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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從末世到1973在線閱讀 - 第71節(jié)

第71節(jié)

    他膽子不小,剛剛在前面飛快閃過的身影絕對是村里的哪個村民,因為是在陰暗處, 只能看到一團黑乎乎的影子,無從分辨。

    袁珊珊比他看得清楚多了,她與許言森所在的地方?jīng)]有遮擋, 月光下很容易能辨認出來, 所以她明顯看到對方是在看清他們兩人時才飛快躲藏起來的,想了好一會兒才將這個身影的身份從記憶深處挖起來:“應該是鄭家的鄭狗子,他這么晚出來在村里晃蕩?”

    “竟然是他?!”許言森也非常詫異,他這幾年倒是比袁珊珊更熟悉一點, 哪怕他并非坡頭村知青,但是吧,這人當年碰上的事情太過詭異了,被滿屋子的蛇鼠生生咬廢了, 無論哪一個男人只要想一想那樣的情景,都會不寒而栗, 沒哪一個男人愿意遭受那樣的大罪,而且,被生生咬廢了,也成了這附近十里八鄉(xiāng)大家私底下常提起的笑料。

    許言森也常聽人提及,但對這人可一點同情心都生不出來,因為這人和他媽桂花嬸子當年可是打過珊珊的主意的,簡直是癩蛤、蟆想吃天鵝rou,只是沒等他暗搓搓地想教訓這無賴一頓,就發(fā)生了那樣的事,他也不可能再做什么了?,F(xiàn)在他看著雖然可憐,可當初要不是有那樣一場劫,這人只會變得更壞更渾。

    “那一家就沒一個好的,山里的村民有很質樸的一面,可有些愚昧的一面讓人看得又無力得很,最可怕的是那些人根本不認為自己是錯的,希望以后這樣愚昧落后的一面能一代一代地改變過來?!痹S言森搖了搖頭,也許在不少老百姓眼里,就鄭狗子的父親鄭常發(fā)充其量只是一個慫貨,卻算不得壞人惡人,想要個兒子傳宗接代無可厚非,沒有兒子在農(nóng)村里就立不住腳,可在他看來,就是這樣一個在別人眼里算不得惡人的人,才叫人最惡心的。

    “這鄭狗子,白天躲在家里不出來,這么晚出來晃蕩估計又是偷雞摸狗去了,鄭常發(fā)如今可根本不管這個兒子了,就他如今過繼來的那個兒子,沒準以后又是一個鄭狗子?!?/br>
    袁珊珊輕笑了一聲,之前還在坡頭村的時候,那一家子從來也是見了她就躲的,她也懶得過問,省得臟了自己耳朵。看院子就在前面,許言森也笑了:“不說他家的事了,說了也掃興,明天咱們一起進山?”

    袁珊珊樂道:“你得不拖后腿才行,要是落下了你就自己一人想辦法吧?!?/br>
    許言森立即握拳保證:“我保證一步不落地跟在你身后,你不讓我做的事我絕對不碰。”

    袁珊珊笑,那也是在她愿意被這人跟上的情況下,要是她真發(fā)力,轉眼就能讓這人找不到身影,到時他怎辦?“好,那明天就跟好了,要是到時見到一些讓你吃驚的場面,你可得撐住了,別嚇壞了。”

    “好!”許言森兩眼發(fā)亮,他直覺,明天他會大開眼界,窺見那么一點珊珊的秘密,其實秘密不重要,重要的是珊珊愿意讓他看到。

    “乖,趕緊去洗洗睡覺吧,別明天起不來?!痹荷号牧伺乃哪?,輕笑著推開門徑自往自己房間走去了。

    許言森這晚確實挺激動,在床上輾轉了一會兒都沒睡著,倒是一旁的姚海波,早手腳攤開占了大半的床,睡得打起了呼嚕聲,許言森沒好氣地踹了一腳都沒能踹醒他。

    一早起來,袁珊珊跟鄭大奶奶及鄭學軍說了一聲,便帶著許言森一起進山了,讓姚海波他們兩人按照自己既定的日程忙去,姚海波要跟著唐蕓一起回家的。鄭大奶奶非常放心,讓袁珊珊只管去,她可是比孫子更清楚袁珊珊的能耐,這山里就沒有她去不了的地方,閉著眼睛也行。

