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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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重華他是什么時候開始著手的?她怎的一無所知。這家伙,還說不會再隱瞞她任何事?! 楚棠疼痛的厲害,惡心感稍減,卻是仍沒什么胃口,青柳兒很快就端了參湯過來:“四奶奶,您好歹喝幾口,一會啊,還有一碗安胎藥要喝下去?!?/br> 楚棠不想再失去一次孩子,起身用了湯藥,就在密室里看了一遭。密室挖的很大,進(jìn)深頗廣,足可容納百人之多。這樣浩大的工程起碼要花上半年時間,霍重華他早就預(yù)料到了這一日了? 不多時,沈管家領(lǐng)著一位銀甲的侍衛(wèi)進(jìn)來。楚棠注意到一個細(xì)節(jié),如果是普通的侍衛(wèi),絕不會鎧甲加身,這人身份必定特殊,她不由得開始緊張。 沈管事道:“四奶奶,這位是康王府的護(hù)院首領(lǐng),他有話要跟您說?!?/br> 康王之前是在外領(lǐng)兵多年,他身邊的人也都是出生入死的將士。 楚棠詫異與沈管事與康王府的關(guān)系,這一刻她陡然間意識到一件事,一開始她讓沈管事去查母親的事,沈管事皆有所回避,是不是他也是知情人? 楚棠道:“說吧,何事?!?/br> 她面容極淡,原以為重活一世,最起碼能掌控身邊的人和事,可原來人外有人,單是霍重華,就是她無論如何也無法徹底猜透的。 那侍衛(wèi)統(tǒng)領(lǐng)道:“霍四奶奶,知道您沒事就好。不過,王妃她被慕王府的人帶走了?!?/br> 楚棠心跳一頓,再度疑惑:“什么意思?” 侍衛(wèi)又道:“慕王妃從貴府取了您所用的物件,讓王妃誤以為您被抓,這才逼著王妃跟他們走了一趟。不過,此事尚有回旋的余地,屬下此番話的目的是想讓四奶奶您好自為之,切不可再出任何亂子!” 這侍衛(wèi)言罷,低頭告辭離開,言下之意,是在怪楚棠連累了顧柔?還是讓她原諒了顧柔? 楚棠愣住了。 但聽到顧柔被慕王妃帶走的消息,她在這一刻并不再去顧慮那些得失了,只要人活著,其他什么都好說。 待侍衛(wèi)一出去,楚棠單獨(dú)叫住了沈管事,讓旁人先退下,她問道:“沈叔,您也是金陵沈家的一條脈,您一定和母親相熟吧?您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 都到這個份上了,沈管家覺得再無隱瞞下去的必要,就如實(shí)將當(dāng)年的事說了一遍,之后又補(bǔ)充道:“四奶奶,您別怪二夫人,她當(dāng)初被康王殿下救走時已經(jīng)不省人事,昏睡了兩年才醒來,之前也想過來看您,但老夫人下了死命令,只要她出現(xiàn),就讓您和三公子不得安穩(wěn)。那時康王還未回京,二夫人也在邊陲,是這幾年才回來的。這不,慕王妃一定是察覺到了什么,才拿您威脅二夫人。朝堂險(xiǎn)惡啊,二夫人也是為了您和三公子的安危才沒相認(rèn)?!?/br> 楚棠默了默。 怎么所有人都以為她揪著過往不放呢。 她沒怪母親。 只是覺得沒有相認(rèn)的必要了。 母親有了母親的生活,她和楚湛也一樣,已經(jīng)習(xí)慣了沒有母親的日子。 楚棠坐立不安,她再怎么無情,還是不能看著顧柔去死,更何況顧柔還是因?yàn)樗疟蛔プ叩?,在密室跺了幾步,楚棠知道此刻無法聯(lián)系上霍重華,她便想到了一人:“沈叔,去把奎老先生叫來,另外你派人去陳家送信,讓陳家大奶奶,也就是六扇門的女捕頭英娘,請她過來見我一趟?!?/br> 沈管事雖不知道楚棠想干什么,但還是聽令去辦了。 奎老從密室另一端走了過來,“丫頭啊,你現(xiàn)在不能動了胎氣,有什么事好好說。朝堂上的事都是男人的天下,你瞎cao什么心?” 楚棠沒有時間解釋,道:“老師,您學(xué)富五車,見多識廣,桃李滿天下,您一定知道武家的命門是什么?您是不是告訴霍重華了?那您又知不知道假如慕王妃要關(guān)押一個重要的人質(zhì),她會選擇先將人關(guān)在哪里?慕王府的軟肋又是什么?” 