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麻,麻袋?”曲欣艾恍惚。 曾晚撓撓頭:“你能提吧,怕你腳不行,不過那東西也不重?!?/br> 曲欣艾答應(yīng):“嗯,一定給你提到門口,明天快到的時候給我打電話。” 曾晚:“嗯,那好,掛了啊,理東西呢?!?/br> “晚姐,你注意身體,拜拜?!?/br> 收了線,曾晚開始對著兩大個箱子苦惱,也不知從哪兒開始收,誒喲她的暴脾氣,搬個家咋那么煩呢。 曾晚把衣服掛起來,鞋子擺擺好,幸虧厚衣服全在家,這兒的都是春夏裝,要不然兩箱子可不夠。曾晚不愛用亂七八糟的化妝品,這也省去了不少空間,也幸虧她媽生她的好,皮膚天生水嫩,也不用后天多雕琢。 曾晚坐在椅子上玩了會兒手機(jī),胡國寧就步履匆匆而來,他向曾晚招手:“小晚,來,帶你去見個人?!?/br> 曾晚隨口問:“誰???” “你這兒的教練?!?/br> “哦……” 曾晚跟在胡國寧身后,臉上表情挺淡漠,似乎不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胡國寧帶著曾晚去了前頭一棟樓的三樓,胡國寧敲門,隨后恭敬推開門。 曾晚被胡國寧這架勢給一震,嗬,她教練也有今天這樣唯唯諾諾的時候?平日里可沒見過他這副樣子。 里頭一個年級不大,也就四十來歲的男人,對著胡國寧說:“老胡,人帶來了?” 胡國寧點頭。 曾晚走進(jìn)去,微微鞠躬:“教練好。” 那人擺手,笑說:“我是這兒的主教練,但不是你的教練。” 曾晚一頭霧水,說繞口令吶? 那人讓了些位置,曾晚瞧見他身后的椅子上坐了個頭發(fā)半白,但精氣神倍兒足的老年人。曾晚仔細(xì)觀察他,估摸著這老爺爺大概六十來歲吧。 曾晚眨眨眼,側(cè)過臉看教練,擠眉弄眼,一臉不可置信:這老爺爺她教練???她這是被完全流放了??? 胡國寧搡她向前,催她:“快啊,打招呼啊,快快快。” 曾晚心里五味雜陳,上前一步,有些不情愿,“教練好?!?/br> 老人拿起手邊事先準(zhǔn)備好的一根手臂長的竹竿,敲了兩下桌子,面露不悅:“咋?教你你還不樂意?” 胡國寧圓場:“沒沒沒,師傅,哪可能,曾晚她就是太激動了?!?/br> 曾晚看向胡國寧,啥?她教練剛才叫這老頭叫師傅??? 胡國寧笑呵呵說:“師傅,這死丫頭就這臭臉,陰陽怪氣,您別介意,她要不聽話,您就打她。” 老人表情嚴(yán)肅,出口就訓(xùn):“你,站直嘍!像什么樣子!” 曾晚一抖,心底還是怕的,情不自禁挺直腰板。 胡國寧給曾晚介紹:“小晚啊,這是教我打球的師傅,從今天起就是你的乒乓球教練。” 曾晚認(rèn)真聽著點頭,能教出她教練這樣的國手,這位老爺爺是誰,她有些好奇。 曾晚壓低聲音:“教練,我怎么從來沒聽您提過啊。” 老人插嘴:“哼!他會提我?臭小子!” “不是您不讓我隨便提的嘛……”胡國寧尷尬笑,當(dāng)年他全盛時期退役,他師傅氣了個半死,至今沒能原諒他,逢年過節(jié)他去拜訪,通常都是被掃地出門。 為了曾晚,今天他起了個大早,跑去梁家門前求了幾小時,老爺子才勉強(qiáng)答應(yīng)來看看。 曾晚這丫頭這幾年脾氣臭,胡國寧真怕這事黃了。 曾晚壯膽子,問:“老爺爺,您真的能教我嗎?” 梁老爺子嫌棄地打量起羸弱的曾晚,“你怕我老了,沒力氣?” 曾晚實誠:“嗯,打乒乓球,要體力。哪怕是你站著發(fā)球讓我打回去,也要體力?!?/br> “哈哈哈?!崩蠣斪铀市Γ?xì)竹竿敲桌子,“你瞧不起我這個老頭子啊?!?/br> 曾晚盯著他:“我只是實話實說,我得對自己負(fù)責(zé)?!?/br> 老爺子單手撐著臉依舊嫌棄地覷著曾晚,曾晚膽肥,也直勾勾睨他。 老爺子雖有猶豫,最終倏地?fù)u搖頭。 胡國寧看他這反應(yīng),以為黃了,誰知老爺子開口:“行了,臭小子,這丫頭我教了?!?