    兩人長袖長褲,褲腳管也束上了,袁珊珊臨時配了個藥包丟給許言森,讓他戴上,防蚊蟲的,她自己則輕裝上陣。

    在沒離開坡頭村的時候,鄭學軍就跟著她學會了辨認一些基本草藥的本事,不是為了學習中醫(yī),而是袁珊珊為他想出的目前賺錢的法子,因而鄭學軍放假在家不是無所事事的,在山的外圍采草藥,還有收集山貨,攢上一批后送到縣城里的藥店和收購站,這樣一個假期下來后也能有筆不錯的收入。

    袁珊珊做藥包所用的藥材,就是鄭學軍采來的。

    兩人一人背了一只筐,筐里有基本的工具,許言森特地帶上了柴刀。早晨的山里有露水,盡管袁珊珊盡量不帶許言森往雜草多的地方走,可褲腳管仍被打濕了,好在溫度漸漸升上來了,不用擔心會不會著涼,當然有些不舒服是肯定的,山里的人很少有這個時間就進山的。

    許言森起初沒留意,時間一長便發(fā)現(xiàn)了袁珊珊身上比他清爽多了,剛開始以為是袁珊珊比他更熟悉這山里,懂得怎樣避開,后來便發(fā)覺情況并不如他所想,對珊珊越發(fā)好奇起來,不過珊珊沒說,他便沒多問,只是一雙眼睛里時常透著好奇。

    太陽慢慢升起,林子里的溫度開始上升,露水蒸發(fā)掉了,許言森打濕的衣服也晾干了。袁珊珊沒像昨天一樣找獵,對路上碰到的野味也視若無睹,只偶爾會停下來指揮許言森跟他一起挖草藥。

    快中午時,袁珊珊帶他找了干凈的地方休息一下,這人體力可不比自己,就這表現(xiàn)算好的了,袁珊珊笑道:“要是我們晚上不回去,就在山里過一夜怎樣?”

    “可以啊,有珊珊你在,在哪里過夜不是一樣?”許言森信任道。

    “這山里有蛇,有狼,有老虎,你就不怕被只老虎叼了去?”袁珊珊打趣道。

    “不怕,珊珊你肯定不會任由我被叼了去。”許言森笑道,雖然一個大男人在力氣和身手方面比不上媳婦,有點丟人,但是吧,真實情形是他媳婦太特殊太能干了,遠不是普通人能達到的,所以就不顯得太丟人了,誰還能找到比他媳婦更厲害的?

    袁珊珊一見他表情就猜出他的心理活動了,忍不住笑著上手撕他的臉,不帶他這么厚臉皮還洋洋得意的。許言森把她的手抓下來,放在嘴邊輕咬了一口,忽然想起一樁事,問:“就是我們晚上不回去的話,鄭大奶奶和軍軍他們不擔心?”

    袁珊珊神秘一笑:“最不擔心的就是鄭大奶奶了,鄭大奶奶會把軍軍安撫住的?!?/br>
    許言森詫異道:“看來珊珊你和鄭大奶奶之間有秘密!”

    袁珊珊樂得笑出聲,是啊,有秘密,不過她和鄭大奶奶互相之間從沒說穿,次數(shù)多了,她總能察覺出鄭大奶奶并未深睡,不過后來她動靜倒越來越小,鄭大奶奶也就很難發(fā)覺了,但可以猜得出來。

    這模樣等于在告訴許言森有秘密了,他只能眨眨眼睛,袁珊珊搖搖頭,不作說明,拉起他往前走,找地方解決兩人的午飯問題,路上順手逮了幾只野味,還有之前采草藥時順便采的菌菇。到了地方,兩人一起埋鍋做飯,沒加多余的調料,原汁原味的山野味道,讓許言森也十分盡興,離開這里回到城市,可越來越難吃到這樣的味道了。

