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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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這里是不是有個人?”有個侍衛(wèi)疑惑地開了口。 “有啊,我們不是聯(lián)合起來包圍住了嗎,怎么就不見了?還一點兒聲都沒有。” 一個個低聲探討了一遍,其中有一個膽子比較小的,當下就抬頭看了看天上,天色依然烏漆墨黑的,月亮被烏云擋住,連一顆星星都看不見,要不是這條街道兩邊,家家戶戶門外都掛著燈籠,否則肯定得摸瞎走路了。 “我、我說,這快要七月半了,將近鬼門大開的日子,是不是陰氣比較重啊?”那個害怕的侍衛(wèi),說話的時候,聲音都在打顫,面色慘白。 “你胡說什么呢!又在這里危言聳聽,都說了沒有鬼,少聽幾個瞎胡鬧的鬼故事。而且平生不做虧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門。你成天怕這個怕那個,是不是做了什么壞事兒?” “沒有,可是那個人怎么可能平白無故地消失,不是鬼還是誰?” 討論到最后,沒有結(jié)果了,一群士兵再次排好隊準備繼續(xù)巡邏。 站在隊伍末端的士兵,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一般,忽然抽著嗓子道:“你們剛剛有注意到,那個人身后有影子嗎?我怎么覺得他沒影子???” 他的聲音到最后都細若蚊蠅,不仔細聽根本聽不到。 不過他們都是耳聰目明的習武之人,當然是聽得一清二楚,但是現(xiàn)在他們情愿自己耳朵聾了,因為幾乎所有人被他這么一提醒,都想起來了,那個人好像真的沒有影子。 “天太黑了啊,月光都沒有,哪里來的影子嘛。走,去下一條街?!?/br> 這一隊人十分識趣地岔開了話題,當然他們下半夜再也沒有回來過這條街,根本不敢踏足這里,一直在其他幾條街轉(zhuǎn)悠。 至于這條街發(fā)生什么,他們根本不敢再來了,還是保命要緊。 這大晚上的,鬼比人可怕多了。 楚軒幾乎是喘著粗氣,他此刻縮在一個破廟里,方才差一點他就要大開殺戒了。 現(xiàn)在他心浮氣躁,這是從來沒有過的情況。 他除了剛變成鬼那幾天,之后就一直力量很強,不會控制不住地露出這種慘烈的狀態(tài)。 之前幻化出那么血腥的模樣,他也只是為了嚇唬林晚和今上,如今他卻不得不變成這樣。 顧錦安在他的體內(nèi)非常著急,方才遇到那一對侍衛(wèi)的時候,他就想出來占據(jù)這個身體了。 但是平時都任由他出來的楚軒,這次卻不行了,而且更讓顧錦安感到著急的是,是這具身體在排斥他,并不是楚軒不讓了。 這種現(xiàn)象就跟白日里看到凌王的時候一樣,只不過那是在白天,顧錦安的能量大,所以他還能控制住楚軒,可是現(xiàn)在他都無法出來說話,只有急得團團轉(zhuǎn),卻毫無用處。 “楚軒,你冷靜點,想想你娘子啊。那個女人不是百試百靈嘛,她是你心中的朱砂痣,是你的白月光,你只要多想一想她,什么事情都沒有了?!?/br> 顧錦安好不容易才能出來,立刻就把林晚搬出來了。 他從來沒有這么感謝林晚過,楚軒這廝只有想到林晚,才會變得乖巧下來,所以他也是沒有辦法了。 林晚果然是全能的,楚軒聽到他提起林晚之后,果然整個人的神態(tài)都不一樣了,身上暴虐的黑氣減少了些,他立刻把自己的寶劍變出來,伸手摸了摸上面的玉佩。 那小劍玉佩抹在手中十分順滑,冰冰涼涼的,不過他已經(jīng)感受不到溫度了。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越摸心里越暴躁起來。 “楚軒,停下,扔掉那個鬼東西!是這個玉佩的問題,扔掉它!” 顧錦安自然也能感覺到他情緒的惡化,立刻尖聲叫道。 之前楚軒見到凌王,情緒出現(xiàn)劇烈變化,還能夠理解,畢竟這么多年的仇人,總算是想起來年少時候欺負自己的人是誰了,想要報仇,那是完全正確的。 但是這一次卻變得如此奇怪,他本來還不確定,現(xiàn)在事實就擺在面前,讓他不得不相信。 