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節(jié)
這自然是不可能的,向南詳細說了一下租了道路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這所謂的租路也就是承包權限也是有限定的。 不能說這一截路啥都給了對方,這肯定不可能,另外哪怕是蔡老板有了那條路的客運貨運權限,可也不能硬逼著人家自己有馬車牛車的人非得坐你的車,這就是屬于人家“私家車”的意愿了。 只能說這條路不能有別的專門從事載客運貨的人。 向南又就商戶這一事跟太子說起了制藥廠,“其實商戶雖然被大家認為是最低賤的戶籍,可實際上一個國家是離不開商人的,太子殿下您想想,若是沒了商人,那么北邊的皮毛如何賣去南邊,南邊的糧食果蔬又如何運到北方?雖然也能由朝廷來負擔運輸,可是這樣就是加重了朝廷的負擔……” “微臣一直相信存在即合理,既然商戶他出現了,且還是從幾百年前出現了貨幣開始就出現了,那么它必定就是有一定道理的。咱們重農抑商,一開始就是因為商戶不好管理,若是叫商戶隨意發(fā)展,怕是一個國家都會隨了他們的心意想要怎么撥動就能如何揉捏?!?/br> “若是商戶利用好了,咱們朝廷想要修路甚至建立什么大規(guī)模的制藥廠制衣廠等民生用品,就要更容易了,甚至有的只需要朝廷出個名頭,一文錢都不用出就能建起來,到時候咱們就讓他們交稅,這些肯定就是咱們朝廷以后的上稅大戶?!?/br> “到時候這些東西生產得多了,市場上肯定就要降價,咱們就讓商隊運去北邊互市去賣給外族人,讓他們花個幾年時間習慣了用咱們大業(yè)的貨物,生活里處處缺少不了咱們大業(yè)朝生產的東西,等到他們不聽話了,嘿,咱們就給他們來個經濟制裁?!?/br> 這三年向南吹牛洗腦的口才那真不是虛的,成長得頗為厲害,現在便是十三歲的太子都被向南這一番話吹得熱血沸騰,伸著脖子坐在向南旁邊追問向南什么是經濟制裁,聽起來就很牛啊。 向南喝了一口茶,嘿嘿一笑,“經濟制裁嘛,就是封鎖他們的經濟,讓他們越養(yǎng)越多的羊毛牛rou沒辦法賣到咱們大業(yè),也買不到已經習慣使用的各種生活必須貨物?!?/br> “其實互市也有漸漸削弱他們勢力的作用,市場引導了生產戶,比如說一個地方市場上大米很貴,連續(xù)貴了兩年以上,那么當地的老百姓為了掙錢,肯定會有傾向性的去種更多的水稻,若是持續(xù)性漲價三四年,那當地說不定十畝地就有九畝地種的都是水稻了?!?/br> “若是咱們持續(xù)不斷的高價從蠻族手里購買羊毛羊rou牛rou這些,蠻族的人也需要生活,那么為了掙更多的錢,他們就會用更多的草地來蓄養(yǎng)牛羊,對于戰(zhàn)馬的蓄養(yǎng)可就會大大減少,若是持續(xù)個十年以后,怕是他們的戰(zhàn)馬也就十不存五咯?!?/br> 第122章 回鄉(xiāng) 這話說得皇上都聽著覺得有趣兒,“蠻族的人可沒那般蠢笨,戰(zhàn)馬是他們的命根子,可沒那么容易就忘了?!?