    午飯后休息了會兒,又繼續(xù)往山里進發(fā),袁珊珊取的是直線,所以當太陽西下時,他們已經(jīng)很深入了,有些地方普通人很難通過,不過有袁珊珊在毫無問題,再難走,用藤條將人腰上一綁,直接給提溜了上去,第一次這么做的時候許言森哭笑不得,也清醒意識到,他對珊珊實力的估計還太低了,也難怪鐘伯伯會一直遺憾珊珊沒能進入部隊。

    這時候,袁珊珊卻停了下來:“坐下歇歇,喝點水,等下再走?!敝形缰箫垥r也煮了點涼茶,裝在兩人隨身帶的軍壺里。

    “珊珊,咱們晚上在哪里過夜?現(xiàn)在不用燒晚飯嗎?”許言森看看四周環(huán)境,從未來過這里,他每年跟著武裝部民兵連進山,都沒到達過這里。

    “有地方的,等下你就知道了,撐著點?!痹荷汗嗔丝跊霾?,沖許言森眨眨眼睛。

    許言森走過來,攬過袁珊珊的肩,看著她眼睛說:“現(xiàn)在還不能告訴我?到底什么樣的事得讓我撐著點?”

    袁珊珊就是不說:“提前說出來,等會兒就沒那么多驚喜了,當然驚嚇也有可能?!?/br>
    她順路過來看看大老虎,順便讓許言森認認,不可能對他藏一輩子,如果他接受不了,那只能說兩人有緣無分了,因為將來不論在哪里落腳,她總有一天會將大老虎接過去的,人類會越來越厲害,總有一天會危及到大老虎生存的環(huán)境。

    驚嚇?許言森設想了一下有什么能嚇住他的,想了半天搖搖頭。兩人便坐在石頭上休息說話,半個多小時后,身上的汗意完全散去了,背靠背坐在一起,手上拈著路上摘的野果當零嘴,偌大的山林里就只有兩人,對許言森來說感覺挺新奇。

    忽然山里傳來的虎嘯聲讓許言森聽得心里一顫,立馬站了起來,向虎嘯聲傳來的方向看去,當然什么也看不到:“珊珊,這是老虎?咱們這片山里有老虎?可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老虎的蹤跡?”

    當然是她下令老虎不要出現(xiàn)在他們經(jīng)常走過的范圍,才會讓每年進山的人以為這片山區(qū)里沒有老虎了,倒是狼群碰過幾回。袁珊珊沒站,依舊坐在那里,手托著下巴,就這么看著面前的男人,猜測他會不會真被跑過來的大老虎嚇著了。

    隨著虎嘯聲越來越近,許言森真有點兩腿打顫,但現(xiàn)在是兩個人,他不能害怕,可再一看袁珊珊的狀態(tài),明顯不對勁,聯(lián)系珊珊之前一直不肯說出來的秘密,腦子里不禁出現(xiàn)一個匪夷所思的念頭,頭皮發(fā)麻地問:“珊珊,你不會是帶我來見識老虎的吧?”

    “你怕嗎?”袁珊珊看著他問。

    許言森想想跟頭大老虎對峙的場面,真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說不怕那肯定是騙你的,但是……珊珊你不會像養(yǎng)大黑那樣養(yǎng)著這只老虎吧?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就能壯一壯膽子?!?/br>
    袁珊珊終于笑了一下,拍拍身邊位置:“坐下來一起等著,放心,我能對付得了一頭老虎?!?/br>
    許言森坐下時兩腿有點發(fā)軟,可現(xiàn)在也多少猜出了實情,那就是珊珊跟這只沖他們來的老虎有淵源,想想長白山里有多少危險的猛獸,可珊珊不也在山里待了那么多天,除了武力強能對付得了野獸,應該還有其他不為他們知道的情況吧。

    逐漸的心定了下來,這種安全感是袁珊珊帶給他的,又有點哭笑不得,比媳婦差得太遠,這心態(tài)需要調整再調整,但卻從來沒產(chǎn)生來后悔的念頭,也許他也有顆冒險的心。

    “吼——”

    近在耳畔的虎嘯聲,讓許言森的心跳又加快了幾下,抓住袁珊珊的手心里有點汗?jié)?,一陣樹枝拍打的聲音過后,嘯聲的主人終于出現(xiàn)在許言森的視線內(nèi),不禁吞了口口水,現(xiàn)在更加肯定了,這頭老虎是沖他媳婦來的,可盡管有這樣的心理準備,但在看到老虎出現(xiàn)后依舊一陣風似的直沖二人而來,心跳如擂鼓一般,因為看上去就像老虎向他們二人猛撲過來,就要撕咬上他們似的。

    風刮得眼睛都要睜不開來了,可許言森不敢動啊,直到袁珊珊一聲呵:“停下來!”

