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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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若婉本要追上霍重華,楚棠喚了她,她只能停下:“棠兒meimei,這位是?”她看著楚棠身側(cè)的貴婦道。 沈夫人一身華服,料子是上等的蜀錦,梳的是京城不太多見的垂云髻,發(fā)髻上只插了一只鴨青點翠鳳頭步搖,看著樣式簡單,單單一顆翡翠的瑪瑙就是價值不菲,足有鴿子蛋那么大,陽光下通透靈光,有市無價。 王若婉一眼就瞧出來是好東西。 楚棠道:“舅母,這位是王jiejie,戶部左侍郎王大人家的愛女?!倍笥纸榻B沈夫人,“王jiejie,這是我金陵的舅母?!?/br> 沈夫人聞言后,倒是多注意了幾眼王若婉,她長的清麗,沒有閨中小姐的嬌氣。這不,幾人正說著,王家的丫鬟們才追了上來,氣喘吁吁,道:“小姐,您可別亂跑了,老爺和夫人還在后頭呢。” 沈夫人這一聽,就知道王大人和王夫人也來了。戶部左侍郎可是個大官。沈家賬上每年進賬萬兩之多,獨獨缺的就是朝中的勢力了。沈夫人平日里不拘小節(jié),實則是個女中諸葛,她道:“原來是王大人家的千金,小姐長的很俊,方才那位霍公子可是小姐的什么人?” 若無半分干系,絕對沒有同游的道理,沈夫人此刻在算計,如果霍重華是王重陽的女婿,沈岳又與霍重華是好友,這一來二往也能拉上關(guān)系,到時候想使銀子也有門路了。 楚棠:“……”迎著東邊而來的暖風(fēng),她覺得自己雖重活了一世,卻是最不會算計的那一個。 王若婉含羞帶怯,沒有言明與霍重華有關(guān)系,也沒有否決沒有關(guān)系。 而這廂,沈岳笑的頗有深意,他與霍重華結(jié)識久了,二人又投緣,便沒有忌諱,“霍兄今日原來是約了佳人游玩,霍兄早說,我也不會執(zhí)意留你那么久?!彼阑糁厝A十六了,是該說親了。 此事不提還好,這一提,霍重華也不知怎么了,第一次執(zhí)意要給自己辯解,“沈兄別拿我說笑了,我這樣的人談什么婚事?今日是先生與王大人對弈,我作陪在側(cè),只是沒有料到王小姐也跟著出來了?!边€有王夫人……霍重華不用想,也知道是奎老和王重陽商量好的,這是相看呢。 霍重華很無力,想他身為霍家庶子,闔府上下有幾人當真視他為少爺?shù)??怎么王重陽和王若婉就看中了他呢!而這重點是,還讓楚棠給撞上了,他似乎一點也不想讓她誤想了。這種心態(tài)令得霍重華自己也頗為詫異。怎會?他又不是禽獸,怎會對一個十一歲的小姑娘存了心思,這萬萬不可能! 另一頭沈夫人,楚棠和王若婉正在說笑?;糁厝A一回頭更是生無可戀的嘆了口氣:“沈兄,你來年春闈,我很快也要參加秋闈,你我二人還是將精力放在科舉上為好?!?/br> 沈岳一直覺得霍重華話不多,且句句精辟,今日卻有些閑話了,他道:“霍兄,你這是被情所困了?我可沒有什么可念想的,一門心思皆在科舉上,倒是你自己想多了。不過我聽徐老說王大人極有可能會是你將來的房師,你若心悅他女兒,也未嘗不可?!边@絕對是一條很不錯的捷徑。 