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尤老二快步?jīng)_上去,手在箱子上珍惜的滑過:“怎么那么不講究,那么好的東西竟然也擺在外面,這不是讓別人眼饞嘛!” 尤老太太看向一旁路過的婦人:“你們有沒有偷偷拿東西,要是拿了快交出來,要不然我可要去找席大爺說道說道?!?/br> 那婦人是尤富家的鄰居,還能不知道尤老太太這人,翻了一個白眼:“還是你們小心吧,你們碰了以后缺少什么東西,小心被抓到衙門?!?/br> “說什么狗屁話,這是送給我孫女的東西,我碰跟你碰怎么可能一樣?!?/br> 婦人“哼”了聲,懶得搭理她。 雖然對旁人兇神惡煞,但尤老太太還是有些忌諱,但她的小孫子就沒那么多怕的東西。 箱子沒上鎖,尤杰直接掀開了一個,見到里面都是些藥材,人參鹿茸,燕窩魚翅之類的,沒趣地哼了一聲。 “不是說都是寶貝,這些東西哪里是寶貝了?!?/br> 說著又去掀開另外一個箱子,見到其中有個小匣子,打開匣子眼睛發(fā)光:“這才算是寶貝。” 尤老二湊過去,眼睛瞪得要脫眶:“我的娘,這珍珠也太大了。” 滿滿一匣子的圓潤的珍珠,一顆顆跟黃豆大小,白亮白亮的看著就閃眼睛。 “先別拿,尤老二先去敲門,見了老大再說?!?/br> 話雖然那么說,尤老太太見小孫子抓了一把珍珠塞在懷里也沒阻止,自個也往懷里塞了根白胖的人參。 尤老二見狀,到門前的時候隨便開了一個箱子,見其中放的竟然是黃金,口水都要滴下來了,連忙塞了幾根在懷里。 一番動作下來,三人都露著心滿意足的笑容,不過這笑容沒有保持太久。 尤富開門見這三個人在外頭站著,想到尤畫跟廖云虎做的事,立刻就抄起了門邊的棒子,不過不等他開始趕人,就見巷口突然涌入了五六個大漢,直沖沖的朝三人沖出去,三兩下就把人塞著嘴巴綁住了。 抓到了人,幾人又迅速退回,就剩下了一人朝尤富彎腰笑道:“尤老爺放心,以后那些人再也不回來叨嘮貴府?!?/br> 說著,見尤富沒有什么話要說,也退走了。 一場鬧劇結(jié)束的那么迅速,尤富站在上門怔了怔,這手筆不用想就知道出于席慕的手,他是怎么知道尤家的那些人今天就會上門沾光? 尤富唉了一聲,關(guān)了門返回了家中。 還沒進屋,尤富就聽到了尤妙在哄尤立的聲音。 “你別不理jiejie,jiejie跟你道歉好不好?”尤妙語氣焦急,她最怕的就是她這世百依百順了,家人依然像是上世的一樣,所以尤立生氣,她就忍不住害怕。 “你跟我道什么歉!錯的又不是你,錯的是那個姓席的!你就不能別當他的妾嗎!?” 在尤妙的交代下,尤立不知道鄧暉的事,所以還是以為尤妙瞧上了席慕,非要去他的后院當他的妾侍。 “你這樣大哥知道了……” “尤立!別胡說八道!”猜到了兒子要說什么,尤富連忙阻止道。 “我……” 尤妙看著又要哭出來,尤立不知道怎么說,只能氣呼呼的跑出了門。 尤富見狀,安慰道:“他就是小孩子脾氣,就是氣也不會氣你多久,別擔心了?!?/br> “爹,我除了跟席慕,我真的不知道該做什么了?!?/br> 想到席慕大張旗鼓的在他家門口抓人,尤富唉了一聲:“你讓爹再想想,再想想?!?/br> 尤妙點了點頭。 今日嫻姐兒受到了驚嚇,跟周氏一起睡,尤妙躺在空蕩的房間里,輾轉(zhuǎn)反側(cè),上世的一切走馬觀花的在腦海里過了遍,導(dǎo)致席慕掀開簾帳,尤妙見到他都沒反應(yīng)過來他不該出現(xiàn)在這里。 漆黑的屋里,尤妙的眼睛格外的明亮,就像是被水洗過的星子,席慕早就猜到因為白天的事她沒那么容易睡著,見到她醒著也沒嚇著。 “早知道那小鬼今日不跟你睡一間房,爺就不該那么晚過來?!?