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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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說:“你們剛出去,他就進屋在桌子底下找手機?!焙芸欤腥岁_場工捂在胸口的手,場工顫抖的手果然握著手機。男人猛地奪過手機,趁還沒鎖屏認真查看。白硯也跟著看了看,一時大驚,場工的聊天app顯示有個剛發(fā)出去的音頻文件。 此時,周影帝也一臉肅然地問:“什么音頻?” 還能是什么音頻,點開一聽,就是他們剛才的聊天實況。 眼前事情再清楚不過,這場工摸準了白硯要帶客人來這兒,先提前一步進屋藏了打開錄音功能的手機,更可怕的是,音頻文件已經發(fā)送出去了。 白硯神色迅速變得凝重,周影帝也不遑多讓。他們剛才的確沒說什么不好的話,有佘晶那事兒在先,誰還不知道剪輯的威力? 在自己地盤出鬼,白硯只能對周影帝說抱歉,“我最近不太清靜,這次可能要連累你了?!?/br> 周影帝也沒多問,擺擺手,“這話從哪說起,是我自己來找你的,這樣,現(xiàn)在問題是,他把文件發(fā)到了哪,后面的有心人要做什么,以及,打算什么時候把東西公開出去。我那邊會讓人盯,事情都已經發(fā)生了,咱們做好應對的準備?!?/br> 場工一直不肯開koujiao待內情,動用私刑總是不對的,白硯立刻報警。周影帝先告辭離開。 佘晶見他一直不出去,進來叫他,圍觀了小半程,此時突然掏出手機,“我跟老板打個電話?!?/br> 白硯問:“告訴他干嘛?” 佘晶說:“他有個很厲害的黑客朋友。” 場工被警察帶走,經過盤問,這才供出事實。 《國色》開機前,有個男人找到他,跟他談了筆買賣。只要他能弄到白硯私下跟人說話的錄音,按一秒鐘1000塊的價格收購,來者不拒,越多越好。而且,男人先付了5000的誠意費。 再接著問下去,場工才交待,那男人本來還給過他一把劍,讓他悄悄跟白硯的道具長劍調換,后來卻又告知他,風頭緊,讓他放棄換劍,小心行事,只管錄音。 警察快速到場工的住處取出了那把劍。 白硯一看,果然跟他的道具長劍一模一樣,只是,劍柄下頭刻著一行字,qldjw010。 跟那身私人戲服一樣,又是《潛龍》劇組用過的東西。如果他的劍真的突然被換成這把,發(fā)現(xiàn)時想必也有一番毛骨悚然。 白硯對警察道明前情,怒從心起,“背后的人,應該是想用裝神弄鬼來恐嚇我。” 警察問:“為什么用那位死者的東西恐嚇你?你們有過沖突?” 白硯說:“六年前,我曾揭發(fā)他吸毒。” 裴摯在劇組安插過人手,自然很快知道了這件事。拿場工的手機做技術分析,警察很快查明,跟場工聯(lián)系的手機,ip應該在s城。 裴摯安慰他哥:“哥,你別擔心,這回除非他們不動,一動我就能把他們揪出來?!?/br> 白硯說:“陳小斐會辦,我助理也會繼續(xù)跟進,不用你出手?!?/br> 裴少爺可能不出手?別鬧,那不是裴少爺。 掛斷電話,裴摯對郝鄔說:“行,大鬼現(xiàn)在跟咱們同城,咱們施展拳腳的時候到了?!?/br> 聽手下男人說小老板那能找到靠譜的黑客,裴摯還特意給小老板打了個電話,他們這兒也有黑客,但有用的人手不怕多。兩邊合作才能互不沖突,是不是? 這是一個不眠之夜,一群人盯著網絡守到三點,終于發(fā)現(xiàn)了有人新發(fā)布了一條跟白硯有關的音頻文件。很令人意外,他們都以為真兇不會選在今天動手了,已經做了打持久戰(zhàn)的準備。 兩位黑客跟著賬號查,很快突破到發(fā)布者的電腦,接著,刪消息,下病毒,毀水軍賬號,而后把發(fā)布者電腦里的信息篩查透徹,得到一大串賬戶號、聊天記錄和人名。 