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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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棠:“……”她沒良心么? 朱辰也不再解釋什么,拉著她的手,將她送回去了霍宅。 * 黃昏近。 霍重華一出宮門,就看見顧景航一個人站在長道中央,腰上挎著刀。 一同從宮門出來的官員,此刻自覺的和霍重華保持了安全距離。仿佛是在告訴顧景航,他們和霍大人真的不是很熟。 霍重華臉上沒有傷痕,但顧景航左眼卻是傷的夠嗆,時隔一日,還是腫脹的,上面青紫的顏色。 霍重華道:“怎么?顧將軍昨日還沒被打夠!” 顧景航今日的狀態(tài)與昨日全完不同,那股子瘋癲的樣子已無,整個人清醒了不少:“霍大人,我昨天說了什么不該說話了?你就不想弄清楚?你是不想問我,還是根本不敢問?!” 顧景航的話的確挑動了霍重華的神經(jīng)。 沒錯,他可能并不想知道事實的真相,當(dāng)下的一切剛剛好。 顧景航上前一步,兩人的距離陡然之間就拉近了,又是個頭相當(dāng),身后的兩道人影重疊在了一處,詭異的融洽。 顧景航又道:“霍重華,我并沒有認(rèn)輸,你設(shè)計將我調(diào)走就行了?我們都欠了她的。你和王若婉,還有我……是我們?nèi)艘黄饸Я怂??;糁厝A,你給我記住了,我顧景航并不是放棄了,我不過是順著棠兒的意思。她若哪天想要離開你,我會不留余力的帶她走!你若要傷了她,我會拼盡全力,哪怕是做了亂臣賊子也要弄死你!” 霍重華站在那里一動不動,他和顧景航可以看到彼此眸中的影子。那種熟悉的感覺又從四肢百骸蹭了上來,直達(dá)腦海。 作者有話要說: 先奉上一章,晚上咱們繼續(xù)。 第149章 遠(yuǎn)走 (下) 顧景航奉了旨,需即刻啟程去昌平州。 他知,這是霍重華的用意。 這個人為了天下大義,為了國之安泰,竟然沒有下手殺死他。 到了今日,顧景航知道他比不過霍重華。 做好人,他善不過他。 做惡人,他也抵不過他。 做夫君,更是比不上他。 顧景航今日這一席的目的也有他的私心,他是多么想要霍重華放手,霍重華如果知道楚棠的前生,還那般對她的話,顧景航覺得,他已經(jīng)沒有資本去搶了。 他能拿出來的東西都已經(jīng)拿了。只差強(qiáng)取豪奪了,他已經(jīng)不敢那樣對楚棠了。上輩子修了半世佛,才得以今日重來,他想可能緣份還是不夠深。 二人靠的非常近,霍重華在那股熟悉感中,又想起了昨夜的夢境,太真實了,以至于他也開始懷疑‘重生’一說。 正當(dāng)劍拔弩張之時,有人走上前。 “將軍!該啟程了!”顧景航的心腹上前一步道。 他也是為了顧景航著想,在宮門之外,屢次和帝王的寵信之臣打架互毆,而且還敗在了一名文官手下,這要是傳出去,顧景航在軍中還拿何服眾? 顧景航不是一個窩囊廢,他是武學(xué)奇才,領(lǐng)兵打仗更是奇手,只是總有人是有弱點的。顧景航的弱點便是瘋狂,癲傲。一旦‘發(fā)病’,他就會成為一條毒蛇,周身所有人都會遭殃。 顧景航在霍重華的鷹眸凝視之下,后退了一步,這之后意味不明的探究了他一番,轉(zhuǎn)身大步離去,皂靴在青石路上摩擦出沉悶的響聲,隨著他的遠(yuǎn)去,愈漸消減,最終沒入紫禁城的萬千錦繡之中。 顧景航終于走了,可霍重華的心里卻無一絲安定。 他,王若婉,顧景航三人聯(lián)手毀了他的棠兒? 