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節(jié)
席慕他爹似乎白子越當(dāng)做親兒子養(yǎng),而席慕這個親兒子卻是當(dāng)仇人。 要不然怎么白子越都要升官了,席慕還是個游手好閑的世家子弟,若說席慕?jīng)]點能力就算了,但席慕不是考過解元? 席慕到了后院的空地,便虎虎生威的揮起了拳。 拳法他就小時候練過一陣子,后頭顧著玩樂便丟下了,重新?lián)炱饋磉€是因為剛碰尤妙覺得她的招式太多,幾次泄的太快丟了丑,才重新找了師傅。 找?guī)煾抵贫ㄓ?xùn)練計劃,只是為了在床上大展神威,這種事也只有席慕干得出來了。 席慕的確是有個學(xué)什么都快的腦子,前段時間尤妙看他耍拳只有空架子,如今倒是有些威勢。 整個人在冷風(fēng)中蒸騰著乳白的熱氣,出拳剛勁有力,步伐行云流水。 不能吃飯,尤妙也只能專心看著席慕打拳分散注意力,只是沒想到他打著打著,就嫌熱開始脫衣服。 尤妙瞪大了眼睛。 席慕的背上是她的抓痕,胸前是她的吻痕,靠近小腹的地方還有她留下的一圈牙印。 尤妙一直覺得自己是被折騰的慘的那個,但光天化日之下看到席慕這一身“傷痕”,尤妙第一次覺得自己的戰(zhàn)斗力還可以。 “爺,爺……”掃到周邊偷瞄的小丫頭小媳婦,尤妙臉色緋紅的撈著衣裳去遮席慕的上身,席慕收拳及時,才沒打到她的臉。 皺著眉頭,席慕語氣不善:“突然沖過來,想陪爺練練手?” 尤妙搖頭:“我怕爺著涼?!?/br> 匆忙拿衣裳遮住了席慕的背,尤妙等于整個人都環(huán)抱著他,側(cè)臉碰觸到灼熱肌膚上的汗珠,尤妙拼命往后躲。 可惜,席慕抱著軟香玉,那兒容許她閃躲,手搭在她的腰上,把人抱得更近,兩人緊緊挨著。 雖然是被趕走,但白子越卻不慌不忙,像是渾然沒明白席慕的意思,慢悠悠的收拾東西。 白子越是伯府親戚,又是個官,席家下人也不敢催他。 也就是這個不慌不忙,恰好讓他看到了兩人相抱的這一幕。 離得遠白子越聽不到兩人的聲音,就見席慕挑著眉,嘴角戲謔地勾起不知道在說些什么。 讓白子越留意的是席慕摟著尤妙一臉心滿意足的模樣,看著還真礙眼,席慕這樣的人,只能外表風(fēng)光內(nèi)心苦悶,他憑什么能心滿意足。 白子越看的不爽快,隔天尤妙就收了一封信。 由一個沒跟尤妙打過交道的粗使丫頭,趁著她獨自一人的時候偷偷摸摸的交給了她。 信封右下角寫了個小小的“妙”字,尤妙是認識白子越筆跡的,所以連拆開都沒拆開就直接交給了席慕。 席慕還以為尤妙終于想通了,給他寫了封情書玩情趣撩他,目光觸到信封上的字,臉色便是一黑。 近乎暴躁的撕開了信封,一目十行,越看臉色越臭。 尤妙一臉無辜:“丫頭給我的,我不曉得是什么,干脆給爺看了?!?/br> “哼?!?/br> “里面寫的是什么,爺看的那么生氣?”尤妙湊頭去看。 席慕連忙收了信紙,手指抵著尤妙的額頭:“沒什么好看的,一邊去?!?/br> 尤妙:“……” 第88章 見面 席慕不想讓尤妙曉得信是誰寫的, 尤妙就裝作不知道。 反正認清白子越是什么樣的人之后, 尤妙覺得他說的一切她都沒必要曉得,也就是這樣她才會干脆的把信給了席慕。 