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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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她左腿擱在膝蓋上,齊毓玠自覺有些不大厚道的給她脫鞋,脫完了左腳再是右腳,直至她小巧的雙足赤裸裸呈現(xiàn)在他面前。 “完了完了我的腳?!眴桃嗳峤K于徹底驚醒了,她的雙足是要走上江貴嬪的不歸路了么?嗚嗚…… 齊毓玠立即松開了她腳踝,哎,他不碰她腳了成不成? 可他一時也不知該碰她哪里,只好握住她手。 “完了完了我的手……” 齊毓玠嚇了一跳的趕緊松開她手,然后又覺得自己真是魔怔了,按她想法來,他能碰她哪里?眸中兀然閃過一抹堅毅決絕,齊毓玠猛地摁著她肩雙雙朝下跌了下去…… 第15章 青絲如瀑鋪滿了床榻,他身影遮擋住了床外那一地搖曳燭光,朝她俯首逼近。 被推倒這種事情對喬亦柔來說算是新奇,她從前調(diào)皮時,只有推倒別人神氣十足的問人家服不服的份。眼下被皇帝這么一推,她自是不服氣的。 明顯乘人之危,有本事正面來杠呀? 她還未悄悄腹誹完,脖頸鎖骨處驀地感到一片清涼。因沐浴過了,她只穿著一身簡單的淺青色長裙,沒有冗雜的那些式樣,輕輕一扯就從肩部滑了下去…… 喬亦柔猛地低眉,恰好正對上他如墨的雙眸。 背著光,他五官覆上了一層暗色,眼梢許是天生微微上挑著,傳遞給人一種很亂花漸欲迷人眼的錯覺。 齊毓玠幾不可察地蹙眉。她眼睛瞪得圓圓的,叫人格外下不去手。 他瞥了眼她半露的肩,以及瘦削精致的鎖骨,總覺得自己像極了那些卑劣的登徒浪子,要輕薄一朵開得好好的嬌花了,但—— 不下手也不行啊。 只是若一直被她瞧著,他實在是下不去嘴。齊毓玠只好伸手用掌心捂住她氤氳著一層薄薄濕氣的眸子,猛地閉眼憑直覺吻在她脖頸處,她身體散發(fā)著一層淡淡的香氣,鼻尖嗅著,令他身體放松,稍微減輕了些糾結(jié)的負擔…… 視線被阻,整個人頓時沉入一片望不見盡頭的黑暗,她左臂被他鉗制,右手卻空了出來。 喬亦柔有一瞬間覺得自己像墜入了萬丈深淵,但脖頸處卻有暖熱的鼻息不停蹭著,不算重,但仍舊有些輕淺的癢與痛。她全身緊繃,右手下意識緊緊攥成了小拳頭。 哪怕對男女之事一竅不通,她也曉得這并不算什么折磨,盡管不喜,卻明白自己的身份,她不過是當今陛下的嬪妾之一,一個可供玩弄的對象罷了。 她可以反抗,但必須要到不得不反抗的時候,畢竟壓在她身上的這個人是九五之尊,是天底下最尊貴的男人,她若敢明目張膽傷害反抗了他,便要做好承擔代價的準備,而這個代價輕則不明,重則卻極有可能會丟掉性命。 其實她真的挺惜命的,不然不會黏黏糊糊沒有骨氣的在梧桐縣那個家里生活這么久。 她討厭她父親,討厭被他用來頂替別人參加大選,討厭三妻四妾永遠都不懂饜足的男人,可能怎么辦呢?這就是男人?。√煜履凶右话愫?,沒有例外。 朦朦朧朧中,親吻她的男人似乎頓了頓,然后輕輕挑開了她的束腰。 