其中有幾條跟白硯有關的聊天記錄,讓裴摯和郝總眼前一亮。 “是賀玉軒介紹你來的?” “是。這次是白硯的黑料,按市價發(fā)布。” 這人剪輯過的音頻是什么樣? 周影帝說:“譚導新戲,我的首要目標就是男主角,我們戲路相似,如果這個角色適合你,很可能也適合我。我志在必得,白硯……” 很長的沉默……說話的人似乎欲言又止。 而后是白硯的聲音,“我手頭緊。” 又一陣沉默,周影帝說:“報酬。” 白硯的聲音清冷,“謝謝?!?/br> 周影帝說:“我瞧低了你?!?/br> 怎么聽都像是白硯收錢退出選角,其心可誅。 郝總問裴摯,“要是你不那么了解白硯的品行,聽到這個,會怎么想?” 會覺得白硯私下出賣裴摯為他籌謀的角色。 小老板說:“賀玉軒太可惡了?!?/br> 郝總瞧一眼小老板,“你們繼續(xù)在這兒守著,有人再發(fā)消息就看著刪?!?/br> 接著對裴摯說:“明天,咱們去找賀玉軒,反正他也跑不了。我先回去休息,困?!?/br> 說著,也不等裴摯回答,披上外套就走了。 裴摯眼神深沉地望著郝鄔的背影,出門時對小老板交待一句,“看好了?!苯又^也不回地跟著郝鄔出門、下樓。 他在地下車庫截住了郝鄔,裴摯二話不說,拉開門,自己上了副駕座。 郝鄔一怔,“怎么?要去我家過夜?不怕你哥吃醋?” 裴摯不容置喙地說:“開車!去你要去的地方,我不是傻子,不會真當賀玉軒是幕后主使。” 郝鄔僵笑道,“你說什么,我聽不明白。” “去找常天韻,明白了沒?”裴摯陰惻惻地回答。 而后就沒什么可說的了。 裴摯終究不是小老板,腦子沒那么直。 賀玉軒固然跟白硯有仇,可買水軍黑白硯,挑撥白硯跟裴摯的關系,還順帶著拉上周影帝?賀玉軒慣欺軟怕硬,圈里沒有永遠的秘密,冒這么大的風險,就為了出口氣,這就不是他會做的事。 而且,那音頻傳出去后,場記就沒了音訊,很顯然是出了事。為了縮短白硯的反應時間,背后真兇居然還在今天放料,這真是拼了命不要也要害白硯一把。 自殺式襲擊,手法很熟,常天韻當初還在珠寶公司的時候,就是這樣拼著被開除的風險,欺上瞞下抹黑白硯的。而且,常天韻現(xiàn)在正在賀玉軒的團隊,找水軍經由賀玉軒介紹,也在情理當中。 既然裴摯都想到全部,郝總也不便繼續(xù)裝相。 一路上,只能不停乞求裴摯,“裴少,你聽我說,常天韻很可能認識去世視帝。待會兒要是見了他的人,你一定不要沖動,讓我來盤問他。白硯想知道東曉去了哪兒,常天韻可能知道線索,這樣的線索,我們已經找了很多年,不能讓它消失。” 裴摯憤懣之余又有些震驚,“你們也在找東曉。你到底瞞了我多少事?” 郝總說:“是,那位也在找東曉,你明白了嗎?” 既然做過今晚收網的打算,郝鄔在機場和火車站、以及幾個高速入口都安插了人手。 常天韻是在機場被截住的。 這人一看見郝鄔跟裴摯同時出現(xiàn)就知道跑不掉了,乖乖束手就擒,跟他們上了車。 車沒進市里,而是去了一片倉庫區(qū)。 把常天韻搡進門,裴摯忍夠了,一腳把人踹倒在地,“說,白硯哪兒得罪你了?” 瘦削的男人面無血色地咳了好幾聲,而后抹了下嘴角,露出一絲癲狂的笑,“因為他該死!白硯該死!要不是他揭發(fā)龍大哥吸毒,拍完2009年夏天那部戲后,龍大哥就不會被公司棄用。不被公司棄用,龍大哥就不會成天在家郁郁寡歡,吸那種東西吸死?!?/br> 吸毒過量送命的視帝姓龍,果然,常天韻跟這人有牽連。 郝鄔攔住裴摯,問:“你是那癮君子視帝的什么人?” 常天韻目光呆滯片刻,而后笑著說:“我是龍大哥什么人?我不是他什么人。我嬸嬸在他家當了三年保姆,也就三年,我每次跟著嬸嬸去他家給他打理花草,他都對我笑。他對我這個什么都沒有的窮學生笑?!?/br> 郝鄔說:“你經常跟著你嬸嬸去?” 常天韻蒼白的臉上有了一絲血色,活像個回光返照似的,“不經常,一個月一次,有時候還見不著他,其實見著了也說不上幾句話,可這就夠了,我很滿足,真的滿足?!?