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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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房子幾十年沒人住了?” 這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是幾十年沒有主人的房子,倒像是有人常住的,東西擺放的像是主人會隨時回來。 二叔說:“你二叔出生前,這房子就沒人住了。但是這里每天都有人打掃,幾十年沒斷過,所以才看起來那么新?!币娊K去了別間,他抓緊機(jī)會問:“剛剛那小姑娘?” 一旁的沈琛不自覺凝神。 翟靳聿卻微微怔了一怔,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應(yīng)該如何定義姜蘇和他的關(guān)系。 從一開始,他們就不是朋友。 正在此時,只聽到一陣輕巧的上樓聲音響起。 等在等翟靳聿答案的二叔驚訝道:“這小姑娘上樓去了?怎么她看著像是來過這地方似的,這里的樓梯修的古怪,我第一次來找了一圈才找到通往二樓的樓梯,她倒是一下就找到了?!?/br> 二叔說著,連忙也跟著上樓了。 翟靳聿回過神來,和沈琛一起上樓了。 只見姜蘇正站在一扇帶鎖的門前。 二叔正在解釋:“這間房,我都從來沒進(jìn)去過。從一開始就是鎖著的,這么多年,除了老爺子,誰也沒進(jìn)去過,也不知道里頭藏了什么寶貝?!?/br> “我想我應(yīng)該能進(jìn)去看看?!苯K說。 二叔笑了笑,正要說話。 姜蘇就接著說:“如果我沒猜錯,翟老爺子的故交,應(yīng)該叫姜?dú)g?!?/br> 她幾乎可以確定,她曾經(jīng)在這樓里生活過,而且時間不短,這里到處都充滿著她的氣息,到處都充滿著熟悉感,比趙家老宅給她的感覺還要強(qiáng)烈的多。 二叔一愣。 翟靳聿聽到姜?dú)g的名字,眼神里也起了波瀾。 二叔驚訝的看著她:“你是......?” 姜蘇說:“我是姜?dú)g......的孫女?!?/br> 眼下的情況變得十分復(fù)雜。 翟二叔知道老爺子這么多年一直沒有放棄尋找那位故交。 但是卻沒有通過他們這些小輩去查過。 從這房子的擺設(shè)和各種小物件來看,他也早猜想這位故交很可能是老爺子以前的“紅顏知己”。他個性開放,沒有想過要窺探老爺子的“隱私”,也不想深究這位故交的身份。 卻沒想到,有一天這位故交的后代,就這么蹦到了他眼前,還和靳聿關(guān)系不一般。 翟二叔很難不多想。 這是巧合? 翟二叔第一時間打電話給翟老爺子確認(rèn)。 當(dāng)他提起姜?dú)g這個名字的時候。 那頭的翟老爺子就激動起來。 翟二叔從來沒見過翟老爺子語氣那么激動過,聽到老爺子在電話里說要過來,翟二叔連忙阻止,說帶姜蘇過去見他。 姜蘇是想見一見這個翟老爺子。 多奇怪。 明明是姜?dú)g的故交,但無論是趙老爺子、汪老夫人、還是老管家,都從未提起過翟老爺子,像是在刻意回避。 今天下午喝下午茶的時候,汪老夫人提了很多人的名字,他們有的活著,有的已經(jīng)死了,她說了很多以前的故事。 但唯獨(dú)這位翟老爺子,她卻只字未提。 而根據(jù)這棟姜?dú)g以前居住過的小洋樓現(xiàn)在由翟老爺子打理,而且翟老爺子那么用心的打理來看,姜?dú)g和翟老爺子的關(guān)系也很不簡單。 而翟老爺子和汪老夫人更是親戚關(guān)系。 無論如何,汪老夫人都不應(yīng)該忘記提這樣一個重要人物,除非她有什么顧忌。 姜蘇坐在前往翟家的路上隱約覺得,自己似乎越來越接近姜?dú)g故事的核心了。 翟老爺子時隔幾十年,再次嘗到了坐立難安的滋味,坐一會兒又在大廳里走來走去,走一會兒又坐下,管家電話打了好幾個,每次都是說在路上。 感覺過了一個世紀(jì)那么漫長。 管家打過去最后一個電話,終于說已經(jīng)快到門口了。 翟老爺子從中式沙發(fā)上站起身,就要往外走,被管家攔下了:“您一個長輩去迎接小輩哪有這樣的道理?再遲不過幾分鐘,您再等等?!?/br> 他在翟家服務(wù)二三十年了,第一次看到泰山崩于前都面不改色的老爺子這樣失態(tài)。 翟老爺子也察覺到自己的失態(tài),但是他實在是靜不下心來,他這么多年,從來沒有放棄過尋找她,可是她就像是人間蒸發(fā)了一樣,無論如何都找不到她的一點蹤跡,這么多年,也有陸陸續(xù)續(xù)的消息傳來,但是一查,卻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而現(xiàn)在,終于有了她的消息。 卻是她的孫女帶來的。 那個小姑娘,居然也有了孫女。 雖然自己也已經(jīng)子孫滿堂,他本沒有資格去想一些沒有意義的事,但是對于姜?dú)g有了孫女這件事,翟老爺子還是覺得如鯁在喉。 他無法想象,姜?dú)g和另外一個男人陪伴一生,為那個男人生兒育女。 但即便如此,他還是迫切的想要知道她的消息。 