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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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重華一個轉(zhuǎn)身之際,眼中疑惑一閃而逝,看似無關(guān)緊要的答非所問一句:“棠兒好像很了解顧景航?” 楚棠一頓,被他摁著落座之后,淺酌了一口梅子酒,霍重華看見她微微扇動的睫羽,等著她的答復。 楚棠抬起頭來,突然意識到,欺騙的那個人不止霍重華,還有她自己不是么?重生這種事,她萬不能說出口的,“你與他現(xiàn)在皆是全京城赤手可熱的人物,就連幾歲小兒也知道你二人,我當然也聽說了一些有關(guān)他的事?!?/br> 霍重華對楚棠的話沒有提出異議,她是自己的妻子,在自己身邊,如此,還有什么比這個更重要! 楚棠卻是心跳一滯,霍重華如果想查出某些事,以他的本事,他終有一日能知道真相,到時候他還會視她如初么? 楚棠不確定了。 不多時,月墜柳梢,三月的晚風微熱,自長街徐徐吹來。窗欞斜開了半角,風吹了進來,桌案上的清茶浮起一層白氣。 霍重華這雙手除了會寫一手的好字,剝的一手好蝦,泡茶的技藝也頗為精湛。 好像這世上就沒有他不擅長的事。 楚棠看時辰差不多了,便又問他:“還要等多久?” 霍重華派人去定北侯府那樣的虎狼之地救人,他不急,楚棠卻是心驚不已。 她彼時在定北侯府住了那么多年,還不曾摸透府邸的各處院落,至于地牢,她還是頭一次聽霍重華提及。府內(nèi)各處皆有重兵把手,不知道他是如何探知到的? 霍重華神色悠閑,一手倒茶,一手持卷。他看的不是什么經(jīng)義大儒之作,而是一本游記,看了一會又與楚棠詳細講解其中的錯誤之處。 “這種書,我也能寫出來。”霍重華道。 楚棠:“……玫姐兒這個時候該吃飯了,我昨日發(fā)現(xiàn)她開始磨牙,估計過不了多久,牙齒就能長出來?!彼_了話題,一想到定北侯府,還是免不了憂心。 霍重華鼻頭出氣,似乎不削一顧的輕笑:“是啊,別人的孩子都長牙了,你什么時候能給也生一個?” 他目光灼灼的看著她。 楚棠知道這眼神意味著什么。 她這陣子不是已經(jīng)在嘗試了么? 楚棠有些無語了:“玫姐兒現(xiàn)如今就是你我的女兒,等她再大一些,你休要在她面前說這些話。你再不把她當女兒,她也是你親侄女!” 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回廊處傳來,楚棠即刻看了過去,霍重華卻還是氣定神閑的樣子。 “四爺!”外面男子嗓音粗礦,但恭敬依舊道。 楚棠拉了霍重華的衣角:“你先出去忙?!彼杏X好像出了什么事。 霍重華點了點頭,將游記放在她手里:“覺得無趣就看看書,我回去考你?!?/br> 楚棠:“……” 霍重華出了屋子,與外面男子說了幾句話,不一會又折返回來,而后楚棠就聽到陣陣皂靴響徹地板的聲響。 見他臉色不對,楚棠問:“怎么了?” 霍重華將她扶起:“我命人送你回府,記住了,不要出來?!?/br> 果然是出事了。 楚棠還想多提醒霍重華一句,可他好像并不想聽,半摟著她,直到送她上了馬車,幽眸看了她幾眼,“我晚些回去,別等我?!?/br> 霍重華目送著馬車遠去,顧景航從酒樓了走了出來,站在他身后冷笑:“我以為你有多大的能耐?沒想到我事先將人轉(zhuǎn)移了吧?” 他始終是那種高高在上,視所有人為螻蟻的姿態(tài)。似乎越是曾經(jīng)被貶低到塵埃里的人,越是需要這樣的傲慢。 霍重華不怒反笑,他轉(zhuǎn)過身,臉上明顯帶著酒意:“是么?