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職業(yè)撩漢系統(tǒng)、假唐僧[洪荒西游]、金沙古卷1:青銅之門、和熊貓一起修仙的日子、再棄坑就剁手、本宮可不是吃素的、傅少輕點愛、豪門權(quán)寵第一夫人、勃大精深集、師徒關(guān)系
其實那所謂的同心蠱,并不是不可解,屆時直接殺了她也就是了。不過此話她卻不會說,因為蕭恒現(xiàn)在聽了這話可能認(rèn)同,但屆時她入了他的心,這話他還不曾忘記,若她真出了什么事,他便會仇恨自己了。 因為那時感情早已變。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都不敢爬上來看評論....這日子真是.... 第71章 府內(nèi)外 甭管王府還是世家各府內(nèi)里是怎樣的暗流洶涌, 嶺南的這個新年因著世子成婚, 雷將軍歸城等多項喜事都是顯得格外的喜慶和熱鬧。 元宵節(jié), 世子和世子妃又親自登上城樓和大家一起賞花燈,辦燈謎大賽, 慶祝元宵,又觀賞祈福舞, 祈禱今年風(fēng)調(diào)雨順,田園豐收, 算是給這一年拉開了一個祥和美好的序幕。 元宵節(jié)過后不久,二月初的時候, 由安槿動議, 然后由陳峖棋, 雪青, 熊真真還有后來被拉進(jìn)來的長樂郡主等幾人具體cao辦的第一期雜刊也上印了,安槿還沒怎么用腦子就給這個雜刊起了個名字,叫晉江雜刊。 安槿是想起了自己前世的那晉江, 覺著若是這雜刊也能辦得如同那晉江一般不太需要人搗騰也能紅紅火火發(fā)展, 各地學(xué)子姑娘們沒事投個稿子湊個樂子, 然后真真和峖棋她們不用再辛辛苦苦費盡腦汁的找題材,就從投稿來的里面挑些生動有趣大家又都愛看的刊了也就是了。 畢竟幾人的所思所想所見是有限的, 大家的力量才是巨大的,這雜刊的主要目的也不過是盡量打通這各地的消息閉塞,又能留存些年代記錄。 眾人不會知道安槿這名字的來由,她們都是不約而同的想到了嶺南的泉州府治下的那個晉江縣以及泉州府的第一大江晉江。 她們都有些小詫異, 那晉江和這位京都來的世子妃有什么關(guān)系嗎? 陳峖棋因和安槿一起辦過女刊,在辦刊期間有什么疑問都會直接詢問,所以見安槿提了這么個名字,就隨口便問了出來。 安槿既然敢取這個名字,自然也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一個冠冕堂皇的答案。 她道:“那日我偶然翻看嶺南的地理志,看到這晉江名字的來由,道是晉朝中原人士衣冠南渡,因懷念故土,是以將河流命名為晉江。想到我們辦雜刊本意也是促進(jìn)這各地文化的交流通廣,所以便借用此名以表寓意吧。” 這話一出,眾人都默了默,心里猜的卻是大概是世子妃思念故土,才隱晦的用這個名字寄托懷念之情吧。 因頗有點誤解了安槿這名字的寓意,眾人在這第一期雜刊選文上便不約而同的全部選了些和京都有關(guān)的時文小論,為了增加這刊物的吸引力,幾人還都頗花費了些功夫。 *** 這雜刊雖是安槿動議的,但真辦起來,基本都是陳峖棋熊真真她們在打理,她們之前在女學(xué)都或多或少有辦女刊的經(jīng)驗,這東西并難不倒她們。 所以外面熱熱鬧鬧,安槿的注意力其實也還是都在王府內(nèi)外的事務(wù)上。 因為自年后不久,嶺南王的身體不知為何突然開始差了起來,到了二月基本已經(jīng)是臥床不起了。 而王府眾人的反應(yīng)也有點出乎安槿的意料,眾人雖然以各種形式表達(dá)著擔(dān)心,但卻對嶺南王突如其來的病并不怎么意外,似乎一早就知道他會病的樣子。 安槿心中疑惑去問蕭燁,蕭燁才跟安槿解釋道,嶺南王身上本就有舊疾,這幾年每年冬日都會發(fā)作一段時間,今年可能是天氣暖和,發(fā)作時間還算是推遲了些時候。 往年嶺南王發(fā)病的時候,王府中事務(wù)多是交給昌華長公主,白側(cè)妃還有王府內(nèi)務(wù)主管管理,外面行政上的事則是多由三司主事主理,然后在他病情較輕時隔段時間回報給他。 