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肖看著他們這一臉震驚，一臉崇拜，一臉艷羨，他能說啥？呵呵！

    第66章 賣熊1

    冬日里能有一頭熊，還是那么肥的一頭熊被獵了拿出來賣, 放到哪兒都不是什么小事兒, 所以啊, 當(dāng)老肖的船靠了岸, 這大家伙兒被抬出來讓眾人觀賞的時候, 那真是鎮(zhèn)住了好一群人，基本上周邊所有的人都圍了過來。好在這會兒天色實在是暗了些，這渡口邊集市上已經(jīng)沒了什么人, 不然這會兒老肖身邊圍著的人必定還要再多上一倍。

    “好家伙，這么肥的熊還真是少見?！?/br>
    “可不是, 這做出的菜該有多肥啊, 聽說熊掌這東西，越是肥的燉出來滋味越好, 也越是補人。”

    “老肖這一次可是要掙大錢了。”

    “這船家你認(rèn)識？他那船可真不錯, 大的很，做渡船一定很寬敞。”

    “那是老肖, 北面的山民, 最是個路子多，人頭熟的, 你只看著船大, 卻是不知道那船沒有些門道可弄不到。聽說是讀書人家專門用來游湖的，這老肖別看只是個山民, 那人面，真不是一般人, 就是和城門口那個老萬也認(rèn)識。”

    “呀，這么說還是個能人了?！?/br>
    老肖上一次過來因為船的事兒出了一次風(fēng)頭，一來二去的倒是也有不少人知道他，這年頭，尋常百姓的日子過得多半都是和白開水一般，自然有點新鮮事兒都喜歡傳來傳去，好彰顯一下自己的消息廣泛，所以到了這會兒，老肖根底雖然不深，卻在不知不覺中成了這渡口附近有點名聲的人物了。

    當(dāng)然了這名聲說來也有幾分是他承諾幫著渡船的幾個弄船被抬起來的，這些擺渡人一門心思想要跟著弄船，自然是要籌集銀錢的，而籌錢的動作之下，自然會被人問及原因，如此一來老肖自然也就被提及的次數(shù)多了些，而被人口口相傳的多了，這名聲自然也一樣傳開了。

    老肖自己對這被人熟知的場面弄得也有點愣神，只是他到底見識的也多些，即使面對的人不怎么熟悉，明知道只是湊過來搭話看幾眼熊的，寒暄幾句什么的也算是過得去，而他這一番表現(xiàn)看在別人眼里，卻成了他人面光，認(rèn)識的人多，好些都來打招呼的見證。

    像是跟著他來的陸大郎幾個心下就是這么想的，他們常年在山里走動，遇上差不多的倒是還能爽朗的招呼什么的，可面對明顯就不是一路人的城里人，那心下自然覺得有些拘謹(jǐn)，只能跟在后頭幫著搬搬抬抬，看著老肖和人說話，并對老肖如此嫻熟的和人交談，認(rèn)識如此之多的人心下很是佩服，忍不住尋思。老肖到底是開過鋪子的本事人，這場面就是不一樣。老肖若是知道這陰錯陽差的一出居然將自己原本編造的身份重新被捂實了幾分，估計也挺蒙圈的。

    當(dāng)然了，這如今最重要的事兒就是賣熊，啥都沒有這個重要。

    “老肖，你來的可真是時候，我和你說，城里劉老太爺過陣子正好要過六十大壽，家里正到處尋摸好東西呢，怎么樣，哥哥幫你走一趟？我和他們家管事認(rèn)識，他們家可是個肯出錢的人家，必定不會虧了你?！?/br>
    擺渡人想掙這中人錢還只是想想，有心卻未必有力，畢竟搭不上啥關(guān)系，可渡口其他人也不少，像是幾個小商小販，或是幾個小鋪子的東家，那人面自然更廣些，腦子也不慢，因為生怕被人搶了這么一個財路，上來就十分的直接，將自己的目的說了出來，這一把的搶先，后頭就是也有人有這樣的路子，也不好開口了，先來后到什么的，還是要講究的，不然以后沒了誠信，沒有了規(guī)矩，這生意就沒法子做了，有的是后頭捅刀子的。