他曾經(jīng)害過她? 他怎么可能會害她?認(rèn)識她在幼時,當(dāng)初王家的案子鬧得滿城風(fēng)雨,他都沒忍下心滅口,他又怎會平白無故的傷她? * 楚棠回府之后,情緒一直不太好,尤其是這幾日,心情極其容易引起波折,她也不想這樣。 此刻,就盼著霍重華回來,想在他跟前抱怨幾句,說朱辰今日如何無禮,他又說了哪些莫名奇怪的話,還有母親給她和楚湛做的那些衣裳。母親消失在了她的生活里,突然以這種方式出現(xiàn),倒成了她無情了。 那她又做錯了什么? 楚棠想起那些衣裳,心里五味雜陳,她幼時看著楚嬌和楚玉有傅姨娘親手縫制衣裙,她也嫉妒過。面上不顯,心里甚至恨過。 哪個孩子不想母親的? 被楚棠指派到儀門守著的小丫鬟這個時候跑了回來:“四奶奶,四爺回來啦!” 天色已黑,霍重華今天回來的遲。 楚棠親自去了前院接他,見他一臉倦容,突然又不知道說什么了。她不想給他添麻煩,有些心結(jié)還是留著自己消化吧。 霍重華也看著她,桃花云霧煙羅衫,面如玉,眸如星辰,但更媚了三分。她比尋常女子要高出不少,可從遠(yuǎn)處走來,裙擺微搖,襯得腰身細(xì)柔,在他面前也只是個弱質(zhì)女流。 霍重華知道自己的能耐,如果他想害一個人,那人必定悲慘一生。 他到底是怎么傷害她了? 那她有沒有恨他? 太陽xue兩側(cè)抽搐的刺痛,霍重華腳步如灌鉛,在甬道上止了步子,看著楚棠朝他走來,這畫面太美,好像他一直所求的莫過于此。 楚棠走到他跟前:“怎么才回來?進(jìn)去用飯吧?!?/br> 霍重華蹙眉:“這個時辰你還沒吃?又胡鬧了!”他牽著她往內(nèi)院走,她本來就清瘦,現(xiàn)在還懷著孩子,一個人要吃兩個人的份量才夠:“下回不用等我了?!?/br> 這句話有些叱責(zé),楚棠沒放在心上,兩人在案桌前落座。 楚棠有孕之后,后廚的伙食都是變著花樣來做的,今天還特意燉了乳鴿湯,牛乳一樣的湯質(zhì),上面還飄著綠油油的蔥花,這個時候已經(jīng)沒有剛出鍋時候燙了?;糁厝A先給楚棠盛了一碗:“那兩個孩子別再抱過來了,你還嫌不夠吵?” 他怎么瞧出來的? 白日里,楚棠讓青柳兒將玫姐兒和慕王的長孫抱過來玩了一會。慕王被誅,他的四個兒子也被關(guān)押大理寺,女眷皆被充軍,無一人幸免。楚棠就給那男孩改了名。她和霍重華算是自私收養(yǎng)了罪臣之家的孩子,肯定不能讓外人察覺的。她知道霍重華不喜歡這兩個孩子,讓青柳兒將人抱走之后,還命人在屋內(nèi)熏了香。 以圖掩飾孩子來過的痕跡。 楚棠聞了聞自己的衣袖,霍重華又給楚棠剝蝦,聽李大夫說有孕的女子多食鮮蝦,對身子有利,醋蝦就成了每日必備的一道菜。而霍大人剝蝦的絕活又長進(jìn)了不少。 “別聞了,你那點小心思,還能瞞的過我?”霍重華已經(jīng)在吃飯了,他修長的手夾著筷子的姿勢也特別好看,是握著筷子最上端的。他吃菜不挑剔,專門挑著楚棠不吃的下手。 楚棠一下又想到了身后的那些事,當(dāng)真什么都瞞不過他么? “冊封皇后和太子的詔書已經(jīng)擬定?!被糁厝A突然開口,他又道:“朱辰今天來找過你?” 楚棠點頭:“嗯,他讓我明日雖你一起入宮見……見皇后。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霍重華繼續(xù)吃飯,樣子還是那般清郁,“等你明日見了她就知道了。”能拖一夜是一夜,起碼還能讓她睡個安穩(wěn)覺。 二人各自有心事,霍重華一看到楚棠的臉,不由得會想到他可能曾迫害過她的畫面。 