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jié)
似乎是要沉浸在斜陽的余暉中,慢慢歸為一副絕美的畫面,趙行舟看得出神,也看得心動。 趙行舟自那日許珞虞來了圖書館工作后,也成了這圖書館管理員中一員,他大概覺得能夠近水樓臺先得月,贏取美人芳心,不過許珞虞自然是對他的心思也是猜測的十有八九。 幾番接近,許珞虞都巧妙的回絕了,也因此許珞虞在趙行舟心里高嶺之花形象樹立的更加徹底,又是想遠(yuǎn)觀可有想褻玩。 剛才謝流云跟許珞虞接觸的情景,趙行舟在不遠(yuǎn)處也是看得清楚楚,他早前就聽聞風(fēng)流少爺謝流云一直追求許珞虞,只可惜苦追無果,十八般手段也都在美人面前顯擺完了,也不見許珞虞又任何反應(yīng)。 可是剛才,他分明是見著許珞虞那抹嬌羞,難道說許珞虞開竅呢?一想到這里趙行舟只覺得心里極為難受,這段日子他對許珞虞的殷勤,她應(yīng)該是知道幾分的,可是明顯也能感覺到許珞虞的嬌羞疏遠(yuǎn)。 如果謝流云真的將許珞虞拿下了,那他怎么辦?頓時趙行舟清秀的臉上,布滿了陰霾,轉(zhuǎn)念又想。 他當(dāng)然知道謝流云的花名,一旦得到就不會珍惜。想著就趙行舟心里那個苦悶啊,也只能暗暗的朝此時正在看書的許珞虞一副勸誡的模樣道:“珞虞,你可要離這個謝流云遠(yuǎn)一些?!?/br> 許珞虞心里揶揄莫非還要離你近一些?那小臉上卻是不動聲色,一副靜等下文的天真模樣,趙行舟就跟受了鼓勵似得一股腦的將謝流云那些破事都抖了出來:“謝流云是有名的花花大少,珞虞你千萬別被他的皮相所騙,那小子一肚子壞水,他....反正珞虞啊你千萬要離他遠(yuǎn)一些?!?/br> 許珞虞臉上掛著無害的表情,桃花眼流轉(zhuǎn),一副不諳世事的模樣,嫣紅的嘴唇輕啟,語氣里帶著懵懂,饒是趙行舟也覺得此女天然無公害:“啊,原來他是這樣的人啊?!?/br> 瞧著許珞虞的小模樣,碎發(fā)散落在書封外,纖長的睫毛又卷又密,再往下看這是那高挺小巧的瓊鼻,已經(jīng)那嫣紅的嘴唇,語氣里懵懂而又天真。趙行舟暗自有嘆了口氣,心里卷起了漣漪,生怕許珞虞沒將自己的話聽進(jìn)去。 不管是出于私心,他只想讓美好如她能夠離那個花花公子遠(yuǎn)一些,于是乎那清秀的臉上帶著著急的神色,話語中暗藏著關(guān)切:“珞虞啊,你可千萬別著了謝流云的道,這全校有名的花兒,都跟他有一腿,你啊千萬別犯傻?!?/br> 纖長的睫毛眼眸閃過一絲精光,嘴角略有一絲輕笑,她當(dāng)然不是傻子,對于謝流云這種段位的中高手,就算交手也得捍衛(wèi)住自己的心。抬眼望上趙行舟的雙眼,嬌羞羞的開口:“我知道了,會離他遠(yuǎn)一些的?!辈贿^他要不要主動靠上了,可不管她的事了。不過后面這句話是她當(dāng)然沒有說出口的。 趙行舟將謝流云的花花公子形象說的是天花亂墜,又看著許珞虞一臉認(rèn)同的模樣,終于是松了一口氣。 不得不承認(rèn),謝流云不管是長相還是家世,已經(jīng)撩妹的手段都比他強太多,出于私心他是十萬分不想讓兩人接觸的:“那好,時間也不早了,你早點回寢室休息吧”。 望著窗外的夕陽,許珞虞點了點頭,收拾了自己的東西與趙行舟作別后便離開了圖書館。 第13章 暮色昏沉,殘陽如血,天際處那落日宛如鑲嵌了一層金邊,光芒四射,刺得人眼膜如夢似幻,好不真實。 許珞虞半瞇著眼望著天幕上的絢爛之色,仿如癡迷似的伸手想要去觸摸,可是這樣的觸摸只伸了一半就縮了回來。 假如許珞虞沒有遭遇前世那些黑暗的人性,她的心也不會這樣的渴求光明。 如果不是重來一次。她也許還是那個被拐賣的女大學(xué)生,也許還是那個被當(dāng)做生殖工具的女人,也許還是那個生活在底層的女工。 