    老肖自然也樂意有這么一個人幫著走動，他說是帶著人來賣熊，可到底賣給誰，怎么才能賣個好價錢其實自己心里也沒底，畢竟所謂的認(rèn)識人，真掰著手指頭算起來，他可沒幾個能攀扯的。本就有心想著到了這兒尋人幫忙的，故而聽到這句話，忙不迭的點頭，只覺得這是瞌睡遇上了枕頭，連著臉上的笑都多了幾分，看著這個上次來買過他獵物的一個茶水鋪老板說到：

    “成啊，劉哥，你人頭熟，這事兒就托你了，雖然說這會兒是冬天，可這大家伙還是早些出手我心里更穩(wěn)當(dāng)些，對了，你給問清楚了，他們這是直接全須全尾的要，還是去了皮子什么的光要rou，畢竟這皮子，熊膽什么的，多是藥鋪皮貨鋪子要的，辦酒席未必用的上?！?/br>
    “放心，我一定問清楚了，婆娘，趕緊的收攤子，我先去城里了?！?/br>
    這劉哥也是個急性子，這里和老肖一說定，立馬拔腿就走，一副生怕被人搶了生意的模樣，看的后頭幾個被他搶了先的人忍不住就像跺腳，嘀嘀咕咕的在那里說嘴。

    “這劉二，只要是掙錢的事兒，他就往前沖，也不看看時間，這會兒城門都該關(guān)了，他該不是想出錢讓人從城墻上拉進(jìn)去吧，還沒掙呢，就先貼錢，真是個憨頭?！?/br>
    “憨頭？他哪里是憨啊，那這是怕這一筆好處讓人搶了先，萬一有別人先告訴了城里，他這中人還能干？還能得賞錢？若是這熊被其他人家先來買了，那更糟，說不得還要落個不是，可不是要拼命嗎。這些年若不是靠著這份拼勁，他一個賣田賣地，差點連孩子都保不住的人家，哪里能在這渡口置辦上鋪子？”

    “也是，只是他這掙錢的心思也太獨了些，都不給被人留口湯喝，真是……”

    “成了，既然他去了，那咱們也別指望了，只能怨咱們下手不夠快，你要是心里不舒坦，明天在他鋪子白喝上幾碗茶去去火就是了。”

    都是生意人，看著那劉二眼見著能得著一筆不小的好處，哪個能不眼紅，只是到底也都是本分人，說上幾句酸話這事兒也就揭過了，相互安慰幾句，打打趣，到底是鄰里還能怎么的。

    “也是，對了，老肖，你這次來不會只帶著這熊吧，還有別的不？這塊過年了，這年貨可正是好價的時候吧。”

    “有，我這次大東西雖然只有這熊，可其他的卻帶的不少，看看，兔子，還是已經(jīng)熏制好的，50文就成，按個賣，也爽利些。怎么樣，您也來一只？回去燉著吃可香了。”

    老肖連著好些日子再山林中下套子，別的不多，兔子卻是不少的，野雞還能燉雞湯，給孩子們?nèi)杖粘?，一日消耗上一只，可這兔子，卻不成，到底他們家人丁少，不像是其他幾家，再多也能消耗了去。故而早早就去了皮，熏制了起來，本是想著到了開春再來的時候賣，不想如今卻有了這么一出，自然也是帶了來。

    “這感情好，我要一只，你這價格可夠?qū)嵲诘?，鋪子里如今可都到?0，70文了?！?/br>
    “我又沒鋪子，成本自然小些，再說了，都是認(rèn)識的，哪里好開高了。”

    老肖話說的漂亮，東西也實在是不錯，賣得自然是快的很，不說他自己的十只賣了個干凈，就是陸二郎回家報信的時候帶來的五只也一并給賣了除去，樂的陸大郎捂著錢傻笑半天。

    “早知道咱們晚點出來了，我家還留著三只沒吃呢。”

