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我取下消防斧,雙手握住斧柄,對敖雨澤和明智軒大吼道:“你們先下去布置安放炸藥找到出路,我擋住它,馬上就來?!?/br> 敖雨澤也知道事態(tài)緊急,“嗯”了一聲,也不矯情多說,從掀開的頂蓋跳下去,她進入電梯后,繼續(xù)用那些工具打開緊閉的電梯門,根本就顧不得我們。 明智軒從地上站起來,沒有說話,顯然他也明白一個人斷后付出的代價更大,這次竟然罕見地沒有當先逃脫,而是取下后背的工兵鏟,用血淋淋的手掌握住,和我并肩準備迎戰(zhàn)那巴蛇神。 “來吧!”看著越來越近的巴蛇神,我盡管心中無比恐懼和緊張,可這個時候我知道我不能退。如果我和明智軒不能為敖雨澤多爭取一點時間,那么這座電梯就是我們?nèi)齻€喪命的地方。以我們的力量,是無法和這個叫巴蛇神的怪物抗衡的。 將火把丟在電梯轎廂頂,還好上面的油布澆了汽油,一時半會兒也不會熄滅。 接著昏黃的火把光,巴蛇神的尾巴和無數(shù)的細足鉤在井壁上,張開了滿是利齒的大嘴,一雙健壯的手臂猛地朝我們抓過來,我揮舞著消防斧朝手臂砍過去。但是在消防斧砍在手臂的瞬間,它的手臂卻突然出現(xiàn)大量細密的鱗片。消防斧放置了幾十年本來就不再鋒利,被鱗片阻擋后更是無法砍入血rou,只留下一道淺淺的痕跡。 而巨大的反震力道更是讓我差點兒立足不穩(wěn),面對這樣非人的怪物,果然不是我能夠?qū)沟摹?/br> 巴蛇神再度朝下移動了幾十厘米,它的手臂已經(jīng)能夠觸碰到我的脖子位置。我微微低下身子,再度握緊斧頭朝它砍過去,這次卻被它一把抓住了斧頭然后狠狠朝我撞過來。 巨大的力道通過斧柄傳來,我的虎口立時就被震裂。而斧柄撞擊在我胸口,劇痛傳來,似乎連肋骨都差點兒斷掉,我更是被這力道推得跌坐在電梯轎廂上。 關鍵時刻,明智軒怒吼一聲,工兵鏟猛地揮舞,鏟刃扎在巴蛇神手臂上,頓時砸掉了好幾塊鱗片。巴蛇神的手臂吃痛縮回了少許,讓我得以稍微喘口氣。 但很快,明智軒就被巴蛇神含怒一擊掃中胸口,狠狠撞擊在電梯井的墻壁上,嘴角有血流出,很明顯受傷比我還重。 就在巴蛇神準備再度攻擊時,從取下的四分之一電梯頂中,一個冷峻的聲音傳來:“讓開點!” 我本能地依言挪開了一步,借著火光朝下望去,只能依稀看見下面敖雨澤的人影站立起來,朝上舉著手臂。 敖雨澤一言不發(fā),連續(xù)幾個點射,居然全部嵌入那怪物的顱骨。那是那怪物的骨骼太堅硬了,敖雨澤的手槍或許是為了方便攜帶的緣故,威力并不大,可能只有92式手槍威力的七八成,因此連巴蛇神的顱骨也沒有破開。 不過疼痛也讓那怪物朝后縮了回去,而且它的身子遠比我們強壯龐大,盡管在上方弄出巨大的聲響,試圖擴大口子,可一時半會兒也下不來,只是更加瘋狂地破壞上方電梯頂?shù)目谧?,接著整個上半身都探了下來。 輕微的槍聲再度響起,巴蛇神的胸口濺出幾點血花,發(fā)出憤怒的嘶吼。那種吼叫聲音并不大,像蛇吐信子的聲音放大了幾倍一樣,這個時候我才注意到它的舌頭竟然也和蛇類一樣是分叉的。 巴蛇神的動作漸漸變得緩慢起來,敖雨澤在電梯廂中大聲說:“還不下來,這種劑量的麻醉彈擋不了它多久!” 怪不得手槍威力這么小,原來發(fā)射的是麻醉彈。 