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節(jié)
兩人說笑,盛佳予余光瞟見有人走過來。 一個高挑的女人,五官圓潤,眉目清冷,眸光銳利,氣場很強(qiáng)。 她站在曲竹身后,開口道:“曲竹,有時間出來玩,就不能回家嗎?” 曲竹聽到聲音,驀地轉(zhuǎn)身,目光落在來人的面容上,握著杯子的手,緊了又緊。 “沒時間?!鼻窭淅溟_口,比那個女人還冷。 “爸媽讓你回去。”女人說,聲音透著清冷,甚至,有種凌駕人上的威懾力。 盛佳予心下不解,什么情況? 曲竹側(cè)著身子,抬頭看著面前的人,想從她目光里,看出那一點(diǎn)情緒,可是沒有,依舊,冷漠得不見一絲暖意。 他輕挑唇角:“你愿意回你回啊,你不也常不回家么,管起我來了,當(dāng)你是誰啊。” 聽到這話,站著的人冷笑:“隨你吧。” 盛佳予感覺到這個人的氣場太強(qiáng),強(qiáng)到,她一個局外人,都覺得冷風(fēng)刮過。 曲竹目送她離去,轉(zhuǎn)身,拿過杯子,猛的抬手喝了一杯。 然后又倒了一杯,一杯接一杯。 盛佳予撫額,什么情況,一個家,竹子隱婚,找了一個互相不愛的人,聯(lián)姻? 好大一堆問題,但見曲竹這樣,她也不好多問。 只見曲竹一杯接一杯的喝,一句話也不說,最后喝到趴在吧臺上,昏睡不醒。 盛佳予結(jié)了帳,拍醒曲竹,架著他走了出來。 從他包里翻出房卡,就在酒店樓上。 “死豬,太沉了?!彼苤瘢邘撞?,歇一歇。 刷開房門,盛佳予開了燈,曲竹由黑暗到刺眼的光,猛的驚醒,用力推開她:“別他媽碰我。” 盛佳予嘴角一抽:“耍什么酒瘋。” 曲竹身子晃動,靠著墻壁還在晃,睜眼,見是她,“cao,以為哪路妖艷貨色勾引本少爺?!?/br> “別往自個兒臉上貼金?!?/br> 盛佳予明白過來,剛才他推她那一下是怎么回事,這根竹子,喝成這樣,警惕性還很高。 曲竹的警惕性散去,便醉成一灘泥,盛佳予急忙上前,架著他把人扔到床上。 *** 盛佳予睡前頭就有些痛,耳朵里好像跳的更疼。 次日起來,先去看了曲竹,這家伙睡得跟死豬一樣,敲開門時,沖她一臉戾氣。 回了學(xué)校后,盛佳予也沒當(dāng)回事。 次日更嚴(yán)重,疼得半邊臉都腫了。 宿舍沒人,她自己去醫(yī)務(wù)室,大夫問了情況,又檢查之后,確定是中耳炎。 她最近是有些上火,不知道哪來的火,反正是上火了。 醫(yī)生說她這情況,吃藥好的慢,中耳炎疼起來,可不是鬧著玩的。 直接給她注射了消炎水,盛佳予坐在醫(yī)務(wù)室里,一個人吊著水,想起那天他的話,你別生病,我不能哄你吃藥,不能給你擁抱,不能陪你睡覺。 心口,莫名一酸。 好吧,她覺得自己有點(diǎn)矯情了。 她以前不這樣,生病也是精氣神十足,現(xiàn)在一點(diǎn)事,都弄得傷春悲秋,難道是老了? 天氣悶熱的厲害,醫(yī)務(wù)室的空調(diào)壞了,額間沁滿細(xì)汗,渾身難受得很。 曲竹打來電話問她,那天喝多了的事。 她想問曲竹,那個女人是誰,到底什么個情況,但想想還是算了,看這兩個人說話跟冰渣似的,也許是死對頭也說不準(zhǔn)。 但又不像,會不會是歌詞里的那個人,但那個女人說,爸媽讓他回家,這要是結(jié)婚的,如果曲竹愛她,為什么還把關(guān)系搞成這樣。 自己吊了兩天的消炎水,沒跟任何人提起。 有人遇到,關(guān)心一下,也無關(guān)痛癢。 陸沉遠(yuǎn)發(fā)來信息,說次日回來。 盛佳予雖然炎癥未消退,但驚喜占據(jù)心頭。 她問他,明天會來找她嗎。 他說,當(dāng)然。 次日,盛佳予早上便給自己找衣服穿,試了一套又一套,應(yīng)梓桐問她:“干嘛,參加選美比賽???” “他今天回來?!?/br> “哇,我能見見嗎,上次你就不讓我見?!?