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中獎之后、心尖菟絲花[重生]、快穿之逃離黑化病嬌、[綜]陰陽師系統(tǒng)上位者、[反穿書]總裁拿錯劇本了、臉盲癥觀察報告(網(wǎng)配)、說好的絕癥都被我救活了、穿越之村扉記事、重生之寵你無度、怎敵他晚來風急
好在這里人修也動用了不少極其強悍的靈寶,所以每次進攻總有那么幾件穿梭過重重的魔氣,來到清越身邊。 林晚被他用魔氣保護得很好,依然裹在圓球里,不見外面的光景。 不過那些靈寶卻總是沖著林晚的方向而去,好似這次專門為了殺她一般。 “看他身上那些魔氣的觸手,還說是人修,我可不信?!?/br> “清越真人是我宗門進階最快的人修,若不是因為他那徒兒引誘入魔,也不會出現(xiàn)這種事情?!?/br> “對,所以這次要先殺了那林晚……” 人修之間嘈雜的交談聲傳來,落入林晚的耳中,只覺得無比神奇。 她立刻跟系統(tǒng)詢問,這人族的邏輯有點不對啊,清越墮魔跟她有什么關系。 不過系統(tǒng)回答她,這就是為了更好地一波帶走她,直接翻車,不要再節(jié)外生枝了。 面對系統(tǒng)這種回答,她也只有勉強地點點頭,否則也沒有別的辦法。 清越雖然厲害,但是雙拳難敵四手,人修那邊是鐵了心地要將他們師徒制服,所以那些靈寶跟不要錢似的扔過來,想必是把修真界大半的靈寶都用上了,密密麻麻地不間斷扔過來,砸都能把他們砸死了。 他已然有些體力不支了,林晚明顯地感覺到周身保護她的魔氣圈子開始變小,而且因為不停地受到攻擊,已經(jīng)開始震蕩不已,眼看就要崩潰了。 “師父,放我出去吧?!绷滞碓诶锩媾牧伺?。 那些魔氣纏繞著她的手指,帶著十足的親昵,似乎舍不得與她分離一樣。 林晚甩了甩手,想要將那些魔氣甩開,但是那魔氣像是有意識一般,盡是纏著她。 直到魔氣圈子越縮越小,最后震蕩了一下,就全部消失了。 林晚一下子就看到了站在那里的清越,原本白衣勝雪的謫仙模樣,現(xiàn)在已經(jīng)消失得無影無蹤了,他的身上都是血,一旦被靈寶割出一個傷口,就立刻有魔氣涌出,似乎在修復一般。 “師父?!绷滞砗傲艘宦暋?/br> 清越回過頭看向她,目光清冷,周身雖然充斥著猩紅的血跡,但是他那樣遺世獨立的狀態(tài),好似天地間就只有他一人一般。 “我等了你好久。”他先出聲,堵住了林晚未出口的話:“終于等來了能陪我練功的徒弟。” 只這么簡單的一句話,就道盡了他的辛酸與孤獨。 百年難得一遇的天才,的確是讓人稱羨,但是這樣的天資之下,除了各方的暗流洶涌之外,還有無邊的寂寞。 沒有人能與他并肩,也沒有人陪伴他。 他的炎龍法體,天生為魔,他卻偏偏走了修仙這條路。 哪怕在仙城中最大的修仙宗門里,同時代的都沒人與他比肩,甚至好多之前是他的前輩,都被他一一追上,連他的腳后跟都看不見了。 他以為自己會孤獨終老,老天爺卻把一個純凈的冰鳳法體送到他的身邊,讓他成功地收為徒弟。 直到與小徒弟第一次練功之后,他才覺得這日子有了不同的地方。 身邊的活物也不再是只會浪費空氣的廢物了,他們會與小徒弟進行各種互動,小徒弟雖然反應慢了點,但卻什么都明白。 她被欺負時,眉頭緊皺的委屈,悄悄反擊時臉上閃過的狡黠。甚至在與他親近的時候,周身都是粉粉嫩嫩的,訴說著她的害羞。 “師父,我不曾到你身邊的時候,你是人人敬仰的清越真人;如今卻變成人人喊打的妖魔了,可見我是個克你的逆徒,不是什么乖順的好徒弟。你把我送出去吧,給你一個解脫,也給我一個自由?!?/br> 林晚沉默了片刻,她聽著清越說這些話的時候,心里還是很難過的。 她在這個世界中是個外來者,無論是暴虐還是冷漠,他們的世界里面本沒有林晚,后來她來了,暴虐有了相依為命的jiejie,冷漠有了單純遲鈍的小徒弟。 他們的命運緊緊相連,但她畢竟是個外來者,當任務要完成了,她就要走。 “我不想要解脫,是不是我還在怪你,你就一直走不了,永遠圍著我轉?”清越的眸光漸深。 他奏到林晚的面前,伸手攬住她的腰肢,抱著她躲避那些靈寶的攻擊。 好幾次那刺眼的寶光就近在眼前,眼看要把林晚的身體給割傷了,清越卻總能反應迅速地幫她擋住。 林晚聽他這話,心里一抖,立刻呼喚系統(tǒng):“翻車,他什么意思?他是因為在怪我,所以一直沒刷滿冷漠值?” “系統(tǒng)正在查找資料,請宿主稍安勿躁。努力翻車,么么噠!” 顯然這事兒翻車也不明白,所以他遁了,這可把林晚氣得夠嗆,要這沒卵用的系統(tǒng)究竟做什么! “不,這次我不走也得走,死了就一了百了。無論你怪不怪我,我都不能繼續(xù)留在這里了?!绷滞砗艚辛讼到y(tǒng)好幾遍,他都不回答,索性就給冷漠透露點東西,反正到時候不能追究她的責任,完全是系統(tǒng)不在線的鍋。 清越一直盯著她看,眸光無比認真,他的眼眸深黑,像是一處濃密的深潭,又像是靜謐無光的黑夜,只要有人與他對視,就像是一個無辜的路人走到了這茫茫無邊的黑暗之中,再也找不到出口。 “我不要你死?!鼻逶秸J真地回答她:“我不能想象那個畫面,如果你死了,我肯定會很難過。我不要難過也不要你死?!?/br> 這個時候的清越,倒是能看出幾分執(zhí)拗的影子來了,明明已經(jīng)窮途末路了,他還說不要她死。 林晚在心里嘆了一口氣,大兄弟,閻王爺要她三更走,她不會拖到五更,怎么可能不死呢?她不死還怎么去下個世界啊。 “師父,你——”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已經(jīng)被清越打斷了,他抬手猛地抓住了她的肩膀,極其用力,似乎要將手指甲都摳進她的rou里了。 “你別死,我放你走!”清越極其快速地說了這么一句話,緊接著將她緊緊地摟在懷里,周身的魔氣大漲,幾乎是拼盡了全力。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就直接抱著她一起往人修的方向沖去。 “他們瘋了,速速把靈寶全部扔出去,一定要弄死他們,不能讓他們出山林,否則后患無窮?!?/br> 人修們先是一陣手忙腳亂,緊接著就傾盡儲物袋里所有的法器靈寶,只為了將他們殺死。 幾個領頭的人修,紛紛催動之前人族大能給的至寶,立刻幾乎整片山林都被寶光所覆蓋,白得刺眼。 那寶光每往前一分,就將山林里的東西吞噬掉幾分。 就連原本沖向人修的清越師徒,也被寶光所吞噬,再也沒有出來。 清越其實還有很多話想跟她說,他家小徒弟出現(xiàn)的時候,呆呆笨笨的,其他弟子都是昂首挺胸,哪怕靈根不好,也要表現(xiàn)出自己身上的氣節(jié),想要讓真人刮目相看。 偏偏她始終低著頭,一看就是認命了狀態(tài)。 幾乎所有人都沒注意到她,哪怕掃到了一兩眼,也是心中閃過一絲鄙夷。 這樣差的靈根,偏偏還是這副不思進取的態(tài)度,估計在修仙路上走不長了,能進宗門當外門弟子,估計已經(jīng)是最大的造化了。 實際上林晚當時的努力,只有他一個人看懂了。 她低頭斂目的模樣看起來的確挺沒出息的,實際上她是不得已而為之,因為她當時在運功修煉一門心法,那門心法是外門弟子新學的,基本上其他外門弟子剛入門根本不會,她卻如此線束,可見她靈根雖差,悟性卻極高。 可惜又因為她那一點廢靈根,哪怕運轉十分熟悉的心法,都無法拯救她。 不過也正是因為她運轉了靈氣,才讓清越察覺到她體內(nèi)那若有似無的寒氣,雖然極其稀少,但是能讓他如此蠢蠢欲動的靈氣,必定為極其純凈的冰鳳法體,這才有了他收她為徒的契機。 現(xiàn)在看來,冥冥之中,皆有定數(shù)。 他曾經(jīng)請過高人算命,說他是天命孤星,這輩子一個人過活。 清越也深有所感,因為人在他的眼中,只不過是能喘氣的活物罷了。 當白光吞噬他們的時候,清越并沒有感到多痛,只是覺得遺憾。 