他竟然害過她…… 楚棠又不是傻子,霍重華這幾天的情緒已經(jīng)明顯不一樣了,他偽裝的再像,她還是能感覺到不同。 到了晚上,霍重華去了書房,楚棠就先睡下,卻是周而復(fù)始的失眠。 時令剛好溫?zé)幔归g并不冷,她起榻去書房找他,總不能這樣僵持下去,她受不了跟他之間有嫌隙。 走到書房門口,卻被告之霍重華根本就不在府上。這么晚了,他又能去哪里? 次日醒來時,楚棠感覺到腰上的力道,她一睜眼就發(fā)現(xiàn)霍重華在看著她,身上只著中衣:“醒了?要不要再睡一會?現(xiàn)在還早,不用急著入宮?!?/br> 楚棠還惦記著昨晚的事,“……你昨天去哪兒了?” 霍重華笑了笑,長臂從她脖頸下伸了過去,將讓她枕在自己胳膊上,“哪也沒去,就在府上,你睡下后沒多久,我就從書房過來了?!?/br> 楚棠沉默了。 他說過不再有任何隱瞞的!她該質(zhì)問他么?她自己也瞞了一個天大的秘密。 有什么資格質(zhì)問他。 如往常一樣,二人起榻洗漱,同席而食。 就連彼此的眼神也是無異樣的,甚至于身邊的丫鬟下人都覺得四爺和四奶奶無比恩愛。 * 楚棠是第二次入宮了,只是心態(tài)大不一樣。 朱辰果然如他所說,一大早就在宮門外等著她了。 楚棠被領(lǐng)到坤寧宮,站在殿外時,突然有些緊張。她馬上就要見到她的母親了,母親離開了她這么多年,她連她的樣子也忘記了。 后背被人扶住,緊接著是霍重華的聲音傳來:“別怕,進(jìn)去吧。” 楚棠隨著宮女步入殿內(nèi),霍重華和朱辰跟在后面。 當(dāng)她看到軟塌上的女子時,楚棠呼吸猝的一頓。她以為母親如今必定是萬千榮華于一身,她已經(jīng)是這天底下最為尊貴的女子了,瀕臨死亡的這個樣子完全超出了她的預(yù)料。 楚棠側(cè)過身,看著霍重華,一時間不知道做什么,她心慌了。 霍重華沖著她點了點頭:“有沒有什么話想跟皇后娘娘說?娘娘現(xiàn)在昏迷不醒,她這些年一直念著你,聽到你同她說話,可能會刺激到她,讓她早日醒來?!?/br> 原來這就是‘刺激’的意思。 那朱辰是不是也都知道了? 朱辰也道:“我娘親時常夢里喚你的名字,你才是她最喜歡的那一個?!彼孟裼行┐滓狻?/br> 楚棠往床榻邊走了兩步,母親很美,到了這個歲數(shù)還是玉肌冰骨,只是太過蒼白了,美的不太像活人。她躺在那里,安詳又沉靜。 楚棠嘴唇干澀,喊不出來‘母親’二字。 她知道母親都是被楚家給逼到走投無路的境地,才成了別人的妻子,別人的母親,她知道母親是無辜的。 霍重華拍了拍朱辰的肩頭:“走,跟我出去?!?/br> 隨后,殿內(nèi)的宮人也被一應(yīng)屏退,只剩下楚棠和顧柔兩人。 顧柔又是沉睡著的,這世上好像只剩下楚棠一人了,她內(nèi)心積壓的所有對母親的念想終于一發(fā)不可收拾的涌了上來,她靠近床榻,看著榻上的女子:“……母親?”她低低喚了一聲。 突然想起來,她再也不是那個五歲的孩子了,嗓音早就變了,母親還能辨認(rèn)出來么? 她這個時候開始慶幸,她長的并不像楚家人,隨了母親的眼,母親的鼻,還有母親的唇:“母親,我棠兒,您還記得棠兒么?棠兒很想您啊?!?/br> 身邊沒有旁人在,楚棠反倒是毫無顧慮的承認(rèn)了她的心思了。她自己也快是當(dāng)娘的人了,可就算如此,她還是想要母親,這種血緣是割舍不斷的。現(xiàn)在母親就跟眼前,而不是虛幻的夢中那個不真實的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