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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氣運(yùn)攻略[穿書]在線閱讀 - 第190節(jié)

第190節(jié)

    言蹊搖頭,“巫蠱之術(shù)的藥方總合成一句話,那便是——解鈴還須系鈴人。”

    赫連昌微怔。

    “你這病,若想治好就只能找到當(dāng)年的那個姑娘?!毖怎枰活D,“我擅長的是普通的藥理,對著巫蠱之術(shù)也只是一知半解?!?/br>
    赫連昌不死心,“難道真的沒有其他解決辦法了嗎?”

    言蹊搖頭,“不然你找到其他擅長巫蠱之術(shù)的人,說不定還會有一線生機(jī)。”

    赫連昌點(diǎn)頭,沒有說話。

    言蹊看了他一眼,想了想道,“在此之前,我會盡力想辦法將你體內(nèi)的蠱毒壓制下來,可再多的我也不能了?!?/br>
    赫連昌沉聲道,“多謝?!?/br>
    言蹊搖頭,她也沒想到這事會那么棘手。

    言蹊看了眼陷入沉思的男人一眼,起身準(zhǔn)備出門。

    不料經(jīng)過赫連昌面前時腿一軟,身子不由自主地朝著男人身上栽去。

    赫連昌眼疾手快往前接住了往后倒的言蹊,一手罩住兩團(tuán)玉脂,仿佛稍稍一用力就能把它們壓變形。

    “??!”

    言蹊低呼一聲,赫連昌將人扶穩(wěn),悄悄地收回自己的手,低頭道,“抱歉,情急之下多有冒犯還請見諒。”

    言蹊覺得胸口一陣酥麻的疼,只是地方有些敏感就沒有開口說話,只是點(diǎn)點(diǎn)頭便轉(zhuǎn)身離開。

    “你半月過來一次,我?guī)湍汜樉囊种谱⌒M毒。”言蹊頓了頓,“等會我會開幾貼藥給你,你帶回去熬了喝吧。”

    說完,言蹊便匆匆忙離開。

    赫連昌在言蹊離開了之后,那張敦厚老實(shí)的臉上忽然露出一抹笑。

    伸出手放在鼻尖聞了聞,一股略熟悉的青蓮香竄入鼻腔。

    尋尋覓覓,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墻角一顆小石子靜悄悄地躺在一旁。

    赫連昌彈了彈手上的石灰,轉(zhuǎn)身離開了房間,找人去了。

    第203章 驚!一國之君強(qiáng)取豪奪人臣妻子(12)

    赫連昌將手指尖的粉塵磨去,走出門的時候正好碰上了言蹊。

    郝眉在門口等她很久了,跟她在一起那么久,也知道在她給病人看病的時候不喜歡有人在旁邊,所以在她給赫連昌看病的時候,她一直都站在不遠(yuǎn)處等著。

    她在不遠(yuǎn)處等了半天,屋內(nèi)的人才有所動靜,正準(zhǔn)備上前的時候就看到言蹊紅著臉急匆匆地從屋子里出來。

    腳下的步子微促,是她沒有見過的另一面。

    在她印象中,言蹊無論面對什么事情都能淡然處之,而剛剛言蹊臉色微紅,手捂著胸口腳步急促地朝外面走去。

    郝眉上前問道,“言jiejie你怎么了?”

    言蹊搖搖頭,將手胸口放了下來,只是那兩團(tuán)軟rou還隱隱作痛。

    “剛剛不小心摔了一跤?!?/br>
    郝眉沒有懷疑,上前關(guān)心道,“沒摔著哪吧?”

    言蹊搖頭,轉(zhuǎn)移話題道,“你在這里等我?”

