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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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嘛,真是嬌氣,去鎮(zhèn)上還要人帶著,既然這樣又何必下鄉(xiāng)插隊。”齊慧看他們走遠了,不快地嘀咕道。 “算了,他們年紀小,許言森不放心也情由可原,等適應(yīng)了這里會有所改變的?!背萄┣缥⑿Φ?。 姚海波心情比許言森還好,覺得袁珊珊今天出現(xiàn)的時間太正確了,老許的心胸比沈紅軍那混蛋寬廣多了,那混蛋純粹是以小人之心妒君子之腹。 許言森回知青院取了自行車,和袁珊珊他們一起離開,沈紅軍的出現(xiàn),并沒有給他帶來曾經(jīng)以為的憋屈,反而能從容看著沈紅軍處處透著心機的舉動,權(quán)當(dāng)看戲了。 接下來由許言森帶著袁衛(wèi)彬,不過要袁衛(wèi)彬說,雖然許大哥人高腿長騎車年齡也長,但不見得就比他姐騎得穩(wěn),屁股還是一樣的受罪,跟許言森嘀咕,被打趣了一番,讓他盡快適應(yīng),鄉(xiāng)間的路況就是這么不好。 袁衛(wèi)彬以為聲音小他姐聽不到,實際上袁珊珊是為了照顧小少年的面子才沒有報以異樣的目光,否則會讓他炸毛的。 終于到了鎮(zhèn)上,許言森帶他們將自行車停到熟悉的地方,三人一起步行。 三人直奔郵局,先郵寄包裹和信件,包裹是給袁大哥的,基本是rou干,無論是平時沒事時干嚼還是煮飯時放鍋里都可以,袁珊珊打算過段時間就給袁大哥寄一點,以后還會有山里采的野菌山貨,這些比任何東西都來得實惠。 袁父那里也去了信,信里卻沒提她和弟弟要去探望的事,提了袁父會擔(dān)心,還會趕緊寫信甚至拍電報,讓他們不要過去,所以就到時候給袁父一個驚喜吧。 “我給衛(wèi)國也回了信了,會在你們包裹前面到。走吧,帶你們?nèi)ス╀N社?!笨丛荷杭某鋈サ陌恼f,衛(wèi)國接到包裹后肯定會意外得很,如果再知道這野豬是由他meimei親自打殺的,估計不是意外而是驚嚇了,他寫給衛(wèi)國的信里,很善良地沒有提到這點,否則只怕衛(wèi)國要提前休探親假趕過來了。 “許大哥,你準備什么時候去看許伯父?”許父和袁父并沒有關(guān)在一個地方,否則一起去會方便許多,他們在一起也能有個照應(yīng),只可惜許伯父待的地方離得更遠一些。 許言森眼神黯了黯:“不用擔(dān)心,我爸早有信過來,有我媽跟著,那里情況還好,我過去路上要花不少時間,等天再涼些我抽個空過去?!?/br> 袁珊珊也想到了,許父情況確實比袁父不一樣,夫妻待在一起互相扶持,比袁父孤身一人日子要好過許多,這也讓袁珊珊迫切想要去看看袁父那里的情況。 許言森暫且將這些事拋開,笑著拍拍袁衛(wèi)彬腦袋,問他們:“還沒說你們打算買些什么呢,票夠不夠?我也帶了些,不夠的先用我這里的?!?/br> “夠的,帶了不少,大哥也給我們寄了一些。”袁珊珊取出一個信封殼子,票證和錢都放里面了,有家里帶來的,還有袁大哥寄來的,她和彬彬不缺錢花,而且這年頭,有錢也沒處使。 因為不是趕集日,鎮(zhèn)上比較冷清,但看穿著打扮,要比農(nóng)村里好不少,但又無法和豐城相比,再加上建筑矮舊路面也不太好,袁衛(wèi)彬起初興沖沖地過來,結(jié)果一看這些,露出一臉“原來就這樣”的神色,讓許言森笑著拍他腦袋。 