霍重華唇角微動,再說話時,面上肅重嚴謹:“絕無此事,沈兄這話今后千萬別再說,免得叫人誤會,若非王小姐一直跟著,我早就下山了。”他出乎自己意料的又解釋了一句。 沈鴻覺得沈岳與霍重華二人甚是無趣,什么婚事科舉的,離他太遙遠,他這就去尋楚棠。而這時,王重陽與王夫人也在眾人簇擁之中走了過來,奎老在后,他對自己的愛徒已經(jīng)近乎無語。精明如他,怎會不明白此番郊游的用意?偏生不顧王家小姐,一人邁開腿就離開,也幸好這王小姐與尋常閨中女子不同,愣是提著裙擺一路追上了他。 奎老年過半百,英姿尚在,年輕時候是個不可多得的俊男兒,會試高中之后也不知因何就斷了仕途,當了一個隨遇而安的閑人??享饩o緊看著霍重華,希望他最起碼不能駁了王重陽的面子,人家可是當朝三品的大員!多少人想做王家的女婿還得排著長隊呢! 霍重華對奎老的‘忠告’視而不見,沈岳這時先上前,他敬佩王重陽,可以這么說吧,王重陽是所有寒門子弟,田舍郎兒憧憬科舉的標榜。王重陽出生農(nóng)戶,無權(quán)無勢,一步步走到今日的地位,歷朝以來也是寥寥無幾。 “王大人,晚輩沈岳給大人請安?!鄙蛟来搜砸怀?,沈夫人也見了禮:“民婦參加大人?!鄙蝤欉@次長了眼了,隨即跟著行禮。 王重陽溫和一笑,讓眾人不必多禮,“今日沐休,不必見禮。沈岳可是徐翰林的學(xué)生?本官上次和徐老喝酒,還嘗過你們沈家釀出來的女兒紅呢!的確是好酒啊?!?/br> 沈夫人這時大概摸透了王大人喜好了,沈家最不缺的就是銀子和酒,別說是喝了,拿來洗澡都沒問題。 王夫人是王重陽的糟糠妻,王重陽科考那幾年,就是她推著豆腐車,一塊一塊賣出銀子供上去的,到如今也沒有官宦夫人的架子。眾女眷便一并去了狐仙洞求福,楚棠與王若婉自然也跟著過去了。 * 沈夫人擅談天說地,王夫人也并沒有京城貴婦圈子里的清高自傲,二人還算談得來。王夫人又得聞沈家長公子沈岳是徐長青的學(xué)生,如今在國子監(jiān)讀書,這等于一只腳已經(jīng)踏入了殿試的門牖了。相比起霍重華,王夫人覺得沈岳的面相更加溫文爾雅,且性子很好,雖說霍重華于王家有恩,且王重陽看重他,但在王夫人眼中,卻不宜為婿。 “沈夫人,有一事不知當問不當問?”王夫人道。 沈夫人覺得這位當超大員的正妻也未免太客氣了,沈家再富庶,那也只是商賈呀,故此,她對王夫人印象很好,“夫人有話可直說?!?/br> 王若婉已經(jīng)十六了,再拖下去恐怕遲早成為老姑娘,且霍重華今后究竟如何,誰又能說得清,相比較而言,沈岳要合適的多,而且沈家并非京城的高門大戶,內(nèi)宅簡單,到時候以王若婉的性子也沒有氣受。思及此,王夫人笑道:“沈夫人也別介意,我有一個遠房的表親的閨女尚未說親,就是想問問貴公子可曾定過親了?” 王夫人沒有直言是為了女兒,要是對方回絕,也不會失了顏面。 沈夫人聞言,想起了沈家老太爺和老太太的話,其實沈岳至今身邊干干凈凈都是為了楚棠將來打算的。沈夫人直言:“不瞞您說,家中婆母早就安排,過不了幾年犬子也該成婚了?!?/br> 王夫人頗為惋惜,目光看向石案上對弈的幾人,她又對比了霍重華和沈岳二人,相貌上勢均力敵。要論家世的話,霍家是官宦,沈家是商賈,看似沒有可比性,但王夫人卻覺得沈家更安逸,霍家的內(nèi)宅也不干凈。不過王夫人最為擔心的是霍重華的性子,一股森冷之相,再俊朗又能有什么用。 