她悲涼,同時也憐憫自己。 沒有人喜歡在污泥里活著,就像她喜歡夕陽一樣,因為這樣的美麗就像一瞬間的爆發(fā),而接下來的就是無盡的黑暗。 她希望自己能夠像夕陽一樣美得波瀾壯闊,美得難以忘懷。前世她考上了寧大便以為會和何家寨那些個早早嫁人的山野村婦有所區(qū)別。 她會找一份好的工作,嫁一個還算不錯的男人,擁有一個完整的家庭,果真平凡而日復(fù)一日的生活。 可是骨子那股不安于室的劣性讓她明白她根本不是那種喜歡過平凡日子的女人,隱藏在骨子里許容帶給她的貪圖富貴的基因,在后來幾年昏暗的地窖生活中愈發(fā)強烈。 她以為自己跟母親許容那些個風(fēng)月場上的小姐妹是不同的,她即擁有了美麗,上天也賜給了她一顆聰明的大腦。 她想要獲得更多,她想要光鮮亮麗的生活,想要豪車豪宅,想要擁有全世界女人最想擁有的一切。 那段黑暗的日子,受盡屈辱,她曾經(jīng)多次想要了結(jié)了自己的生命,可是骨子那股不甘告訴她只要活著就還有希望,只要活著就能找到逃出去的機會。 經(jīng)過了幾年的嚴(yán)密布置,讓那些個惡民失了些戒心,她逃了出去,可是卻忘了人性的丑惡遠(yuǎn)比她想想中還要可怕: 在被打死之前,她忽而閃過一個念頭,如果再重來一次她一定會攀上社會頂層,讓所有的人仰望她的高度。 想到這里許珞虞貪婪的呼吸著氧氣,她感謝上蒼能夠讓自己重來一次,這一次她會拼盡全力得到她想要的一切。 寧大作為寧城最為著名的高校,寧大不僅吸收了乃至全國各地的優(yōu)秀人才,更是向社會的各個行業(yè)輸出了大量的行業(yè)精英。 容珩自從五年前畢業(yè)出國后,外出攝影多年,便再也沒有回國寧大了。剛一回來就聽聞恩師蔣啟正已抱恙許久,通了話說是很想念他,容珩當(dāng)然是不能推辭的。 這五年來寧大的變化還是有些令人吃驚的,容珩細(xì)細(xì)打量著眼前的母校,三年前寧大翻修整個風(fēng)格都變?yōu)橹惺浇ㄖL(fēng)格,不管在布局還是色彩的搭配上,將這座百年名校變得更加的書香底蘊源遠(yuǎn)流長。 而此時的夕陽仿佛是為這所百年名校鍍上了一層金光,如夢似幻美得驚心動魄,作為一名專業(yè)攝影師,相機是從不離身的。容珩忍不住用相機拍下了眼前這美麗的校園。 而就在此時一道美麗的身影進(jìn)入了容珩的鏡頭里,容珩放大了瞳孔看著眼前這一副絕美的景象,又火速調(diào)整這焦距這才徹底的將女子那張完美精致的臉看了個仔細(xì)。 此時的少女半瞇著眼,夕陽的霞光為那她完美的側(cè)顏勾勒了美好的畫面,修長優(yōu)美的脖頸,白皙精致的臉上暈上了一層絢麗,高挺的瓊鼻,纖長的睫毛,嫣紅的小嘴。 在光與影的變換下,僅僅只是一個側(cè)面都讓容珩不得不贊嘆造物主對這位少女的偏愛。 容珩找準(zhǔn)角度,咔咔拍了好幾張,也是拍越是想要拍到少女的正臉,此時少女似乎想是得知了容珩的心意似得,緩緩轉(zhuǎn)身,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這張極具沖擊性的臉進(jìn)入了容珩的視線,此時的許珞虞雙眼不再是半瞇,流光溢彩中仿如澄澈的溪水,碎發(fā)零碎的散落在白皙如玉的臉頰上,嫣紅的嘴唇似乎暈上了絢爛的光輝,更加得動人心魄。 此時的許珞虞早就看著不遠(yuǎn)處正舉著相機拍自己的男人,容珩身量一米八幾,穿著一身休閑的運動裝,就是頭發(fā)有些長。 許珞虞瞥了眼,暗道果然長發(fā)是這些搞藝術(shù)的男人的標(biāo)配,雖說是遠(yuǎn)了些,可是按照許珞虞學(xué)來的度量方式,大致也曉得這不遠(yuǎn)處的男人絕非等閑之輩。 