    “我家也有四只，算了，咱們這一次賣了熊能分到不少銀錢，那些留著給家里人補補也不錯，不過說起來，陸大郎他們離著深山近就是這點好，這下套子得的東西也多，我那邊下了足足十五個，每天去轉(zhuǎn)悠，連我爹都日日記掛，也不過是一日能得上一兩只，還不一定是兔子，多半是野雞?！?/br>
    “我家也是，咱們兩家的山石頭多，兔子能打動的地方少，哪里會有那么多數(shù)量，不過野雞也不錯了，比往年只出不進(jìn)好多了。我家那幾個如今日日都燉著雞湯，你別說啊，孩子的臉色眼見著就好了不少，身子都長rou了。這日子過得，和往年真是不能比，真是舒坦?！?/br>
    “那是，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也就是這個季節(jié)，沒法子收拾了去城里賣，不然哪里舍得吃啊。若是早知道有今兒這么一出，我家老子估計早存起來了，家里7口人呢，哪樣不要花錢?！?/br>
    前頭老肖和陸家兄弟賣了兔子在那邊盼著城里來人，后頭老陳和老盧也忍不住說起了閑話，說起那下套子的事兒。自打老肖將這套子的事兒和陸大郎一說，這事兒就和風(fēng)一樣傳了出去，老安哪里怎么樣不知道，這附近幾家關(guān)系好的，那是哪家都沒落下，一個個都開始在自家周邊折騰了起來。

    即使各處情況不同，收獲也未必豐富，可有了這么一個法子，在冬日里讓各家忙起來，豐富了餐桌，有了足夠的rou食，還是讓大家伙兒十分的高興，也正是因為這樣，所以老肖一說獵熊，幾個人能那么的積極。別看老肖幾個這會兒神清氣爽的，那過程似乎也不怎么難，可事實上真細(xì)究，這個時代想要獵熊，那需要的不僅僅是運氣，更多的是勇氣，靠的也多是集體的力量，十幾二十人一同出手的更多些。五個人去獵熊？這事兒若排除了這地利的因素，被人知道了，估計都以為他們是瘋了，是傻大膽呢！

    因為老肖的到來，因為這一頭明星一樣的肥熊，本來早就該回家的擺渡人們一個個都有些舍不得離開，都想湊熱鬧，知道知道這價格什么的，所以這會兒這渡口是半點都不冷清，還有幾個自來熟的湊過來和陸大郎等說起了話，問起了這獵熊的事兒。

    這下可好了，可算是讓到來后有些不怎么適應(yīng)人多地方的山民們有了說話的份，往船沿上那么一坐，洪亮的聲音此起彼伏，對著圍在自己一邊的人開啟了現(xiàn)場說書會，將這事兒說的那是一波三折，刺激的很啊，不說聽的人怎么痛快，感同身受，陸大郎幾個也感覺分外的激動，他們往日從山里走出來，啥時候有過這樣的待遇？不排擠都要燒高香了。這次可真長臉??！

    對陸大郎幾個來說吧，被人看低時間長了，能有這樣平等的，羨慕崇拜的眼神，簡直就像是一下子放開了所有的束縛一般，感覺背脊都能挺直幾分。也因為心情不一樣了，這做事兒自然越發(fā)的大氣，不一會兒的功夫，就和邊上的人親親熱熱的，好像是認(rèn)識了好久的模樣，甚至還招呼人去他們家走動什么的，將山里人的爽利性子彰顯無意。

    老肖看著這樣的一幕，看著和往日說起外頭就搖頭嘆息，如今卻眉飛色舞，分外的意氣奮發(fā)的鄰居們，深深的覺得，自己帶著他們走出來一起賣東西，搞得就像是民族交流一樣，實在是意義重大的很啊！

    “老肖，老肖，劉家管事一會兒就過來?！?/br>
    這里說的熱鬧，人劉二大老遠(yuǎn)的一陣的呼喊就傳了過來。把大家伙兒又給驚了一跳。

    “好家伙，這劉二速度夠快的，這才多長時間啊，居然已經(jīng)一個來回了？看樣子得了不少賞錢吧，不然不能喊成這樣，嗓子都能喊破了?！?/br>
    “你知道啥，他這是生怕東西讓人搶了，這一嗓子下來，就是有人對這熊有了心思，這會兒也不敢動了，這附近，誰敢動老劉家要的貨？”