    郝眉這才想起來她來此的目的,“我哥說外面來了從南邊過來的流民,讓我喊你過去一下?!?/br>
    言蹊聞言整張臉?biāo)查g一變,也不顧身后跟上來的人,徑自走到門口。

    因郝家是方圓十里地的善心之家,若誰有個頭疼腦熱都是來此處,平日里鄰里有事郝家兄妹也是愿意幫忙搭把手,這久而久之,大家都知道這郝家兄妹是大善之人。

    這些流民也不知道從哪里聽來的消息,來了不少人聚集在郝家門口,郝詹見那么多人一時間無法,只能喊郝眉進(jìn)屋喊言蹊。

    言蹊腳下步子加快,郝眉緊跟在她身后,就連屋內(nèi)的赫連昌也聽到了聲音跟著她一起出了門。

    到門口的時候,郝詹站在緊閉的屋門前皺著眉,聽到了腳步聲抬頭望去。

    見言蹊終于是來了,郝詹原本冷著的臉微微緩和,不由松了口氣。

    “怎么回事?”言蹊問道。

    “這不知哪里來的流民在門口不走了。”郝眉埋怨道,“這可怎么辦啊,打又打不得罵又罵不走?!?/br>
    言蹊看向郝詹,郝詹點(diǎn)點(diǎn)頭,表明郝眉說的是對的。

    言蹊皺眉,“這群流民約莫多少人,何時來的?”

    郝詹略微思索后道,“約莫十來人,辰時來的?!?/br>
    “這十來人中可有老弱病幼?”

    郝詹不解言蹊為何這么問,卻也如實(shí)答道,“三老三幼。”

    郝眉忍不住好奇,“言jiejie,你問這個干嘛?”

    言蹊嘆了口氣,解釋道,“十多個人的流民群中有三老三幼,力所能及之處,我們能幫便幫。”

    話說道一半,言蹊語氣微沉,“只是這個門,卻是千萬不能開?!?/br>
    在郝眉還一臉迷茫的時候,赫連昌不動聲色地瞥了言蹊一眼,他不曾想到,這山野農(nóng)婦竟然有如此見地。

    郝眉見除了她之外的人都一臉了然,更是急了,“為什么要幫又不能開門?。俊?/br>
    “這流民目前只有十多人?!毖怎璧?,“可誰知道到這京郊附近的流民有多少,我們今天開門容入這十多個流民,誰知道會不有有二十個三十個甚至幾百個流民來這里求助?”

    “這個門,一旦打開了便再也關(guān)不上了?!?/br>
    言蹊是為郝家兄妹打算,她暗地里支援的那筆錢,總歸是來路不明,她的身份不能曝光,那郝家兄妹便是擺在明面上的人,若是深究起來可就麻煩了。

    郝眉這才恍然,道理很簡單,只是當(dāng)局者迷,若是沒有旁人點(diǎn)破她自己很難想到這一層。

    “那……現(xiàn)在怎么辦???”

    言蹊沉吟片刻,對好郝詹說,“郝大哥,你去將那流民的來歷打聽清楚,等打聽清楚了,等過個一日,你再花錢雇兩個人在不遠(yuǎn)的地方給流民施粥,門口的人便會自行離去。”

    “言jiejie,為何要過一日?”

    言蹊掃了眼在場的人,“我們這里的人無論誰出面都不合適,趕人的話不好說,便只能讓他們在門口等上個一兩日,自然會知道我們的態(tài)度?!?/br>
    言蹊伸手抵住臉,“這招大概叫做,隔山打牛?”

    此話一出,原本緊張的氣氛頓時一松,郝眉更是夸張的大笑起來,“言jiejie,隔山打牛哪里是這樣用的哈!”

    言蹊也笑道,“其實(shí)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要細(xì)致處理妥當(dāng)?!?/br>
    說完言蹊的目光轉(zhuǎn)向一旁的門扉,似乎能透過這薄薄的門板看到外面,“這大夏朝的皇帝,可不好做。”

    赫連昌一震,目光緊盯著言蹊,語氣似真誠的好奇,“何出此言?”

    言蹊沒有看他,徑自走回屋內(nèi),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給自己倒了杯茶水,還問了赫連昌要不要也來一杯。

    赫連昌哪里還有心情喝茶,只言蹊的話說了一半,剩下的一般卻半遮半掩,格外撩人。

    見赫連昌不要,言蹊端起茶杯細(xì)細(xì)啜了一口,這才在赫連昌望眼欲穿的眼神中緩緩開口。

    “流民的產(chǎn)生無外乎天災(zāi)人禍?!毖怎鑱砹司┏侵笙㈧`通了不少,“先說人禍,北方的胡族一直虎視眈眈,雖目前沒有輕舉妄動,可是這一戰(zhàn)遲早還是要來的?!?/br>
    “若是戰(zhàn)事一起,受苦的那邊城的百姓,雖說安土重遷,可命都保不住了哪里還管得那么多?”