三人說笑著來到供銷社,袁珊珊對這個年代的特色產(chǎn)物報以很微妙的感覺,現(xiàn)在的人以吃商品糧為榮,供銷社更是一個非常特殊的存在,在物資匱乏的年代掌握著商品流通的渠道,所以能在供銷社上班,哪怕只是一個售貨員,那在老百姓眼里也金貴著呢,除了是正式工拿著工資吃商品糧,還因為近水樓臺先得月,可以優(yōu)先內(nèi)部得到各種緊俏物品。 現(xiàn)在的人肯定無法想像后世物欲橫流的現(xiàn)象,就像后世的沒有經(jīng)歷過這個年代的人,也只能通過影像與書籍里的黑白字跡,來揣摩想像這年代的種種,常常報以驚嘆,人也可以這么活著。 袁珊珊是兩者兼而有之,既有著原身的記憶,又有著后世帶來的種種觀感,當(dāng)看到售貨員坐在店里只顧打毛衣,店里來了顧客頭也不抬一下,她只覺得好笑,現(xiàn)在這樣的售貨員也以自己的身份為榮,他們能比老百姓更容易得到各種物資,所以頗有種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以后世“顧客是上帝”的標(biāo)準來衡量的話,現(xiàn)在供銷社的售貨員才是上帝。 當(dāng)然這種態(tài)度也因人而異,袁珊珊和袁衛(wèi)彬很快就見識到了,當(dāng)姐弟倆去布匹那里挑布的時候,售貨員懶洋洋地朝外撇了一眼,頓時眼睛一亮,起身熱情地招呼:“原來是許同志來了,許同志來了咋不叫我一聲,今天準備來買什么?你說,我來幫你拿?!?/br> 袁衛(wèi)彬偷偷跟他姐說:“許大哥還是跟以前一樣受歡迎,連鎮(zhèn)上的售貨員跟他都這么熟。” 袁珊珊捏捏他的臉蛋,有句話雖然現(xiàn)在還沒出現(xiàn)流通起來,可道理是一樣的,那就是顏即正義,長得好的人很占便宜,尤其是對異性而言,而同性之間,還會有一部分同性相斥的。 第30章 “原來是陶大姐, 剛剛陶大姐在里面做事,我都沒認出來,”許言森看到是認識的人, 也挺高興的, 買東西會方便很多, 提也沒提她剛剛是在做私活打毛衣, “這次我陪人過來的, 小彬,過來認認陶大姐, 以后有求著陶大姐的地方多著呢?!?/br> 袁衛(wèi)彬走過來,乖乖叫人,許言森指著他和袁珊珊說:“這是小彬, 那是他jiejie袁珊珊, 也是從我老家豐城過來的知青, 就在下面的坡頭村。” 袁珊珊同樣含笑叫了人,陶大姐爽利道:“既然是小許同志的老鄉(xiāng), 那以后有事就來找陶大姐,要買什么東西?我?guī)湍銈儚暮竺婺谩!?/br> 袁珊珊也訝異許言森還有這能耐, 要不是關(guān)系好的熟人, 陶大姐不可能這般爽利, 看許言森沖她點點頭后, 便不客氣地說:“這塊藏青色的, 這塊深灰的, 還有這塊黑色的, 我都要了。” 果然是城里人,這出手就是大方,再聽旁邊許言森和袁珊珊之間的對話,便明白這些布料是給家里長輩買的,也難怪都是這么深的顏色,陶大姐還順便給袁珊珊介紹了鎮(zhèn)上的洋機店,里面的師傅手藝很不錯,袁珊珊也正有此意,她可不會裁衣服。 她將身上帶來的布票全用光了,給袁父買了布料和一堆貼身換洗衣物,還給她自己和彬彬兩人扯了兩塊料子,兩人現(xiàn)在都在長個子,天熱的時候還能湊和,天冷了衣服短了一截,還不得往里鉆風(fēng)。 