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jié)
宋氏眉頭微蹙,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臉色有些蒼白的楚言清,心頭暗嘆,險些忘了這么一人,他一向不喜這個田眉兒,但伸手不打笑臉人,還是讓雙硯將人扶起來,給了個紅包,隨口說了幾句,就讓人下去了。 這廂熱鬧了一上午,方才散去。 晏祁兩人同宋氏一同用了午膳,便聽門房急匆匆來報——圣旨到。 作者有話要說: 說好的二更送上么么噠>3< 好久沒有二更了,累癱(淚流滿面) 好啦,大家晚安哦*^_^* 第90章 臨行 “清兒?!标唐羁粗恢痹诜恐写┧竺β?, 為自己整理行囊的楚言清, 終是忍不住拉住了他,喚了一聲。 從圣旨下來, 除去最開始的如遭雷擊,楚言清就一直是這樣一個狀態(tài), 沉默著一刻不停的忙碌,晏祁敏銳的發(fā)現(xiàn), 他隱隱有些躲著自己。 “妻主,我…我忘了,還有雙鞋未給你拿呢!”楚言清垂著頭飛快的說了一句, 說罷就急匆匆的轉(zhuǎn)身。 “清兒!”晏祁一把拉住他, 將扯到自己懷里, 視線接觸到紅著的眼,心頭一嘆, 楚言清愈發(fā)慌亂的將頭垂的更低, 卻被晏祁強硬的抬起來。 泛紅的眼圈含著滂沱淚意, 卻被主人死死憋在眼眶之內(nèi), 水潤的唇被咬的泛白,楚言清的身子微不可察的有些顫抖, 目光避無可避就撞進晏祁眼底,淚水就這樣猝不及防的奪眶而出。 “嗚…”晏祁心中一震, 又疼又氣,怕他傷到自己,忙不迭的用手抵開他死死咬著的唇, 發(fā)出一聲短短的嗚咽,晏祁輕嘆了一聲,心疼道:“傻瓜。” 晏祁仿佛一下子就明白了他這樣的原因,無非就是不想讓她掛心…才強忍住滿心的害怕不舍,不想讓自己看見,可這怎么可能呢,她又怎么不憂心,不掛心? 她的溫柔有如壓倒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讓楚言清最后一點理智都盡數(shù)離去,只剩下滿心的感情,化作洶涌無聲的淚水,“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她要離開去邊城了!這是楚言清唯一能理解的,從親耳聽到開始,心頭就仿佛有什么東西“轟”的一聲炸開了,沉重的情緒有如決堤的潮水緊緊將他裹的不留一絲縫隙,漾出無限的不舍,仿佛下一刻就要破體而出。 楚言清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辦,不舍的同時又有些惶恐,邊城那樣的地方,會不會突起戰(zhàn)事,會不會要上戰(zhàn)場? 這些念頭幾乎是下意識就出現(xiàn)在腦海里,讓他想哭,卻不想讓她擔心,不想讓她為難,他知道,圣旨一出,是不可能收回的,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替她打理好所有的一切,讓她在路上,在解城中過的更舒服順遂些,也不敢看她,怕多看一眼,就會忍不住哭出來,任性拉著不讓她走。 楚言清他努力靜下心來為她篩選各個場合要穿的衣物,添置些細軟物件,好像忙碌著,就讓自己忘記滿心的不舍和難受。 晏祁嘆息著抱著他,任他無聲地在她懷中哭泣,胸口的衣裳被緊緊的攥住,不斷顫抖的身子訴說著他滿心的不舍和依賴。 “傻瓜,現(xiàn)在邊城穩(wěn)固,不會有戰(zhàn)事的,我只是暫替母王守著主事罷了,日常練下兵,最多不過兩月就回來了?!?/br> 晏祁輕撫著他的脊背,柔聲哄著他,一貫清冷嗯眼底滿是憐惜:“不哭了,嗯?” 楚言清在她不厭其煩的安撫下慢慢平靜下來,晏祁見狀,憐惜的吻了吻楚言清的額角,正想說些什么,卻發(fā)覺楚言清摟在她腰間的手緊了又緊,突然開口,驚的晏祁愣在原地。 