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老鐘刷刷幾下刷完,回頭對袁國柱說:“你這閨女比小子還能干,干脆給我老鐘當閨女吧?!?/br> 袁國柱沒好氣地說:“你自己有閨女,跟我搶閨女干什么?我就珊珊一個閨女。” 袁珊珊笑瞇瞇地看他們斗嘴,轉身又拎起桶挑水去,在這兒只能住幾天,好歹幫著袁父減輕一下負擔。 袁父哪里不知道女兒的想法,雖跟老鐘斗嘴,這心里卻暖呼呼的,女兒干活確實比他利索多了。 一大早的,袁珊珊來回幾趟幫著一起將羊圈還有另一邊的牛棚給沖洗得干干凈凈,這里不止他們一戶,還有好幾戶性質差不多的人,看到這情形,知道是袁國柱家的兒女,也直言兒女孝順又能干,這時候能頂著風頭過來看父親,確實難得,他們這些人里,不是沒有兒女堅決跟父母劃清界限的。 袁國柱回頭親自燒水,給女兒洗漱,就跟老鐘說的一樣,香噴噴的閨女,卻替他進羊圈和牛棚干活,身上免不了沾了點味道??粗鹤釉谠鹤永镆话逡谎鄣嘏?,袁國柱覺得這一遭也不算全是壞事,至少家人和他們兄妹姐弟間更團結了。 早飯吃的是面疙瘩,做早飯的人是陸正農,切了幾片熏rou剁碎了放進去,味道意外的好。 照料牲口的事,袁珊珊可以幫忙,上工后地里的活,她卻沒辦法幫了,等袁父他們上工后,袁珊珊和袁衛(wèi)彬出了農場去了鎮(zhèn)上,是老鐘幫忙找來的自行車,他人爽快又有把力氣,所以三人里他是混得最開的。用他自己的話來說,苦也過笑也過,不如笑著好好過日子,把背后搞他的人氣死最好。 于是這幾日,老鐘和老陸眼睜睜地看著袁國柱房間,逐漸地充裕起來,床頭也多了盞煤油燈,還有一整壺用油票打來的煤油,可以用好長時間。 不去鎮(zhèn)上的日子,姐弟倆就和陸睿明一起去割喂牲口的草,空閑的時候,姐弟倆還聽到陸正農聽孫子背書,小睿明一字不落地背出來,讓袁衛(wèi)彬聽得目瞪口呆,這也讓袁國柱提醒女兒,回坡頭村讓袁衛(wèi)彬學業(yè)不能放松。 袁國柱本身有些想法,而陸正農這樣一早被送到這兒改造的大學教授,也沒能改變他一直以來的想法,他覺得這個國家總有一天需要知識的,所以他不想讓孫兒在這里荒廢了光陰。 最叫袁珊珊和袁衛(wèi)彬敬佩的是,陸教授精通幾國外語,有一天晚上竟在教小睿明德語,袁衛(wèi)彬羞愧不已,他學習上估計連小睿明都比不上。 跟著袁父的幾日,袁珊珊也知道了不少人的身份,要說真沒一個簡單的,只要熬過了這段時間,以后這些人平反出去后,都是能在各個工作崗位上發(fā)光發(fā)熱的厲害人物,可一想到他們原本那樣的身份,卻被關在這里浪費大好時間,又不免替他們可惜。 第32章 “爸,我有個想法?!泵魈炀鸵吡? 袁珊珊想將這幾日觀察后得來的念頭跟袁父通通氣, 看能不能行得通。 “珊珊你說?!痹笢睾托Φ? 這次見面后,袁父臉上的笑臉越來越多了,袁衛(wèi)彬也敢跟他開玩笑了。 “爸,我想靠我督促彬彬學習還不夠, 這幾年正是彬彬學習打基礎的最好時候, 看到明明跟陸伯伯學習的情形后, 我想著能不能讓彬彬定期跟陸伯伯通信,彬彬向陸伯伯匯報一階段的學習成果,陸伯伯給彬彬提起意見,把握下大方向, 雖不能跟明明一樣, 但應該也好過現在的情況?!睂υ荷簛碚f,袁衛(wèi)彬不僅是弟弟, 還是個十幾歲未成年的孩子, 帶在身邊她就有份責任, 給彬彬規(guī)劃一個盡可能好的人生。 父女兩人在農場邊上散步,前方是大片農田,田邊有三三兩兩的知青走動著,青祁農場的知青更多, 然而他們與這邊的改造人員是屬于涇渭分明的兩方, 不少自詡知識進步青年的他們, 恥于跨越這條界限。 