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節(jié)
氣話……都是氣話啊…… * 接下來一周,兩人進入了冷戰(zhàn)時期,照常一起吃飯,照常一起看電視,但就是一句話也不講。晚間,兩人分房睡,曾晚睡了客房,陸程和睡臥室。 曾晚在吵架當晚就意識到自己話說重了,但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不可能收回。平日里她臉皮厚,撒撒嬌事情也就過去了,可不知怎的,這回她就是拉不下臉去道歉。 兩人一起吃早餐,曾晚偷偷瞄著陸程和,陸程和臉很臭,鬼都知道他在生氣。 曾晚先擱下筷子,隨后擦擦嘴,站起來走去門關(guān)。今天是她去醫(yī)院復(fù)查的日子,可她不想跟陸程和一塊兒去。 她戴上帽子,又回頭看了眼陸程和,出門了。 聽見關(guān)門聲,陸程和抬頭,嘆口氣,連忙擱下筷子跟了上去。 曾晚按了一層,電梯門快關(guān)上的時候,陸程和的手突然出現(xiàn),門又打開。 曾晚仰頭,順著帽檐覷了眼陸程和的臉,隨后又旋即低頭,一人站在角落。 “?!彪娞莸搅艘粯?。 曾晚向外走,陸程和拉住她的手,又把她拽了回來,按了地下一層。 “我送你去?!标懗毯偷涞穆曇魝鱽怼?/br> 曾晚猛地一陣鼻酸,點點頭。 * 兩人來到醫(yī)院,同一樓層,不同區(qū),出了電梯,曾晚向左走,陸程和向右走,走了幾步,曾晚回頭,陸程和已經(jīng)拐彎了。 “啊……曾晚你個笨蛋啊……人家都已經(jīng)先開口跟你說話了……” 來的路上,兩人依舊一句話沒說,曾晚為之耿耿于懷。 一個和好的機會,就硬生生被她浪費了。 見到了自己的主治醫(yī)生徐醫(yī)生,曾晚倍感親切,上回他不在,是陸程和替她檢查的,她正擔心今天會不會依舊是陸程和幫她做檢查時,徐醫(yī)生給她發(fā)了微信,說自己已經(jīng)回來了,她才松口氣。 “徐醫(yī)生,怎么樣?”曾晚著急問。 徐醫(yī)生笑說:“嗯,恢復(fù)的不錯,再過段時間就能繼續(xù)打球了?!?/br> “還要很久嗎?我要準備奧運會……” “這事急不來的,你至少得好了,才能打,是不是?” 曾晚嘆口氣,點點頭。 徐醫(yī)生笑笑:“你怎么跟陸醫(yī)生一樣?!?/br> “嗯?”曾晚不解。 “陸醫(yī)生總是來問我,有什么辦法能讓你早點打球~你怎么樣才能早一點打球~天天就這幾句,我耳邊都要長繭了?!?/br> 曾晚沉默。 徐醫(yī)生繼續(xù)笑著說:“他也是醫(yī)生,肯定明白這個道理,這種事情急不來,可他還是一直來問,我就想說,他是不是你的球迷啊?” 曾晚搖頭,突然咧嘴一笑:“他是我丈夫?!?/br> 這下?lián)Q徐醫(yī)生愣了,推了下老花鏡,“什么?” 曾晚舉起自己的左手:“我跟他結(jié)婚了。” “?。俊毙灬t(yī)生一臉吃驚。 曾晚站起來,笑說:“徐醫(yī)生,我先走了,拜拜?!?/br> “哦哦,好。”他推推眼鏡,一臉迷茫。 是不是聽錯了? 曾晚一路快走,走到陸程和辦公室前,她敲了敲門,沒人應(yīng),于是她推開門,探個腦袋進去,里頭沒人。曾晚左右看看,打開門溜了進去,坐在陸程和位置上正大光明等。 等著等著,曾晚無聊,找來張白紙,拿了支筆在紙上畫了起來。 沒一會兒,外頭傳來聲音,曾晚豎起耳朵聽,有陸程和,但又有別人,她慌了,四處看看,立刻躲了起來。 陸程和開門進來,向座位走去,他一眼看見桌上白紙上的畫,左右掃兩眼,隨后將紙翻了個身,坐下。 曾晚躲在衣柜里,聽著外頭的動靜。 過了會兒,一陣關(guān)門聲,與陸程和一道進來的人走了。 曾晚聽見朝自己這兒來的腳步聲,她咬唇,明明知道走來的是陸程和,還是莫名的緊張。 眼前一片亮,衣柜被打開,陸程和站在外頭。 陸程和覷著她可憐巴巴的眼神,說:“出來?!?/br> 曾晚耷拉著腦袋挪了出來,“你怎么看見我一點也不驚訝?!?/br> “除了你,還有誰敢在我桌上拿紙亂畫?!