奎老捋了捋胡須:“丫頭,你是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這個也行得通,只是……我還得細(xì)想一下?!?/br> 楚棠等不及的想知道答案,此刻,她才明白顧柔在她心目中的位置,她可以不認(rèn)她,可以當(dāng)作沒這個母親,可她無法做到任由她如上輩子一樣去死。 這便是人性的脆弱了吧。 奎老擰眉道:“慕王府這一日所有的兵力都集中在紫荊城之外,另有人監(jiān)視著康王府和辰王府,慕王和武家一心想將康王和辰王除去,卻是忘了后宅安危。我記得慕王剛添了長孫?” 楚棠道:“那老師以為,我若去偷了那孩子出來,是否能用他交換康王妃?”霍重華已經(jīng)四面受敵,她不能再給他添麻煩。這件事,她想自己去解決。 奎老眼眸晶亮:“你這丫頭看著良善,其實(shí)就跟天樂一個模樣。該心狠時比誰都狠。這件事可以這么辦,想從慕王府偷一個孩子并不難,最好還能引動了武家,讓對方先亂了陣腳?!?/br> 楚棠大喜:“那好,就這么辦了。老師,我哪里心狠了,我又不會傷了那孩子。而且……我怎會跟他一個模樣?!?/br>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更奉上,晚上咱們繼續(xù)。 第141章 宮變(下) “皇上駕崩!” 隨著秉筆太監(jiān)魏忠的一陣尖銳叫聲,頃刻間,醞釀了半日之久的文武大臣和后宮嬪妃終于能夠發(fā)揮哭功,一時間,悲切之聲傳遍承乾宮方圓數(shù)十丈之外。 承乾宮內(nèi)最后只留下三位成年的親王,內(nèi)閣次輔,王重陽,兵部尚書劉棟,另有一人,他本不該留下,卻是被帝王點(diǎn)名叫住了。 此人便是這幾年風(fēng)頭正盛的戶部郎中兼大理寺少卿,霍重華。 殿外哭腔震天,內(nèi)殿此刻卻是無一人先開口。 老皇帝雙眸蠟黃,魚珠子一樣瞪著明黃色的承塵,眼眸中沒有任何的焦距,已經(jīng)死透了。 華佗再世也救不老皇帝,他形容枯槁的軀體橫陳在龍榻上,還是保持著臨死之前狂咳的姿勢,與一代帝王的尊嚴(yán)極為不服。 遺詔沒有公布,老皇帝也沒有口諭要傳位給任何一位親王。 此刻,慕王和辰王皆是一臉蒙混,雙手朝后,圓肚高挺。獨(dú)獨(dú)康王一直氣定神閑,眼中無悲亦無焦慮。 次輔汪直把持內(nèi)閣多年,是老皇帝的肱骨之臣,這時對魏忠道:“廠公,陛下已去,你可知陛下的遺詔在何處?” 他上前一步,抬手合上了老皇帝的雙目,可之后老皇帝的眼睛再次睜開,依舊一瞬也不瞬的盯著頭頂?shù)拿鼽S色承塵。 內(nèi)殿的眾人一凌,開始面面相覷。 要知道,辰王與慕王從今晨就侍寢左右,好不容易盼了一整日,帝王才斷氣,也就意味著他們身為‘老’親王的日子快結(jié)束了。 汪直心里也發(fā)虛,帝王這是死不瞑目么?他再度上前,抬手去合龍目,這一次他用了幾分力道,總算是讓那雙睜開的眼睛合上了。 辰王有自己的王牌,慕王有武家,至于康王,一直按兵不動,無人知道他到底有沒有問鼎的野心。換言之,生在帝王家,誰又沒那個野心? 但就目前而言,他們?nèi)欢际亲罹吒偁幜Φ挠H王,尚有幾位后宮美人所出的皇子還有不足十歲的,將來能不能活到弱冠就要看個人造化了。 生在帝王家,有人一步登天,有人轉(zhuǎn)身便是地獄,由不得人。 魏忠搖頭:“陛下并無留下詔書,只是……”他突然看向了霍重華,道:“霍大人,你是陛下最后一個見的人,你可有陛下口諭?” 外面哭天喊地,悲切成潮,里面的人此刻已經(jīng)出了汗。所有人,乃至內(nèi)殿侍奉的小黃門也人齊刷刷的看向了霍重華。 按理說,以霍重華如今的官位還不足以承傳老皇帝口諭,可誰讓他就被老皇帝選中了呢。 辰王與慕王此時大為不悅。 霍重華是康王的人,就算老皇帝有意立他二人,保不成霍重華會篡改旨意。 再者有內(nèi)閣幾位大人在列,一個四品官員是沒有資格參與儲君一事。 紫荊城已在禁軍掌控之下,慕王底氣十足:“魏公公!霍大人的確是先帝召見的最后一人,但你可別忘了,先帝在此之前,一一宣眾人上前面見,總不能因?yàn)榛糁厝A恰好排在最后,就讓他捏造了口諭吧!” ‘捏造’二字都用上了! 世人皆知慕王最大的優(yōu)勢就是娶了武家嫡長女,他本人雖出自皇家,卻只是個十足的草包!腹中無點(diǎn)墨,豬頭油腦。帝王才剛斷氣,就稱呼上‘先帝’了,他自己是恨不能即刻登基為帝了吧! 