明智軒聞言朝打開的口子爬過去,我強忍著胸口的疼痛,等明智軒先下去后,我將掉落的消防斧重新?lián)炱饋?,自己也跳入電梯,因為怕踩中動彈起來都困難的明智軒,我差點兒崴了腳,站穩(wěn)后這才發(fā)現(xiàn)電梯門已經(jīng)被敖雨澤打開了一半。 就在這時,電梯頂傳來“咚”的聲響,有什么重物落地,應該是巴蛇神身上的麻醉藥劑發(fā)揮作用了,已經(jīng)攀附不住電梯井壁。 接著一個腦袋從掀開的頂端伸進來,眼神不再那么暴虐,而是帶著一絲迷茫,它本能地朝電梯內(nèi)擠進來,但是在肩膀的位置卻卡住了,它上半身的體形比最健壯的男子還要寬大上分,敖雨澤掀開的電梯頂端的洞口根本不足以讓它通過。 但是它的力量太大了,即便是處于麻醉的迷糊狀態(tài),光是本能的力量也讓它不斷地擠壓著電梯頂端洞口的四周,電梯頂?shù)慕饘匍_始扭曲變形,不多時就能沖進去。并且它目光中的呆滯越來越少,很明顯快要恢復過來了。 敖雨澤先將明智軒拖了出去,返回后一邊吩咐我在電梯內(nèi)將炸藥罐安放好,一邊拿著汽油瓶拔開塞子一路跑著灑出去當成引信。 我將剩下的三個炸藥罐子收集起來,放在電梯的中間,然后將三根引信合成一股。將合三為一的引信頭剛要放入汽油中,背后卻傳來一陣惡風,我本能地立刻翻滾到一邊,雖然避開了襲擊,但是三個火藥罐卻被撞散開來,其中一個罐子甚至滾到了電梯的一角。 我嚇出一身冷汗,連忙將那罐火藥抓回來,因為電梯的這個角落剛好有敖雨澤先前留下的火把,盡管火勢不大,可這個時候依然在燃燒。 還不等我將火藥罐重新擺好,我的腿突然被什么東西抓住了,回過頭來一看才發(fā)現(xiàn)是巴蛇神見身子一時半會兒進不來,竟然是尾巴伸進電梯然后胡亂扭動,碰觸到的我的腳后,尾巴上生長的細足本能地抱緊。 我一把抓過火把,朝抱緊我小腿的細足燒過去,細足上的皮膚在火燒下很快發(fā)出一股焦臭,我的腳也被烤起了燎皰。而且細足被火燒后本能地抓緊,那力道似乎要將腳踝上本就不多的rou抓下一塊來。腳踝被這雙重的疼痛夾擊,像是要斷掉似的,但這個時候只能強忍著。 很快,巴蛇神的尾巴揚起,我的腳離開地面,似乎要被它扯出電梯轎廂去。手中的火把狠狠朝那幾雙細足摁下去,它終于吃不住痛,將我放開,我摔在電梯中,拖著受傷的腳,將幾罐火藥重新擺放在一起。 巴蛇神縮回尾巴,重新將身子探下來一些,一雙手臂不停地扒拉電梯頂部的金屬層,金屬在它的力道下很快變形,口子越開越大。 敖雨澤似乎已經(jīng)在外面布置好了,喊了我一聲,我連忙瘸著腿朝外跑出去, “快一點,不然我們都得死?!卑接隄稍谕饷娲叽佟?/br> 我咬著牙加快了速度,這個時候巴蛇神已經(jīng)落入電梯廂中,也不知道那么龐大的身軀有沒有將火藥罐再度甩到一邊。 “點火!”我朝敖雨澤吼道,如果再晚一點的話,恐怕巴蛇神已經(jīng)追出來了。 敖雨澤將手中另一支點燃的火把朝地下的汽油點過去,很快一道火蛇騰起,一直朝電梯的位置燃燒過去。 我避開火頭,扭頭朝電梯看過去,發(fā)現(xiàn)巴蛇神的頭部已經(jīng)伸出電梯門,眼看著就要出來了??墒悄菞l蜿蜒而來的火蛇似乎讓它想起了先前尾巴尖的細足被燒的情形,腦袋又朝電梯內(nèi)縮了回去。 很快,火蛇燒進了電梯,接著炫目的火光從電梯內(nèi)燃起,一道巨大的爆炸聲隨著氣浪響起,爆炸造成的沖擊波讓敖雨澤身前的木箱瞬間坍塌,還好她十分機警地躲了過去,只有額頭被掉落的木箱砸了一個小口子。而早就被敖雨澤拖到木箱后面的明智軒居然神奇地沒有被一個木箱砸中,這個家伙的運氣果然不是一般好。 