袁國柱停下腳步,看向女兒清澈的眼神,摸摸她的腦袋說:“丫頭,你也要為自己多考慮一下。”女兒成熟懂事得讓他心疼,三個兒女中,就只有這個女兒出生后就沒有親媽照顧,至于彬彬媽,再親也不可能有親媽貼心周到。 “爸,我當然有考慮啊,不過我到底比彬彬大,該打的基礎也差不多了,就看以后有沒有發(fā)展機會了,再說我也可以跟著彬彬一起學,就看能不能學進多少了,爸你別擔心我,好好照顧好自己,才能讓我跟彬彬還有大哥放心?!痹荷盒Φ?,想想,她好像也沒有太大的志向,能過上有吃有喝自在的日子就足夠了,不知道說出來袁父會不會拍死她。 “要的,”袁父贊同道,“不過量力而為,”這是又考慮到女兒身上的擔子,相當于全勞力的上一天工下來,本身就夠累了,“老陸那里爸爸會去說的?!?/br> 散了會步,父女倆便往回走,袁國柱有一會兒沒說話,再開口時帶著幾分遲疑與復雜:“珊珊……你的力氣,還有打獵……唉,爸也不知道在說什么,咱們還是回去吧。” 袁國柱邁開步子往前走,卻走了兩步后被扯住了袖子,停了下來。 袁珊珊走到袁父前面,如果袁父不是那么的關心愛護女兒,就不可能不關心這樣的情況。袁珊珊也想過這個問題,她在想她到底是誰,是末世里的袁珊珊,還是生活在七十年代的袁珊珊,袁國柱的女兒? 說是末世里的袁珊珊,如今的她卻逐漸地少了份當初的殺伐果斷與冷心冷情,可是末世里的異能與種種技能卻出現在了現在的身體里,如果她能跳出來看待,會覺得如今的她就像是將這兩個人給融合進了同一具身體里。 “爸,”袁珊珊抬起頭,撩開額頭的劉海,“你聽彬彬說過我之前在豐城時受傷的事情了吧,你看,這里還留下了一個很淺的疤?!?/br> 最初恢復得極快,可當傷完全好了后,袁珊珊卻發(fā)現那里有個幾乎可以忽略的痕印,不仔細看都發(fā)現不了,這本不應該存在的情況讓她心里頗覺奇怪,不過對她又毫無影響,也就丟一邊不管了。 這件事袁父當然知道了,當時心里十分惱火又無力得很,是他這父親沒能力護住自己兒女,幸好現在兩孩子都離開了豐城,否則要吃更大的苦頭。 “爸,我沒跟彬彬說,自從我受傷醒來后,我腦子里就多了些東西,我力氣變大,身體素質也變強,打獵更是小菜一碟,好像是身體的本能一樣,你放心,就是老虎豹子我也能輕松對付?!痹荷嚎粗傅难劬φf,如果袁父真的接受不了……想到這個可能她心里就酸澀,但不可能隱瞞一輩子,如果不是靠這異能,她和袁衛(wèi)彬在坡頭村的生活不可能有現在順暢。 袁國柱心一疼,嗓子有點?。骸爱敃r是不是傷得很重?”他聽小兒子說當時昏過去了,不過過了兩天就拆了紗布完全好了,讓他誤以為傷不重。 現在聽女兒這么一說,他心里不是不慌的,這事如果叫外面人知道,女兒下場可想而知。這是個不允許講怪力亂神的年代,就是他聽了也有些恍惚,這對女兒來說是好是壞?現在看著沒有壞處,可長久以后呢? 神鬼之事,就是他也不信的,可女兒自己的講述以及小兒子的描述,讓他連絲懷疑都不剩了,只有滿心的對女兒的擔憂。 “還好的,早就好了,要是現在再碰到周成剛,倒霉受傷的肯定不會是我了?!痹荷号p松笑道,可這落在袁父眼里就變成了強顏歡笑,生怕自己接受不了這種種怪異現象。 與兒女安危相比,一切原則都要靠后,袁國柱慶幸自己在外面提起了這事,四周不會有第三人聽到,他壓低聲音說:“珊珊,這事不要再對第三人提起,就是彬彬也不行,以后跟爸串好說辭,統(tǒng)一口徑,就是有什么人懷疑什么,也不會出問題。” 袁珊珊眼睛一酸,眨了眨眼:“謝謝爸?!?/br> “你是我女兒,爸爸能保護女兒的?!奔词苟嗔藷o法用科學解釋得通的異常,可流淌在身體里的血液和流露出來的感情都告訴他,這就是自己女兒。 