喬亦柔屏住呼吸,她身體被他緊緊抱著有些開始發(fā)熱了,雙眼雖被捂著,卻始終沒有闔上。 若他只是這樣,后面不作出那些折辱人的事情,她似乎也沒有硬生生守住清白的必要。只是到底有些傷心的,她一生大概注定要在深宮蹉跎浪費了,日后的生活簡直不敢去設想,她會不會有個孩兒,會不會為了孩子委屈自己成為后宮里爭寵博愛的女人之一,會不會變成一個戴著面具連她自己都厭惡的人…… 她不喜歡孩子。 眸中赫然濕潤,望著眼前漆黑,喬亦柔驀地想起她娘親。 她走時她雖年幼,可她永遠都忘不掉那個陰沉沉的深夜,空中只掛著一彎冷月鉤,馬車骨碌碌行駛在雜草叢生的小道上,里頭堆擠著他們一家人。 馬車內(nèi),父親攬著萱氏與他們兩歲的小女兒,她則偎依在面無表情的娘親身畔。 “若不是你整日在外招惹是非,我們用得著深更半夜急急逃走么?” “娘親是懲善揚惡,不是招惹是非。再說,是爹你被那些惡人給盯上了,娘親才出手,若不是娘親,爹你與那些無辜的人就都要被……” “你給我閉嘴,你懂什么?我當時不是沒死么?你日后不許再跟著你娘在外丟人現(xiàn)眼,女兒家就該待在閨房好好給我繡花。懲惡揚善有什么用?那些被救的人難道都報答你了?倒惹得自己被仇家追著喊打喊殺。” “我……”她還要再說什么,卻被娘親用眼神遏止。 他們一路倉皇,卻終是被前來報復的人追上。 仇家來勢兇猛,將馬車重重包圍,她爹嚇紅了眼,因一句“交出那個女人且饒你們不死”,他便恐懼害怕的拼命祈求著她娘下車,說什么“自己惹的禍事自己扛不要牽連無辜”。 她哭喊著不許,脖頸后方卻猛然傳來一陣刺痛,緊接著便沒了意識。 再度醒來,天色都快亮了,馬車里已經(jīng)沒了娘親,她毫不猶豫地從馬車上跳了下去,摔傷了胳膊,身后傳來“停下”的呼喚,她卻依然沒命的跑著,而她爹自始至終也都沒有停下馬車來追她。 后來,被她娘救的人聞訊騎馬趕來,帶她去見她娘親最后一面…… 瞧,這便是夫妻。 淚水汩汩,很快就濕了鬢發(fā),喬亦柔仍瞪著一雙大大的眼睛,她沒有啜泣出聲,只是任眼淚宣泄她心底的憤怒。 當年,她娘出手明明更多是為了救自己的夫君,卻被愛人殘忍的逼向了死路,所以,男人又有什么值得信任的?他們在性命攸關的時候,孩子都可以不管不顧,只有女人,不僅可以為愛人付出一切,更會為了孩子連命都不要…… 她討厭男人,也討厭孩子。 因為她要守住她娘替她保住的性命,便不能輕易失去舍棄自己的心與命。 齊毓玠動作猛地戛然而止,他微微抬高身子,親不下去了…… 兩人衣衫俱已凌亂,他的確生出了幾分興致,明顯身下的人卻不是。 他捂了她雙眸,看不見她眼淚,只觸到了幾縷濕透的鬢角,但她心中所想所恨所怨,他卻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很想告訴她,并非天底男兒都這般無情無義,但不得不承認,這種自私自利的人也不在少數(shù)。 齊毓玠蹙眉盯著她半張臉,她紅唇緊緊抿著,似壓抑著痛苦,他竟覺得此時此刻他也已成了加劇她苦痛的儈子手之一。 罷了,不忍地收回抵在她肩上的另只手,他將散落在一旁的衣衫披在她只剩肚兜的上半身上,因方才荒唐了一番,她衣裙折折皺皺煞是凌亂,再加上她一頭鋪散的青絲,瞧著莫名讓人咽喉干澀心尖生癢。