呵呵……其實我并不知道老師具體被你關(guān)在了哪里,只是定北侯府這般一鬧,我不想知道也不行了?!?/br> 顧景航的臉色突然陰沉,對身側(cè)的隨從說了兩句,那人匆匆而去時,他才再度與霍重華對視:“你這次是想利用棠兒?霍重華,你怎么敢!” 霍重華不接受這樣的質(zhì)問:“她是我的妻子,我?guī)鰜沓燥?,還需要經(jīng)過你同意?我勸你此刻還是回府吧,保不成我的人劫了奎老之外,又順帶擄走了旁的至關(guān)重要的人。” 霍重華丟下一句,駕馬快速朝著馬車的方向狂奔而去。 楚棠還在馬車里小憩,霍重華突然冒出來時,她嚇了一跳:“你……你不是晚些才回來么?” 霍重華捏了捏眉心:“我今日并非是利用你,我無論如何都不會讓你涉險,這個你是知道的吧。” 他跑這一趟就是為了說這個? 她又不是繡花枕頭,只能被男人護在后院。力所能及的事,她還是很樂意幫上忙的,“我沒有這么想,是你想多了?!?/br> 他能不想多么?因為康王妃的事,足足被冷落了幾個月,他是怕了。 楚棠:“你忙去吧?!?/br> 霍重華:“不了,這個時辰剛剛好,顧景航怎么也不會料到我之前的動作只是為了逼他暴露關(guān)押老師的位置?!?/br> 楚棠愣了愣,她其實是相信霍重華的,“你不同跟我說這些,我可不想聽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br> 霍重華同樣一愣,他這人心思重,就算是面對康王與奎老,也會有所保留,今天怎么當著楚棠的面,想說什么就隨口說了?! 霍重華無奈的苦笑,這之后二人回了府上,他便一直在書房里等著消息。楚棠有玫姐兒陪著,幾乎想不起來還有他這個夫君。今后要是有了自己的孩子,他豈不是更沒有地位了? 剛過三更,定北侯府的一場大火驚擾了百姓幽夢,北鎮(zhèn)府司和巡邏兵卒皆出動滅火。顧景航看著面前的熊熊烈焰,身周如墜冰窟,讓人不敢靠近。 心腹上前,道:“將軍,奎老已經(jīng)被……被救走了?!?/br> “啪”的一聲脆響,那男子左臉上當即出現(xiàn)一只血手印,五指痕印,斑駁清晰。 * 奎老被送到霍宅時,霍重華還沒睡下。 見老師全須全尾,霍重華隱約之中松了口氣,他成年之前多半都是玩世不恭,但一日為師終生為父,他雖寡情,卻也重情。 奎老喝了口茶,看著平生唯一的門內(nèi)弟子,嘆道:“天樂,你這次冒險了!顧景航到底還是顧及康王殿下幾分薄面,你就算不救我,他也不會拿我怎么樣。你說你,救人歸救人,你怎么把人家府邸也給燒了!這不是招仇恨么!顧老將軍病重,顧景航勢力逐大,就是康王也不會說摒棄就摒棄了他?!?/br> 聽著奎老教訓完,霍重華方道:“老師,你沒事就好,近日就別出去了,在我府上小住幾日?!?/br> 奎老覺得不可思議:“顧景航既然知道人是你救的,你還讓為師待在你府上!” 霍重華是他一手教出來的學生,可真要論權(quán)謀,卻是后浪推前浪。 “老師放心,他不會找上門,學生有十足的把握?!被糁厝A說完,敲擊了幾下桌案,遂有丫鬟小廝步入書房,他又道:“這幾人供老師使喚,都是會手腳功夫的,老師如要出門,萬不能一人獨行。學生也不易,請老師別給學生添麻煩?!?/br> 奎老:“……”曾幾何時,都是霍重華給他惹事,現(xiàn)在卻是反過來了。 屋內(nèi)丫鬟小廝暗自腹誹,直至霍重華去了后院,才恭敬請了奎老去廂房歇下。 這廂,霍重華靠近床榻,見小妻子睡的粉顏桃腮,艷紅色小衣微露,那里是雪峰山巒的幻境,他解了腰帶就上了榻,楚棠感覺到他熱切的碰觸,支吾了一聲:“你小心一點,別壓著孩子。” 玫姐兒吧嗒嘴的聲音在寂靜的晚上十分明顯,霍重華抬頭一看,就發(fā)現(xiàn)楚棠懷里正窩著一個小東西,正趴在他妻子的懷里享受無與倫比的溫香。 