    奇跡般的,這只猙獰大老虎在他們面前生生地剎住了腳步,前肢深深地抓進地里,就停在他們面前十幾步的距離,許言森的頭發(fā)已經(jīng)被吹得朝后豎了。

    袁珊珊放開許言森的手,朝前走了幾步,老虎喉嚨里發(fā)出低吼聲,許言森猛地站起來:“等等!”

    虎目銳利的目光朝許言森射來,他人已經(jīng)站起來,這樣的目光確實唬人,可許言森依舊走了幾步,來到袁珊珊的身邊,頂著讓人頭皮發(fā)炸的一切說:“我跟你一起?!?/br>
    袁珊珊露出笑容,張開手與他十指相扣:“不用擔心,跟你說的一樣,這頭老虎就是我養(yǎng)的,這次過來順便看看它,省得時間長了沒人管它,它跑出原來的地盤,被進山的人發(fā)現(xiàn)了,走吧,我介紹你們認識,讓它熟悉你的氣味,以后就不會嚇唬你了。”

    這一刻許言森站起來走到她身邊,讓袁珊珊心里挺高興的。

    “好?!痹S言森笑了,可大老虎不滿意地發(fā)出低吼聲,他竟發(fā)現(xiàn)自己能聽出其中的情緒。

    走到老虎跟前,袁珊珊拍拍它自己主動低下來的腦袋:“別叫了,這不是來看你了,這段時間乖不乖?”用精神力檢查了一遍大老虎的身體情況,發(fā)現(xiàn)身上有幾處新添的傷口,好在不嚴重,看來這山里沒有能威脅到它的存在,“這是我的人,好好熟悉一下。”

    第105章

    聽到珊珊的介紹,許言森的心跳又加快了幾下, 扣住的手指不由抓得更緊了。

    見袁珊珊將大老虎當人一樣對話, 又見大老虎在袁珊珊面前就跟大黑似的溫馴, 誰見過兇猛的大老虎把腦袋主動低下來讓人摸的,許言森好奇地打量這頭老虎:“珊珊, 它聽得懂你的話?這頭老虎這么聰明?大黑也特別親近你?!?/br>
    大老虎朝許言森一咧嘴,兇相畢露怪唬人的, 許言森心里雖然發(fā)怵,可更信賴袁珊珊,斗著膽子將另一只手也慢慢靠近虎腦袋, 老虎發(fā)出低吼聲,袁珊珊拍了拍它讓它老實點:“記住了,不準傷害他, 知不知道?”

    老虎喉嚨里發(fā)出呼嚕的抗議聲, 卻沒對許言森有任何動作,許言森的手終于落到它頭上,摸了摸,虎毛手感不錯, 老虎腦袋搖了幾下,似乎想將這只手擺脫掉,許言森卻摸出了興趣,忍不住揉了幾把, 結果老虎腦袋往前一送,撞到了他的腰, 要不是袁珊珊還拉著他的手,這一撞肯定得摔個四腳朝天,就這樣還趔趄了一下,被袁珊珊及時穩(wěn)住身形。

    “頑皮!”袁珊珊好笑地敲敲大家伙的腦袋,而大老虎似乎很不屑地看了許言森一眼,貌似嫌棄這個人類太弱小了,于是改而跟袁珊珊鬧了起來,許言森見狀退開了一邊,他看出來了,這只大老虎比家養(yǎng)的還要溫馴,當然是指僅對于袁珊珊而言,所以怎么也不會傷害到珊珊的,那幾年珊珊一直進山,肯定跟這只老虎相處了不少時間。