齊毓玠匆促挪開視線,卻又無意間瞅見她鎖骨及其脖頸處的兩點紅梅,他耳尖倏地開始發(fā)燙,他陡然有些明白那些老太監(jiān)們的話了,雖做好了行房的準備,可確實沒料到自己居然如此…… 再不能想下去,更不能瞧下去。 順手扯了被褥,齊毓玠翻身躺到外側(cè),將被子蓋在兩人身上,他聲音有些難以言明的嘶啞,“都睡吧?!?/br> 室內(nèi)頓時陷入寂靜。 紅燭將要燃到盡頭,燭身滿是淚痕。 喬亦柔悶怔了會兒,等那些每每思及便要傷心的往事沉回心底,她才兀然意識到眼下狀況,身上沒了重物繼續(xù)碾壓吻蹭著她,輕松是輕松,卻令人質(zhì)疑得很。 旁側(cè)睡著的皇帝背對著她,瞧不見神情。 喬亦柔小心翼翼抬手抹了抹額角淚痕,詫異地盯著他后腦勺出神,這便完了?他不僅沒有使出那些手段蹂躪她,甚至連…… 面上浮現(xiàn)出幾絲窘迫,她眼下倒是反應過來的知羞了,方才沉浸在往事,雖被親親抱抱了許久,連衣裳都被差點剝盡,可那些身體上的感覺卻在痛苦記憶下被模糊了不少。只是,陛下他折騰她她不愿意,他驟然停在關鍵之處又令她抑制不住的去猜測…… 她睡不著。 直至紅燭火苗一簇簇相繼熄滅,殿內(nèi)徹底昏暗。 喬亦柔已經(jīng)完全從方才的情緒里抽離出來,事情畢竟已經(jīng)過去十余載,她方才也不知為何會憶起,大抵人在脆弱無助時總會記掛起最親近的人。 也不知旁邊那皇帝睡著了沒? 他似乎保持著這個姿勢一直未動,想來是入了眠。這么想著,喬亦柔終于敢膽兒大的換了個稍微舒服點的睡姿,但依舊睡不著,她琢磨著又琢磨回了之前那個問題,為什么他會在關鍵之處戛然而止呢? 這個皇帝真的好奇怪。 分明靜婕妤以及另兩位嬪妃在侍寢后都受了輕輕重重的傷,若不是他在那事兒上有別的癖好又能是什么?怎么解釋她們的遭遇? 另外,宮內(nèi)上下都傳他為先帝守孝三載從未逾矩,說著是位意志堅韌的,可今晚自打他進了殿門,只短短矜持了片刻功夫,便忍耐不住的對她又是拉手又是攔腰抱起,緊接著就將她放倒在床榻間親親抱抱,如此饑渴難耐,怎會舍得在緊要關頭饒了她?莫非……莫非他身子有何隱患難以啟齒?所以才在失了尊嚴面子之下用別的法子折磨妃嬪,只獨獨為了平衡安撫自己那顆扭曲變態(tài)的心…… 第16章 喬亦柔想的出神,卻感覺身側(cè)躺著的皇帝仿佛有輾轉(zhuǎn)翻身的趨勢。 嚇了一跳,她猛地闔上雙眼,裝睡,嗯,她睡得很深沉。 心底冷哼一聲,齊毓玠面色陰沉地轉(zhuǎn)身盯著她模糊輪廓。 他冷冷瞧著,登時嘲諷地勾了勾唇,并俯首朝她臉頰湊近了一些,近距離盯著她難以掩飾的正在眨動的纖長睫毛…… 裝,他就看她繼續(xù)裝! “莫非陛下醒了?”喬亦柔心底有些打鼓,她仿佛感到有輕微溫熱的氣息一下下?lián)湓谒羌馍希W著呢! 好想睜眼瞧瞧,又生怕撞上他一雙亮澄澄的眼睛,那豈不尷尬?她強忍著一動不動,可那綿綿氣息卻總是不走,幽幽的一直刮在她鼻尖與臉頰,真的好癢,她恨不能一掌揮去拍走這只討厭的蚊子,可到底有些慫,怕力氣太大打得他腫了臉去上朝被臣子們笑話,那她可就完了…… 另外,她又情不自禁往更糟糕的方向想了想,不好不好,睫毛猛地重重顫抖了下,喬亦柔努力繃著面部表情紋絲不動,這皇帝該不是半夜突然再起了興致?