他說:“妻主,你要我好嗎?” 晏祁有一瞬間懷疑自己聽錯了,低下頭去看他,卻正對上楚言清羞怯、不安又堅定的眼,他不知用了多少勇氣說出了這句話。 屋子里的空氣有一瞬間的凝滯,晏祁怔怔的看著楚言清,實在沒有想到矜持如他會主動說出這句話,他眼底的不安一下子觸動了她心中最柔軟的部分,一抽一抽的疼,驀地意識到,是她疏忽了他的感受。 晏祁是一個正常的女人,在這方面雖不泛濫卻也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只是她自制力極強,記著那劉御醫(yī)的話,再加上知道因為從前的事讓他對這事一直抗拒害怕,所以一直隱忍著罷了,她不想再傷了他,嚇著他。 “……“楚言清的身子抖的愈發(fā)厲害,眼中也籠上了一層水霧,晏祁不知,她一時的怔愣,落入他眼里,成了抗拒,成了嫌棄,有時候,沉默比任何語言都來的要驚心。 果然,妻主根本不愿意要他,那他這樣主動邀寵,她會怎么看他? 楚言清“唰”白了臉,直想逃,晏祁敏銳的發(fā)現(xiàn)了他的情緒變化,幾乎是剎那便知道了他內(nèi)心的想法,一把將有些想逃的男人攬在懷里,徑直用唇封緘了他所有胡思亂想。 輕柔,憐惜,愈發(fā)激烈,急切,仿佛要將人吞噬,無須任何語言。 楚言清鼻間輕哼一聲,有些無力的環(huán)著晏祁的脖頸,被動的承受著她的熱情,帶著情/欲的吻不似憐惜時溫柔,心跳愈發(fā)快了,整個人軟了下來,只知依附著眼前的人。 “唔…”直把楚言清吻的喘不過氣來,方松開他,水潤的眸子因失神籠上一層薄薄的水霧,暈乎乎隔著衣襟摩擦,昏沉茫然無措。 再不拖延,一手穿過懷中人的膝蓋,晏祁徑直將人打橫抱起,放倒在床帷間,細嫩粉色,襯著喜慶的錦被有些刺眼,眼底起了火,上上下下看一遍,燒到了心里。 她修長有力的身軀徑直覆上他的,將人從頭到腳罩住,出人意料的貼合,耳邊剎那無意識的喑啞軟聲,一雙手不老實的往下探,控制不住的身子顫抖,動作也愈發(fā)靈巧,船到橋頭自然直,從未有過如此干凈利落的時候,潤物細無聲,衣裳盡數(shù)下來了。 清醒了剎那,怎生也擋不住,身上人卻不然他好過,微微起了身,火熱的視線上上下下的打量一遍,不樂意放過任何地方,感覺到身下一處灼熱的可怕,她的眼中似笑非笑,故意的撞了撞,未料引出一聲細碎的聲兒。 “啊…妻主…妻…主……”聲音有一剎那尖利,似是受不住,又不知道哪來的,一聲聲無措的低喊著:“難受…我難受……” 曾有過經(jīng)歷,知接下來要發(fā)生什么,再沒有更惶恐又期待的莫名情緒了,愈發(fā)覺著羞/恥害怕,一切都不是他經(jīng)歷過的模樣,從前的千錘百煉的“經(jīng)驗”,沒有半分對的上的,說不上是什么感覺,要尖叫,要窒息,快瘋掉。 “嗯?!标唐畹穆曇舯热魏螘r候都來的低啞,眸中莫名的情緒翻卷奔騰,將人抱的愈發(fā)緊,星星點點的吻落到各處,引得一陣陣細碎的呻/吟聲。 鼻尖輕蹭他光潔的額頭,引的一陣戰(zhàn)栗,聲音低啞:“清兒?”眼中一片火紅,燒的額際滴下汗珠來,臨門一腳,到底強忍著,還想顧著他的感受。 感覺到他輕微的抗拒和閃躲,晏祁柔聲:“別怕。” 楚言清失神的喘著氣,硬生生因她的話清醒了幾分,水蒙蒙的大眼帶著不經(jīng)意的嫵媚,看的她脊背一麻,惡狠狠的說了句什么,沒聽清。 再沒有比此時更加強烈的想法了,身體第一個做出來回答,仰頭,強忍著羞澀窘迫,拋了矜持,第一次主動吻住她的唇。 幾乎是下一刻就猝不及防的被納了進去,堅定果決,溫暖窒息,未發(fā)出的低泣被強勢的吞進了唇齒間,片刻不容緩和,迎來愈發(fā)狂風暴雨的節(jié)奏。 上一次這般親密已經(jīng)恍不可聞,便愈發(fā)任性肆意,所有神智盡數(shù)拋卻在腦外,連一貫理智自持的晏祁也免不了失神,快慰之余,只記得吻著身下的乖男人,眼底心里,映出他一個人的影子。