而我就沒有那么幸運了,不僅被氣浪掀得朝前撲倒,吃了一嘴的灰土,耳朵也被爆炸的聲響震得嗡嗡作響,敖雨澤在一旁喊了我?guī)茁曇矝]有聽見,大概過了20多秒我才回過神來。 電梯內(nèi)傳來凄厲的嘶嚎,電梯門早已經(jīng)四分五裂炸開十幾米,一個半人半蛇的身影在火焰中不斷扭動。 這個時候我才感覺到背后先是一陣麻木,接著是劇烈的疼痛,似乎有一塊彈片嵌入背心。 我反手在背心摸了一把,濕漉漉的全部是血。我臉色劇變,但這并非是疼痛和害怕,而是我在自己的血中,再度感受到了一絲在12歲那年差不多想要舔舐的渴望…… 接著又是一聲爆炸聲響起,響聲有些沉悶,似乎隔了段距離,我們很快反應過來,一定是先前的爆炸引起的火勢將電梯井最頂端流下來的汽油引信點燃,然后電梯井頂端的炸藥罐被引爆,也不知道是否炸開了最上方變形的電梯門。 敖雨澤從先前藏著的一堆雜物的掩體中出來,快步來到我旁邊,舉著火把看著我背上的彈片,皺眉說道:“是一塊鐵皮,看來你真是不幸,不過幸運的是,傷口好像不深,應該不會傷到內(nèi)臟?!?/br> 她的手在彈片上搖晃了一下,我的臉頓時疼得都變形了。 “雖然如此,還是必須馬上處理,不然時間長了就麻煩了。”她很快掏出小刀,在火把上稍微烤了片刻,然后在傷口劃開更大的口子,猛地一扯,將那塊鐵皮取了出來。 我“啊”的一聲慘叫了出來,豆大的汗珠兒不停滾下,這樣的疼痛還是第一次經(jīng)歷。敖雨澤熟練地從背包中找出云南白藥敷在傷口上,然后用紗布包裹住傷口。等她做完這一切,我總算恢復了些元氣,坐在地面上,看著電梯處漸漸熄滅的火光。 周圍的一些可燃物被點燃,依稀有些光亮,這個時候我才看見那追殺我們的巴蛇神正趴在已經(jīng)完全變形的電梯口,一只手臂已經(jīng)炸飛,身上有不少焦黑的痕跡,身下流淌著紅色和綠色相間的血液和不知什么器官分泌的黏液,十分惡心。 不時有黑煙從它的身上冒出,但不知是否是爆炸及火焰?zhèn)搅松窠?jīng),它的蛇形部分還在微微抽搐。 空氣中彌漫著焦臭的烤rou味道,它的傷勢很重,應該掙扎不了多久。我和敖雨澤對望一眼,總算稍稍放心。這怪物一看就十分不好惹,好在面對現(xiàn)代技術提煉出的炸藥,還是只有跪的命。 敖雨澤也坐在我身邊,用濕紙巾擦拭著手上的血液,她的鼻子動了動,將依然殘留了血跡的手靠近鼻子聞了聞,低聲驚呼道:“你的血……” 她只說了這三個字就停下了,轉(zhuǎn)過頭來深深看了一眼旁邊的我,我的目光正和她對上,她看了我片刻,然后有些不自然地轉(zhuǎn)過頭去。 “你不是早就知道嗎?我的血本來就異于常人?!蔽业卣f,對于這個問題,似乎沒有什么好隱瞞的,不過連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血除了能吸引蟲子以及溶斷鬼弦外,到底還有什么用處?;蛟S對于這個問題旺達爺爺應該是清楚的,可是至今卻沒有機會再詢問他。 “嗯,我是知道一點。不過,和我想像的還是有點不一樣,至少我沒有想到你的血會這么……香?!卑接隄稍谝贿呎f道,然后站起身來,像是在極力忍耐著什么,或許是和我一樣在忍住想要舔舐我身上流出的血跡的沖動吧? “喂,喂,你們兩個沒良心的,不要在那里打情罵俏了,這里還有個重傷員好不好……”不遠處的明智軒推開周圍的破損箱子,對著我們不滿地號叫。 “叫得這么大聲,看來精神很好嘛?!蔽胰套⊥葱Φ馈?