/br> 被皇上否定了向南也不惶恐,就笑嘻嘻的同皇上爭辯,“把戰(zhàn)馬當命根子的可不是所有蠻族人,他們也跟咱們一樣,有貴族也有平民,甚至還有專門轉運販賣的蠻族商人,人在利益的驅使下,做出這種事也不奇怪?!?/br> “而且為何蠻族每年秋天就會到咱們這邊打秋風?一來是一種殘酷的挑選,強的人從戰(zhàn)場上活了下來,弱的人死在了戰(zhàn)場上,于是活下來的人就有了足夠過冬的物資。二來自然就是關外環(huán)境惡劣條件艱苦,不這么干就活不下去?!?/br> “咱們大業(yè)占據的中原,可以說在他們看來就是彎腰就能撿到金子的富貴地,只是在不那么繁榮的邊城跑一趟就能得到足夠他們過冬的東西,那不就是窮得要吃不起飯的人眼紅嫉恨一天三燉rou還能有剩rou喂狗的鄰居么?” 這話叫太子笑出了聲兒,不過剛笑了一聲太子就收了聲去瞅自己父皇,見到皇上也滿臉笑意,太子這才松了口氣,就怕父皇覺得他不夠莊重。 “修路這個事朕須得找人商量一下,畢竟是全國動工的大事?!?/br> 這個能理解,向南點頭附和?;噬狭弥璞K蓋子撥了撥茶水,突然轉了話題,“朕記得懷允當初院試那篇文章里提到過少數民族的融合安頓……” 向南頓時背脊骨一涼,心里生出一股不祥的預感。 果然,皇上接著道,“朕有意將你調去東云郡那邊任縣令,升從六品,不知懷允意下如何?!?/br> 向南試探性的去瞄一邊自家?guī)煾档哪樕?,結果陳大人啃多了點心正在摸著肚子消食,臉上沒啥驚訝的表情,應是已經提前知道了。 大佬都這么說了,他還能有什么意見啊?當然是含淚拜謝圣主隆恩啦! 東云郡可以說是跟先前的北肅郡是兩個極端,北肅郡土壤貧瘠環(huán)境惡劣,東云郡那邊卻是氣候濕潤悶熱,土壤肥沃,特別適合各種毒草毒蚊蛇蟲鼠蟻生活。 更絕的是,那里的居民有三分之一是苗族的,另外還有四分之一是其他少數民族。 苗族,那可是少數民族中最神秘的民族,據說苗族人擅長蠱毒,甚至還會御蛇蟲野獸…… 好吧最后一條據說是向南自己腦補的,可以暫且忽略不計。 似乎自皇上說了那一段話之后,向南的去向就已經定下了。 估計皇上也覺得向南在大山縣做出了那樣巨大的貢獻,現在居然又要被他扔去小地方做縣令,實在有些對不住人家。 于是等向南跟陳大人一起回了陳府,前腳剛進大門,后面就來了一道圣旨,破例賜了向南皇城外三環(huán)內宅邸。 這可是有史以來第一位被賜宅邸的七品縣令,可以說前面的三年京城世家稍有耳聞向南這個人,可這一回卻是跟被人拿著喇叭扯著耳朵喊了一聲“吳越郡澤陂縣人士陳燕午唯一學生現七品縣令向南向懷允”這個名號。 如雷貫耳也不夸張,一夜之間向南的各種信息就被各大世家甚至街頭說書人都扒了個底朝天,再過了兩日,大山縣的事兒也猶如被人掌控著一般吹遍京城大街小巷,甚至有往大業(yè)四面八方擴散的勢頭。 向南也是被震驚了,接了圣旨之后還傻愣愣的,陳大人倒是高興得很,慫恿著向南趕緊去看看剛到手的宅邸。 “這宅邸可是早就有工部修葺過了,里面的布置都是太子殿下親自過問的,原本圣上還想要把你往里面挪一挪,我想著咱們兩家挨著豈不是更好?就求圣上把我家隔壁的府邸給劃給你了?!?/br> 以后要過去蹭飯只需要多走幾步路就行了,陳大人可開心了,特別希望向南能快快調回京城安定下來。 