上回許言森送去的調(diào)味料,在腌制野豬rou的時候用掉不少,也需要添補,托著陶大姐的關(guān)系,袁珊珊又用高價買了大米和白面,沒有這內(nèi)部關(guān)系,普通人還買不到,現(xiàn)在可是供小于求,買的人求著賣的人。 陶大姐看小姑娘劃拉了一大堆東西,這何止是大方了,特地從后面給她找來兩只竹筐,將零散的物品都裝進去,袁珊珊將帶來的各種票證花去了大半才停手,心里還頗有些意猶未盡,一點沒有末世里掃貨的痛快,他們出去搜集物資的人,路過商店那必定是要將整個商店給搜刮光了的。 “你們接下來去洋機店,東西帶著不方便,先放我這里,我給你們看著,等要回去的時候再來拿,我今天要到晚飯才下班。”陶大姐熱情道。 “謝謝陶大姐?!苯?jīng)過這一仗,袁珊珊也覺得很有必要跟這位陶大姐處好關(guān)系,她和袁衛(wèi)彬兩人掙的工分,還不夠她一人吃的,想要弄糧,就必須有熟人。 等出了供銷社的時候,袁珊珊將想法跟許言森說了一下,許言森忍著笑意說:“今天也是巧了,碰上這位熱情的陶大姐,換了其他人可不一定好辦,不是所有人都樂意跟我們知青打交道,不過就是你不說,我也會找時間給你們搭個橋,幫你們弄點糧食?!?/br> 袁珊珊的飯量他不是第一回見識了,所以這事他有放在心里,在他看來并不是難事,用rou換糧,有的是人樂意做,只看人可不可靠,能不能做長久。 “我們這些知青跟陶大姐打交道不是一年兩年了,陶大姐人熱情爽快,而且她愛人也有點門路,下回你弄了野物交給我,我直接送陶大姐家里去?!痹S言森解釋道。 袁珊珊目光炯炯地看著許言森,這人外表看上去正氣極了,沒想到這些“歪門邪道”也挺熟的,接著想到之前用野味打通縣里公社里的環(huán)節(jié),將他們的事情辦妥,又不覺得奇怪了。 許言森被這樣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輕咳了聲說:“這也是不得己。” 剛下鄉(xiāng)插隊的時候他并不是這樣的,可那時即使有他爸的關(guān)系在,仍碰了不少壁,他也是跟著姚海波看了不少,那家伙腦子活絡(luò),私底下在縣里鎮(zhèn)上比自己還熟悉,看得多了,他心態(tài)也漸漸轉(zhuǎn)變過來。 “這樣很好,我跟彬彬不用擔(dān)心糧食不夠吃了,不然我拿了野物也不知道到哪里找門路,有熟人辦事就是好?!笨垂╀N社的陶大姐,前后也是截然兩種態(tài)度。 許言森心里松了口氣,看袁衛(wèi)彬也附和他姐的意見,輕笑了起來。 去了洋機店,多花了些錢托師傅快些將成衣做出來,又讓做一身稍薄一點的棉衣棉褲,和襯在里面的棉馬夾,這個可以晚一點,到時候郵寄過去,天氣再冷的話,袁大哥那里肯定會郵軍大衣過去的,冬天穿那個最暖和。 出了洋機店,從鎮(zhèn)這頭走到那頭,也沒花多少時間,袁珊珊也同意袁衛(wèi)彬的看法,這鎮(zhèn)子真的挺簡陋,最后在國營的rou鋪里買了兩大塊熬油的大肥rou,才算結(jié)束這趟秦石鎮(zhèn)之行。 因為東西買得太多,光大米就一百斤,所以許言森幫忙一起將這些東西送去了坡頭村,袁珊珊也正好讓他將一部分做好的熏rou和rou干帶回去,這一來一回,也花去了小半天的時間,送走許言森,正好趕上做晚飯的時間。 