰敢對你對手動腳( ̄e(# ̄)☆╰╮o( ̄皿 ̄///) 第95章 婉兒 烈性的虎狼之藥幾乎是瞬間將人清晰的神智剝奪的干干凈凈, 哪怕是暗衛(wèi)一般千錘百煉之心都無法抵御, 不過短短一剎,全身灼熱逼人, 呼吸瞬間粗重起來,連鼻間無意識輕哼自己都無法察覺。 眼中紅意灼燒, 帶著野獸般的兇戾。 一聲悶響,鳴躍的劍鞘不留余地的頂在鳴毅胸口, 生生止住了她朝晏祁身上撲的趨勢,毫不留情的力道讓人一聲慘叫,身子霎時掀飛出去, 重重砸在地上。 晏祁的目光在蜷縮成一團的鳴毅身上頓了頓, 耳邊是她失神瘋狂的低吼和呻吟。 眼角瞥一眼那地上那個豐韻的男人, 門外已有親衛(wèi)聽到帳內動靜,卻因曖昧的呻吟低吼聲不敢進來, 小心翼翼問:“殿下…” “無事, 都下去吧, 這里不需要守著了?!标唐畛饷娣愿懒艘痪?, 看不出在想什么。 鳴躍的刀鞘此時已經橫在那異族男子的脖頸上,意識到自己居然被這樣一個男人蠱惑了一瞬心智, 臉色十分難看,半個字也不多說:“解藥?!?/br> 婉兒沒想到自己半分都沒有碰到晏祁就已經被控制住了, 眼前的女人看她的眼神沒有半分情緒,意識到她僅有的本領也再無使用的機會,終于害怕了, 悲愴哭泣:“將軍饒命!將軍饒命!” 慌亂的從袖子就找出解藥遞上去,原松松垮垮掛在身上的寬大袍子被這一折騰更為暴露,連空氣中都帶了幾分曖昧yin/亂的氣息。 鳴毅一瞬間就接觸到那大片雪白的皮膚,眼睛生生紅了幾分,低吼一聲再度沖上來,瘋了一般要靠近,卻被鳴躍大力拉住,一個手刀,干脆劈暈了。 不要命的磕頭,依舊是軟媚的聲兒,早已深入骨髓的媚態(tài)盡管因害怕有所收斂,反而帶上了幾分楚楚可憐的味道。 “說,誰讓你這樣做的?”鳴躍冷聲,眼角瞥見鳴毅的狼狽模樣,只覺著心驚rou跳,想著若是這個賤奴方才碰的是晏祁,她幾條命都不夠賠的。 “賤奴這樣做,全是…全是為了留條性命罷了…”他只是個卑賤的妓奴,哪有選擇的余地?只有攀上了靠山,才可以稍微好過些,這些手段,不過是最基礎的而已。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露出手腕腳踝的鐐銬的印子,見晏祁未說話,伏下身子,淚珠噼里啪啦的直掉,卻強忍著不發(fā)出任何聲音。 “呵?!标唐畹土艘宦暎垡娭潜拔⒎哪腥司褪且欢?,看也沒看他,讓鳴躍把解藥給鳴毅服下去,片刻就退了紅潮,方挪開了視線。 “你走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