這么多年陳大人對向南可以說是又像對待自家兒子又像對待老友知己,人與人之間的緣分可真神奇,有的人明明是血緣親人,可偏偏能成仇人老死不相往來,有的人明明毫無關聯(lián),可一遇見一相識了就相見恨晚親熱得很。 向南捏著圣旨被陳大人笑著推了兩下,突然回過神來想起來自己居然在京城里有房了,他也是在京城三環(huán)以內有房的人了! 驚喜??! 向南當即就是一跳,轉身就朝后院跑,然后就拉著趙悅抱著笑笑叫上阿澤,大家一起去看他們以后在京城的家! 向南萬萬沒想到,自己穿越一回,居然混到三十還沒滿就已經在皇城三環(huán)內有車有房有鐵飯碗了,再加上老婆老娘老妹,外加兒女雙全,簡直就是人生贏家了。 趙悅原本正在整理行李,將自己一家在這段時間里要用的東西挑揀出來擺放好,以后要帶走的重新整理打包。 另外阿澤要留在京城,那就要將他的行李都收拾出來,再看看有哪些需要添置的。 結果兩孩子還在陪著她收拾行李呢,向南突然就一陣大吼大叫的跑了進來,抱著孩子拉著她就跟要逃命似的往外跑,好歹知道將阿澤也給叫上,要是真逃命他們四個人跑也就足夠了。 結果風風火火跑出陳府大門越過陳大人,她家男人居然跑到隔壁府邸用肩膀推開了大門。 “阿悅,這里是咱們在京城的家了!” 阿澤氣喘吁吁的跟著跑出來,聞言頓時瞪圓了眼睛,便是趙悅也驚了一下,笑笑么,笑笑就伸著脖子好奇的看著里面。 一座房子不能代表一個家,可一家人有了自己的房子,那種哪怕外面天上下刀子雨了自己都能有個落腳處的安全感是難以抹去的。 既然能在京城有個家了,原本想要將阿澤一個人托付給陳大人的想法就變了,向南準備回家接了向劉氏過來。 雖然澤陂縣是他們的故鄉(xiāng),可向南顯然在六十多歲辭官退休之前都不可能回澤陂縣了,既然如此,讓向劉氏一個人守在老家也就沒有意義了。 向南等著吏部正式的任命文書下來之后又抽了半天時間跟林淵簡單的聚了聚,說好等他接了母親回來之后辦喬遷宴的時候一定請他。 向南這就暫且告別眾人獨自一人帶著四位護衛(wèi)乘船南下,說到這里,講真的,向南真的不需要帶四個護衛(wèi)走,可鄭浪跟張寒死活要跟著跑,向南堅決不相信這兩人是因為對他太忠心了。 要說忠心,大樹跟衛(wèi)江是肯定更勝一籌的,可現在向南安排大樹跟衛(wèi)江留下來幫趙悅收拾屋子,那兩人也放心的留下了。 特別是大樹,都沒有像張寒跟鄭浪兩人這樣硬粘著人要跟著上船回老家。 不過也有向南這次要將曾瓜頭跟曾氏一起接回京城的緣故,要不然大樹肯定還是希望能回去看看自家爹娘的。 等上船之后劉通才跟向南偷偷報告,說鄭浪跟張寒是躲家里給他們介紹媳婦兒的,這兩人已經二十三四,也算是老大不小了,偏偏因為一心一意要闖蕩不樂意娶妻生子,覺得那樣就多了累贅,沒有獨身一人來得瀟灑自在。 張寒也就算了,鄭浪居然也能有這種念頭倒是叫向南稍稍吃驚了一下。不過向南也不替人家瞎cao心,總歸能娶到自己想娶的媳婦兒才是最好的,誰能跟他一樣幸運啊,想想就得意。 苗大人今年依舊留任吳越郡郡城,不過是從從六品穩(wěn)步升到了正六品,向南到了郡城自然是下了船拜訪了苗大人。 