父女倆在外商量了好一會兒,再回去的時候,袁珊珊變成了自小就與眾不同的姑娘,不過因為擔心引來異樣的目光,在父親的教導和幫助下,從小就遮掩了起來,直到生活所需才逐步地曝露出來,就是打獵投射的技能,也是在袁父掩護下偷偷練起來的。 第二日一早,袁珊珊帶著陸正農開出來的一列書單,與袁彬彬一同告別依依不舍的袁父,以及這兩天和袁衛(wèi)彬玩得很高興的陸睿明,在這里他幾乎沒有玩伴,現在哥哥走了,他的眼淚強忍著在眼眶里打轉。 “爸,過些時候我們再來看爸和伯伯們!” 回去的時候和來時心情完全不同,來的時候是滿心的期盼,恨不得插上翅膀飛過來,走的時候卻心情低沉,農場環(huán)境再不好,可那邊有袁父在,到了鎮(zhèn)上的時候,袁衛(wèi)彬才打起精神來,跑前跑后的張羅,讓袁珊珊看行李,其實行李袋早空了。 車子離開鎮(zhèn)子,袁衛(wèi)彬看著外面倒退的景色,遺憾道:“可惜沒能再碰到蘇叔他們,不知道以來再來會不會碰上了。”他們這幾日常進進出出,卻一趟也沒碰上。 同樣的,回到安平縣時也已下晚了,這回沒有順風車可搭,姐弟倆不得不在縣里招待所住了一晚,過也趁這個機會在安平縣轉轉,他們雖在這里插隊了,可這縣里還沒來逛過。 在國營飯店吃了晚飯,姐弟倆順著飯店所在的街道散步,偶爾看到路上有穿綠軍裝戴紅袖章的青年走過,行人慌忙往兩邊避讓,曾經讓人羨慕的紅小兵,如今卻成了讓人避之不及的存在。 路過一個巷口,袁珊珊眼睛一掃,看到巷子深處有兩個人在鬼鬼崇崇的交換著什么,一人抓著蛇皮袋,一人在口袋里掏出個本本,忽然又一人從他們身邊飛快奔過,壓著嗓子低叫:“快,有紅小兵往這邊來了,快走!” 一人口袋一扎往肩上一扔,飛快躥了進去,另一人也趕緊把本本揣兜里,慌慌張張地跟著跑,拐彎的更深處還有窸窸窣窣的聲響,不用說,這里存在著一個黑市,剛剛正在進行的是項黑市交易,不過被突然出現的紅小兵給打斷了,就不知道這里的黑市是臨時流動的還是固定的,這種黑市交易對袁珊珊來說并不陌生。 “姐,他們在干什么?”袁衛(wèi)彬只看出有什么事情發(fā)生了,卻一知半解。 袁珊珊給他解釋了一下,小少年立即領悟了,看了看他姐,想說什么又沒開口,袁珊珊笑道:“知道你想說什么,不過我們沒必要,你許大哥那邊有門路,不走這黑市,安全可靠沒有危險,我們現在這種成分,不能再出點事,否則就被人揪住小辮子了。” 再說他們來一趟也不方便,盡管袁珊珊有精神力異能,可以提前發(fā)現風吹草動避免麻煩。 “嗯,jiejie說得有道理,幸好有許大哥。”姐弟倆齊齊給許言森發(fā)好人卡。 “走,我們去百貨商店看看?!卑儇浬痰昀锏奈锲繁孺?zhèn)上的供銷社要齊全得多,袁珊珊想將各種調料補充齊全了,好加工各種rou制品,還要去收購站看看。 第二天跟車回到秦石鎮(zhèn),沒有自行車,只好步行回坡頭村了,半路上碰到一輛牛車倒是搭了一段路的便車,袁衛(wèi)彬沒坐過牛車,雖然顛簸得很,卻坐得挺高興。 再回到坡頭村,跟第一次來時的感覺完全不同了,這一次他們知道村里有人等著他們,心里多了幾分雀躍,也許等以后再離開這里的,坡頭村會成為他們的第二故鄉(xiāng)了。 “喲,小袁姐弟倆回來了!”村民看到姐弟倆從路口進來,揚手熱情地跟他們打招呼, 小孩看到他們更加歡喜,跟在他們身后叫著哥哥jiejie,袁珊珊抓了些在縣里買的糖果讓他們分了,把這些孩子樂壞了,歡快地跑開了。不過也有不和諧的現象,路上看到有人在罵架。 路過鄭大隊長家,羅嬸在院子里曬東西,看到姐弟倆叫人,忙放下手里的事情,將人叫進來倒水給他們喝。 袁珊珊也不客氣,反正今天還是假期的最后一天,不用去上工,看看左右:“小偉和小華呢?”她特地給羅嬸的兩個孫子留了糖果。 