/br> 想到她今日哭的凄慘的模樣,他在家看什么都覺得少些什么,便想著來見見她。 脫了錦鞋,簾子一放,席慕便鉆進了尤妙的床上。 “這床小了點。” 架子床躺尤妙一個還綽綽有余,但席慕一個男人再上來,就顯得狹小,但席慕也不介意,反而笑瞇瞇地抱起了尤妙。 “不是爺想跟妙妙一見面就rou貼rou,實在是這地方太小,只能讓爺把妙妙摟在懷里不撒手。” 深夜中任何聲響都格外的明顯,隔壁鄰居放養(yǎng)在院子的雞,翅膀撲騰鳴了一聲,清脆響亮。 尤妙打了一個激靈,連忙去推身上席慕:“你怎么來了,要是我爹娘發(fā)現(xiàn)怎么辦!” “妙妙你聲音小點,自然就不會叫爹娘發(fā)現(xiàn)?!毕骄o緊地靠著尤妙,抬著她的下巴去看她的眼睛。 屋里沒有點燈,他剛剛只是看了一個大概輪廓,聽到了她軟糯的聲音變得沙啞,才反應(yīng)過了她哭的厲害。 “你沒睡是在哭?你爹娘給你委屈受了?” 席慕的聲音帶了些氣,完全沒有想過尤妙會哭會是因為自己,把尤富和周氏視為了拆散崔鶯鶯和張生的惡人。 第30章 定局 脖子被席慕強硬的抬起, 尤妙喉嚨不舒服微咳了兩聲:“我爹娘疼我,能給我什么氣受?!?/br> 怕叫席慕看出自己眼中的恨意, 尤妙側(cè)過了臉。 “我們當初不是說好了, 你做什么的我愿意,為什么還要來我家?!庇让畋M量用平靜的語氣說話, 但席慕還是聽出了她的不高興。 “那日你在巷口親爺, 爺看到了你那個便宜大伯。”席慕把關(guān)系撇得一干二凈,渾然不像是這一切都是他刻意安排的。“因為知道李大虎會找你麻煩, 爺怕你為難, 才想著上門給你解圍, 沒想到寶貝兒卻一點都不領(lǐng)爺?shù)男囊?。?/br> 席慕拍了拍胸口, 像是被傷的不輕。 他說的話尤妙半點不信, 她太清楚席慕這個人了, 他就是個大渾球, 凡事都只管自己快活,根本不會去管別人死活。 “早些回去休息,我會勸服我爹爹的?!笔碌饺缃?,尤妙深知跟他鬧也沒意思,干脆地想把人轟走。 席慕愛她軟糯的模樣,但見她低著眸,渾身頭透著一股死氣沉沉, 不由得地皺起眉。 “就那么不高興進爺?shù)脑鹤??”難不成還想著當那個窮酸秀才尤錦的正妻。 “沒有, ”尤妙抬頭努力擠出個笑容, “爺有什么覺得生氣的地方, 都是我的錯,別氣著身子?!?/br> 笑的比哭還難看,要是尤妙跟他鬧騰他覺得還正常,她那么一副樣子他反而覺得膈應(yīng)了。這會兒他也不計較她吊他胃口的事了,把人抱入懷中,輕聲哄道:“是爺錯了,爺想要跟妙妙長長久久,怕妙妙因為爹娘遲早棄了爺,才巴巴的上門。” 這話對席慕來說已經(jīng)算的上難得一見的軟話,席慕以為說了這番話,尤妙該一點脾氣都沒有了,誰曉得尤妙上一世聽過他這種軟話不下百遍,根本驚不起半點波浪。 “爺再等等,我遲早要去爺?shù)脑鹤永铩!?/br> 尤妙仰頭輕輕碰了碰席慕的下巴:“若是爺真的疼惜我,就快些回去罷,讓我爹娘知道了又得難受,我娘身體不大好……” “爺這些日子已經(jīng)派下頭的人去尋好的大夫,過幾日就能為你娘調(diào)養(yǎng)身體?!毕綋崦让畹念^,趁著她愣神,一下子就噙住她的唇。 雖說不能叫人發(fā)現(xiàn)了,但就只是親了親下巴就讓他回去,不就是存心讓他回去睡不著覺。 纏著尤妙吻了片刻,席慕身體發(fā)熱,摟著她妙妙、妙妙叫個不停。 壓低的聲音磁性微啞,要是不知道的人聽到了動靜,還以為是發(fā)春的野貓在叫喚。 尤妙推了推他:“爺若是想長久,就別貪這一時的歡愉?!?/br> “爺什么都不做,爺疼惜妙妙,怎么可能舍得妙妙為難?!