辰王也站出來:“三哥說的是,霍大人不過是大理寺少卿,先帝生前時常召見,無非是看在霍大人乃青年才俊,實(shí)為難得一見的英才的份上,若要論功行賞,尚可說得過去。遺詔這種大事可不是任何人都能參與的?!?/br> 霍重華俊顏英挺,葳蕤的五官如石雕一般,菱角分明且冷硬,即使他身周的都是天潢貴胄,亦或是朝廷重臣,他仍是無半分卑微之態(tài),從容不迫,遇事穩(wěn)如泰山。 康王寵信他,沒有上前幫襯,如果這點(diǎn)事都解決不了,他將來如何能成為了眾臣之首?! 霍重華側(cè)過身子,對辰王與慕王抱拳,道:“二位親王,下官與陛下之淵源可從十年前秋獵開始說起,當(dāng)初陛下重金懸賞的護(hù)駕之人,便是下官。” 那場事故,老皇帝被野熊襲擊,算起來已經(jīng)很多年頭過去了,本不會被人記住。但野熊為何會突然發(fā)瘋攻擊人,且那日老皇帝身邊的侍衛(wèi)正好被調(diào)走,這些都不是巧合。 慕王心知肚明,登時臉色不太好看。 要是那日老皇帝就死了,他何苦又在親王的位子上熬了整整十載! “口說無憑!單是護(hù)駕之功,即可光耀門庭,霍大人就這么清高,留在今日才說出來!”慕王質(zhì)疑。 辰王大抵看出了什么,只是自作聰明的只字不提,慕王與康王越掐,他才能越得利。 霍重華知道今日的局勢并不利于撕破臉。武辰一聲令下,兩萬禁軍即刻會圍攻皇宮。 他只是笑了笑:“王爺大可不信?!?/br> 霍重華低斂的態(tài)度反叫慕王無從開口了。 皇太后由宮女抬進(jìn)承乾殿,她已有八十高齡,這也不是頭一次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當(dāng)年老皇帝就是殺了她的長子才奪了皇位。 眾人跪禮叩拜。 皇太后沒有急著讓眾人平生,依舊銳利的眸光掃視一周,才沉聲道:“都起來吧!哼!都以為哀家不知道你們打的什么鬼心思?!詔書……” 皇太后這兩個字一出,辰王和慕王騰的抬起頭來,卻在對上皇太后的目光時,又垂了下來,各自心中揣測。 按著立長的規(guī)矩,那就該是慕王。 可如果按著血統(tǒng)高貴,辰王必勝。 但所有人都知道在外領(lǐng)兵打戰(zhàn)的康王,也是深藏不漏的,否則怎能安然活到今日?可恨的是內(nèi)閣諸人有一般都是康王的人。 皇太后又是一聲冷哼:“哼!詔書在哀家手里!待皇帝入殮,哀家自會昭告天下!” 霍重華低垂的俊臉微微動了動。 不愧是歷經(jīng)三朝的老太后,如此以來,最起碼今晚是太平了,不會有人直接殺進(jìn)紫荊城,血染宮廷奪位。 只要新君一日沒有公布,幾位親王都有可能問鼎,人都不喜歡名不正言不順,能堂堂正正得到天下,史書上也能記下一筆。正要是事與愿違,到時候造反也不遲。 三位成年的親王皆留在宮中,與禮部官員安排小殮事宜。 霍重華帶著朱辰立刻出了宮,一路上可見禁軍俱是以備待命的狀態(tài),怕是一個命令之下,皆會蜂擁至紫荊城,危險(xiǎn)就在一息之間的事。 朱辰坐在馬背上,屁股顛地生疼:“老師,咱們?yōu)楹尾怀笋R車?還有皇爺爺死了,那今后誰會當(dāng)皇帝?會是我三叔?五叔?還是我父王?” 霍重華揚(yáng)起長鞭,一刻也等不及的往城東趕去:“還教你這些的!這幾日休要提及朝堂!” 有五軍營的令牌在手,他很容易就避開了巡邏的皂隸和禁衛(wèi)軍。老皇帝年輕時候足智多謀,到了老年也不知是大智在先,還是吃丹藥吃糊涂了,竟將五軍營交在他手上。 莫不是,老皇帝也是看重了康王? 事到如今,霍重華也只能這么想了。 霍重華先將朱辰送到了康王府,卻被守門侍衛(wèi)告之了康王妃被擄一事,他讓諸人先對世子爺保密,之后當(dāng)即折返玉樹胡同。 陳晨騎在馬背上等候多時,眼下已入宵禁,他見霍重華回來,臉色一沉:“霍大人,你能不能管好你夫人!你們府上一個個都要上天了是不是?” 霍重華無心與他辯駁,跳下馬,疾步奔向楚家老宅。 陳晨無可奈何,只要棄馬跟上。 霍重華輕車熟路就步入后院的密室,他突然止住腳步時,陳晨險(xiǎn)些就撞在了他身后,二人齊齊望了過去,就見英娘與楚棠各自抱著一個孩子,在嬉笑。 哎……這樣的日子,也只有無知婦人還有心情笑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