    大老虎想要撞翻袁珊珊可不容易,力道輕了,能被袁珊珊頂回去,力道大了,袁珊珊可以及時閃避開去,一人一虎就在林子里玩耍起來,伴隨著老虎的低吼聲與袁珊珊的悅耳笑聲,偶爾袁珊珊一把揪住頸部的虎毛翻身坐了上去,大老虎就帶著她瘋跑一陣。

    許言森在邊上看得驚異極了,從沒見過人與虎有如此和諧相處的一面,這可是頭野生的老虎,不比動物園里一直圈養(yǎng)的少了份野性,可飼養(yǎng)員與大型動物之間的關系也做不到如此程度。

    這一面的袁珊珊也是他從沒見到過的,在老虎面前顯得特別輕松自在,仿佛天生就是這片山林里的寵兒,只要她愿意,所有的動物都會圍繞在她身邊。

    玩了好一會兒,大老虎聽袁珊珊的指揮,停在了許言森前面,大老虎惡作劇地沖他吼叫了一聲,讓他差點從坐著的石頭上滑倒摔下去。袁珊珊輕松跳了下去,落在許言森身邊。

    許言森穩(wěn)住身形,摸摸鼻子說:“原來覺得自己身體挺好的,現(xiàn)在看來以后有必要加強身體鍛煉。”再不鍛煉,他在珊珊面前會有種弱不禁風的感覺,雖然不能跟珊珊相比,但也不能顯得太弱了吧,他分明感覺到這頭老虎在嘲笑它,雖然這張虎臉看上去仍舊猙獰得很。

    為著他的自尊心著想,袁珊珊沒太打擊他,而是附和:“堅持鍛煉身體有好處,以后我要監(jiān)督你,走吧,到它的老窩去看看,你以前不是想知道我在山里的據(jù)點在哪兒的嗎?”

    許言森以前不知道,現(xiàn)在了然地指了指這頭老虎:“就在它那里?”

    “嗯,在它后面的山上,我們得快點,爭取天黑之前趕到。”袁珊珊點頭。

    一虎兩人一起上路,途中袁珊珊讓許言森試試爬到老虎背上,這樣趕路速度能快點,雖然速度遭到鄙視,但對騎大老虎,許言森還是蠢蠢欲動的,有幾個人能得到這樣的待遇?因而很積極地嘗試了幾次,也不怕被摔倒,當然有袁珊珊在一旁鎮(zhèn)壓,大老虎也不能真把人給甩了,而袁珊珊路上則逮了好幾只野味,用來給老虎打牙祭犒勞它的。

    雖然很顛,感覺胃里的東西都要被顛出來了,可緊緊趴在虎背上,看到一旁的袁珊珊隨著大老虎一起輕松跳躍在山林間,那感覺卻又特別奇妙,那些枝枝椏椏的竟然打不到珊珊身上。

    靠著這種方式,他們在天黑前終于趕到了老虎居住的那座山頭,許言森從虎背上下來,兩條腿都不像自己的了,被袁珊珊帶著走了一段路才緩過勁來,不過依舊挺興奮地揉揉老虎的毛:“珊珊你就一直叫它大老虎?沒給取個名字?”

    袁珊珊手里打開了手電筒,好方便許言森看路,聽到這話看了看邊上甩著尾巴的老虎:“當初找它是想要看家護院的,沒起了一直養(yǎng)下去的念頭,后來處的時間長了才處出感情的,因為這片山林就它一頭老虎,所以一直這么叫下來了,取名字?叫什么?”

    已經(jīng)有叫大黃和大黑的狗了,總不能再叫它大黃吧,許言森想了想說:“不如叫虎王?本身就是叢林之王?!?/br>
    虎王?袁珊珊將這樣的意思用精神力與老虎溝通,大老虎興奮地吼叫了幾聲,許言森頓時說:“它這是同意叫這個名字了吧,那以后就叫它虎王?”

