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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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翟靳聿也的確沒有讓她失望。 在她觀察這山脈的風(fēng)水的時候,翟靳聿就從那邊走了過來。 她看他。 他點了點頭。 瞎眼老頭走完陰婚的程序,然后就開始下葬。 兩副棺材并排放進了葬洞里,兩個生前從沒有見過面的一對年輕男女,就這樣結(jié)成了死后的夫妻。 家屬是不能哭的,因為這是喜事,周鵬的母親只能去強忍淚水。 姜蘇冷眼看著,只覺得這種習(xí)俗實在可笑。 至于當(dāng)?shù)卣f配陰婚有利于子孫后代昌盛的說法,也讓她嗤之以鼻。 配陰婚不過是以前的風(fēng)水先生為了多賺幾個錢才故意流傳出去的說法,居然一直延綿到了現(xiàn)今,真是遺毒不滅。 兩副棺材都被厚厚的黃土掩蓋,沒有人知道他們剛剛埋了一個活生生的人。 一切程序結(jié)束,已經(jīng)是凌晨一點半。 姜蘇已經(jīng)哈欠連天,只是今天晚上的事情還沒完,她強打起精神。 下山的時候,姜蘇一時忘了讓翟靳聿背她的事,翟靳聿卻是主動蹲在了她的面前:“上來?!?/br> 姜蘇心中忽然生出了幾絲歡喜。 “翟叔叔?!苯K趴在翟靳聿背上,山路難走,翟靳聿卻走得很穩(wěn),她一點顛簸都感覺不到。 “嗯?” “沒什么,就是突然想叫叫你?!?/br> “......嗯?!?/br> —— 下了山。 所有人都很疲憊。 外地來的客人,全都被周正光安排好車送去了市里的酒店。 倉鎮(zhèn)離市里也就不到半個小時的路程。 至于翟靳聿和姜蘇,卻被瞎眼老頭指使的曾雄給接走了。 路上曾雄忽然奇怪的問了一句:“你認識一個叫李秀芝的人嗎?” 他問的是姜蘇。 “李秀芝?”姜蘇想了想,腦子里毫無印象:“不認識。怎么?” “你們待會兒過去小心點。”曾雄說:“我?guī)熌锬X子有點問題,是她讓我?guī)煾到心銈冞^去的?!?/br> 姜蘇眼睛里閃過一絲暗光。 —— 這么黑,瞎眼老頭的家里卻一盞燈都沒開,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們都已經(jīng)睡了。 瞎眼老頭家里蓋得兩層的樓房,他們都住在二樓。 一進屋,姜蘇就聞到一股霉味,氣味很重,連翟靳聿都微微皺了下眉。 曾雄習(xí)慣了,都聞不到,他手里拿著一個手電筒照著前面,和姜蘇解釋:“我?guī)熌锬X子有點問題。見不了光,要是見了光,她就會發(fā)瘋,就算是白天,窗戶也是關(guān)上的,晚上也不能開燈,就這么一直黑漆漆的。我平時都受不了,能不在這待就不在這待。待會兒要是她亂說話,你們就直接走了就行?!?/br> 語氣中,對李秀芝是滿滿的嫌棄。 上了二樓。 曾雄關(guān)了手電筒。 把姜蘇和翟靳聿領(lǐng)了進去。 曾雄說:“到了?!?/br> 黑暗中,角落里傳來一道粗嘎難聽又咬牙切齒含著刻骨恨意的聲音: “姜歡,是你嗎?” 姜蘇的眼睛微微瞇起。 第 54 章 黑暗并不能影響姜蘇視物。 她進屋后, 一眼就看到坐在輪椅上的那個叫李秀芝的老女人。 幾十年沒見日光, 讓她的皮膚變得異常蒼白,蒼白中還隱隱透著一股青色, 她和瞎眼老頭一樣瞎了一只眼, 一左一右,都用黑色膠皮封著, 而那完好的眼睛, 正充滿著刻骨的恨意,狠狠地瞪著她。 她身上籠罩著的死氣和怨氣甚至比瞎眼老頭還要濃重。 她叫出了“姜歡”這個名字。 很明顯,她認識幾十年前的她。 然而她對李秀芝這個名字卻全然陌生, 當(dāng)面看著這個老女人,也認不出以前是否有過瓜葛。 姜歡這個名字, 她用過很長的時間, 有一部分的姜歡的記憶已經(jīng)遺失,她至今沒有找到遺失的原因。 但是很明顯,這個叫李秀芝的老女人不僅是認識她, 而且還和她有仇。 看她的眼神簡直像是恨不得把她給生吞活剝了。 “是你!姜歡!就是你!”這時候李秀芝自己使動輪椅激動地朝著姜蘇沖了過來:“為什么你這么多年都不老!” 翟靳聿把姜蘇拽到自己身后,冷冷的看著李秀芝。 “你又是誰?!”李秀芝在翟靳聿面前停下,仰高了頭瞪著翟靳聿。 翟靳聿沒有回答她的話。 姜蘇從翟靳聿身后探出頭來,看著李秀芝說:“你認錯人了, 我不是姜歡,姜歡是我奶奶?!?