畢竟周身的氣度可是很多人學(xué)都學(xué)不來的,想到此處許珞虞換上了平日里微微顯露的笑容,整個人在夕陽的映襯下顯得更外優(yōu)雅溫和。 此時的容珩仿佛是受了蠱惑,咔咔又是拍了幾張,這才心滿意足的放下相機。隨后翻閱著剛才拍的照片,不禁暗自咋舌。 這樣的美麗的確是驚心動魄,根本不需要過多的修飾,等再抬眼望去遠(yuǎn)處的時候,美麗的身影早就不見了蹤影。 容珩有些不知所措的望著前方,又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如若不是相機里的照片,他大概會以為這只是自己闖入的一場幻境,而那個女子仿佛猶如精靈似的撩撥著他的心。 忽而很久不能回神,直到電話鈴聲響起才喚回了容珩的心神,他掏出手機看到屏幕上熟悉的名字,接通,又聽見對方說了一大串話,容珩立馬面露笑意回道:“好的,蔣老我馬上就來?!?/br> 許珞虞剛一回道寢室,就瞧著陳雅蓉瞧著二郎腿坐在了凳子上,見著許珞虞回來,冷哼一聲:“喲,這不是許珞虞嘛,舍得不來了???” 這話說得絲毫不客氣,仿佛是在興師問罪。而此時站在一旁的姜悅似乎是在看好戲,唯有葛青面上掛著擔(dān)憂之色。 許珞虞自認(rèn)為沒有得罪過陳雅蓉,而且這段時間陳雅蓉基本上就不回寢室,若說真的得罪她的緣由,那肯定是因為謝流云。 難道說剛才謝流云來找自己的事,陳雅蓉知道呢? 不過瞧著這架勢,估摸著應(yīng)該是如此了。許珞虞也沒搭理陳雅蓉,若是真跟陳雅蓉產(chǎn)生了矛盾,不好過的還是自己,許珞虞不吭聲。 陳雅蓉大小姐可不是一般人,脾氣大得很,家里又嬌慣,那可是無法無天:“你今天做了什么事,你自己清楚?!?/br> 許珞虞皺了皺眉,一臉疑惑的看著陳雅蓉。 此時的葛青似乎都能看的見陳雅蓉眼里的刀子。趕忙上前撮合道:“啊呀。雅蓉,你這剛回來,要不咱們出去吃點東西?” “哼,今天我要讓她說清楚?!?/br> “對不起,雅蓉我做錯什么讓你不舒服了嗎?”許珞虞的聲音軟軟的,眼神里帶著可憐巴巴的意味。 陳雅蓉忽而想到了自己父親陳德勝華麗那一臉柔弱的小三,氣的發(fā)緊:“少惺惺作態(tài),別以為流云哥哥找你是什么原因我不知道。” 這話直指許珞虞,許珞虞簡直無語了,她都以為謝流云已經(jīng)忘了自己這個小透明,哪知道居然會又來sao擾她。 “雅蓉你別誤會,我跟謝流云真沒什么的?!贝藭r的許珞虞比起盛氣凌人的陳雅蓉,顯得那是柔柔弱弱的很是可憐,連帶著葛青投來了同情的目光。 陳雅蓉冷哼一聲:“沒什么那是最好的,許珞虞你最好好之為之。”說著起身拿起新款的lv包包,離開了寢室。 許珞虞望著陳雅蓉的背影,嘆了一口氣,可憐的女人。 而此時的姜悅那可是不嫌八卦多立馬擠了過來朝許珞虞開口:“你可不知道吧,謝少放了話,說誰敢追你,那就是跟他作對。” 姜悅這話雖說八卦,可是也是酸溜溜的,在姜悅看看許珞虞這樣窮酸的人,根本不配得到眾人追捧。 姜悅不過來寧大不足一個月,就混跡在了寧大各大八卦角落,基本上寧大的各類消息她都一清二楚。 也是她多嘴給陳雅蓉提了句,這才將陳雅蓉氣的跳腳,起了來找許珞虞麻煩的主意。 不過她也佩服許珞虞,這柔柔的模樣居然也能將大小姐陳雅蓉制住。 聽到姜悅這樣說,許珞虞也想通了一件事,怪不得這些日子,沒男人向她示好,原來是謝流云在從中作梗。不過這樣也行,倒也幫她剔除了些矮冬瓜裂棗。 許珞虞不語,笑得很是甜美。 第14章 花語岸是寧城最負(fù)盛名的富人區(qū),環(huán)著那美不勝收的碧落湖,無論是地理位置,或者是自然環(huán)境都是寧城最為出挑的。 幾年前便有人看中了此地,大興土木修了這環(huán)湖的別墅群,分為聯(lián)排別墅跟獨棟,修的那是極為高端氣派,一時間風(fēng)聲鶴起,在寧城凡事有些身份的人都盼望著能在花語岸用于自己獨棟的別墅。 