這玉佩絕對有問題,要不然剛剛都已經(jīng)被安撫好的楚軒,怎么摸完這塊玉佩,又變得嚴重起來。 他還想說什么,但是對身體的控制權(quán)在慢慢減少,顯然楚軒又要奪走身體了,或者說身體對他的排斥又加強了。 顧錦安在最后一刻把玉佩猛地扯了下來,扔到了一邊。 緊接著他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他徹底沒有了對這副身體的感知。 當楚軒重新掌控身體的時候,立刻就有一陣黑氣爆發(fā),似乎要把整個破廟都撐炸了。 他第一個反應(yīng),竟是去撿那塊玉佩,紅線已經(jīng)被扯斷了,沒有了剩下的一截并不夠系在劍上的,他有些難過。 或許以他作為鬼魂來說,他不知道這是不是難過,因為他的心臟已經(jīng)不會跳動了,他只是覺得不舒服,還不是那種生氣發(fā)火的不舒服,是堵得慌。 有什么東西在壓迫他,這是林晚送他的東西,所以他要保護好,無論這東西是好是壞。 他感到這塊玉佩上有一種讓他情緒變得暴躁的東西,他有些不習慣,但是現(xiàn)在冷靜下來之后,他倒是有了非常重大的發(fā)現(xiàn)。 夜色深沉,天空中的烏云越積越厚,如果此刻有法術(shù)了得的術(shù)士,恐怕會發(fā)現(xiàn)街道上有一團濃郁深沉的黑氣,這團黑氣幾乎蔓延了兩條街,像是一條長龍一樣。 而且這黑氣濃郁的幾乎要凝結(jié)成實質(zhì),而且所過之處,都刮起無數(shù)的陰風,讓人瑟瑟發(fā)抖。 每次當黑氣路過一個地方,那里面所居住的人都凍得瑟瑟發(fā)抖,哪怕他們處于睡眠之中,也是一頭霧水。 還有人直接被凍醒了,起床打開窗戶卻什么都看不見,只以為外面要下雨了。 沒有人能看到外面的那團黑氣,更沒有人能看到那團黑氣里究竟是什么東西。 最后那團黑氣停留在一處極其富麗堂皇的宅院門前,上面寫著“凌王府”。 凌王爺請的術(shù)士已經(jīng)被驚醒了,他原本是準備出來一戰(zhàn),但是當他看到外面的場景時,立刻嚇得瑟瑟發(fā)抖。 他作為能被凌王爺請回來的術(shù)士,還是頗有幾分真本事兒的,所以此刻才能看到外面的場景。 那團黑氣之中夾雜著無數(shù)的鬼魂,魑魅魍魎,領(lǐng)頭人正是楚軒。 此刻他像一個真正的鬼王一般,帶著萬千個鬼魂從鬼門關(guān)里來,來到人間的街道上,百鬼夜行。 他渾身是血,身披鎧甲,手執(zhí)長劍,看不清面容。 “是你在玉佩里頭放了東西?” 一道沒有起伏的聲音傳來,語調(diào)沙啞,同時伴隨著百鬼嚎哭,光聽這個嚇人的聲音,就已經(jīng)讓人肝顫了。 “誤會誤會,我不知道您是百鬼之王,小的——” 他還想說什么,卻見那個男人伸出一根手指,向他點來。 “你不該把手伸向世子妃,我不會放過你的?!?/br> 他的話音剛落,術(shù)士就見到那一群鬼魂直接沖他而來,帶著勢如破竹的架勢,像是要活生生地將他吞了。 他轉(zhuǎn)身就想逃,這種陣仗明顯不是他能對付的。他雖然學過一些本事兒,但是面對數(shù)量眾多的鬼魂,而且還有個百鬼之王領(lǐng)頭,他根本只有吃虧的份兒,根本不敢拖延,只想著快些離開這里。 但是他還沒有跑多遠,就完全被鬼魂吞沒了。 那么多黑氣一擁而上,數(shù)十只鬼魂湊過去,利爪將他撕碎,陰氣把他完全腐蝕掉。 當術(shù)士咽氣的那個瞬間,腦子里竟然奇怪地冒出了一個想法,如果是今日在御書房看到的那個青年,顧錦安,他遇到這種陣仗,能不能成功逃脫呢? 他的喊叫也淹沒在一片嚎叫之中,很快他就已經(jīng)被分食了,甚至還能瞧見幾個搶到了大塊身體的鬼魂,慢慢咽下去的動作。 王府里的仆人,也趕來了不少,但是他們看不見鬼魂,也看不見帶頭的楚軒。 他們只能看到術(shù)士驚慌失措地喊叫著什么,甚至看到他往回跑,臉上皆是驚恐萬分的表情,但是他沒走幾步,就被什么東西憑空撕開了,成了幾塊碎片。 院子里一片驚慌失措的尖叫聲,所有人都在慌亂地逃竄著,但是他們發(fā)現(xiàn)所有的出口都被堵住了,跑不出去,只能在院子里轉(zhuǎn)圈。 往常覺得異常寬敞恢弘的別院,如今在他們眼中,竟然顯得這么狹小,好像沒跑幾步就回到了遠點。 