王若婉聽了一會墻角,就好奇的問楚棠:“棠兒meimei,你那表哥定了親了?我怎么聽你舅母說過幾年就要成婚了?” 楚棠已經(jīng)不太記得沈岳上輩子的妻子是誰了,好像是哪家的大小姐,身份地位還不低呢。“應(yīng)該是吧,我表哥將來肯定成大器,誰嫁了他都會好的?!?/br> 王若婉笑話她人小鬼大,楚棠小臉微僵,也不知道究竟是誰??? 從普陀山求?;貋恚呀?jīng)是夕陽西沉,霍重華提議要來沈府與沈岳探討八股文章,這便辭別了王重陽與奎老,上了沈家的馬車。 王若婉嘟著一張紅唇,甚是不悅,“爹爹,霍重華怎地這般不懂人情?” 王夫人心疼女兒今后就得面對那張面無表情的臉,道:“若婉!你一個姑娘家隨口就談?wù)撃凶酉袷裁礃幼?!且不說你的婚事還沒有定下來,就算是他霍家有意,我也得慎重考慮考慮!你回去之后給我禁足一月,不得外出!” 王重陽懼內(nèi),妻子不喜歡霍重華,多半不是因為他庶出的身份,而是他此人過于疏冷,王若婉活脫脫的性子,一聽到要禁足,立馬向王重陽撒嬌求助,“爹爹~~” 王重陽兩頭都不能得罪,想他在朝堂上也是眾人畏懼的,這怎么遇到這兩個女子,他就束手無措:“好了好,先回去吧,此事今后再議。” 王夫人一看王若婉心機單純的樣子,更是憂心她今后的日子,“這件事不能再等了,我會讓錢大人家的二奶奶幫忙物色人選,再等下去婉兒就該嫁不出去了!” 王若婉聞言,立即就哭了起來,不過哭也沒有用,王夫人當即就命婆子丫鬟將她押上了馬車,王重陽想制止也只能罷手。 * 沈家的馬車內(nèi)這一次明顯變得擁擠了?;糁厝A上了車后,方知自己的舉動不妥,他這人或是偽裝,或是假意的做過很多事,但每一件事心里皆清清楚楚有分寸,今日的行徑連他自己都看不透了,好在沈家人也不介意,沈夫人也是當他是個孩子,他比沈岳還小了一歲。 沈鴻與楚棠說話:“棠丫頭,今天晚上讓后廚做金陵的獅子頭,你也太矮了,要多吃些?!?/br> 楚棠覺得自己不能由著他‘賣小’了,“表弟,我在女子當中已經(jīng)不算矮了,你是長的太高。” 表弟? 沈鴻此刻就想打道回府,突然覺得楚棠也沒那么可人了。 這時,沈岳輕笑了一聲,手伸了過來,溫柔的落在了楚棠披風(fēng)的帶子上,楚棠正留意到,他已經(jīng)手指靈活的替她系好了絲絳:“天黑了,還是有些涼的,你仔細著?!?/br> 沈夫人看著這一幕,心都跟著化了,多好的一對啊,天天看著也舒心。 霍重華目睹著楚棠笑眼彎彎的對著沈岳笑,她從來都沒這般對自己笑過,今年的□□不知怎的毫無令人舒坦的地方,就連暮色之后的空氣也變得稀薄了,讓人周身不痛快,“沈伯母,沈兄,我突然想起來還有一事,那今日就先且告辭了?!彼砬樗坪鹾艿?,與尋常沒什么兩樣。 沈夫人不好留下他,沈岳也沒察覺異樣,霍重華就在中途下了馬車,這之后轉(zhuǎn)身就朝著相反的方向離開。 * 剛?cè)胍?,宮門還未下鑰。 帝王這一日從煉丹房里出來,就來了鳳澤宮。 楚妙珠常年得寵的緣故,一是她的美貌,二是她半溫不火的性子。不像旁的嬪妃處處以帝王為重,恨不能用命去討好巴結(jié),楚妙珠一直是一個摸樣,她不會刻意疏遠你,也不會與你多親熱,時日一長沒見著她,帝王又是想的撓心挖肺。一場云/雨下來,帝王就留在了鳳澤宮。 