痹掚m然這樣說,但席慕卻握住了尤妙的手,湊在她耳邊吐著熱氣道,“妙妙就碰一碰爺?shù)镍B兒,就是碰一碰就行?!?/br> 語氣難耐,活像吃了百八十斤的春日散。 別說碰了,尤妙簡直想握住那東西給直接捏斷了,聽說他把廖云虎閹了,她多希望廖云虎有點血性,能沖到席宅報復(fù)了席慕,把他也給閹了有多好。 沒有了這作孽的物件,一切都天下太平了。 尤妙惡心的慌,任席慕怎么拉都不肯去碰,她還能不清楚席慕的德性,現(xiàn)在是碰一碰,等會就是握著等他抒發(fā)出來,他才會心滿意足。 “屋子隔音不好,爺就當憐惜妙妙了?!?/br> 晚上尤立氣的一直都沒跟她說話,爹娘也一直都是不愿意她當妾的狀態(tài),如果她真跟席慕這會做什么了,被發(fā)現(xiàn)估計她跟這個家就徹底沒關(guān)系了。 尤妙仰著頭,黑暗中眼中閃動的波光也能清楚的讓席慕看見。 身體雖然還熱著,但觸到她眼中的淚,席慕不由得頓住了。在花叢中打滾了許多年,女人的眼淚席慕見過不少,但偏偏尤妙哭起來他最受不住。 也不知道她是給他下了什么藥。 席慕摟著尤妙緩了半晌:“爺?shù)饶闼嗽倩厝?,等著過幾日爺來接你。” 尤妙點了點頭,還惦記著她娘的病,上一世席慕也說過找大夫給周氏調(diào)養(yǎng),但是她那時候正氣著家人,又覺得席慕?jīng)]安好心,所以干脆的拒了。 “若是看好了娘的病,我以后一定努力的伺候好爺。” “不用努力,只要少打小算盤,眼中心中只存著爺一個就行了?!?/br> 席慕調(diào)笑地說道,他還氣著她找尤錦接盤的事情,雖然等到納了尤妙,接盤的事就沒影了,但他還是有把尤錦遠遠打發(fā)走的心思。 想起尤家二老的態(tài)度,席慕探究地看著尤妙:“你是不是想當正妻?” 尤妙愣了愣,上一世這個問題席慕也問過她,不過是她逃跑幾次之后,他突發(fā)奇想,覺得她不愿意做妾,所以才頻繁逃走,她還記得她當時的回答。 “光是當妾就叫我惡心的夠嗆,要是當了正妻死了跟你這個畜生埋在一處,牌位挨在一起受你們席家的子孫供奉,那還不如把我扔在亂葬崗被野狗啃了身子?!?/br> 這個回答自然讓她受了不輕的折磨。 她現(xiàn)在的想法跟上一世沒有什么不同,但卻不知道話要怎么說了。尤妙面上不禁有些糾結(jié),上一世她只管表達她的真實情緒就好了,這一世為了讓席慕早早膩味她,她都在往他說的不喜歡方向努力。 但這個方向?qū)λ齺碚f卻只有“百依百順”這個重點,細節(jié)要怎么來卻是模糊的。 要是綠翹面對席慕這個問題該怎么回答?席慕會問她這個問題嗎?尤妙腦海突然亂成了一片,后悔上一世她悶在自己的小世界,從來都不怎么費心去觀察別人。 席慕院子的那些女人也不知道怎么就惹惱了席慕,讓他一個個的都清除干凈了。 見尤妙突然安靜了,席慕瞇了瞇眼,明白了她的答案:“你想當爺?shù)恼???/br> 聽出了席慕語氣中的危險,尤妙下意識地搖了搖頭:“我沒那么想過?!?/br> 沒想過當他的正妻,卻想當尤錦的?席慕不止沒有因為她這個答案而感到放松高興,反而有些惱怒。 “為什么沒想過?看不上爺?” “自然不是了。”發(fā)覺席慕更生氣了,尤妙雙手壓在床邊,無辜地靠近席慕,努力地睜大了眼睛,就像是在黑暗中也要拼命的看清他。 “妙妙就是太喜歡爺,才不敢東想西想怕失去了爺?!?/br> 波光粼粼的眼眸真誠的讓席慕口干舌燥,手指發(fā)緊,席慕抱著尤妙的臉,與她額頭靠著額頭。 “爺?shù)纳得蠲?,嘴里就像是含了蜜?!?/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