/br> 胡國寧激動地鼓掌:“好,好好,這樣我就放心了?!碧嵝牡跄懸煌砩希@下心頭那口氣總算能順了。 站在一旁的雷教練瞥了眼胡國寧:“老胡啊,你就這么信不過我?。俊?/br> 胡國寧拍他肩:“老雷,不是我不信你,這丫頭現(xiàn)在爛脾氣,打法怪,你還真治不了?!?/br> 雷銘咧嘴一笑,“得了,敲定了,你這下安心了?” “嗯,安心?!?/br> 老爺子站起來,手握著細(xì)竹竿負(fù)在身后,繞著曾晚走了幾圈,聲音略顯蒼老,問:“你做個自我介紹吧?!?/br> 曾晚抽了抽嘴角,怪尷尬的…… 她清嗓子,不情愿說:“教練,我叫曾晚,25歲?!?/br> 老爺子停下腳步:“25歲?” “嗯?!?/br> “這么大……” “教練,年紀(jì)大就不能打球了嗎?”曾晚習(xí)慣性頂嘴。 老爺子拿細(xì)竹竿輕敲她手臂,“讓你說話了?” 曾晚抿嘴,不敢吱聲。 臭老頭…… 老爺子繼續(xù)繞著走,“現(xiàn)在,我也做個自我介紹。曾晚,我姓梁,以后你叫我梁教練就行了?!?/br> “嗯,梁教練?!?/br> “你也不用擔(dān)心我老了,體力不濟(jì),我可一把年紀(jì)還教出了我孫子?!?/br> 曾晚問:“梁教練,您孫子是……” 等等,姓梁? “我孫子梁博啊,你沒聽過?” “啊~果然是梁博~” “別跟我攀關(guān)系?!?/br> “哦,您放心,我不會?!?/br> 梁勤瞥了眼曾晚,捶捶自己的老腰,“行了,雷銘,我累了,送我回去?!?/br> 雷銘趕緊上前,“好嘞?!?/br> 梁勤又回頭看曾晚,“曾晚,明天五點在這樓下等我?!?/br> 曾晚撓頭,“啊……” 五點??? 聽曾晚愈發(fā)不情愿的口氣,梁勤那一雙劍眉刷地豎起,語氣嚴(yán)厲:“怎么,不行???” 曾晚妥協(xié)應(yīng)著:“知道了知道了……” 雷銘去送梁勤老爺子,辦公室轉(zhuǎn)眼就剩曾晚和胡國寧了。曾晚往剛才梁勤坐過的椅子一屁股坐了上去,她使勁撥了幾下她的短發(fā),“啊啊啊啊啊啊——” 胡國寧用腳踢踢她的運動鞋,“你干嘛?” 曾晚泄氣:“教練,您找那么一個老大爺來教我,那我還不如就讓剛才在這兒的另一個教練教我呢?!?/br> “小晚,人不可貌相,等明天練了,你就知道了?!?/br> 曾晚看他問,“那要是真不行呢?” “不會的。” 胡國寧拍胸脯保證,曾晚半信半疑,勉強(qiáng)接受了這個安排。 * 沒呆多久,胡國寧就回去了。 雷銘送完梁勤回來,叮囑曾晚好好調(diào)整休息,明天帶她見見隊友。 曾晚應(yīng)下,她下樓后閑來無事,就在省隊逛了起來。基本熟悉個大概,她便回了宿舍。 昨晚知道今早要走,她一夜無眠,不想讓教練和曲欣艾擔(dān)心,扛到了現(xiàn)在。躺在剛鋪好的床上,曾晚盯著白花花的墻,眼睛沒眨巴幾下,就闔了起來,鼻間鼾聲輕輕響起。 醒來時,外頭天已黑。 曾晚揉了兩下眼睛,摸著床頭柜的手機(jī),六點了。她起床,走去洗手間稍稍洗漱下,整了整衣衫,準(zhǔn)備去食堂。 曾晚把手機(jī)揣兜里,門一開,一陣?yán)滹L(fēng)把她剛弄好的頭發(fā)打回原形。 “啊嘁……”曾晚打了個噴嚏,她仰頭,“風(fēng)這么大……不會是要下雨吧……” 曾晚吸吸鼻子,隨后小跑向食堂。 食堂人多,大多數(shù)人都認(rèn)識曾晚,曾晚低著頭,端起餐盤坐到角落,匆匆吃完,她就趕緊閃人。 一頓飯,從坐下到光盤,幾分鐘就結(jié)束了。問她好不好吃,曾晚還真不知道。 曾晚邊回宿舍邊嘆氣,嘟噥著:“還是國家隊好啊……” 陌生人盯她的眼神,她真的受不了。 “嗞嗞——” 曾晚掏出來看,除了陸程和還能是誰。她按掉了,繼續(xù)向前走。 “嗞嗞——嗞嗞嗞——”曾晚停下,想了下,沒狠下心,接了,“喂?!?/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