要正兒八經(jīng)地準備沖她下手了?好可怕!心驚膽戰(zhàn)的突生一計,喬亦柔佯裝自然地蹙了蹙眉頭,打算翻身貓到角落去,對,她要撐著不醒,她就不醒,看他怎么辦? 哪知她剛欲朝里側(cè)身,脖頸處卻橫來一只沉沉的手臂,阻攔了她逃開的動作。 “醒了?”男人低沉帶些沙啞的嗓音就落在她耳畔,“長夜漫漫,既然醒了,不如一起繼續(xù)做些更有意義的事情?” 啊啊啊啊啊…… 喬亦柔險些就整個從床上蹦了起來。 耍流氓,這個陛下果真好不正經(jīng),太不正經(jīng)了。 與他有什么有意義的事情可做,沒有比睡覺更有意義的事情了,喬亦柔面上拼命僵著不動聲色,內(nèi)心卻炸開了鍋。 齊毓玠差點笑出聲來。 事實上,他的確笑出了聲,輕輕淺淺的。挑了挑眉梢,他頗有些得意的看著她長睫毛,半晌,才恢復躺下的姿勢,只是搭在她脖頸上的臂膀卻未收回。 她不是嫌沉么?就繼續(xù)沉著吧,誰叫她總胡思亂想沒個正經(jīng)?就她這樣子怎么還好意思指責他不正經(jīng)? 今夜功敗垂成,齊毓玠說不清內(nèi)心感覺,摸約是有些遺憾的。 但他既然已經(jīng)放過了她,萬萬沒有再反悔的道理,他本來便不喜歡強人所難。 幼時的那場病對他來說,說不清是福是禍,醒后他開始變得與眾不同,輕而易舉便能讀懂別人潛藏在心底的真正心思。 漫漫十幾載,他在千萬種聲音中,突然悟出了許多人性。世人大多可悲可憐,他們總是戴著面具說些心口不一的話,但沒人想這樣,只是無力反抗,只是沒有別的方法才趨炎附勢委曲求全。譬如多年前在皇宮孤苦無依的他,不也正是如此?因為無能為力,所以從不反駁其他皇子們的惡意嘲弄,也從不反抗他們的欺辱。他憐憫當初的自己,也憐憫世人,可卻無力改變他們,所以他只能借著這種病盡可能的站在別人的方位上去考慮問題,盡量在讀懂他們的莫可奈何后不利用權(quán)勢施壓。 當然,說得冠冕堂皇,他其實也利用這病做了不少故意刁難別人的惡作劇,譬如在先前大選上,他就給好些討嫌的大臣們賜了幾樁婚事,可他們那般討嫌,還不準他有些小情緒嘛?再者,他賜的婚也沒有故意尋些門風不佳的,只不過是找些尋??床粚ρ塾羞^小恩怨的對家結(jié)成親家罷了,俗語還可稱不打不相識呢…… 自我安慰了一番,齊毓玠舒坦了,方才動情間堆積的熱量和難受已隨著時間慢慢散去,身體和心靈都恢復平靜。 加之他手臂一直橫在旁邊女人身上,倒比被褥舒坦得多,迷迷糊糊的,就著她偶爾冒出的幾句話,他困怠的逐漸睡去。 喬亦柔卻很不舒服,但她敢怒不敢言。 等旁側(cè)陛下沒了動靜,她才憋屈地揉了揉眼睛,雖然他手臂好重,可總比他醒過來拽著她去做他口中那些有意義的事情好多了。 滿足吧,做人要知足常樂。 想想如今還躺在榻上休養(yǎng)的靜婕妤,再想想江貴嬪與張元嬪,她真是感動得快要淚流滿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