/br> 李秀芝一只眼睛死死地盯著姜蘇,癲狂的叫到:“怎么可能!你分明和那個賤人長得一模一樣!你害得我瞎了雙眼斷了雙腿!就算你化成了灰我也認得!” 曾雄說:“師娘,你認識的人都一大把年紀(jì)了。人家還沒有二十歲, 難道她長生不老不成?” 姜蘇眉毛微不可查的挑了一下。 李秀芝也有些驚疑不定,她很確定眼前這個女人和她四十多年前認識的姜歡一模一樣,身高模樣,就連年紀(jì)都一樣,還有她看人時候的那個神情,根本就和姜歡如出一轍。 可是就算姜歡有幾分能耐,但是她畢竟不是妖怪,又怎么可能幾十年都不老? “你說你不是姜歡,那你是誰?”李秀芝問,她的情緒不像剛才那么激動,眼神陰鷙的盯著姜蘇,不放過她臉上一絲一毫的神情。 謊話說了無數(shù)遍,姜蘇完全不痛不癢:“我是她孫女啊。剛才不是說了嗎,姜歡是我奶奶?!?/br> 李秀芝盯了她一會兒,什么都看不出來,她問:“姜歡現(xiàn)在在什么地方?” 姜蘇毫無心理負擔(dān)的說:“她死了。” 李秀芝瞳孔擴大,臉上的表情扭曲的有些猙獰:“死了?!什么時候?怎么死的?” 她認識姜歡的時候,姜歡也就和她孫女現(xiàn)在一樣大,四十多年,六十來歲,怎么死的?! 姜蘇眼睛都不眨一下:“在我出生之前就死了,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死的。” 李秀芝臉上七分快意三分遺憾:“她死了!老天爺果然是有報應(yīng)的!只可惜我不能親眼看到她到底是怎么死的!” 如果姜歡是在姜蘇出生前死的,那她死時還只有四十多歲,可以算得上是短命了。 李秀芝心里覺得痛快,但她還有一個很在意的問題,她盯著姜蘇,問:“那你爺爺是誰?” 姜蘇還真噎了一下。 大家一般都是問姜歡,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問她爺爺是誰。 “我出生的時候我爺爺就死了?!苯K立刻說:“我沒見過。我母親也從來不跟我提起他們?!?/br> 李秀芝一點都避諱姜蘇就在現(xiàn)場,笑容帶著幾分癲狂和恨意:“報應(yīng)啊......果然是報應(yīng)!” 姜蘇冷眼看著這個老女人,心中冷笑,就算她不記得這個李秀芝到底曾經(jīng)和她有過什么瓜葛,光憑她這一身的怨氣就可以判定她不是什么好東西。 姜蘇一向不喜歡折磨人,而以前居然能下手把李秀芝的眼睛弄瞎雙腿打斷,可見當(dāng)時李秀芝是揭了她的逆鱗了。 她雖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看到李秀芝的第一眼,她的內(nèi)心已經(jīng)充滿了厭惡。 李秀芝在痛快和遺憾之中掙扎的時候,忽然看到了姜蘇的眼神,她的心里突然升起一股徹骨的寒意。 那輕蔑的、厭惡的、冰冷的......和姜歡如出一轍的眼神。 讓她一下子回到了四十多年前的那個晚上,她跪在地上不惜放下自己的自尊苦苦哀求姜歡放過她,而姜歡就站在那里,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眼神也是這樣的輕蔑、厭惡、冰冷...... 姜歡當(dāng)時輕飄飄的說了一句讓她永生難忘的話,她說:“把她弄出去,瞎她的眼睛,把她的雙腿打斷。讓她不能再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臟了我的眼睛。” 從那一天開始。 她再也沒有見過陽光。 也再也沒有一次真心的笑過。 她常常在噩夢之中夢到姜歡的那個眼神。 讓她刻骨難忘。 她生活在這煉獄,就是為了茍延殘喘,等著看姜歡的報應(yīng)。 而現(xiàn)在姜歡已經(jīng)死了,還死的那么早,按理來說,她應(yīng)該覺得解脫,痛快了。 可是沒有。 李秀芝陰冷的看了姜蘇一眼,然后對不知道什么時候從臥室出來的瞎眼老頭說:“還愣著干什么?客人上門,茶也不倒一杯嗎?!” 曾雄愣了一下,突然神情有些緊張:“倒什么茶?” 瞎眼老頭也躊躇地看著李秀芝。 李秀芝給了他一個眼神,然后對曾雄說:“你跟我過來?!比缓笫箘虞喴芜M去里面的房間。 曾雄看了姜蘇一眼,然后跟了進去。 “把門關(guān)上。”李秀芝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