    “也是，到底不是在城里，在這渡口誰知道是不是有賊人呢，有這一嗓子，也算是對得住老肖了，萬一劉家人來的晚些，老肖也不至于護(hù)不住那獵物?！?/br>
    “只要老肖賣了貨趕緊走，這銀錢就能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劉二這小子，人還算是地道?！?/br>
    啥，賊人？剛才還說的興起，十分樂呵的幾個山民這會兒又是一臉的懵/逼。在看看一臉鎮(zhèn)定的老肖，陸大郎深深的覺得：城里人套路真深。

    第67章 爭搶

    老肖面上確實十分的鎮(zhèn)定，可這心里頭卻不是這樣的, 他這會兒腦子里不停的有念頭往外冒, 一會兒是以前新聞八卦中聽到的各路搶劫殺人的例子, 一會兒是上次因為方言兄妹遇上的那幾個混混, 只覺得自家一來就落在山上實在是幸運之極, 若是直接放到這樣的城鎮(zhèn)里頭，即使突如其來什么的不被人發(fā)現(xiàn)，光是這些蠅營狗茍的事兒也足夠他們父子吃一壺了。

    只是再怎么心里不穩(wěn)妥, 這會兒也不是露怯的時候，從小的經(jīng)歷, 早年當(dāng)兵時候的歷練都告訴他, 這世上的惡人惡事，躲是躲不過的, 只有迎頭面對才是解決的良方, 你越是撐得住，越是狠的起來, 才越是沒人敢動你。

    “老肖, 這……“

    老盧是這幾個人里頭膽子最小的，也是, 他家里人丁那么多, 靠著他吃飯的人也多，顧忌自然也比旁人更多, 所以下意識的想求證一二，尋個心安也是有的, 當(dāng)然若是真遇上什么事兒，他也未必狠不下心，畢竟是山里的獵戶，殺生的多了，自然有一股子血性。

    “怕啥，咱們這是靠自己的本事吃飯，有本事，自己獵去，山里值錢的東西多了，來暗的能長久？再說了，咱們連熊都能對付，還怕幾個慫貨？”

    “可不是，真有什么賊人來，咱們手里的東西也不是吃素的?！?/br>
    有了老肖的鼓勁，都是一樣的壯年漢子，自是不想落個慫貨的名頭，倒是也壯了幾分膽氣，甚至陸二郎這個蔫兒壞的還將自家的弓箭往船板上一放，拉一拉皮襖子，露出腰間的匕首來。

    雖說這渡口附近也算是深山余脈，各處獵戶山民不少，可這來來往往的多是些地里刨食的，或是走街串巷的商販居多，往日這樣掏出兵器亮相的除了守城兵丁什么的，還真是不怎么見得到，猛的一下看到這陸二郎的架勢，好些個心里就是一顫。暗自嘀咕這山民性子野，逞兇斗狠的，只怕一個個都不是什么善茬。

    更有些本就有些心虛的，瞧著眼紅的，或是心下妒忌樂不得見他們倒霉的，都忍不住往后退了幾步，生怕自己的小心思被他們發(fā)現(xiàn)，拿來殺雞駭猴。還有些因為這熊，心里感覺他們本是，有心想套近乎，混點好獵物掙腳錢的，也忍不住心里有些猶豫，生怕這些人不好打交道。

    別說這些個了，就是剛才還和陸大郎他們說的熱鬧的，這會兒也慢慢的有些不敢說話，氣氛一下子有些尷尬起來，老肖眼角那么一瞄，看著這樣的場景，心下又是一嘆。

    有心讓陸二郎將東西收起來，免得嚇著人，可想想這周邊圍著的，誰知道是不是有那些所謂賊人的暗哨探子，這樣一想，這已經(jīng)到了嘴邊的話又壓了下去。果然，什么都是有得有失，他們既然想要保護(hù)自己的利益，那么自然也必須表現(xiàn)出強硬來。而因為這個妨礙了人際交往，也只能說造化弄人了。山民本就不該強求這些。

    “熊呢，熊呢？劉二，哪個送來的？趕緊的，顛死我了，這一路折騰的?！?/br>
    正在這渡口氣氛越發(fā)詭異的時候，不遠(yuǎn)處一輛馬車疾馳而來，一個管事模樣的人站在車架上，一陣的大喊。引得所有人側(cè)目而視。就是老肖也忍不住緊張了幾分。