/br> 敖雨澤面無表情地白了他一眼,撿起地上的背包,說道:“走吧,按照這座地下建筑的地圖,前面應該是某個研究室,里面或許有我們要找的東西。” 我在敖雨澤的攙扶下站起來,正要朝前面走去,卻聽見身后傳來一陣細密的咔嚓聲,就像是雞蛋殼破碎的聲音,但遠比蛋殼破碎的聲音要清晰許多。 我們的動作一僵,回過頭去,正好看見巴蛇神焦黑的軀殼不停裂開,從里面除了有水汽蒸騰外,還露出粉紅色的筋rou來。 隨著碳化的軀殼不停碎掉,它被斷掉一半的雙臂開始揮舞著扣在地上,不停朝前蠕動,一具失去皮膚的血色的軀體,從焦黑的外殼中緩慢地爬出來。 “跑??!”我們幾乎是同時大喊一聲,然后左右攙扶著明智軒,快步朝前方跑去,我甚至忘記了腳踝的疼痛和背后的傷口,連背心的傷口掙裂了也顧不得了。 跑到電梯對著的走廊盡頭,是一扇破了一個大口子的金屬大門,我們從大門的口子鉆進去,還不等看清楚到底身在何處,巴蛇神已經(jīng)趕過來了,頭部和半邊肩膀伸入那僅容一人通過的口子,但胸口依然卡在外面。 我們轉(zhuǎn)過身來,才發(fā)現(xiàn)全身上下都失去了皮膚,直接露出紅色肌rou的巴蛇神比先前已經(jīng)稍微小了一圈,但這副樣子看上去更加可怕。而三罐炸藥都沒能將它炸死,它的生命力之強橫也可見一斑。 敖雨澤再度朝巴蛇神開槍,雖然失去了可以鱗化的皮膚,巴蛇神的防御大減,可是敖雨澤射出的子彈卻并沒有給它造成太大的傷害。相反,只不過短短幾秒鐘的時間,小口徑的子彈就被巴蛇神的肌rou蠕動著擠壓出來,傷口也很快收縮不再流血。 似乎巨大的爆炸傷害后,脫去表層皮膚的巴蛇神恢復力反而增加了,這對我們來說絕對不是什么好消息。 我心中暗罵一聲,甚至不用和敖雨澤商量,就先帶著明智軒一起繼續(xù)向后方退去,按照這怪物傷勢愈合的速度,最多一兩分鐘后它就恢復戰(zhàn)斗力了。這怪物連五六公斤炸藥都炸不死,我估計敖雨澤帶的那把小手槍更是沒有什么卵用。 見槍支效果不大,敖雨澤猶豫了一下,從包中飛快地翻出一個金屬盒子來,用密碼打開盒子后,取出一支鮮紅的針劑,然后拿出注射器,將針劑吸入注射器,可是猶豫了好幾秒,也似乎不忍心朝自己注射。 這藥劑的樣子我有一種異常的熟悉感,和當年余叔注射給我jiejie解毒的藥劑有些類似,但效果應該完全不同。我估計這是能增幅自己力量的,類似興奮劑或者腎上腺素之類的東西。 我心中突然涌起一陣自卑,總不能老是看著一個女人拼命吧?一咬牙,我將明智軒放在地上,搶過注射器,裝著平淡地問道:“這玩意兒注射后有什么用?” “它會激發(fā)一個人血脈的潛力,雖然不至于變成超人,但是力量和速度都會激增好幾倍。但副作用也很明顯,事后脫力一段時間是肯定的,嚴重的話大概會導致部分肌rou和神經(jīng)承受不了短時間內(nèi)的過度消耗,引起永久性肌rou萎縮。”敖雨澤伸出手來,示意我將注射器還給她。 “聽起來后果很嚴重,可總比馬上掛掉要好?!蔽倚α诵Γ瑳]有留意到敖雨澤說的是能夠“激發(fā)血脈的潛力”這句話。 敖雨澤低聲說:“再等一會兒使用它,不到萬不得已,這東西最好別用?!?/br> 我點點頭,對這鮮紅如血的液體還是多少有些敬畏,真要注射過量導致事后肌rou萎縮,在床上躺一輩子當植物人的滋味可不好過受。 而這個時候,巴蛇神見不能強行擠進來,開始將腦袋和肩膀退了回去。接著緊閉的鐵門開始受到巨大的撞擊,短短半分鐘過去,鐵門上竟然出現(xiàn)了好幾處凹陷,巴蛇神的力氣簡直大得可怕。 