    “好,就叫虎王?!痹荷盒Φ?,名字不過是個代號而已。

    再回到半山腰上的石屋,里面的情況比袁珊珊預料的要干凈得多,看虎王跟著進去后熟練地用尾巴掃了掃凳子上的灰塵,袁珊珊哪里還猜不到,虎王常來這里,許言森看得也瞪大眼睛:“我現(xiàn)在越發(fā)覺得虎王成精了,是只虎妖?!?/br>
    里面更有塊地方干凈得很,看虎王走過去往那里一趴,腦袋擱在兩只前爪上,袁珊珊忍不住走過去摸摸它的腦袋,這是常在這里逗留吧,說不得是將這里當成它的另一個窩了。

    許言森將兩只筐放到墻角,也忍不住走過去,他同樣看得明白,在另一邊同樣摸摸虎腦袋,贊道:“好虎王!”

    袁珊珊笑看了他一眼,提醒道:“沒我在的時候,碰上其他野獸,你可別失了提防心?!?/br>
    許言森應道:“我會的。”他不笨,看得出只有袁珊珊才能跟這虎王溝通,只有他重復珊珊說過的話,虎王才會對他有反應,所以不是虎王聽得懂人話,而應該是珊珊與虎王之間有他們獨特的溝通方式。

    虎王不是特例,特殊的是珊珊,這點他還是分得很清楚,也難怪大黃大黑都跟珊珊親近。

    袁珊珊找來火把點上,火把還是以前存放在這里的,然后便和許言森一起忙他們的晚飯?;⑼跻猜嘏擦顺鰜?,叼著袁珊珊獵給它的野物,走到旁邊的空地上,開始它的進食。挺血腥,但這就是老虎的生活方式,許言森也不是不能忍受。

    邊上就有條山澗小溪,可以清洗,特收拾好食材后,袁珊珊升火做飯,許言森則開始擦洗石屋里的桌凳,也聽珊珊講述這石屋的來歷,他本也看得出,這石屋是有年頭的了,不是珊珊一人建的,不過桌凳倒是挺新,必定是出自她的手,還有不少盒子箱子,都是以前用來擺放rou食和藥材的。

    這一晚,人和虎之間特別和諧,也不用擔心有其他野獸來襲,袁珊珊將驅蚊蟲的藥粉灑在石屋里外,又用精神力掃視震蕩了一遍,保證了不被打擾。

    兩人在石屋外面待了好久,一起看星星月亮,許言森用樹葉吹奏了好幾首曲子,悠揚的聲音傳出老遠,卻因為身邊有珊珊和虎王,特別的安心,有種與虎王珊珊一起在山中隱居歲月無限好的感覺。

    原本跑了一天應該很累的,可這樣的晚上,許言森卻一點睡意都沒有,將心愛的人擁有懷里,他才有種踏實的感覺。

    當初,如果他沒有堅持下去的話,就永遠沒機會接觸到這一面了吧,也是這時,他才真正明白珊珊那年春節(jié),在廚房里說出的那番話的真正意思,他如果不是那么堅定,也許就要錯過了。

    看虎王尾巴不時拂過他們身上,再想想路上那虎尾一抽,能將碗口粗的樹桿抽斷,許言森忽然說:“將來,我們和虎王一起,重新安置一個家吧,像你說的,包座山頭,將虎王就養(yǎng)在后山里,能時常見到它,不過得叮囑它,不要經(jīng)?;[,被其他人聽到了難免會害怕,也可能會引來那些想要獵虎的人。”

    虎皮虎骨,對人的吸引力不是一般的大,雖然人類在虎王面前顯得弱小,可別忘了人并不靠身體去與老虎搏斗,而是靠獵槍這類武器。

    “好?!痹荷嚎吭谒砩闲?。

    許言森又取來一片樹葉,放到唇邊又吹了起來,這次調子跟之前不同,可聽了會兒袁珊珊就聽出來了,這是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吹奏這首曲子的時候,許言森一雙溫柔的眼眸片刻不離袁珊珊的臉上。。

    對他們而言,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則換成了深山老林的夜里。

    這首歌,此刻分外的合乎他的情意。袁珊珊同樣想到了這首歌的歌詞,兩手托腮,一直看著他吹奏,興致上來,跟著輕輕哼唱。

    但愿從今后

    你我永不忘

    莫斯科郊外的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