    這劉家看樣子勢力不小啊，按照他所知道的城門規(guī)矩，這入了夜是絕對不許開門的，即使如今是太平盛世，沒有早年所謂戰(zhàn)亂年間管的那么嚴(yán)苛，可規(guī)矩就是規(guī)矩，定好的開門關(guān)門的時辰可從沒有變過，可如今呢？這所謂的劉家，住在城里的人家，居然能駕著馬車出來，這說明啥？說明這家的權(quán)勢已經(jīng)能讓兵營府衙不得不給臉，不得不給予特殊待遇。這真的很能說明問題了。

    “哎呦，劉管家，您親自來了，真是，驚動了您實在是沒想到?！?/br>
    “少廢話，熊呢?！?/br>
    “這兒呢，這兒呢，看，就在船頭上，好大一只，肥的怕有四百斤，瞧著實在是駭人?！?/br>
    “嘿，真是啊，好，好啊，老太爺?shù)膲垩缬辛诉@個，才稱得上劉家的體面?！?/br>
    那管家由劉二引著，到了老肖這邊那是滿心滿眼的都奔著熊去了，其他的人，那是一眼都懶得看，即使看到了陸二郎的弓箭，也不過是微微盯著看了一眼，在沒有看第二眼去?？梢妼λ麄冞@些山民有多不在意。

    等著上手將熊的皮rou都查了一遍，特別多看了幾下那熊掌的厚度，尺寸，這臉上才露出了笑容，有功夫抬頭看向老肖幾個，笑瞇瞇的說到：

    “本事不錯，這么大的熊，往年實在是少見，這樣，我呢，也不虧待你，直接給你300兩，全乎的都拿走，也省了你收拾的麻煩。皮子，熊膽什么的，你們?nèi)ニ庝佡u也未必能給上高價，還不如我一并收了，府里自家配藥也能用得上。”

    “300兩就想買到這么大的家伙，劉德貴，你個老小子，如今是越來越摳了，不對啊，劉家不該這么摳唆啊，難不成是你自己想昧下點？打獵的，我給350兩，這熊歸我們方家了。”

    真是怕什么來什么，這邊劉管家剛和老肖搭上，說出讓陸大郎幾個激動的差點渾身打顫的好價格的時候，后頭又有一輛馬車突如其來的闖進(jìn)了這一方小小的天地，上來就和劉管家給嗆上了。聽著這說話的語氣，傻子也能明白，這兩家估計不對付，而且還是實力相當(dāng)?shù)哪欠N超級大戶，所以老肖立馬縮頭，趁著天色不好，隱到暗處，權(quán)當(dāng)沒自己這個人。

    “呵呵，你這是存心找茬啊，沒瞧見我們這都說好了價格，都定下了？搶食也不是那么搶的。再說了，我們家要這個，那是正好遇上壽宴，你這橫插一腳是個什么道理？該不是就為了和我斗氣吧！這樣浪費銀子，你主家能由著你來？你可想清楚了，截胡什么的，也不是那么好截的，要是不說個道理出來，呵呵，這可沒臺階給你下。”

    “我們家怎么就不能買了？邵勇將軍最喜歡吃熊掌，我家老爺那是邵勇將軍親信舊部，這看到了好貨，自然是要尋摸了送去，這怎么就不是道理了？怎么就是浪費銀子了？喂，那個獵戶，你家這熊看著就比尋常的大，肥，這熊掌一定更好，可別傻乎乎的當(dāng)尋常的賣，350兩才合適知道不？”

    你們斗你們的，拉上我算咋回事兒？老肖心里真想罵娘，可他卻什么都不能說，看著這兩個都已經(jīng)把目光放到了自己身上，他只能一邊裝傻充愣，一邊摸著腦袋，反問到：

    “我，我這就一頭熊，該給誰??？”

    這是想兩不得罪??！不對，不行，看看，兩個都變臉了，這可不好，老肖迅速又加了一句。

    “不過，劉二一開始和我說，說是劉家要，他去喊得人，報的信，那這樣說，好像該算劉家先定的。”