羅嬸站了遠一點拍身上的灰,不讓灰塵飄進兩人的茶缸里,一邊說:“嗐,讓他們媽給領回去帶了,你們嬸子我打算讓你們鄭叔給我也安排個活,也能跟著掙幾個工分,不比在家里瞎忙活強。你們爸爸那里好嗎?那里吃得好住得好吧?” 兩個孩子教養(yǎng)好,這大人肯定也不會差到哪兒去,她聽說過不少被關牛棚改造的人,說實話叫人看得不忍。 “還好,咱爸讓我和彬彬好好謝謝羅嬸和鄭叔的照顧,對了,還有山貨。”袁珊珊捧著茶缸笑道。 “謝啥,山里的東西,又不值幾個錢。小袁啊,”羅嬸把袁珊珊叫到一邊嘀咕道,“要是小偉他媽找你說什么,你就當她放屁好了,不知所謂的東西!” 羅嬸真的很生氣,老大沒念過多少書,腦袋也是個木的,耳根子還軟,否則哪會時常被媳婦牽著鼻子走,這里勸了他讓他回去叫媳婦打消了念頭,結果回去轉一圈又跑到她面前問,她是不是想將小袁留給老二,氣得羅嬸當場就想扇老大兩個大耳光,這話說得,當小袁是什么呢?是他們想打什么主意就能怎樣的? 羅嬸火大得也懶得跟老大解釋什么,干脆把他趕走了,兩孩子也讓他帶回去,說她以后也要上工,沒空帶。 袁珊珊眼睛一轉,便猜出了大致什么情況,有些哭笑不得,沒想到還攪得羅嬸婆媳間不得安寧。 羅嬸擺擺手說:“跟你沒關系,是她自己整日心思不正,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不是盯著這個就是算計那個的,嬸子我看著都累,還不如跟著你們一起上工,你說是吧?!?/br> “對,對,嬸子明明還年輕得很,哪就不能上工了。”不上工就意味著沒有工分,就算是大隊長媳婦也是如此,要不是為了照顧家里還有帶兩個孫子,哪里需要如此,安排個輕省的活,年底也能按工分分到不少糧食。 “看看,就會哄嬸子高興,嬸子老了?!弊焐想m這么說著,可臉上卻笑成了一朵花,樂著呢。 說笑了會兒,還是給兩孩子留了些糖果,姐弟倆才告別羅嬸。 “姐,羅嬸跟你咬耳朵說的什么啊?”袁衛(wèi)彬好奇道。 袁珊珊拍拍他腦袋說:“跟你沒關系,瞎cao心,還是惦記下陸伯伯開的書單吧,把學習抓緊起來,可別被明明比下去。” “姐——”袁衛(wèi)彬拉長聲音叫道,不過很有信心地說,“我肯定不能讓明明比下去!”他比明明大了四歲呢,真被比下去以后可沒臉去爸那邊。 袁珊珊不忍打擊他的自信心,相反還要鼓勵一番,好讓他時刻充滿斗志。 書單上大部分書是沒有的,有一部分還是不允許看的行列,袁珊珊決定有空還去縣里的收購站再淘淘,指不定什么時候能湊齊全了,昨天不就淘到了幾本,要不是時間太晚收購站要關門,指不定還能多淘一些。 他們的回來讓鄭大奶奶和軍軍也很高興,少了姐弟倆,這院子到底冷清了不少,這才多長時間,已經習慣了姐弟倆的存在,在他們搬進來之前是不敢想的。 這次回來,姐弟倆發(fā)現家里多了東西,不僅狗子捉了回來,還添了兩只小豬。他們一進院子,小狗就沖他們汪汪叫喚,被鄭大奶奶呵住了,有這狗子和小豬,家里更多了幾分生氣。 回來后姐弟倆又恢復了每天上工下工的生活,不過與原來不同的是,每天晚上袁珊珊和袁衛(wèi)彬一起看書學習了,第二天又加上了鄭學軍,三人互相鼓勵互相監(jiān)督,比單個人更具持久性。 袁珊珊托人給許言森那里送了口信,人已經回來了,一切順利,又分別給袁父和大哥那里寫了信。 袁珊珊恢復上工時就得到一個消息,劉志誠告訴她,在姐弟倆離開坡頭村的時候,鄰村輪到放電影,他們知青基本去了,在那邊碰到了楊虹,楊虹特意想在那里跟袁珊珊碰面呢,結果得知她去探親了,挺失望的,說好等下次坡頭村或是楊虹所在的七溝村放電影時,她們再見面。 