标懗毯完P(guān)上柜門向外走。 曾晚走去桌旁,拿起自己的作品:“乒乓球拍,我畫得還挺好的?!?/br> 陸程和瞥一眼,沒說話。 曾晚嘟著嘴,輕聲問:“你還生氣啊……” 陸程和:“帶錢了嗎?” “嗯,帶了?!?/br> “打車回家,有話等我下班回家再說?!?/br> “哦……”曾晚轉(zhuǎn)身往回走。 “曾晚?!标懗毯秃八?。 曾晚回頭:“嗯?” “我還在生氣?!?/br> “喔……” * 曾晚回到家,腦袋里想著陸程和說的那句話——我還在生氣。 在生氣,她要怎么辦。 告訴她,是要讓她哄他嗎? “啊啊啊——”曾晚撓頭,“曾晚,你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呢呢呢——” “人家明明那么關(guān)心你,你還對他說那樣的話——” “啊啊啊——你腦子一定是壞了……” 就這樣糾結(jié)了一中午,加一下午,聽見陸程和回來的聲音,曾晚立刻從沙發(fā)跳起來,跑去門關(guān)。 陸程和一開門,就瞧見曾晚筆直筆直站在眼前。 陸程和擱下車鑰匙,換了鞋子,側(cè)身看著曾晚。 曾晚琢磨著該說什么,陸程和突然伸手,一把拉她進懷里,頭低下來,吻住了她,深吻。 將近一周復(fù)雜的情緒,都容納在這個吻里,強烈的啃咬,直至溫柔的纏綿,曾晚幾乎身子向后仰著,手勾著他的脖子,陸程和摟住她的細腰,將她極盡貼著自己。 分開的時候,兩人都微喘,陸程和抵著曾晚的額頭,低沉悶聲道:“我很生氣,也很害怕,怕你說出更加刺人的話?!?/br> 不知不覺,曾晚的眼淚順著臉頰流下,“對不起……我說完……就很后悔了……” 陸程和拭去她的眼淚:“別哭,我不生氣了?!?/br> “我保證……我以后再也不說這樣的話了……”曾晚繼續(xù),“可你早上還生氣……” 陸程和淺笑:“你走以后,我就不生氣了。” “嗯……”曾晚眼淚止不住往下掉。 陸程和淡淡道:“我們都是人,凡人,我們都會有情緒。我們的日子過得很普通,柴米油鹽,看電視,睡覺,當然,也會吵架,和旁人沒有區(qū)別?!?/br> “嗯……”曾晚點頭。 “以后可能還會吵架,還是會有矛盾。那怎么解決?” “冷靜……講理……”曾晚哽咽。 “嗯。” 陸程和吻了吻她的額頭,這是他第二回真正生曾晚的氣。 可那天吵完之后,聽見她在客房的哭聲,他才明白,他真的是愛她愛到骨子里了。 陸程和看她睫毛掛著淚珠的模樣,心中微顫,又低頭吻了下去。他吮住她的唇,舌頭糾纏著她的小舌,一步一步帶著她后退,退至墻邊,將她抵在墻上吻。 不知不覺,曾晚攀附在他身上,陸程和托著她往沙發(fā)走,兩人倒在沙發(fā)上,感覺到身上的重量,曾晚朦朧睜眼,眼淚還在往下掉。 陸程和吻了吻她的眼睛,隨后埋頭含住她的耳垂,曾晚覺得癢想躲,陸程和輕啃一下,驚得她哼出聲。 “晚晚……”陸程和溫和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想試試嗎?” 曾晚眼前迷蒙一片,腦袋全然渾渾噩噩,陸程和支起身子看她,她聲音哽咽:“試什么……” “等會兒就知道了。” 陸程和細細密密的吻落下的時候,除了他溫熱的氣息,其他的東西都被無限縮小了。 衣料摩擦的聲音過后,曾晚的肌膚與沙發(fā)涼席直接接觸,冰冷的溫度讓她微微顫,可身上的溽熱濕濘又使她萬分渴望這涼意。 陸程和慢慢揉碾,曾晚咬住自己的手指,想要抑制自己發(fā)出的尖吟,她臉側(cè)過去,眼睛瞇著,淚水順著右側(cè)落入涼席。 “還行嗎?”陸程和悶著聲問。 曾晚稍稍偏頭,含著淚看他,聲音都迷迷糊糊:“你怎么還穿著衣服……” 陸程和俯身吻她的唇,“馬上……” 又是窸窣的衣料聲,曾晚再睜眼,陸程和衣服已經(jīng)沒了。 陸程和含住她的唇,反復(fù)勾著她的舌,隨后吻移至臉頰,耳根…… 他手上冰冷的溫度在曾晚身上四散,曾晚戰(zhàn)栗,嘀咕:“你手……好冷……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