苗大人的女兒已經定親,趙順的女兒也定了門親事,主仆二人依舊除了臉上多了點歲月的痕跡,其他的一切都如同舊時那般,一個溫和寬厚臉上總帶著溫和的笑,一個板著臉將大人身邊的事安排得周到細致。 見到向南,苗大人自然是欣慰的,拍著向南的肩膀念叨了好幾遍“有出息”,如同看到自己的子侄后輩闖出名頭之后的欣慰。 向南在苗大人這里留了一夜,說了許多話,第二天雖然不舍,可還是只能拜別,又乘船而下,到三九渡口上岸。 因為向南這回是突然決定回來接人的,所以并沒有來得及通知家里的人,三九渡口自然也就沒人接他們。 好在向南對這邊已經是熟悉了,到當初趙悅時常去租馬的那里租了幾匹馬,一行五人甩著馬鞭趕路。 到了中間路段那片樹林子的時候,向南還頗有感慨的說起當年自己第一次出縣城半路遇劫匪然后被自家媳婦兒從天而降救了的事兒。 跟著向南這一年張寒他們對于自家大人那對夫人各種夸的習慣已經到了習慣成自然的程度,對于向南說起夫人一點也不意外,反而愛鬧的張寒攛掇著向南多說點夫人跟他的往事。 這可真就是捅了話嘮簍子了,向南說起媳婦兒來真是連續(xù)不斷說一個多時辰都不帶歇氣兒的,話里話外將媳婦兒夸得是天上有地下無,路上跑著馬兒吃了多少灰塵都不在意。 一直說到了澤陂縣家門口,這才意猶未盡的住了嘴,下馬招呼幾人準備見老夫人。 金常被大人的話嘮逼得滿頭大汗,此時見狀麻溜的跳下馬上前敲了門,就盼著趕緊見到大人的家人,好叫大人別再說剛才的話題了。 這會兒正是吳越郡悶熱的時候,曾瓜頭原本正坐在大門后面的院子里藤椅上搖著蒲扇打盹兒,老夫人中午才從姑爺那邊過來,這會兒正在午休。 曾瓜頭的婆娘曾氏正在后院洗洗刷刷,家里雖然不大,可人也不多,曾氏除了要負責廚房的事兒,還要打掃院子里的角角落落。 曾瓜頭迷迷糊糊正睡得一背的汗水很是不舒服,突然聽見大門被叩響的聲兒,想著莫不是姑爺那邊有事兒來找? 曾瓜頭連忙從藤椅上爬起來,踱著盤圈腿搖著蒲扇去開了門,邊開還邊打招呼,“來了來了?!?/br> 好叫門外的人別剛好他這里打開了門就抬手拍個空,卻沒想到打開了一點門縫曾瓜頭抬眼往外面一看,突然就跟被高手隔空點xue了一般渾身一僵,而后手上的蒲扇都落到了地上。 向南笑著上前跟曾瓜頭打了個招呼,“怎的,連你家大人都認不出來了?” 曾瓜頭哎呀一聲,拉開大門拉著向南激動得不知道該說啥,突然又想起來要去稟報老夫人,結結巴巴語無倫次的跟向南說了一聲轉身就往里面跑,一雙短小的盤圈腿都給跑成了風火輪,也虧得一把年紀了還如此健朗。 向南哭笑不得的搖搖頭,自己進了大門,讓走在后面的人關了大門,等到走到后院的時候,被曾瓜頭咋咋忽忽喊出來的向劉氏已經站在了廂房外的那棵桂花樹下。 向南先是還不覺得,可等真?zhèn)€見了向劉氏卻是突然淚花子就溢滿了眼眶,不由自主上前兩步就朝向劉氏雙膝一跪,深深叩頭,“娘!” 千般萬般的話語全都哽咽得說不出口了。 向劉氏也是雙目含淚,見著兒子跪在自己面前,彎腰伸手將兒子抱住了,這才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張嘴響亮的應了一聲,連忙拉著向南站起來,自己捧著兒子的臉左右上下的看了半晌,這才笑著抹了眼淚,“我兒長得更高更壯實了,可見阿悅將你照顧得很好。” 