無論是如何轉(zhuǎn)身,如何回頭,如何逃跑,身邊的人都是熟悉的面孔,只不過與以往不同,這些人都在大聲嚎哭,完全陷入了一片無盡的悲傷之中。 這是怎么了? 術(shù)士被撕成碎塊之后,就好像被什么東西吞噬了,一點點被吞掉,然后就消失了。 地上除了他噴濺出來的鮮血之外,其余連點rou渣都不剩。 那些吞食的東西顯然不用咀嚼,直接這么生吞活剝。 楚軒看著他們這么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悲慘模樣,嘴角微微揚起,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 世人果然都是庸俗的,跟他的娘子完全不能比,晚晚遇到他的時候,就不會露出這種恐懼的表情,相反一直很愛他,還送他禮物。 當然如果顧錦安這時候能出來的話,一定會反駁他打他的臉。 林晚是這個世上最怕鬼的人了,當初看見楚軒的第一個晚上,都不敢一個人去尿尿,還要系統(tǒng)控制她的身體走到恭桶那里。 也多虧她的羞恥心比較強,否則肯定早就尿褲子了,哪里還等到現(xiàn)在。 當然顧錦安現(xiàn)在被控制在他的體內(nèi),根本就說不了這些話。 院子里的景象已經(jīng)非常凄慘了,這出來的奴仆不算少,畢竟術(shù)士鬧出那么大的動靜,而且楚軒設(shè)置了法陣,外面的人看不清里面的狀況,只能進不能出。 所以好多人為了查探前院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就會一直派人進來打探,結(jié)果一進來就出不去了,而且周圍的情況那么亂,很容易發(fā)生撕扯和踩踏的時間。 楚軒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看到好幾個人被絆倒在地,但是周圍的人根本就顧不上他,一直在繼續(xù)瘋狂地逃跑,卻又像個無頭的蒼蠅一樣,不知道該去哪里。 他冷哼一聲,總算是沒有大開殺戒。 這里的其他人與他無關(guān),只有那個術(shù)士該死,可惜的是他一直沒看到凌王,想必那個老jian巨猾的狗東西,被嚇得躲了起來,根本就不敢來。 玉佩的事情,凌王肯定也知道,他只是想試探楚軒,沒想到會得到這樣一個結(jié)果。 楚軒想著,這事兒還沒完,等著下次遇到,他一定要凌王好看。 不過現(xiàn)在他不能再留在這里了,外面的天色開始逐漸變白,馬上就要到白日了,他的身體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不舒服的地方。 黑氣逐漸散去,楚軒慢慢地走在路上,直到太陽升起,他的身體被顧錦安控制。 他之前雖然出不來,但是楚軒干了什么好事兒,他可是一清二楚的。 不過想了一想,應(yīng)該沒有留下什么紕漏,這個時代對鬼魂都是充滿了敬畏之心。 況且他只是殺了那個術(shù)士一個人,其他人就算死了那也是自找的,與他無關(guān)。 他現(xiàn)在想回客棧休息一下,趁著時間還早,一般今上上朝了,他才需要起床。 可是今兒他想走,身體里另一個人卻在控訴。 “臥槽,楚軒,你是不是有?。坎蝗?,我不去!” “你昨晚折騰了那么久,你心里沒數(shù)啊,還使喚我,我必須得去休息了,那個女人都那么害你了,必須得懷疑一下她的動機,說不定還是合謀呢,就是想把你搞死了,然后改嫁!” “好好好,我不胡說,我?guī)湍闳ベI!” 他一個人嘴里在嘀嘀咕咕的,楚軒應(yīng)該是自知理虧,也不出現(xiàn)占據(jù)他的身體,但是他躲在身體里跟他對話。 這也是顧錦安昨晚才發(fā)現(xiàn)的現(xiàn)象,他們兩個竟然能夠這樣對話,以前是必須占用身體的時候,才可以和彼此對話。 平時就只能躲在角落里,觀看另一個人的活動,現(xiàn)在他們的聯(lián)系更加緊密了。 也不知道這樣的改變,是好還是壞。 顧錦安進了如意齋,結(jié)果人家店鋪還沒開門,他就這么站在門外等著,路過的那些人都對他投以極其怪異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