楚妙珠下了榻,赤/裸/著雙足,踏在冰冷的地板上,夜里的涼意自腳掌通向四肢百骸,她今晚卻不畏病寒,大抵是心一涼,旁的地方就無所謂了。宮女如煙遞了一盞茶過來,楚妙珠一個絕美的眼神看著她,如煙會意點了點頭,帝王每次留夜,楚妙珠都會喂他服下皇后送來的藥粉,帝王的身子看上去無恙,甚至比幾年前還要生/猛,實則一旦時日一到,神仙也留不住,而且無痕無跡,查不出所以然來。 “皇上,臣妾伺候您喝水?”楚妙珠說著,銀勺已經(jīng)遞到了帝王唇邊,就那么喂了下去。她就像一只表面溫順,內(nèi)里野蠻的貓,帝王就是喜歡她這一口。 不一會,三足獸爐里的安神香燃起,軟塌上傳來厚重的呼吸聲,楚妙珠披著輕紗就去了凈房沐浴。 梅呈守在殿外,這是楚妙珠定下的規(guī)矩,但凡帝王臨/幸,她都不會見他。梅呈面色鐵青,如一根孤松一樣站在那里。幾年了,每一次都沒有好受過。他知道她更難受。 有一小黃門自甬道而來,“梅總管,可否過來一趟,我家主子要你?!?/br> 這太監(jiān)未至二十,看著十分面生,梅呈不由得警惕了起來,壓低了聲音道:“你是誰?你家主子又是誰?” 小黃門無聲的抓起梅呈的右手,在他掌心寫下一個字,又道:“梅總管,我家主子還說了,此事于你和貴妃娘娘皆是百利而無一害,而且梅總管有位故人要見你一面。” 小黃門說完,棄了梅呈的手,輕笑:“梅總管,請吧?!?/br> 梅呈還在疑心之中,這時游廊光線昏暗處又走來兩名黃門,這一次卻不是生面孔,其中一人梅呈認識,是北鎮(zhèn)撫司總旗陳晨。他今夜喬轉(zhuǎn)打扮特意入了后宮絕非是替帝王辦事。康王的人脈到底深到了什么程度?就連帝王的鷹犬錦衣衛(wèi)也替他辦事了么? 這個認知太過可怕,梅呈這些年一是盼著太子登基,到時候楚妙珠在背后做了那么事,說不定能有一條活路,可現(xiàn)如今……他需要重新規(guī)劃一遍。 “梅總管,請吧!”陳晨虛手一指,眉眼卻透著殺氣,或許他們這些人是殺人太多,渾身上下的戾氣已經(jīng)散不去了。 梅呈側(cè)身,眼角的余光看了一眼自內(nèi)殿溢出的火光,這個時候她在沐浴,今晚沒有半個時辰是不會出浴的,梅呈知道自己非去一趟不可,便道:“好,勞煩大人領(lǐng)路?!?/br> 陳晨上前一步,手中繡春刀抬起,刀柄上尚存朱紅的痕跡:“梅總管,得罪了!”他揮臂而下,梅呈沒有反抗,刀柄擊中后頸,他當即昏了過去。 城郊私宅,外有護院數(shù)十人。 梅呈面上的黑紗罩突然被人掀開,刺眼的白光讓他一時間無法適應(yīng),只能微瞇著眼,透過指縫看著光線之外幾步遠處的人,此人高/挺朗健,身姿卓然,是康王本人無疑。 很快梅呈調(diào)整了過來,抱拳道:“殿下!” 康王謹慎多慮,既然能將梅呈擄過來,自然是做足了功課,道:“梅呈,本王這次見你,是打算跟你談個交易,當然了,主要是跟你的主子談交易,只可惜你主子身不由己,本王暫時也不能見她,只能由你這個……藍顏知己傳個話?!?/br> 康王果然都知道! 梅呈鎮(zhèn)定如初,是康王預(yù)料中的樣子。 “康王這話是什么意思?恕雜家不能明白。”梅呈還在游離,并不能百分百信任康王。 屏風(fēng)后有人清咳了一聲,是個女子的聲音。 康王這時道:“柔兒,你出來吧?!?