/br> 原來只是個花癡偏執(zhí)狂,郝鄔說不出的失望。 也是,死鬼視帝去世后。跟這人過從甚密的所有人他們都一一排查過,如果常天韻跟視帝足夠親近,他們不會忽略。單身老保姆的侄子……還只去過視帝家?guī)状?,至于記這么多年? 裴摯聲音冷得徹骨,“你就為了個只見過幾次的人陷害我哥?” 常天韻立刻滿臉通紅地嘶吼出聲,“為什么不?為什么不?我最后一次看見龍大哥的時候,他都沒人形了,他躺在沙發(fā)上對我說,有人揭發(fā)他吸毒,以后,公司不會用他了,他沒戲演還不如去死?!?/br> 常天韻狀若瘋狂,“后來,他就真死了。我畢業(yè)后四處托關系打聽,才知道揭發(fā)他的是白硯,可那時候白硯已經是影帝了。這些年我活得這么累,就是為了把白硯拉下來,拉到泥坑里?!?/br> 所以,當時,幫著孟姝在珠寶商面前抹黑白硯的是他,找人把死人皮甲送到白硯面前的是他,那把劍也是他準備的,找人錄音的還是他。 常天韻是否知道更多關于視帝的信息,只能慢慢盤問。這晚,把人收拾穩(wěn)妥,郝鄔跟著裴摯一塊兒出了倉庫。 夜風清冷,裴摯滿腦子燥熱,只走了幾步就停下,強壓著火氣說:“說吧,當年到底是怎么回事?!?/br> 他到今天才知道視帝吸毒是他哥捅出來的,背后的隱情不知道還有多少。而白硯瞞著他,郝鄔居然知道,也一直瞞著他。 裴摯真是把手骨都快捏碎了才忍住了揍人的沖動。 郊外的天幕一片漆黑,不遠處時不時傳來幾聲窸窣蟲鳴。 郝鄔深深嘆了口氣,才緩緩開口:“2009年夏,白硯跟東曉在同一個劇組。” 裴摯焦躁地開口,“我知道,你撿要緊的說?!?/br> 郝鄔語氣依然平緩,“不知道是哪位看上了東曉,讓那死鬼視帝去當yin媒,說服東曉當男寵。第一次,死鬼視帝就是在拍攝現(xiàn)場對東曉說的,他大概認為所有人都跟他一樣愿意走偏門吧,他順嘴一提,可東曉拒絕得挺徹底,于是那死鬼視帝惱羞成怒,潑了東曉一臉水?!?/br> 裴摯問:“被我哥看見了?” “當然,白硯也在拍攝現(xiàn)場?!?/br> “白硯看見后要上前質問,被東曉拉住了。那天的戲拍完,白硯從東曉嘴里得知了實情。東曉應該是怕白硯也遭禍害,直說死鬼視帝是個yin媒,告誡白硯以后離這人遠點?!?/br> “后來呢?” “死鬼視帝沒得逞,這事兒就不算完。幾天后的一個夜里,白硯散步回去,正好瞧見死鬼視帝帶著東曉進了自己的房間。白硯怕自己朋友再吃虧,于是就趴在窗子外邊透過窗簾縫往里瞧。據說他們劇組住宿條件不好,大家住的都是平房。” 那一溜平房的樣子裴摯都還記得。 裴摯冷冷道:“我去過,我知道。我哥看見了什么?” “死鬼視帝依然沒放棄給人拉皮條,見東曉一直不肯松口,一直威逼利誘,說了很多不好聽的話,你哥留了個心眼,掏手機把這一段錄了下來。” “結果,白硯越錄到后邊越了不得,那死鬼視帝當時喝多了酒,人半醉,一邊罵一邊從柜子里頭摸出一套冰壺,就這樣點著吸上了?!?/br> 裴摯一愣,“冰毒?我哥連那死鬼吸毒都錄下了?” 郝鄔點了下頭,“據說,白硯錄了全程。雖然圈里有點癮頭的明星挺多,但敢在生人面前搗鼓這個的,他們還是第一次見。白硯當時跟東曉都驚得不輕?!?/br> “東曉回去后,白硯把視頻給東曉看,兩人商量了一會兒,決定天亮后去報警。那死鬼視帝黃毒都沾全了,而且還想著把別人往坑里拉,實在是個禍害?!?/br> “那晚就是白硯最后一次見東曉。第二天,一直到戲開拍,東曉都沒出現(xiàn),白硯這才發(fā)現(xiàn)東曉失蹤了。東曉不僅自己不見了,而且連行李都不見了,電話還關機。劇組其他人都以為這替身演員不負責任,沒等戲拍完就離開了劇組?!?/br> “我哥不會這么想?!迸釗春V定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