按著席慕的性格,信自然不會就那么完了, 時隔幾天, 外頭就風(fēng)言風(fēng)語的在傳白子越跟青風(fēng)館的小倌定情,還有人親眼看到他們拉拉扯扯。 好男色要是落在別的公子哥身上,至多也是閑話幾句。 可白子越不是普通的公子哥, 而是楷模之類的人物,這事跟他的形象差別太大, 所以這事幾天就演化出了各種版本。 而這事促使人怎么想都是席慕干的。 為了讓席慕更高興, 尤妙也適時露出了開心的表情, 高興白子越真面目暴露。 “沒想到白子越竟然是那樣的人, 還是爺看的清楚, 早早讓人走了?!?/br> “這些日子還有沒有做關(guān)于那姓白的夢?” 沒想到席慕還惦記著她的夢境, 尤妙搖了搖頭, 說來奇怪這幾日她都是一覺到天亮, 沒做什么夢。 連著幾次現(xiàn)實發(fā)生的事跟記憶中不同, 尤妙覺得自己關(guān)于上一世的記憶都淡了些。 見尤妙認真搖頭, 席慕瞇了瞇眼,與她相反,席慕最近倒常夢到白子越。 零零碎碎的, 有些是他拿尤妙不愛他來嘲笑他, 有些是伯府里面的事。不知道為什么, 他總覺得尤妙也跟他一樣夢到過全部的場景,甚至比他夢的還要多。 “爺?shù)拇蟾?,你夢到過嗎?”席慕突然朝尤妙道。 尤妙愣了愣,差點都覺得席慕知道她是重生的,說這種來試探她。 “爺怎么會問這個?我都沒有聽爺提起過爺?shù)拇蟾纾瑹o緣無故的怎么會夢到?!?/br> “可你不是夢到了沒見過的白子越。”席慕說完,不等尤妙回答,擺了下手,“算了,你說的對,無緣無故的你怎么會夢到爺大哥?!?/br> “爺怎么突然問起這個?”尤妙想起席慕嫡親大哥,幾年后就會離世,忍不住多嘴了一句。 自然是因為夢中聽著白子越的話有些蹊蹺,覺得他大哥有了什么事。 席慕搖了搖頭沒有多說,跟尤妙不同,就是夢境多真實,他也不過拿來當(dāng)個膚淺的參考,不會真正的套在現(xiàn)實上面。 “莊子上的人來傳信,說白辰君的病情大好,你要不要去看看?” 席慕抬眼看向怔愣地尤妙,挑了挑眉道:“不想去?” 尤妙立即搖了搖頭:“我還是去看看白小姐吧?!?/br> 就是席慕不提,尤妙也記著白氏的事,只是去不去看望她,她一直沒下定決心,所以這些天她就沒主動提及。 她就是個妾,跟白氏也沒什么交情,如今去看她,估計她待她也會覺得尷尬。 見尤妙應(yīng)下來了,但神色還是猶豫的,席慕轉(zhuǎn)念一想就曉得了她在在意什么:“當(dāng)初在白氏面前說要幫她的時候,怎么沒見你顧忌身份,現(xiàn)在倒是不好意思了?!?/br> 尤妙嗔了他眼:“那怎么一樣,那時候我是想逼爺有所動作,我是代爺說不好意思說的話,現(xiàn)在我該以什么樣的身份?!?/br> 按著席慕這樣的性格,一定不愿意白辰君以為他關(guān)心她,所以費力救了她,一定會把所有都推到她的身上,說是為了她才救白辰君。 這多奇怪,白辰君看著她該是什么表情。 “當(dāng)然是以爺心肝的身份。” 席慕歪嘴,胳膊搭在了尤妙的肩膀上,低頭見她垂著眸的模樣,臉上的戲謔的笑意微斂。 “爺是哪兒沒疼好你,讓你在這般小事上都那么自卑?!?/br> 席慕聲音里沒了笑意,沉穩(wěn)低啞的聲線聽著有幾分嚴肅。 