說到趙悅,向劉氏連忙往向南后面看,沒看見兒媳孫子孫女,連忙問向南:“怎的阿悅跟阿澤笑笑沒有同你一起回來?你怎的這會兒回老家了?可是有什么事?” 向南扶著向劉氏簡單的將自己離開大山縣回京述職的事給說了,“娘,皇上賜了我一座宅邸,原本我跟阿悅是商量著將阿澤留在師傅那里好好讀書的,可現在既然京城有了咱們自己的家,我就想著接了你去京城里,到時候我們把阿澤跟笑笑都留在京城,你在那邊也好陪著兩個孩子,旁的事也有師傅照應。” 東云郡那邊可是真的不適合帶孩子過去,比大山縣都還要不適合,北肅郡也就是氣候干燥貧瘠了些,可東云郡卻是能一個疏忽就中毒的。 自從知道自己要赴任東云郡,向南就決定將笑笑留下。 可當時沒想到皇上會賜宅邸,所以想的也就是將笑笑送回澤陂縣交給向劉氏照顧??蓛尚置糜忠改阜謩e,又要跟meimei哥哥分離,向南只是在從皇宮回陳府的路上想想就心中酸澀難受得緊。 向劉氏拉著向南進了屋里,又交代曾瓜頭跟他媳婦給張寒他們四人上了茶點好生照顧著,兩母子這才在堂屋里相對而坐細細的說起了話。 聽向南說了即將赴任的東云郡,向劉氏也明白為何向南要接她去京城了,那種地方確實不適合孩子們過去,不說阿澤需要留在更好的地方讀書學習,便是笑笑也漸漸年紀大了,需要開始學習一些閨閣小姐該學的東西。 向劉氏想著自家兒子居然在皇上面前都有了點名堂,還引得皇上下圣旨賜了跟陳大人比鄰的宅邸,怕是以后也能升上去。 到那時笑笑可就是正兒八經的官家小姐了,還是頗受皇恩的官員家小姐,言行舉止品德才藝自然是也要跟上去才不會被人笑話。 向南原本以為勸向劉氏同意離開澤陂縣要花一些功夫,沒想到不過是這邊才說完,晚上吃晚飯的時候向劉氏就已經交代好了曾瓜頭去收拾行囊。 晚飯自然是請了阿茶跟狗二以及大寶小寶和他們的弟弟阿澗。 大寶正是當年狗大臨死前叼回來的狗大哥,小寶則是比阿澤大一歲的向南大侄女,大名易安安。 阿澗則是向南當初離鄉(xiāng)時阿茶懷上的那個孩子,如今也已經有三歲了,長得像向南這個舅舅,這一點叫阿茶很是高興,時常跟阿澗說起舅舅的事兒,逢年過節(jié)向南也給兩個侄女侄兒挑選過禮物送過來。 因此這回見了面倒是也不算太生疏,只一開始阿澗躲在娘親身后偷偷看了舅舅幾眼,等到被向南抱著說了會兒話就跟舅舅親了。 安安如今已經穿著小裙子溫溫柔柔的似娘親,不再像小時候那般活潑調皮了,小時候還要騎大寶呢,向南都沒想到這侄女長大幾歲后就能端著小淑女的架子溫溫柔柔的叫他舅舅了。 狗二這些年也已經升到了衙頭,雖然沒什么機會繼續(xù)往上面升了,可狗二也挺知足了,再背地里開了幾間鋪子,日子也是過得風風火火的。 “阿茶,我要跟你哥哥一起回京城了,以后家里的地和郊外小農莊都交給你們了,你們爹那里清明春節(jié)的都要你們去幫忙照顧一二……” 說到亡夫,向劉氏還是有些不舍,眼里含了點淚花,不過連忙笑著擦了。 向南沒想到向劉氏這么快就同意北上京城,有點意外,等聽見向劉氏這番交代,心里也很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