    這一說，劉管家高興了，從身上摸出個銀子來，也沒看是多少，直接往劉二身上一丟，樂呵呵的說到：

    “你小子，不愧也是姓劉的，知道胳膊肘往里拐，是個機靈人，吶，賞你了。方成棟，你就知道欺負(fù)人，人一個獵戶，你為難人家有意思嘛，來獵戶，我和你說，剛才說300兩，也不算欺負(fù)起，不過呢，今兒爺我高興，看著你喜歡，再給你加100，給你400 兩，這個價格，說到哪兒那都是大價錢，京城也就是這個價了。也是你命好，遇上府里有喜事兒，這多給的，就算是賞的喜錢。明白人才能得這樣的大賞。”

    一邊說著，一邊這劉管家還挑著眉頭看看那方成棟，一臉的嘚瑟，沒等老肖說第二句話，手一揮，后頭跟著的小廝就捧過來一個匣子，往老肖手里一塞，那分量沉的，老肖差點沒拿住，小心的打開縫隙那么一看，五十兩一個的大元寶，一共八個，不多不少。

    看到這兒，老肖還有啥不明白的！這樣子，這人本就準(zhǔn)備了用400兩來買，至于為啥上來說300兩？就像是前頭那個方家的管家說的那樣，這少給了，多余的，說不得是為了自己好落下些做準(zhǔn)備的。采買吃回扣，老肖又不是沒見過，工地上這是常事兒，懂著呢。即使他沒那個膽子，真昧下這么多，靠著價錢低，也能讓主家給不小的賞賜，怎么算都是虧了別人，便宜了自己。

    不管怎么說吧，反正這一次因為這兩家的事兒，自己是沒吃虧，還得了便宜，賣了個好價錢，他自然也知道該怎么辦，眾目睽睽之下，不能直接給銀子回扣什么的，可也啥都不表示，不然得罪了這劉家的管家，以后若是再有這樣的事兒，自己可就只有吃虧的份，所以立馬很是機靈的從船艙里拿出一條十斤上下的咸rou條，再加上一只熏兔子，往那劉管家的手上一塞，憨笑著說道：

    “多虧了劉管家，這么晚還跑一趟，辛苦了，這是山里野豬rou做的，給您嘗嘗鮮。別嫌棄。”

    話說的醋，整個一副山里人，連禮都不會送的模樣，可這事兒做的卻不粗，不給銀子，給山野獵物，怎么說都不會出岔子，即使這么多人看著，也不好說這是受賄，可這分量在這里擺著，又是野豬rou做的，價錢卻也不算太低，加上那兔子，拿出去怎么也能值一兩。

    這點禮要說按照這管家的身份來看，真心是不多，還寒酸的很，可這也要看是誰拿出來的，這樣一個山民，居然知道給禮，本身就很不錯了，所以那劉管家忍不住多看了老肖一眼，嘴角也翹了起來，樂呵呵的說到：

    “你小子，不錯，真不錯，是個有眼力見的，叫什么來著？下回再有好貨，就去城里劉府找我，絕不會虧待了你?！?/br>
    “唉，唉，多謝，多謝?！?/br>
    不等老肖謝完，這劉管家就揮著手，讓人開始把熊往自家的馬車上抬，一邊走，一邊不住的往方家管家的身上看，那種得勝而歸的模樣，真是讓看的人忍不住牙疼?？善财媪斯至?，那方管家愣是再不出聲了！一副權(quán)當(dāng)沒看到的模樣，只是在那里站著，等著劉家的人走了之后，這才慢悠悠的走到老肖這邊，對著老肖說到：

    “小子唉，今兒你可得謝謝我，要不是我這一出，你可得不了這么個好，來，爺有事兒問你。”

    咦，合著剛才這抬價是存心膈應(yīng)劉家的？親，你這事兒干的可真夠損的，損人不利己??！不過找老肖又為了啥？且聽下回分解！

    第68章 粗大腿

    老肖感覺自己和這個方管家明明就是兩個世界的人，怎么人家上來就愿意幫著當(dāng)托了？這是第一次見吧, 就連這渡口自己也不過是第二次來, 肯定是沒見過的, 那既然啥關(guān)聯(lián)都沒有, 怎么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