尤妙微怔,沒想到席慕會說這話。 轉(zhuǎn)過身子去看席慕的表情:“爺想到哪兒去了,好端端的我自卑什么?!?/br> “真的?” 不等尤妙點頭,席慕又道:“如果今天你是爺夫人的身份,還會不會這般不好意思?” “這怎么可能?!庇让钚πΦ?。 沒有理會他的假設(shè),而是徑直否認了這種假設(shè)。 席慕手指在尤妙的肩頭敲了敲,若是想讓尤妙徹底否認夢境的真實性,娶了她是最一勞永逸的辦法。 以前說讓他為了讓女人安心會娶了他,他自己都會覺得自己是沒睡醒在說夢話,但是做了幾場夢,他倒是真的開始說夢話起來了。 反正娶誰都是娶,娶了尤妙比娶其他女人會讓他滿意。 只是要娶她會有些麻煩。 說起來倒是可以利用利用他那爹,他親爹估計會很高興,他娶一個幫不上他忙的女人。 …… 再怎么猶豫,尤妙兩天后還是坐著馬車出了城,到了白氏暫居的莊子。 江南的鄉(xiāng)間人雖然沒城中少,但卻顯得更有活力。比草木郁郁蔥蔥,若不是尤妙還裹著襖子,都要覺得已經(jīng)換了季節(jié)。 席慕這個莊子規(guī)模算大,有座果山,還有幾百畝的水田。 這種產(chǎn)業(yè)對于普通老百姓來說已經(jīng)算是個財主了,但是放在席慕的眼里連臺面都擺不上。 聽到尤妙驚嘆,席慕便隨意就說把莊契給她。 尤妙連忙搖頭拒了,倒不是她不貪財了,只是這些東西都是席慕親娘送他的,席慕送給他的結(jié)發(fā)夫人,席慕親娘估計都覺得自個兒子收不住財,若是送給了她,席慕他娘不找親兒子麻煩,但估計她一家都要遭殃。 什么東西拿得什么東西拿不得,她心里還是有些數(shù)目。 柏福吩咐下人,從車上卸貨,見尤妙也站在一旁看著風(fēng)景,遲遲不去屋中瞧白氏。想起他家爺吩咐的話,上前湊到她面前低頭道:“今個來的時候,爺吩咐小的,說有話要傳給夫人聽?!?/br> “什么話?”尤妙問道。 本來尤妙是想拖席慕作陪的,但是他說鄉(xiāng)間都是羊屎牛糞的味道,熏人難聞,把她送上馬車就背著手回屋繼續(xù)睡覺了。 “爺叫小的跟夫人說,救了人就大大方方的聽人道謝,不是誰都擔(dān)得起夫人的善心的?!?/br> 柏福說完撓了撓頭:“大約就是這樣的意思,爺還說夫人快點聽完了道謝,就快點回府,要不然就要出門喝酒了?!?/br> 尤妙愣了愣,突然撲哧笑出了聲,柏福不明所以地看著她,尤妙擺了擺手。 席慕竟然拿他出門喝酒的事來威脅她,他恐怕不知道,她最高興的時候一般都是他不在她身邊的時候。 兩個人每天都在一起,呼吸的氣流,都是你呼過來,我吐出去,能呼吸一口新鮮氣息,都讓她有種煥然一新的感覺。 聽了個笑話尤妙心情松快,沒怎么猶豫,就去了后院見白氏。 白氏養(yǎng)病的地方靠山,院邊上有幾株長青的大榕樹,院口的空地停留了幾只鳥雀,尤妙踏進了院門,這些鳥兒不防人,沒一只被尤妙驚動。 嘰嘰喳喳的在地上走著,尤妙玩心起來,小跑的伸手去抓。 只是鳥兒本來還在地上,像是沒被她步伐所驚,但她伸手快抓到的時候,便撲哧著翅膀飛遠了。 連抓了幾次,尤妙來了氣非要抓到一只,后頭倒真讓她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