/br> 顧柔這才緩緩從屏風(fēng)外走出,梅呈的視線順著康王所看的地方望了過去,這一眼便立刻皺了眉,他也不是一個庸俗無能之輩,警覺性很好,突然想起了楚妙珠說過,在法華寺見過一個故人,而且他那日似乎也看到了顧柔,只是他并沒有往這個方面去想。 怎么會呢? 她明明已經(jīng)死了。 作者有話要說: 九兒今日點開作收,看著那孤伶伶的兩位數(shù),頓覺凄凄慘慘戚戚,仿佛提前感受了一股來自jj的寒潮這里是瑟瑟發(fā)抖的分割線。 第74章 雌雄辨 都說上天格外眷顧美人,此言一點不假,時隔幾年,二夫人顏色如初,甚至容光更勝。 但凡見過二夫人的人,鮮少會忘卻這張如雨后梨花,絕塵脫世的臉。二夫人心善,對待府上下人一向是寬容大方,而梅呈對她印象深刻,還在于多年前的一件事。 那年,他與還是楚三小姐的楚妙珠已經(jīng)暗中定情,有一日楚妙珠纏著他在園子里嬉鬧,被二夫人正好撞見,若非她提醒,楚老太太也不會等到幾年后才獲知這段孽緣。 梅呈此刻的震驚絕非可用一言兩語去表達,二夫人死后,他還奉了楚妙珠的命,回了一趟楚家祖宅追悼,他是親眼見過靈堂和棺槨的。 “柔兒,過來。”康王的語氣格外的平和,顧柔就朝著他走了過去,在他身側(cè)的圓椅上坐下,身形輕盈,面容卻比在楚家時富態(tài)圓潤了不少,可見是過的比曾經(jīng)好。 柔兒? 梅呈凝眉,他知道康王的妻子是定北侯的庶妹,這件事全京城人皆知。 說起定北侯的庶妹,也是個可憐人,自幼便體弱多病,一直在庵堂里養(yǎng)著,康王在此之前有過一樁婚事,后來不知怎么的,那武家之女偏偏又被指配給了慕王。幾年前,一直孑然一身的康王突然就向定北侯求取他的庶妹。其實,顧家除了久病不愈的顧柔之外,還有一個嫡出的姑娘,是定北侯的幺妹。世人皆不懂,怎么康王就看中了一個病秧子。而且娶了顧柔進門之后,身邊再無他人,康王為了王妃的病體,這幾年游歷四海,尋遍名醫(yī),總算是在去年得了一子。 不過,康王妃卻從未露過面,見過她的人少之又少,外界皆將康王與康王妃的事傳作佳話,有多少閨中癡女羨慕顧柔的好運,能得康王癡心相護。 梅呈似乎察覺到了什么,終于收回了他不該呈現(xiàn)出來的表情,“康王殿下,王妃,不知您二位今日大費周章的要見奴才是有何事?”他態(tài)度恭敬。 康王與顧柔對視了一眼,他握著顧柔的手,傳達著只有他二人之間才能明白的意思。 康王輕笑,和顏悅色,不像是一個妄圖成為上位者的野心之人,但梅呈同樣也知道,人不可貌相,這時,康王道:“梅呈,你本是楚家簽了賣身契的護院,本王敬你是條漢子,為了楚貴妃能做出這么大的犧牲。這些年你幫著楚貴妃……不,確定的說是楚家,做了不少見不得人的事吧?張婕妤的孩子,徐美人之死都與你脫不了干系,你且不論本王是如何知道這些事的。本王今日既然能將你帶出宮,想查清宮闈秘事并不難,況且本王也是誠心與你交談,否則也不會讓本王的王妃出來見你?!?/br> 顧柔對梅呈點了點頭,希望他能相信康王。 梅呈在此之前,是誰也不信的,就是楚居盛,他也有所保留,這世上,他唯一顧及的人只楚妙珠一人。但今晚有顧柔在場,他對康王的防范并沒有那么嚴謹。 梅呈猶豫一二,終于開了口:“二夫人……真的是您?” 康王拍了拍顧柔的手,給了她勇氣和肯定。顧柔輕應(yīng)了一聲:“嗯,是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