劉志誠來送這消息時,羅曉桐也在邊上,當晚她也去了,大忙過后文化站會下鄉(xiāng),各個村子間輪流放露天電影,豐富鄉(xiāng)親們的精神生活。 “我知道,再過一周就輪到我們村了,七溝村反而在我們后面?!绷_曉桐從她爸那里提前得到了消息。 “那好啊,那我就在村里等著楊虹,叫她在我們村住一晚也行?!边@種跟串聯一樣的趕各村的露天電影,袁珊珊覺得挺好玩,許言森那里得了消息,估計也會過來吧,袁珊珊就是這么有信心,至于信心為何而來,卻沒去計較。 袁衛(wèi)彬也從別人那里聽到這消息,因為鄭學軍沒隨大家一起過去,所以才沒回來當晚聽他提起。以前在豐城都是在電影院里看的電影,可從沒看過這種露天電影,對他來說新奇得很,十分期待即將到來的坡頭村的輪放。 一周的時間過得很快,期間袁珊珊憑著過人的耳力和精神力,聽到了幾個閑言碎語,渾沒放在心上,照常跟羅嬸以及孟佳華他們往來,偷空進了趟山,逮了幾只兔子野雞加餐,不過她挑的都是避開村人耳目的時間,畢竟之前她的行為夠高調的了,肯定會讓某些人特別注意她的行動,那天袁父也特地提醒了她注意這方面的情況。 人心并不總是壞的,可有時候就是不患寡而患不均,有人能天天吃rou,可有人飯桌上成天見不到葷腥,甚至都不能敞開肚皮吃飽,心里的不平逐步地累積起來,很可能會發(fā)生一些超出預料的事。 袁珊珊也不想給自己增添不必要的明明可以避免的麻煩,所以不是一大清早就是天黑了之后摸進山里,上山下山之前也會先用精神力掃視過,確定沒有人后再上下山,就第二回還真讓她逮到人躲在草叢里面,她很從容地避開了這條路,繞了點路翻墻回去了,這些人愿意喂蚊子就喂唄。 聽到院墻那邊的落地聲,待在一起學習的袁衛(wèi)彬和鄭學軍迅速從房間里出來,第一次不解袁珊珊為何愛翻墻而不走正門,袁珊珊解釋了一下,包括鄭大奶奶也不說什么了,這樣確實安全。 “姐,你回來了,咦,這次還有條魚!”袁衛(wèi)彬捂著嘴巴樂道,生怕自己叫聲太大驚動了別人。 “珊珊姐,我來幫你?!编崒W軍過去幫忙,這次是兩只野雞,一條小臂長的魚,雞光禿禿的早在山里拔光了毛開膛剖肚,收拾得干干凈凈的,省得家里弄出一堆惹眼的垃圾出來。 “這條魚放水里養(yǎng)著,明天殺了吃吃看,好吃以后再去捉?!钡谝淮巫サ紧~,袁珊珊很高興。 鄭學軍也很高興地提進了廚房,雞給掛在通風口,魚用盆放水養(yǎng)著。 袁珊珊洗了手進屋:“我這次下山碰到個人?!?/br> “誰?”鄭學軍一驚。 “沒事,我沒讓他看見,想要抓住我,起碼身手先超過我,不然早一步就會被我先察覺到了。”袁珊珊安撫道,并將那人的樣貌描述了一下,鄭學軍頓時咬牙切齒,袁珊珊明悟了。 “那人就是軍軍你那隔房堂哥,咱村里有名的無賴?” “就是他!”鄭學軍氣憤,居然還不死心地想打珊珊姐的主意,躲在山下面想做什么,還不一目了然? “姐,我見過那人,哪天姐你再發(fā)現,我跟軍軍去揍他一頓!”袁衛(wèi)彬同樣氣憤,想立即沖出去套麻袋打悶棍,這次回來,有天回家路上居然被人攔住,跟他說些不三不四的話,還是軍軍出現得及時將人趕跑了,知道這人的身份和打的主意后,袁衛(wèi)彬就想找機會狠狠教訓他一頓,像這種晚上正好,沒人看得見。 袁珊珊眼睛瞇了一下,掩住里面的冷意:“既然知道是這人,那下回我不會客氣的,不用你們出手收拾,我會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她袁珊珊也敢算計?鄭大奶奶這里走不通,就想走歪門邪道?她袁珊珊不止喪尸異獸,連人也殺過,還怕這種小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