上回許言森送來的白面還剩一些,今天又買了新的,袁珊珊不用節(jié)約著吃,野豬的大骨頭還留著一些,燉了大骨湯,放了菌子,再搟了面條出來,切些綠葉蔬菜丟進去,大骨湯面色香味俱全,營養(yǎng)又好,沒看這些天下來,袁珊珊姐弟倆變化不算大,可鄭大奶奶和軍軍的氣色明顯好多了,也難怪讓村里一些人看得眼紅,哪里想得到這老的老小的小,也會時來運轉(zhuǎn),跟著袁珊珊過上好日子了,這要是做了自家媳婦,那好處多多。 鄭大奶奶聽袁珊珊說在鎮(zhèn)上洋機店里做棉衣棉褲,怪她亂花錢,正經(jīng)的外套她做不好,可棉衣卻是常做的,袁父的已經(jīng)做了就拉倒,冬天珊珊姐弟倆要做新棉衣,扯了布買了棉花送到她那兒,保管做得比外面的還暖和,看著袁珊珊應(yīng)下了才罷休。 臨出發(fā)前的晚上,鎮(zhèn)上做的衣服取了回來,行李都打好了包,就等明天一早出發(fā)。 “珊珊丫頭?!遍T外鄭大奶奶叫道。 “鄭奶奶,你這時候還沒睡?”袁珊珊忙開門將鄭大奶奶迎進來。 鄭大奶奶進來就看到房間里放著的包裹,露出笑意說:“你跟小彬要去看你們父親,鄭奶奶沒什么好幫的,家里剩些沒人穿的鞋,我收拾了兩雙,給你們父親帶過去?!?/br> 說著走到床邊,將手里的包袱打開來,里面整齊放著三雙鞋,兩雙單的,一雙棉的,看模樣不像剛做好的,但確實沒有穿過:“這……鄭奶奶……” 鄭大奶奶擺擺手說:“以前老婆子想不開,沒事時就給軍軍他爸做鞋子,這鞋子白放著也是可惜了,問過你,你父親的腳跟軍軍他爸差不了多少,還是說你嫌棄鄭奶奶的手藝不好?” 后面故作生氣狀,袁珊珊噗哧一樂:“我要嫌棄鄭奶奶,那我自己成什么了?我連鞋子都不會做,等什么時候空下來,鄭奶奶教教我?!?/br> 鄭大奶奶聽得高興起來,也知道這丫頭收下了:“好,好,鄭奶奶教,你收起來吧,明早鄭奶奶就沒法送你們了?!?/br> 將鄭大奶奶送出門,回頭袁珊珊看著針腳細密結(jié)實的布鞋,心里高興又心酸,這年頭誰都不容易。 第二天起床吃了早飯,趙洪軍和劉志誠過來,騎自行車將姐弟倆送去了鎮(zhèn)上趕第一班車,看著他們上了汽車才回去。 從秦石鎮(zhèn)怎么去青祁農(nóng)場,袁珊珊早打聽好了路線,從秦石鎮(zhèn)坐汽車去縣里,再從縣里坐車到另一個縣里,在那里再轉(zhuǎn)趟車,如果今天天黑前還不能到達,就只能在另一個縣里找招待所住一晚,經(jīng)濟落后交通不發(fā)達,出行就是不方便,時間光花在路上折騰了,以后建了高速的話,開車過去不過小半天的事情。 到了縣里汽車站,姐弟倆沒等多長時間就上了前往風(fēng)津縣的汽車,有熟人好辦事,許言森托人買了汽車票昨天給他們送過來的,否則他們的時間沒法掐得這么準,路上要耽擱更多時間。 等汽車開出去,袁珊珊才松了口氣,這么糟糕的出行,極其不方便,而且汽車里的環(huán)境也差極了,汽車司機開開停停,不停地接人上來,于是人越來越多,雖有窗戶開著,可里面各種味道混在一起,依舊難聞得很。 以前沒到末世時不說了,進入末世后,他們異能者弄輛汽車也是很容易的事,不說她了,就是袁衛(wèi)彬也沒遭過這樣的罪,等到后面有人吐了,那味道飄來,他的臉色頓時白了。袁珊珊起身將他換到里面窗口的位置,可別受影響也吐了,風(fēng)吹著會好受些。 小少年起初逞強,身為男子漢應(yīng)當(dāng)照顧jiejie的,可沒多大會兒萎了,也不硬撐著換了進去。 車慢,午飯就只能在路上解決了,袁衛(wèi)彬哪里吃得下去,倒是袁珊珊沒受太大影響,這味道難道還能比喪尸的味道難聞?她吃了好幾個昨天蒸好的白面饅頭,里面夾了熏rou片,看他姐吃得香,袁衛(wèi)彬才有了點食欲,不過也就吃了一個。 