身體間的動作算不上多溫柔,呼吸交接卻如珍如寶。 火星,白光,紛沓至來,哭著喊著,濕透了枕被,來不及求饒,又是一輪新的戰(zhàn)事。 …… 楚言清醒了時候,已經(jīng)是晌午了,彼時他正躺在晏祁懷里,昨夜瘋狂的記憶慢慢回籠,抬頭便撞上晏祁專注的眼,帶著幾分慵懶,在他還沒反應過來之時在他唇上印了一個吻,湊近他的耳朵,輕笑柔聲:“清兒,醒了?” 低沉的嗓音帶著些許的笑意,在耳邊輕拂,說不出的燥的慌,迅速的紅了臉,勾的往頭躲,不經(jīng)意動了身子,“嘶——”的一聲,才發(fā)覺渾身酸軟,竟無一出不痛的,沒了力氣,一下子又跌回她懷里。 晏祁似被這個動作取悅,大手一伸又將人攬進懷里,雙手找到腰窩,不輕不重的替他按起來,一面難得的反省,自己昨夜是否把折騰的太過了。 肌膚相貼,楚言清這才慢半拍地意識到兩個人皆未著寸縷,她微帶薄繭的手掌一下下按著他酸軟的腰際,舒服的感覺讓他忍不住發(fā)出了一聲呻吟,讓晏祁的手驀地一頓,垂頭看下來,目光里似平白多了什么,窘的楚言清抬不起頭,忙伸手想抵住她的手:“不…不要……” 沙啞的聲音讓楚言清一下子就頓住了,更是一下子看到了自己身上殘留的痕跡,一時有些怔愣,心中說不清是什么感覺,害羞窘迫,開心的一顆心都要飛起來,嘴角控制不住的朝上翹,直到這時,楚言清才猛的意識到昨晚發(fā)生了什么—— 晏祁自然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同樣的痕跡落在眼里,同他感覺不同,晏祁只覺著小腹又隱隱有些躁動,眼底愈發(fā)晦暗不明。 長長吸了口氣,才勉強平復住,只覺得要命,聲音不似方才般溫柔,反而帶了幾分冷硬強勢:“別動,我給你按按。” 楚言清像是被她鎮(zhèn)住了一剎,果真沒有動作了,只是小臉越來越紅,只覺著兩人接觸到的地方像是燒起來了一般,一路炙熱到心底,窘的一刻也待不住。 晏祁醒神,看出他的害羞,轉(zhuǎn)移彼此注意力:“行囊容煙已經(jīng)替我理好了,你莫擔心,行程就定在今兒下午,我不在的這些日子,你好好照顧自己,知不知道?” 晏祁本不愿意這時候提離別,到底是沒辦法的事。 “妻主…”楚言清怔怔的,才反應過來她在說什么,一下子哽咽了:“妻主,你早些回來…”這句明顯是舍不得了。 “好?!标唐罡纱嗬涞拇鸬溃垡娭廴τ钟行┌l(fā)紅的跡象,有些無奈,俯身吻了吻他:“好啦,都是做爹的人了,還這樣愛哭?!?/br> “餓了嗎?我讓容煙備了午膳?!焙萌菀缀搴昧俗约悍蚶?,楚言清的肚子適時響了起來,打破了離別傷感的氣氛。 “不要!”由著晏祁放肆了一晚上,腹中自是空空如也,楚言清卻抱著晏祁不撒手,耍賴不起來,臨別依依,一刻也不想和晏祁分開。 “……”晏祁揉了揉額角,顯然是有些無奈,更是心疼他,沒了法子,只好哄道:“飯是必須要吃的,我喂你好不好?” “好?!背郧宓穆曇暨€有幾分沙啞,暫且把離別的愁緒拋卻,楚言清乖乖的點頭,好好享受晏祁少有的溫柔。 好容易一餐飯下來,鳴乘也來了,說是一切已經(jīng)備好了,該走了。 楚言清一下子就揪緊了晏祁的衣裳。 作者有話要說: 這幾天一直在研究意識流(表情微妙) 每次開車提心吊膽的忐忑…〒_〒 太過,害怕,本來還想過—— 一拉床簾,天亮了! 她把他丟在了和諧上,脫下了和諧,露出了和諧,瞬間進入了和諧,最終和諧了(正經(jīng)臉) 請求書單: #隱晦開車一百零八式# #作者的自我修養(yǎng)# #如何寫出意識流床戲# 攤手,只希望大家喜歡啦~ 嗯,明天就要換地圖惹!前往解城了!細心的美人兒們可能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解城在文中出現(xiàn)了很多次哦,名副其實的秘密之城哦(⊙v⊙)嗯 喜歡的話給阿幸撒個花,收藏下專欄,文文,畢竟大周末的,也想讓文下熱鬧熱鬧~么么噠>3< 第91章 遠行 “知道了。”