    言蹊喝了口茶,繼續(xù)道,“緊接著便是天災(zāi),聽聞南邊今年雨水多洪澇災(zāi)不斷,這些人估計就是從那邊過來的。”

    “這前有狼后有虎的,新帝若是沒有作為,這皇位你說還能不能坐穩(wěn)?”

    赫連昌聽得一臉沉色,緊聲問道,“那新帝該如何才好?”

    他本來就是半路出家的皇帝,加上越人的文化底蘊(yùn)向來不如漢人深厚,他也是入主了中原之后,這才察覺到自己的知識是多么淺薄,也更加感嘆,原本大周皇帝該多么作死才能把一個好好的國家玩成這幅風(fēng)雨飄搖的模樣。

    言蹊放下茶杯,看了他一眼,“你這么緊張干什么,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皇帝呢?!?/br>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赫連昌趕緊調(diào)整好表情,又是那樣一副老實(shí)忠厚的模樣,笑嘻嘻地看著她,“我沒讀過多少書,你比茶館里的說書先生說的好聽?!?/br>
    赫連昌說著還傻笑著撓了撓頭。

    言蹊被他這傻言傻語逗樂了,原本冷若高上雪蓮的臉上吐露芳蕊,露出一排整齊漂亮的小白牙。

    赫連昌一晃神,不常笑的人忽然一笑的殺傷力太大。

    言蹊沒有發(fā)現(xiàn)赫連昌的晃神,想了想,伸出手問道,“這是什么?”

    “手?”赫連昌回答道。

    “對?!毖怎椟c(diǎn)點(diǎn)頭,“手有正反兩面,解決這流民問題總而言之也就只有兩種辦法,安撫和鎮(zhèn)壓?!?/br>
    因?yàn)閾?dān)心阿昌長于山野沒有上過私塾,所以言蹊的話盡量講得十分通俗易懂。

    “若朝廷愿意采取些急救措施,順應(yīng)民心安撫百姓倒也能收到一定成效?!?/br>
    “只是,若一味的安撫的話卻也不是長久之計,安撫流民之后的長期安置的系列政策要緊跟上,否則的話只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赫連昌聽得入迷,城外聚集了一批流民他不是不知道,一來數(shù)目不多,二來他也沒有想到好的應(yīng)對之策,便暫時擱置在一旁。

    直到不久前才得知京郊外的流民越來越多,京城的城門加緊守衛(wèi),防的就是這些日益漸多的流民。

    如今言蹊的一番話,醍醐灌頂般給了他一個清晰可行的大方向,至少不再像之前那樣毫無頭緒。

    若是行軍打仗他可以說以一敵百,可論起治理一個國家,他要學(xué)的還有很多很多。

    赫連昌看向言蹊的眼神不一樣了,若是之前他只對她的身份好奇,如今卻是對她這個人都好奇了。

    到底是怎樣的環(huán)境,才能造就出這樣一個七竅玲瓏之人。

    雖說當(dāng)下沒有要求女子一定要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可像言蹊這般心有乾坤他也只見到了一個。

    言蹊伸手正準(zhǔn)備端茶的時候,身后的郝眉一個箭步躥到她面前,眼神亮晶晶的,“言jiejie,你怎么什么都會?。俊?/br>
    剛剛言蹊那番話同樣納入郝家兄妹的耳朵里,郝眉只是覺得言蹊聰明,什么都知道。

    而郝詹卻是深深地看了眼言蹊,這番話,別說是從一個女子口中說出來的,便是飽讀詩書的大才子都不一定說得出這樣一番驚世駭俗的言論。

    看著端坐在椅子上伸手拍著郝眉邊和她輕言軟語說著什么的言蹊,郝詹忽然覺得胸口一熱。

    這樣的女子,不應(yīng)該拘囿在這一小后宅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