袁衛(wèi)彬恨不得早點見到爸爸,可無奈汽車抵達風(fēng)津縣時,已經(jīng)是下午四點多了,再去打聽去下面鎮(zhèn)子的車子,算算時間,即使能買上最后一趟班車,他們也得在鎮(zhèn)上過夜了。 “我們先買好明早的早班車吧,那邊鎮(zhèn)上什么環(huán)境都不知道,縣里還好一點,走吧,跟姐去買票,安頓好后帶你去飯店里大吃一頓。”袁珊珊拍拍袁衛(wèi)彬腦袋說。 “好的,聽姐你的?!痹l(wèi)彬知道再急,他姐的安排是最好的,打起精神來。 買好票,住進汽車站附近的招待所里,將錢和票揣兜里,問了招待所的服務(wù)員,順利找到了國營大飯店:“想吃什么自己點,不用擔(dān)心沒錢付賬?!?/br> 車上就吃了一個饅頭,早消化了,下了車后肚子里咕咕直叫,特別是聞著飯店里飄出來的香味,袁衛(wèi)彬覺得更餓了:“姐,我先叫一碗rou絲青菜面吧,叫服務(wù)員快點上,餓扁我了?!?/br> “行?!痹荷焊?wù)員說了聲,先上兩碗面,然后再慢慢地挑其他的菜,既然出來了,當(dāng)然撿好的吃,錢嘛,花完了再掙就是了。 風(fēng)津縣靠近青祁農(nóng)場,后面還有一個林場,所以這里來往的過客挺多,來國營飯店里吃飯的人也不少,聽著他們cao著不同的口音,袁珊珊又點了飯和幾道大菜,唬得服務(wù)員懷疑地看看這姐弟倆,好心地問了句:“是不是還有其他人沒過來?”怎么看也不像是兩個人的飯量。 袁衛(wèi)彬眉眼笑彎彎,袁珊珊先將錢和糧票給付了,打哈哈蒙混了過去。 湯面送了過來,姐弟倆呼哧呼哧大口吃了起來,一碗湯面份量很足,可姐弟倆沒一會兒就下去了大半。袁衛(wèi)彬跟著他姐,在坡頭村這段時間又整日下地干活,和以前城里的日子是無法比的,所以這飯量大漲,又是長身體階段,所以一碗湯面也不夠的。 服務(wù)員將他們點的飯和菜送過來,袁衛(wèi)彬眼睛一亮,伸筷子挾了塊紅燒rou,那肥rou看上去顫巍巍的,啊嗚一口,和野豬rou相比另有一番滋味:“好久沒吃紅燒rou了,真好吃,廚子手藝好?!?/br> “哈哈,小兄弟好眼力,這家飯店的大廚手藝是好,每回過來了,我們要都繞這兒來大吃一頓?!迸赃呑郎系哪腥寺犃诉@話,很有同感,看袁衛(wèi)彬一個半大孩子,覺得有趣。 袁衛(wèi)彬和袁珊珊看過去,一個三十多歲的大叔和一個二十多的青年,桌上確實也有碗紅燒rou:“大叔你們不是風(fēng)津縣人?” 那桌上的青年對他們這張桌子投了個異樣的目光,因為這姐弟倆又是湯面又是飯菜的,比他們兩個大男人點的還多,能吃得完嗎?那不是浪費嗎?浪費可恥啊。 “當(dāng)然不是,聽你們口音,也應(yīng)該是外地來的吧,大叔我每年都要往這里跑好幾趟,下面有個林場知道吧,大叔我就是專跑那里的,這里吃了飯開車過去,天黑就能到了?!敝心昴腥怂实?,看他面容也能看得出常在外風(fēng)吹日曬的,不過如今這年頭專跑運輸?shù)?,那絕對是份好工作。 袁珊珊聽得眼睛一亮,問:“大叔,你們車經(jīng)過青祁農(nóng)場嗎?林場和農(nóng)場離得遠嗎?”袁衛(wèi)彬也瞪大了眼睛看向中年大叔。 中年男人常在外跑動,哪里聽不出他們的意思,笑道:“你們這是要去農(nóng)場啊,我們的車子是要先經(jīng)過農(nóng)場再到林場的,怎么?捎你們一路?你們小姐弟倆敢嗎?” 