今年外面的事仍是如此,不過因著嶺南王對蕭燁世子位的肯定,卻是讓蕭燁代其行嶺南王的職責(zé),讓三司主事平日里多和蕭燁議事。 而且這次王府內(nèi)務(wù)白側(cè)妃也是完全插不上手了,但因昌華長公主身體不好,主要便是由世子妃和內(nèi)務(wù)主管主事,然后昌華長公主和清惠長郡主幫忙看一看。 所以雖然嶺南王日漸病重,王府內(nèi)外并不見絲毫亂相出現(xiàn),如此一直持續(xù)到二月末,西南邊界傳來李朝國入侵邊境的事情。 李朝國歷來和嶺南不睦,邊境一年都會sao亂個好幾次,所以這本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只是這次不同的是,欽州那邊竟然傳來消息,嶺南那邊的主事守將連鎮(zhèn)興就在幾日前失蹤了。 此時外面已經(jīng)傳言紛飛,說他被暗害的有,甚至說他已經(jīng)叛國的都有。 這事又很快扯到了不久前欽州知州譚應(yīng)年和李朝國三王子暗中往來,后被定了叛國罪一事。 已經(jīng)有人暗中說那事不過是黑吃黑,是譚應(yīng)年手伸到了榷場,觸碰了連鎮(zhèn)興的利益,這才被連鎮(zhèn)興給假捏罪證誣陷了云云。 流言都已經(jīng)傳到了王城,可見欽州那邊的形勢多么混亂??绍婈犂镒罴芍M沒有主將,下面各自為營,因此嶺南王便緊急命令蕭燁親自帶人去欽州解決了這事。 連鎮(zhèn)興是蕭燁的人,此時王城中其他人過去一來未必鎮(zhèn)得住場子,二來若是有什么其他心思,更是亂中添亂。 所有事情似乎理所當(dāng)然,也各有緣由,但安槿卻覺得這些事有一些說不出來的怪異,總感覺像是有什么看不出來的聯(lián)系似的。 蕭燁收到消息翌日就要出發(fā)去欽州邊境,當(dāng)日和嶺南王談過后,便一直在書房和不同人議事。 等見完最后一撥人,已是亥時,他回到房中,就見安槿裹著被子坐在了軟塌上還在等著他。 蕭燁見她這樣坐著,原先還嚴(yán)肅著的心情瞬時便都飛走了,他上前坐到她身旁,連人帶被子的抱到了懷中,道:“槿兒,如何還不睡?” 不過是順口的一句話,安槿自然不會回答他,只側(cè)了頭看他,看他**棱角分明的臉柔和了下來,身上的冷意也慢慢融了幾分,這才開口問道:“阿燁,這次的事真的只是同往日一般的邊境糾紛嗎?你有沒有收到什么其他消息?還有那連將軍是怎么回事?” 蕭燁的手只微微頓了頓,便很快握住了她的手,低頭看她的手指抓了抓他的手,才露出了些笑意。 他并沒有看她,仍是看著她在自己手心里的手語氣莫測道:“槿兒,不要擔(dān)心,那邊早已經(jīng)在我的掌控之中,那些亂相不過是他們想看,我便順著他們的意讓他們看到罷了。他們想借此機會逼我過去,那我就去看看好了?!?/br> 安槿皺了皺眉,她道:“阿燁,事總有意外,我總覺得這次事情有點古怪。他們既然用各種手段暗害過你多次,這次可能是最后機會,肯定會用盡手段。始終你在明,他們在暗。” 他略抬了頭看她,看她憂心忡忡的樣子心里就是一陣酸軟。他知道她,無論她自己遇到什么困難和問題,她總是樂呵呵從不擔(dān)心懼怕的去做,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她這般擔(dān)憂的模樣。 大概這就是關(guān)心則亂吧。 覺察到這一點的蕭燁心里很高興,那心酸軟得如同要化開了一般,不過他卻不舍得她這樣擔(dān)心。 他親了親她的側(cè)額,柔聲道:“沒事,在明的只是我這個人而已,后面我都安排好了。你放心,他們當(dāng)年在我小的時候就沒能殺了我,現(xiàn)在的那些手段更不能奈我何?!?/br> 他還想說“你只需在王府安心等我回來就是”,可是王府現(xiàn)在這樣的情況,這話他卻是說不出口的。 到了嘴邊的話反是:“槿兒,你說的對,這次可能是他們最后能做的謀算。