晏祁沉聲應了一句, 轉(zhuǎn)頭再看楚言清, 他垂著頭,沉默的將手松開了, 強顏歡笑:“妻主,你去吧, 家里我會照料好的。” “嗯。”晏祁止住他下床想送她的動作,言簡意賅:“外面冷?!闭f著吻了吻他的額頭, 將被子與他蓋好,不再看楚言清的表情:“走了?!毙挪匠隽朔块T,踏上前往解城的路途。 府門口宋氏來送, 又是好一頓叮囑不舍, 晏祁粗略看了看, 為她在路上準備的東西就有三大車,不由有些無奈, 雖說是路途遙遠, 但左不過也就是小半月的路程, 哪里用的著如此鋪張, 然而慈父愛女之心,是怎么都推脫不得的, 也只好算了。 圣旨下的匆忙,因此準備的也匆忙, 來不及等鳴乘內(nèi)傷痊愈,自然是想帶也帶不走的,晏征毓便又為她增派了兩名暗衛(wèi), 裝扮成趕車的車娘,一路隨行。 說起晏祁這次出城,帶的人也不多,除了十余個隨行的侍衛(wèi),不算那倆車娘,竟是一個也沒有,宋氏明顯不放心,想讓她帶上容煙云煙照顧起居,徑直被晏祁拒絕了,說著讓宋氏注意身子,便指揮著出發(fā)了。 “主子,看這天,免不了有場大雪,不宜趕路,前邊有一片小村子…”說話的人叫鳴毅,是晏征毓新增派給晏祁的兩位暗衛(wèi)之一,鳴毅的性子不似鳴乘鳴紹般單一沉穩(wěn),唯命是從,反倒頗有幾分察言觀色,能說會道的本事,讓人忽視不了,也生不起反感來。 要說鳴毅通過這幾日對晏祁的觀察,赫然發(fā)現(xiàn)這主子不是個好接近的,她除卻必要幾乎是不會多說半個字,一道兒生活了七八日,都快到解城了鳴毅毅也沒發(fā)現(xiàn)她都任何東西流露出半分別的興趣,身為養(yǎng)尊處優(yōu)的世女,在面對怎樣簡陋粗糙的環(huán)境也是一副習以為常的模樣,讓鳴毅一路上都嘖嘖稱奇,更是覺得棘手,沒從她身上找到一絲突破口,更別談想要實現(xiàn)她一貫知己知彼的戰(zhàn)術(shù)了。 “嗯。”晏祁依舊言簡意賅,讓鳴毅眉頭一皺,很快恢復過來,也受不住外邊剜骨的凜冽寒風了,駕著馬車靠近那片村子。 此時剛過了晌午,正是人員活動之時,幾乎是晏祁一行人方靠近村子,就被幾個眼尖的發(fā)現(xiàn)了,主要是陣勢太大了。 一架四匹馬拉著的馬車,齊頭并進四個騎馬帶刀的侍衛(wèi),后頭還跟了兩輛兩匹馬拉的馬車,同樣被侍衛(wèi)圍住,侍衛(wèi)們雖換了常服,那一身挺拔冷肅的氣質(zhì)還是十分醒目,一行人車馬齊備,引得村子里一陣sao動,好些都已經(jīng)在偷偷看著了。 好半天推搡出一個五大三粗的中年女子,穿著滿是補丁的麻布衣裳,隔著進村要道的柵欄,中氣十足的喊到:“喂!干什么的!” 隔著厚重的毛簾晏祁也聽到了這有些防備甚至并不禮貌的聲音,拿著書的手微微一頓,便聽鳴毅已經(jīng)上前去交涉了,言語態(tài)度十分和氣:“這位大姐,我們是途徑此地的商隊,眼見著這天氣將變,想在此處借宿一晚,不知可否……” 那女人聞言,又上上下下將人打量一遍,明顯松了口氣,面上也掛上了熱情的笑容:“既然是這樣,快請快請!我家就有幾間空屋子,你們?nèi)羰遣幌訔?,跟我來便是?!?/br> 鳴毅大喜,這才笑著,給人做了一個揖:“多謝大姐!”說罷朝著身做了一個手勢,一行人才浩浩蕩蕩的進了村子。 那女人朝著村子里其他人擺手,笑著喊到:“沒事沒事,大家都回去吧,是商隊借宿!” 話說完,周圍的人果然放下心來,一哄而散了,只剩下零星幾個人,怕是少見這樣大的陣勢,湊近了幾步想來看看,被周圍侍衛(wèi)一亮刀,眼一瞪嚇回去了。 鳴毅自然看出這女子在這村子里威信極高,聲音一下子熱絡起來:“今日有勞大姐相助,不然我們這一行人,怕是連個安身的地兒都沒有…”又是好一番感激,問道:“大姐貴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