霍重華當即黑了臉:“你怎么把她抱過來了,不是說了不準她晚上留宿么!” 楚棠正要解釋,霍重華已經(jīng)單手將玫姐兒抱了出來,對外面守夜的青柳兒道:“來人,把大小姐抱出去!” 玫姐兒頓時被驚醒,‘哇’的就哭了出來,兩只小手還在半空胡亂抓著。 青柳兒推門而入,忙是將玫姐兒抱著,“奴婢這就把大小姐抱出去,四爺您息怒?!?/br> 霍重華給下人的印象,就是陰狠森冷,也就只有四奶奶是他的軟肋,青柳兒看得出來霍重華絲毫也不喜歡大小姐,她真擔心他一個不高心,把孩子給摔了。 門扉再度合上,楚棠瞪了霍重華一眼:“玫姐兒她只是個孩子!” 霍重華隨手撤下幔帳,轉(zhuǎn)身即刻壓著楚棠,不讓她動作:“我累了,今日早些睡吧,別再招惹我了?!?/br> 她什么時候招惹過他! 第二天,楚棠猛然驚醒,霍重華的手放在了他不該碰觸的地方,聽到楚棠一聲驚叫,他捏了幾把,“夫人,時辰還早,再睡一會?!?/br> 楚棠哪里還顧得上睡覺:“今天表哥離京,我忘記去送他了,你快起開!” 霍重華的臉埋在了楚棠的三千墨發(fā)里,悶笑了兩聲:“來不及了,你現(xiàn)在趕過去,沈兄的船早就開走了?!?/br> 楚棠:“……”她怎么感覺被霍重華算計了? * “公子,咱們走吧?!鄙砗蟮男P喚了一聲。 渡口人群流動,大抵是站得太久了,沈岳面部被風吹的僵硬,已經(jīng)沒什么表情,他要離京的消息,霍重華是知道的,也不知道楚棠知不知? 懷里有塊玉佩一直沒機會送出去,本來臨走之前想給她的,不過此刻他不確定了。 事情已成定局,遲了開頭,哪里還有結(jié)尾? “走吧?!鄙蛟郎ひ舾珊缘恼f了一聲,他意識到這個世上有些事真的半分不能耽擱,因為錯過一點,便是什么也沒了。就連說聲‘珍重’也成了奢望。 作者有話要說: 先奉上一章,那個……九兒打個廣告:總有jian臣想害我(女扮男裝設定,科舉,輕松路線),有興趣的可以瞅一眼。 第137章 猜忌 “吳泗!扶朕出去走走!”帝王沉悶的嗓音在殿內(nèi)響起。 大黃門疾步行至龍榻前,弓著身子,輕聲解釋:“陛下,奴才魏忠。” 帝王在一片昏黃的燭火中微愣,突然想起來今夕是何夕:“老伙計死了……他死有余辜!朕給他留了全尸已經(jīng)是皇恩浩蕩,他該死,背叛朕的人都該死!” 魏忠身子如弓,攙扶著帝王起榻,嘴里不住念叨:“陛下說的是,他該死,該死!” 帝王似乎想到了什么,“魏(為)忠……好名字,為朕效忠……咳咳……” 御花園七連珠琉璃燈高照,宛若黃昏,三月春/色正好,牡丹嬌羞,就連月色也靜宜了。 滿目繁華皆如舊。 帝王本想去鳳澤宮坐坐,突然想起楚貴妃已過世多時,美人啊,總叫人記憶猶新。他嘆了口氣,還記得當年三月煙柳下,第一次看到她時,雖是沒看清面容,卻覺那一刻的人間風華皆在那一人身上。 他寵過她,知道蕭皇后殘害過她的孩子,可彼時的蕭家當然比她的孩子更重要。 帝王這輩子負的人太多,早就麻木。對與楚妙珠,大概就像是養(yǎng)了一只極美的金絲雀,飛走了也就罷了。 “蕭皇后走了,朕的楚貴妃也不在了……”太子,蕭將軍,吳泗……那些熟悉的,亦或是不熟悉,都在他之前走了。 “朕如今真是孤家寡人了?!钡弁蹰L嘆,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聞到一股幽幽清香,像是藥香。 魏忠以為他記不清了,提醒道:“陛下,此處是紫惠宮,裴昭儀的住所?!?/br> 紫惠宮……裴昭儀…… 帝王記了起來,望著門楣上的‘紫惠宮’三個字,最終走了進去。 裴昭儀看到帝王也是頗為驚訝,幸而尚未睡下,忙是跪地迎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