很快,隨著幾下連續(xù)的巨大撞擊,鎖緊大門的鐵鏈鎖開始繃斷,其中一扇大門甚至已經(jīng)從門框上脫落下來。 我和敖雨澤帶著明智軒一起,舉著僅剩下的一個火把幾乎慌不擇路地朝前逃,卻差點兒被腳下什么東西絆倒,將火把稍微向下移動了些,才發(fā)現(xiàn)腳下竟然橫七豎八地擺放著不少的尸骨。 這些尸骨身上已經(jīng)完全沒有血rou,身上穿著的,應該是醫(yī)護人員的衣服,只是時間過得太久了,這些衣服都已經(jīng)朽壞。還不等我們查驗這些人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后面已經(jīng)亮起兩個紅點,那是巴蛇神的赤紅的雙眼。 我和敖雨澤苦笑一聲,知道這次逃不過去了,敖雨澤收起沒有什么用的手槍,然后拔下原本是用來砍樹枝開路的開山刀,竟然毫不畏懼地沖了上去。 她的動作矯健有力,速度也非常快,巴蛇神似乎也沒有料到敖雨澤居然有膽子主動攻擊,一時不慎竟被敖雨澤斬下了兩只失去皮膚保護的反關節(jié)手掌似的細足,傷口的部位雖然很快收縮,可還是噴濺出不少混合著綠色的血液來。 但這巴蛇神畢竟是非人的生命體,光是軀體就比最強壯的人類還要大幾號,又帶著如同長著無數(shù)手掌細足的巨蟒般的身子,連尾巴一起身長超過6米,體重至少在300公斤以上,先不說那變態(tài)的恢復能力,光是rou體的力量也超越了任何一個健壯的人類。 因此盡管敖雨澤的身手已經(jīng)能夠在人類中傲視大部分職業(yè)格斗家,可是對上這靠本能戰(zhàn)斗的巴蛇神還是逐漸落入下風。見到敖雨澤有幾次都差點兒被怪物巨大的尾巴掃中,我腦子一熱,將注射器暫時放入口袋,也揮舞著消防斧沖了上去。 不料眼前黑影一閃,巴蛇神避開敖雨澤的襲擊,朝前游走了兩米多,接著一條巨大的尾巴已經(jīng)掃在我胸前。我將明智軒及時推了出去,不過這次尾巴掃過來的力量并不大,但是那條尾巴一卷,正好將我的胸口纏繞了一圈,而尾巴上無數(shù)雙反關節(jié)手臂,卻牢牢地抓緊了我的身體,讓我動彈不得,手中的消防斧也掉落在地。 那些手臂抓得比在電梯中的時候還緊,似乎要從我身上活生生扣下一塊塊rou來。敖雨澤大驚之下想要救我,打亂了她原本的攻擊節(jié)奏,頓時被巴蛇神抓住機會,那只完好的手臂砸中她胸口,敖雨澤頓時被巨大的力道砸得朝后面飛出了五六米遠才跌倒在地,我甚至能看到一口鮮血自她的口中噴出,顯然受了不輕的傷。 巴蛇神的尾巴有著驚人的力量,我感覺胸口傳來的力量越來越大,似乎連肋骨都要被勒斷,呼吸也越來越困難。巴蛇神漸漸將我舉起來,舉到它的面前,我的雙腳離地,掙扎的力度更加小了,它帶著血色的雙眼緊緊盯著我,我?guī)缀跄芸闯鏊壑袔е谋┡昂筒恍紒怼?/br> 我被這種目光激怒了,媽的,不就是個怪物嗎?拼了!我艱難地移動著沒有被尾巴卷住的左手臂,將注射器從上衣口袋掏出來,毫不猶豫地將注射器扎入自己頸部的血管,十幾年前余叔為我jiejie治療毒傷時就是注射的這個部位,想來比注射手臂要見效快得多吧?在躺在地上的敖雨澤略帶驚訝的目光下,我將藥劑全部注入頸部的血管內(nèi)。 不過幾秒鐘的時間,我就感覺到一股熱流從針頭的地方涌起,接著這股熱流隨著自己的血液散布到身體各處,身體中突然多出了無窮無盡的力量,針頭和注射器竟然被突兀涌起的壓力直接彈了出去。