說到最后笑嘻嘻的,這也不怪他會這么說,袁衛(wèi)彬是半大孩子,袁珊珊看上去也沒比他大多少,又長得好看,跟著頭次見面的陌生人上車,不怕半路上被人劫了?這種事情可不會少發(fā)生的。 袁衛(wèi)彬看向他姐,由他姐作決定,袁珊珊笑道:“大叔敢?guī)覀兙透腋飞嫌薪佘嚨?,我替大叔擋著?!?/br> “噗,哈哈……”中年大叔被逗得噴笑,他明明意指劫財劫色,這小姑娘卻硬生生扭成了劫車,有趣,真有趣,抹了把笑出來的淚花說,“行,等我們吃好飯,發(fā)車之前你們要是趕得上,就捎上你們,要是你們不來,我們可就走嘍?!?/br> “好,說定了!彬彬,快點吃?!边@么好的機會,袁珊珊才不會放過,至于別人會不會打主意?那也得看碰到的是誰。 姐弟倆埋頭大吃,面吃完了,飯和菜也以飛快的速度在減少,看得那大叔和青年目瞪口呆,人家哪里是浪費,這飯量也忒唬人了,就這個頭體形,飯吃到哪兒去了? “大叔等著,我們這就去招待所退房提行李?!痹荷撼院煤笞煲荒ㄕf,大半進了她的肚子。 “好,趕緊去吧,過時不候啊?!?/br> 看姐弟倆人影消失,中年男人蘇河昌才失笑地搖頭,旁邊是他侄子蘇國飛:“叔,你還真帶他們啊?不過他們夠有膽色的啊,居然真的敢坐?!睋Q了他一個男人,碰到這種事也不敢隨隨便便上車的。 蘇河昌笑道:“他們敢來,我當(dāng)然帶了,不過國飛啊,人不可貌相,小姑娘飯量這么大,可未必像看上去那么嬌弱?!?/br> 他走南闖北的見識多了,看人也有一套眼光,這姐弟倆要不是頭次出門太過天真輕信人,要不就是有所依仗,特別是他看到了,在他說了后那弟弟先是看向jiejie,而不是一口直接應(yīng)下來,所以他更傾向于后者。 蘇國飛想想剛剛那姑娘,怎么也不敢相信:“不會吧。” 蘇河昌拍拍侄子的肩,搖頭不說了,侄子還是太嫩了。于他而言,左右當(dāng)做回好事了,順路捎個人又不是第一回做了,就是以前捎的是熟人而已。 回到招待所將房間退了,雖然浪費了點錢,明天的汽車票也白買了,可能今晚就到農(nóng)場,對姐弟倆來說比什么都重要,等他們提著行李到國營飯店門口,就看到那兩個男人站在一場大卡車邊上,一邊抽煙一邊說著話。 看到他們出現(xiàn),蘇河昌直樂,掐了煙頭朝他們招手:“這邊,快點,就等你們發(fā)車了?!碧K國飛則不敢置信地看了又看他們,真的來了! 袁珊珊其實也有些擔(dān)心這兩人會不等他們,那豈不是白退了房間,幸好還是趕上了,這回碰上的人挺實誠的。 大噸位的卡車車頭很高,袁衛(wèi)彬被袁珊珊托著爬上去的,輪到袁珊珊,抓著車門輕松松躥了進去,蘇河昌原本就留意姐弟倆,看到這一幕,更信了自己的眼光。 “國飛,上車,走嘍!” 車子開出了豐津縣,車里的雙方互換了姓名,于是“大叔”變成了“蘇叔”,另一位則是蘇大哥了,姐弟倆自然也變成了小袁和小彬。袁珊珊給了他們一包自制的rou干,讓他們路上開車悶的時候嚼著吃,將他們的出行目的也如實說了出來,沒什么不好對人說的,只怕他們說了要去農(nóng)場的時候,蘇河昌也猜到了。 果然,蘇河昌非但沒有介意,還豎起大拇指夸姐弟倆孝順,他小孩以后要有這么孝順?biāo)軜飞咸炝?。這叔侄倆也很能聊,畢竟跑了這么多地方,說起各地的風(fēng)土人情和見聞,這時間就飛快過去了,再停下車時,已經(jīng)到了農(nóng)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