許珞虞工作的地方是花語岸一所獨棟的別墅,這別墅修的極為氣派,北歐風(fēng)格,浪漫與莊嚴(yán)相容,看起來極為精致。她從來沒有來過這樣的地方,跟別說擁有這樣一棟氣派的別墅。 站在偌大的別墅前,她的內(nèi)心升起一種渺小之感,這樣的渺小吞噬著她的內(nèi)心,她承認(rèn)她骨子里是不安現(xiàn)狀的,她渴求她期盼自己能夠擁有身份地位和財富。 許珞虞按了按門鈴,靜靜等候著,此時一個身著黑色正裝的中年女人將門打開,映入許珞虞眼里的女人,約莫四十歲左右,一雙五厘米的黑色高跟鞋,臉是瓜子臉,鼻梁上加著一副金絲眼鏡,頭發(fā)是盤起來的,整個人顯得極為精神干練。 她在打量她的同時,中年女人也在打量眼前的許珞虞,此時少女身著一條白色的棉麻群,穿了雙白色的板鞋,學(xué)生味十足,不過這臉嘛,的確算得上驚艷,也稍稍一愣,雖說這張臉驚艷,可是這穿著實在廉價,不由的有絲看輕,不過很快就回神過來了:“張老師推薦的家教?” “是的,您好我是許珞虞?!痹S珞虞當(dāng)然將那一抹輕視收入眼底,倒也沒管,這臉掛著笑意。 中年女人一見,回答也算妥當(dāng),還算滿意:“進(jìn)來吧?!?/br> 便打開了門,許珞虞便跟著中年女人進(jìn)到了別墅里面。 映入眼簾的是奢華卻有別致的大廳,白色大理石鋪成的地板,華麗的水晶吊墜燈,歐式米白色調(diào)的沙發(fā),由近到遠(yuǎn)屋里的陳設(shè)雖不是什么個富麗堂皇,可是這一件件都價值不菲,讓許珞虞暗暗咋舌,不過她可沒有想進(jìn)動物園似得,左顧右盼,雖說是打量也藏得極為深。 “忘了介紹,我叫蘇云,是這里管家?!?/br> 許珞虞一聽,雖說驚訝,可是還沒想到這個氣勢非凡看起來極為精干的女人居然只是這棟別墅里的管家,不過就著她剛才眼里那股子的輕視,許珞虞還是有些芥蒂的,不過這臉上卻是一臉恭敬。 “我叫您蘇姐,您應(yīng)該不會介意吧?” 蘇云很是滿意許珞虞的作態(tài),于是話語里不復(fù)剛才的冷淡: “不會,對了你的工作是負(fù)責(zé)教導(dǎo)我家小少爺?shù)墓φn,聽說你是寧大非常優(yōu)秀的學(xué)生,也希望你能讓我們看到成效?!?/br> 說是教學(xué)生,許珞虞這也進(jìn)來一會,這么大的屋子里也沒見到那學(xué)生的身影,便問道: “這是自然,不過不知道蘇姐說的小少爺現(xiàn)在在何處?” “你先在這兒坐一會兒,我這就去叫他?!?/br> 說著蘇云就讓許珞虞在沙發(fā)上坐了下來,便起身上樓去找小少爺了。 此時的許珞虞端坐著,那沙發(fā)又大又軟,極為舒服,她不由感慨還是有錢人的生活好啊,不過雖說是羨慕,許珞虞卻對自己不敢又一絲的懈怠,女人嘛,總要求的是完美無瑕,想要別人瞧得起自己,定當(dāng)處處都無破綻。 不一會許珞虞就聽著了腳步聲,抬頭一望,竟然是個長相極為精致小男孩,約莫七八歲的模樣,隨著越來越近,許珞虞這才將這位小正太看個清楚。 年紀(jì)尚小,臉上都是嬰兒肥,不過這容貌確實極為精致,一頭濃密微卷的黑發(fā),纖長濃密的睫毛,一雙忽閃忽閃的大眼睛,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看起來可愛極了,不過就是板著個臉,跟他可愛長相略微不符。 許珞虞立馬起身,來到小男孩兒身邊,低下身子,朝小男孩兒笑道:“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呢?” 許珞虞的聲音極為好聽,猶如淙淙清泉,秦煜軒一看一聽,還算過眼:“秦煜軒。”這小聲音拽拽的,讓許珞虞有些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