而背后和腳踝的傷口也不再疼痛,似乎全身的生命潛能都被激發(fā)出來,連傷口也快速地在愈合著。 我估計這種藥劑是在透支一個人的生命力,遠非是事后肌rou纖維受損那么簡單,怪不得敖雨澤拿出這藥劑后一直十分猶豫。不過現(xiàn)在也算是生死存亡的時刻,也顧不得這么多了。 敏銳的五感讓我能夠大體估算出我的力量最多提升了五六倍的樣子。但這也十分可怕的,這樣的藥劑幸好是出現(xiàn)在現(xiàn)代,如果是用在古代冷兵器戰(zhàn)斗中,幾乎可以瞬間制造出一員無敵猛將來。 我猛然一吸氣,胸口的擴張讓本來死死纏繞我的尾巴稍微松開了一絲,接著我用手掰住巴蛇神尾巴上的兩只細小的手臂,用盡全力朝反方向扭轉(zhuǎn),連續(xù)的咔嚓聲響起,最小的兩只手臂被我生生掰斷了。 巨大的疼痛讓巴蛇神的尾巴稍稍松開,它目光中原本的不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無邊的憤怒,長著褪開面皮的血色大嘴朝我咬過來,同時肩膀上兩條最粗壯的手臂也朝我環(huán)抱過來,其中一條手臂完好無損,另外一條手臂先前被炸傷,這個時候只生長了大半出來,可對我來說依然足以造成傷害。 我的兩只手及時迎上,死死地抓住它的手腕,我能感覺到它的力氣絲毫不比注射了藥劑的我遜色,甚至略有過之。也就是說,巴蛇神幾乎天生就擁有常人六倍左右的力量,如果是出現(xiàn)在城市中,造成的破壞怕是要引起大面積的恐慌。 胸口傳來持續(xù)的熱量,是那枚白色的符石,似乎它正在和我血液中奔騰的某種力量共鳴,壓制住那股力量不至于徹底爆發(fā)出來讓我失去理智。 這個時候巴蛇神的臉和我已經(jīng)近在咫尺了,我?guī)缀跄芮宄乜匆娝砩辖徊婵v橫的疤痕和張大嘴后露出紅色肌rou的腮幫和牙床,以及能聞到它口中噴出的腥臭味,那是比先前浸泡無數(shù)尸體的池子還要難聞十倍的味道,在我強大的五感下更是感覺比什么酷刑都要來得強烈。 不過,我也發(fā)現(xiàn)在它的脖子下方幾厘米正中的位置,還有一圈和周圍失去皮膚的紅色肌rou顏色不一樣的黑色,約有茶杯口大小,像是一塊逆著生長的鱗片。 我心中一動,這樣的怪物,不可能沒有任何弱點的,連蛇都有七寸之說,這怪物身上明顯是有蛇類的某些特征,而蛇類進化后傳說就是蛟龍,而蛟龍也有逆鱗之說。這一塊逆著生長的鱗片,莫非是它的弱點所在? 可是,盡管找到它的弱點,這個時候我手上卻沒有足夠致命的武器。對付巴蛇神這樣的怪物,如果不能一擊致命,以它的恢復力怕是很快就會復原,而下一次它有了警覺,再要想這么攻擊這個弱點就不那么容易了。 或許是天助我也,巴蛇神纏繞過來的尾部,其中一條肆意揮舞的細足上的四根指頭,正好抓在了我的胸口,竟然無巧不巧地抓住了胸口的白色符石。 一股刺鼻的惡臭傳來,那幾根指頭很快地從血色變成灰黑,接著像是遇熱的蠟燭一樣融化。而巴蛇神的臉上,更是罕有地出現(xiàn)了一絲驚慌的神色。 它和祭祀坑中的神像虛影一樣,害怕我胸口掛著的白色符石! 我一下反應過來,決定冒險一試,如果不成功的話,就真的成仁了。 我猛地松開了巴蛇神的雙臂,然后撞入它懷中,同時飛速地掏出胸口那枚持續(xù)發(fā)熱的符石,扯斷了符石的繩索,用盡全力朝它脖子下方的逆鱗部位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