他已經(jīng)等了幾十年,又怎么能和往常一樣淡定? 當(dāng)?shù)岳蠣斪涌吹礁诘越采砗筮M(jìn)來的姜蘇時,他坐在沙發(fā)上,如遭雷噬,甚至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渾身的力氣都被抽光了,他不敢置信的看著那個少女邁著輕巧的步子走進(jìn)來,仿佛是幾十年前的姜?dú)g跨越時空來到了他的面前,她看了過來,那雙讓他魂牽夢縈,無數(shù)次出現(xiàn)在他的夢里的眼睛,就那么不帶一絲感情的看著他,帶著些許的打量、探究。 讓他想起自己第一次見她。 她就是用這種眼神上下打量他一眼,然后眼一瞇,嘴角往上一勾,露出一個甜乎乎的笑:“你就是翟星樓?” 他在見到她之前,就已經(jīng)聽過她許多傳聞,他想象中,她應(yīng)該是個美艷的女人,一顰一笑顛倒眾生,那樣才符合坊間傳聞的專勾男人的狐貍精的模樣。 可沒想到,她居然是個小姑娘,雖然是個極漂亮的小姑娘,卻與傳聞半點也不相符,她長著一雙桃花眼,卻半點也不勾人,那雙眼睛十分清澈,仿佛不諳世事天真無邪,她甚至不能稱之為是一個女人。 當(dāng)時的他也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陷得那樣深,甚至難以找到自己淪陷的源頭。 此時已經(jīng)垂垂老矣的翟星樓看著站在面前看著他的姜蘇,想說話,嘴唇卻開始顫動,嘴唇蠕動了幾次才發(fā)出聲音來:“歡...歡歡?” 姜蘇幾乎在聽到翟星樓叫出這個名字的時候,毫無預(yù)兆的,豆大那么大的眼淚就從她的眼眶里滾落出來,順著她白皙的面頰墜落下來。 等到看到其他人驚訝的目光,她才下意識的摸了一下,那淚還帶著溫?zé)岬挠|感。 她怔住。 她這一生太過漫長,看過太多人的眼淚,可是在她的記憶里,上一次落淚,大概能追溯到幾千年前,連為什么落淚的原因她都忘記了,可是她現(xiàn)在卻對著一個可以說得上是“陌生人”的老人落淚了。 還有此時忽然堵在胸口的那股悶氣,也讓她感到非常的不舒服,以至于她看向翟靳聿爺爺?shù)难凵窬退悴坏糜押昧恕?/br> 翟老爺子被姜蘇這一滴淚震住,身體像是瞬間石化,一動也不能動。 翟二叔看到姜蘇的那一滴淚,心里咯噔了一下,控制不住的想,這該不會是老爺子的孫女吧? 這要真是孫女,那靳聿....... 他下意識的看了自家侄子一眼。 卻見翟靳聿此時的臉色異常難看。 不知道是不是和他想到一處去了。 沈琛冷眼旁觀,不知道這事情會往哪方面發(fā)展。 第 69 章 翟二叔怎么也想不到, 翟靳聿此時想到的是另外一種可怕的可能性。 對于他的打擊程度可能只亞于姜蘇可能是他爺爺?shù)挠H孫女。 他已經(jīng)開始后悔, 他今天不應(yīng)該去找姜蘇。 而翟老爺子此時把姜蘇錯認(rèn)為姜?dú)g之后的反應(yīng),也直接證明了翟二叔一直以來的猜想, 姜?dú)g的確是翟老爺子的紅顏知己, 甚至說是紅顏知己太輕了,看翟老爺子這失態(tài)的反應(yīng), 姜?dú)g分明就是他深埋在心里的深愛之人。 至少他這四十多年來, 就從來沒見過翟老爺子這樣失態(tài)過。 哪怕是母親四十多歲過世的時候。 之后老爺子一直沒有再娶。 他的妻子還在私下里和他感慨:翟老爺子平時雖然和他母親看著相敬如賓好像平時都不怎么說話,但是沒想到用情至深,四十多歲的男人死了老婆, 還是翟老爺子這樣有權(quán)有勢的男人,居然不再找, 也沒有什么桃色新聞出來, 這實在是太難得了。 但他心里清楚,父親終生不娶不是為了自己的母親。 而是為了另外一個女人。 他記得他小時候書房里玩,翻抽屜的時候翻到了翟老爺子藏在抽屜里的一個玉鐲子, 那時他剛剛開始上學(xué)識字,看到鐲子內(nèi)側(cè)刻了一個字,他想辨認(rèn),結(jié)果不小心拿出來打碎了。 那是他記憶中父親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發(fā)那么大的火。 年幼的他幾乎被嚇傻了, 他從沒想過他溫和有禮的父親會那么歇斯底里的生氣,仿佛他摔碎了他最重要的東西,那種歇斯底里中甚至帶著一種絕望。 最后母親把嚇傻的他帶了出去。 那一整天,父親沒有走出書房。 再之后, 這個家里除了父親以外,再也沒有任何人可以踏進(jìn)他的書房,那里成為了一個禁地。 他直到現(xiàn)在也不知道那個被摔碎的鐲子最后怎么樣了,是被父親丟了還是修好了。 他也永遠(yuǎn)都記得那個手鐲內(nèi)側(cè)刻著的字——姜。 他一直不知道這個姜字對應(yīng)的是誰。 在他認(rèn)識的人中,并沒有人叫姜這個名字。 直到今天,他才知道原來那個姜不是一個人的名字,而是一個人的姓。 姜—— 姜?dú)g的姜。 —— 姜蘇抹掉眼淚,冷冷地看著翟老爺子。 翟老爺子也終于找回一絲力氣,從沙發(fā)上起身,朝姜蘇走了過來,他伸手想要觸碰姜蘇的臉頰:“歡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