欽州那邊軍隊里都是我的人,他們攪不起多大的風(fēng)浪。反是這王城,白氏和白家畢竟經(jīng)營多年,這次他們用計讓我去了欽州,怕是會在王城做些什么。” “你記住出入都要小心,一定要帶著采枝和我給你安排的暗衛(wèi),還有王府的人,雖然父王和母妃清了多次,但肯定還有隱藏得比較深的釘子,這次,他們怕是要孤注一擲了?!?/br> 尤其是現(xiàn)在嶺南王病重。 作者有話要說: 清道光《晉江縣誌》載,晉江之名「以晉南渡時,衣冠避此者多沿江而居,故名」 第72章 長樂番外 定昭十六年末, 文太妃過世。 文太妃出身江南, 是個嬌小文弱的女子, 先皇文帝在元后過世三年后選秀,文太妃便是那時入了宮。 不過文帝對元后情深, 對后宮中女子并不熱絡(luò),因此文太妃并不受寵, 只是幾次承寵之后就幸運的有了身孕,生了一位皇子, 便是后來被封為閩王的五皇子,今上景帝的弟弟。 只是五皇子自幼便體弱多病, 娶了嶺南王的胞姐清惠郡主, 即后來的清惠長郡主幾年后便病逝了, 只留下了一個幼子以及尚在清惠郡主腹中的長樂。 不過長樂的兄長身體也隨了自己的父親閩王, 十歲上時也夭折了,那時長樂不過是堪堪五歲。 清惠長郡主因是懷著長樂的時候閩王去世的,就對長樂有些心結(jié), 并不特別喜歡她。而長樂幼時, 因兄長體弱, 清惠長郡主也顧不上照看長樂,因此長樂自幼便被宮里的文妃, 后來的文太妃,接到了身邊撫養(yǎng)。 丈夫兒子相繼過世,清惠長郡主傷心至極,又因著兒子過世前日夜的照料虧了身體, 兒子一去世,便也跟著病了一場。 清惠長郡主當(dāng)初本就不是自愿嫁來京都,此時喪夫喪子,京都對其而言更是傷心灰暗之地。病好后她便上書給景帝,請求景帝允許其攜女長樂回嶺南生活。 可是清恵長郡主不好過,文太妃同樣也不好過。 兒子英年早逝,孫子又沒了,同樣傷心欲絕的文太妃此時已把唯一的孫女長樂郡主看得跟個眼珠子似的,哪里舍得她從此隨了清惠長郡主去嶺南?更何況長樂郡主的身子可也不怎么好,哪里再能長途跋涉? 所以有文太妃攔著,清恵長郡主這回嶺南之事一耽擱便耽擱到了長樂十二歲,文太妃過世。 文太妃過世半年后,清惠長郡主再次奏請攜女回嶺南生活,景帝對清惠長郡主也略有愧疚,這次終于還是準(zhǔn)了。 只是長樂郡主到底身子還是弱,且因著文太妃過世傷心過度,回嶺南途中便熬不住病倒了數(shù)日,醒來后整個人就跟失了魂似的,連記憶都有些混亂。 雖則母女并不親密,但清惠長郡主到底只有這么一個女兒,心里對她還是關(guān)心的?;氐綆X南后,想著女兒的身子,清恵長郡主也沒有住回王府,而是帶了她到了交州城郊外的溫泉莊子上住下了,好讓女兒好好養(yǎng)一養(yǎng)身子。 只是不曾想,長樂郡主到了嶺南之后,非但有了水土不服之癥,身體較之京都,愈發(fā)弱了些,還又添了夢魘之癥。 光恩寺是嶺南出名的大寺,清惠長郡主和光恩寺的一得道高僧星文大師有舊,便聽了其之言,每隔一段時間便送長樂郡主去廟中住上些日子,日日沐浴焚香之中,聽那高僧念經(jīng)講課。 說來也不知是不是那經(jīng)文之顧,還是在寺廟之中,鎮(zhèn)定了心緒,之后長樂郡主的夢魘之癥還真是好了,再沒有做些古里古怪的噩夢,身體也慢慢好上了許多。 而長樂便是在光恩寺認(rèn)識的雷曼兒,以及雷曼兒的二哥雷遠(yuǎn)。 她第一次見到他們是在她到了嶺南翌年的二月十二,花朝節(jié)的那一日。 花朝節(jié)又稱女兒節(jié),若是在京都,這一日肯定是非常熱鬧的日子,各家的女兒都可以出去踏青游玩,登湖作樂,賞花吟月,只要不過分,便不會以俗禮而拘之。更且城內(nèi)外都會有不少或官辦或民眾自發(fā)舉辦的節(jié)目,例如每年都會在皇莊舉辦的花朝會。 長樂以前雖多是住在宮中,身體也不太好,不能像外面各勛貴族家的小姐那般可以結(jié)伴出去游玩,但偶爾也是會隨著太妃一起去皇莊看花朝會的。 萬萬沒想到到了嶺南的第一個花朝節(jié)竟是在寺廟中度過的。 