/br> “等有機(jī)會的,他那人,私生活真的不喜歡外露,我明天跟他說說?!?/br> 應(yīng)梓桐撇嘴:“你怎么找了這樣一個男朋友,古怪?!?/br> 盛佳予一想,是挺古怪的,古怪老男人,不不不,才不是。 她最終選了一條白色一字領(lǐng)的裙子,香肩小露,裸袖齊膝,很低調(diào)。 “怎么樣?”她問。 應(yīng)梓桐沖她豎著大姆指:“仙兒仙兒的?!?/br> “今天陰天,好像有雨?!睉?yīng)梓桐提醒她。 “不一定能下?!彼^發(fā),“你說,我是扎頭發(fā),還是披頭發(fā)。” “大姐,你倆又不是第一天認(rèn)識,干嘛這么糾結(jié)?!?/br> “我也不知道,就是怕自己哪里不好,或是哪里不漂亮,他不喜歡,桐桐,我是不是太患得患失了?!?/br> “有點(diǎn),總感覺你一直在等著他,然后他回來兩三天,又走了,跟偷/情似的。” 盛佳予一怔,臉色微變。 應(yīng)梓桐急忙解釋道:“我就隨口一說,不是那個意思。” 上午,沒等到他電話。 盛佳予在寢室一直在看書,看卻有點(diǎn)看不進(jìn)去。 下午,正在上課,盛佳予手機(jī)嗡的一下響了。 她急忙彎腰躥到后門,接起電話。 “我在你校門口?!彼f。 “我現(xiàn)在就出去?!甭牭剿貋恚f著就往出跑。 “不急,下雨了,拿傘?!?/br> 他的聲音似魔力,恨不得立刻飛奔到他身邊,顧不上其它,直接往樓下跑,“我很快就到。” 站在門口,外面雨不大也不小,她的傘在書桌里,也顧不上回去取,徑直沖進(jìn)雨里,朝著校門口跑去。 路人行人很少,撐著傘的疾步走著。 盛佳予一襲白裙,在校園里,引人頻頻注目。 一口氣,跑到校門口,平常走路要二十分鐘,她好像,只用了幾分鐘不到。 她大口喘著氣,看到門口的車,心底一喜。 車門打開,陸沉遠(yuǎn)依舊一身黑裝,身姿挺拔而立,手里撐著一把黑色的傘,沖她跑了過來。 傘撐在她頭頂,帶著慍色:“告訴你帶傘,怎么這么不聽話。” 她全身都濕透了,抹了把臉上的雨水,目光一寸不落在停留在他臉上,“忘了。” 他伸手抹著她臉上的雨水,長臂搭在她肩上,把人半抱在懷里,向車邊走去。 她推了推他:“別給你弄濕了?!?/br> “濕就濕吧?!?/br> “那就再濕一點(diǎn)?!彼仡^,直接摟上他的腰,緊緊的抱住他。 她緊緊的擁抱,讓兩人步子停下,手上的傘,遮住傾斜澆灌的大雨,遮住旁邊人的側(cè)目。 他環(huán)著她的腰,抱得很緊。 心疼,自責(zé),讓他眉頭緊鎖,“小予,為什么不告訴我,我這個男朋友,是不是很失職。” 她抬頭:“什么?” “下次,讓林陽跟著你吧,他跟了我多年,細(xì)心周道,拳腳功夫好,給你當(dāng)司機(jī)和保鏢,我也放心?!?/br> 她明白了,他說的是那件事。 “誰跟你說的?”不怒也不喜,知道就知道吧,現(xiàn)在不說,不保證以后能不提及。 “凌川。” 明白了,是去看周小沐那次吧,怪不得那天晚上,他打電話,語氣里怪怪的。 她心口泛酸,頭上的水滴流到臉上,她伸手抹了把臉,“謝謝你的細(xì)心安排,林陽很細(xì)心,挺好的?!?/br> 她話落,目光看向他:“你什么時候走?” 她的問話,讓睿智冷靜的陸沉遠(yuǎn),心下一滯。 見他難言的表情,她苦澀一笑:“哪天?” “小予?!彼谐鏊拿?。 盛佳予猛的推開他,轉(zhuǎn)身往回走。 陸沉遠(yuǎn)上前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拉進(jìn)傘下:“小予,競爭是這個社會的主旋律,停下一步,便會被競爭對手落下兩步,我能抽出的時間,都會留在國內(nèi)?!?/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