小徒弟趴在他的懷里,這輩子似乎沒跟他過上什么好日子,他唯一寵她的方式,就是給她煮粥吧,雖然她不太愛喝,嫌棄里面放了些讓她躁動不安的東西。 想到這里,他臉上多了幾分笑意,面對生死的時候,他完全置之度外,腦子里心里全部都塞滿了小徒弟,和她在一起的點點滴滴,都讓他多了幾分生機勃勃的感覺。 他摟緊了林晚,湊到她的耳邊低聲道:“遇見你,我才知道原來人可以這樣快活。” 清越最后幾個字還在她的腦海里盤旋,她就感覺摟住她腰肢的手臂忽然消失不見了。 再一回首,那些刺目的寶光已然消失不見了,她知道她沒有死,但是也離開了那個修仙的世界,她沒有師父了。 *** “啊啊啊,翻車,我□□大爺。去你嗶嗶嗶——” 林晚的尖叫聲幾乎要把鼓膜給震破了,可惜沒人回答她。 因為她被系統(tǒng)拋棄了,從掉落到新世界開始,她就跟翻車失聯(lián)了。 至于冷漠,自然不會出現(xiàn)在這個世界。 她快速地跑著,披頭散發(fā)模樣極其狼狽,恨不得身上長出一對翅膀,能幫助她飛上天。 至于她為何跑得這般喪心病狂,純粹是因為她掉喪尸窩里了,后面跟著一大群肢體扭曲的喪尸,動作遲緩地追著她要把她分食掉。 這是林晚最恐懼的一個世界,當年她看末世喪尸文的時候,那叫一個津津有味,恨不得自己變成其中獵人隊里面受人追捧的厲害小jiejie,把那些惡心的喪尸斬殺于馬下,赫赫威風。 如今她真的到了末世世界,真是哭都哭不出來。 這些喪尸比前世那些搞傳銷的人還要鍥而不舍,追著就不放了啊,聞見她身上的rou味就一路尾隨。 講真,她跑累了的時候,破罐子破摔也想被啃一口當喪尸算了,末世活得最開心的應該就是喪尸了,人多力量大,而且還沒腦子沒意識,只要吃得東西到位,就別無所求,嘖嘖,多好養(yǎng)啊。 可惜她一看到那些喪尸抓到人就撕扯成十幾二十塊的,內(nèi)臟腸子都被拽出來老長,她就歇了這心思。 再忍一忍,我家目標小哥哥肯定賊牛逼,我要抱他金大腿裝逼。 她就抱著這種信念一天天過下去的,但是林晚悲催地發(fā)現(xiàn),她從來沒有甩拖過喪尸,而且每次追她的喪尸總是會從零星幾只,變成十分壯大的隊伍,讓她哭都沒地方哭。 林晚早已精疲力盡,那些喪尸看著行動緩慢,能讓她跑脫,但喪尸是永遠都不知道疲憊的物種,而她已經(jīng)快把自己的肺給跑出來了。 眼前的景物已經(jīng)開始變得模糊不清起來,林晚覺得自己隨時都要暈過去。 忽然腳下踩到一只斷臂,整個人都往前踉蹌了一步,結果她并沒有摔個狗吃屎,相反被一個人抱進了懷里。 那男人穿著小丑的五彩衣服,臉上畫著濃烈的妝容,鼻子上還是紅通通的一個小丑鼻子,頭發(fā)也看不清楚,戴著一頭五顏六色的假發(fā)卷毛。 他看著林晚,像是面對一件極其有意思的物品一樣。 林晚看不清楚他的長相,甚至是表情也無法參透,因為他的嘴巴上用口紅畫著大大的笑臉,但是林晚知道,眼前這個男人肯定沒有在笑。 兩個人對視了幾秒鐘,林晚反應過來身后還追著喪尸,就想掙脫他趕緊逃跑。 沒想到這男人的手臂就像是銅墻鐵壁一般,絲毫都無法撼動。 “喪尸來了,你快跑呀。你找死別耽誤我逃命。”林晚推了他一把,生死攸關的時候,面對這種拖后腿的人,誰都不會有好臉色。 林晚又一向是極其自私的人,所以這時候更是想揮開他就跑。 那人抓住她的手忽然加重了力道,似乎要把她生生給勒死。 林晚立刻在心里咒罵開了,一時情急竟然有眼不識泰山了,眼前這位小丑一看不是什么平常人。 “小哥哥,我們快走吧。我好害怕啊,我都被追了好幾天,好不容易看見你這個救命恩人……” 林晚這人有一個優(yōu)點,那就是能屈能伸,要不是怕嚇到眼前這位小丑,她或許就先表演一番花式十八哭了。 那小丑抿了抿嘴唇,唇角上畫著的鮮紅色開懷大笑的嘴巴,弧度張得更大,顯示著主人的心情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