長樂的侍女紅綃見她神色黯然,自然知道她的心事,便道:“郡主,聽說后山的櫻花都開了,這櫻花還是從東瀛傳來的,比之我們京都的桃花和梅花都毫不遜色呢,不若郡主就去后山賞賞花?” 侍女的提議讓長樂的腦中有什么閃過,不過旋即就被更多其他的畫面打亂了,那些記憶多是春光明媚下,京中,郊外還有皇莊那大片大片的桃林,然后還有姐妹們在一起的嬉戲歡笑。 不過想到這里,她卻是怔了怔,和姐妹們的嬉戲歡笑?她明明并沒有什么姐妹,因為身體的關(guān)系,和皇家的那些公主郡主縣主關(guān)系也很是一般,為何她總有那種曾經(jīng)和姐妹們開心玩耍的錯覺?而且不是和那些公主郡主們客氣疏離的言笑,而是真正發(fā)自內(nèi)心的歡喜快樂。 想到這些,腦子就有一陣陣的悶疼。搖了搖頭,把這些錯亂的情緒拋開,長樂打起了精神,同意了侍女的提議。 她覺得自己是應(yīng)該出去走走,總在寺廟里面聞著這濃重的焚香味,有時候腦子也像是被塞住了似的,根本只容你平靜念經(jīng)而不能想些什么。 天氣還有些涼,出去之前,侍女便專門拿了一件白狐皮的披風(fēng)給她披上,又拎了些點心食盒,這才帶了侍女侍衛(wèi)去了后山。 光恩寺是有名的大寺,平日里香客就不少,此時又是櫻花盛開之際,她們?nèi)サ煤笊?,已?jīng)見到不少香客在賞花游玩。且?guī)X南風(fēng)氣開放,并不太計較男女大防,后山中竟是除了夫人小姐們,就是公子少爺也不少,還有些,一看便知就有著明顯的親昵關(guān)系。 長樂彼時雖年幼,只是個十三歲的小姑娘,但她不同于嶺南少女普遍的黝黑肌膚,而是生得肌膚勝雪,且又有著姜氏皇族特有的精致五官,穿著那件毛茸茸的白狐披風(fēng),越發(fā)顯得晶瑩剔透,粉雕玉琢。 她一站到那里,便已吸引了不少的目光。 甚或就有那些大膽的小少年折了櫻枝送她,打探她的閨名家中住址的。也有常來光恩寺的夫人們看見,知道這是皇家郡主,但見小姑娘溫柔雅致,并不見惱,也就樂呵呵的遠(yuǎn)觀著,并不制止。 長樂不慣這些,且她的心境不知為何竟是對這些愛慕半點也起不了漣漪,完全不似一個正常的十三歲姑娘。 但她對這些少年也并沒有惡感,只略回了一禮,便讓人攔了他們,然后自己帶了侍女離開,穿過了櫻林,轉(zhuǎn)了山道,往后山一個溪譚邊去了。那里她常去玩耍,但知道的人少,想來便不會有這么些人了。 只是那里的確沒有多少人,但卻不是一個人也沒有。 長樂轉(zhuǎn)過了櫻林進(jìn)了那溪潭邊,便看見了一個穿了紫色百褶裙十歲十一歲左右的小姑娘正探著身子拿了樹枝在嘀咕著什么,她后面不遠(yuǎn)處則是一個高大的黝黑少年正抱拳靠在一顆大樹上看著她興致勃勃的玩耍。 長樂愣了愣,眼睛順著小姑娘手上的樹枝看過去,就看到她那樹枝正指著那爬到了石頭上曬太陽的大烏龜,大烏龜一動不動,就差不多跟那石頭一般了。 小姑娘正拿著那樹枝指著烏龜又歡喜又興奮的叫著,不時還轉(zhuǎn)頭跟那個高大的黝黑少年叫上兩句,大概便是“二哥,二哥,你看,它動了一下,它脖子動了一下”,聲音歡喜又快樂。 只是個烏龜動了一下,她也能歡喜成這樣,長樂看著這個歡樂的少女心生羨慕,也不知為何心情就又歡喜又酸楚起來,好像這個場景她常見到似的。 那少年并不過去,只懶懶道:“你戳它,它能不動嗎?又不是死的。你小心些,那里地滑,不要掉下去了?!?/br> 可是他話音剛落,就聽“撲通”一聲,那小姑娘就真?zhèn)€掉了下去。 長樂被這變故嚇了一跳,驚叫一聲還沒反應(yīng)過來,那少年已經(jīng)箭一般沖了過去跳到潭中把小姑娘給撈了起來。 長樂反應(yīng)過來后,立時便也上了前去,看小姑娘嚇得淚汪汪,身子也凍得瑟瑟發(fā)抖,便忙邀請了他們?nèi)プ约旱脑鹤永飺Q衣服。 她因常住在寺廟中,便有一個單獨僻出來的小院子,從后山小路便可以岔過去。 那便是長樂今生第一次見到雷曼兒和雷家的二公子雷遠(yuǎ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