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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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琛提起葉云澤,葉公主才想到自己此次進(jìn)宮的目的。太后不能倒,若是徐國公府實在保不住了,她至少要讓葉云澤把太后給放出來! 自從葉公主指示下人給季琛下藥而觸怒了葉云澤后,頂級貴婦圈中,她的地位就直線下降。雖然她看似依舊風(fēng)光,但是得圣心的公主,和不得圣心的公主,在圈子里的差別其實是很大的。 要不是她依舊是太后所寵愛的女兒,她真不知道那些貴婦們會排擠她到什么地步。 這也是此番葉公主急急忙忙進(jìn)宮的原因,其實,一小半是為了太后,大半?yún)s是為了她自己。 與她的榮華富貴、太后的身家地位、江家的未來相比,跟季琛置氣,實在是一件浪費時間的事。 葉公主雙目鎖定著季琛,語速頗為急切:“季將軍,剛才因為你與皇弟說話的緣故,這些人都不肯為本宮通報。如今,你既然已經(jīng)出來了,便讓這些下人們?yōu)楸緦m通報一聲吧!”她是看出來了,她指揮不動乾元宮的下人。但葉云澤那樣看重季琛,季琛的話,想必這些下人們不敢不聽。 葉公主這理所當(dāng)然的語氣,讓周圍的太監(jiān)宮女們都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 這人得有多厚的臉皮,才能夠前腳剛對人冷嘲熱諷完,后腳便理所當(dāng)然的讓人替她辦事?莫非葉公主還以為自己是當(dāng)初圣眷隆重的鎮(zhèn)國長公主不成? 就是季琛,雖不會特意與一個女子過不去,但也不會讓這女子騎在自己頭上作威作福。 “皇上是否愿意見公主,不是本王能夠決定的,公主還是耐心等著吧,本王先行一步。對了,道不同,不相為謀。本王自認(rèn)為與公主無話可說,往后,還是遠(yuǎn)著些吧?!?/br> 葉公主沒想到季琛竟是一點兒顏面都不給她,驚怒交加,正要發(fā)作之際,卻見季琛看都不看她一眼,徑直走了。 她這是第一次發(fā)現(xiàn),這個她一直隱隱瞧不起的人,或許從未把她放在眼里。 這時,貼身伺候葉云澤的小喜子走到了乾元宮門口,語氣頗為不善地道:“皇上聽到宮門口吵鬧不休,不知是哪個小蹄子這般不懂規(guī)矩,特命咱家來看一看。你們誰能夠向咱家解釋,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到時候皇上怪罪下來,你們一個都跑不掉!” “喜公公,可不是小的們干的!”周圍等著看好戲的太監(jiān)宮女們聽說葉云澤要降罪,立刻哭喪著臉,看著要多可憐有多可憐,心中卻是把葉公主罵了一遍又一遍。若不是葉公主,哪里會有那么多事? 季將軍才剛走,原想著皇上的好心情定然能持續(xù)很久,他們這些天也刻意稍稍放寬心了。誰知道,葉公主給他們來了這么一出?真是害人不淺?。?/br> 下人們?nèi)巳俗晕?,葉公主卻如同捉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十分激動:“小喜子,本宮來看望皇弟,想不到這些沒眼色的竟敢把本宮攔在外面,連乾元宮的大門都不讓本宮進(jìn),也沒人幫本宮通報。你既然來了,就快快幫本宮通報吧!” 小喜子驚訝地看著葉公主:“奴才還道是誰在門口鬧出了這些動靜,原來竟是公主啊?!闭f著,看著左右的人,斥道:“你們怎可把公主攔在乾元宮外,任由公主喊破喉嚨呢?” 葉公主聽聞此言,連連點頭:“小喜子你說得很是,本宮不過是有一段時日沒有進(jìn)宮來看望皇兄,這些個刁奴,就越來越不把本宮放在眼里了,定要嚴(yán)懲不貸!否則,今日對本宮無禮,他日沖撞了母后可如何是好?” 小喜子看了葉公主一眼,皮笑rou不笑:“公主誤會了,奴才是說,哪怕皇上不方便見公主,也沒有把公主堵在宮殿門口,讓公主干等著的道理。這些奴才實在沒有眼色,也不知道送公主出宮,一個個真是蠢笨至極!” “你說什么,皇弟不見本宮?!??!” 葉公主想過了她來找葉云澤的結(jié)果,也許葉云澤不會同意她提出的要求,也許她回憶回憶過去的歲月,能夠讓葉云澤心軟,繼而減輕對太后以及徐國公府的責(zé)罰,但她怎么也沒有想到,葉云澤居然連見她一面都不愿! 她什么時候也跟那些失去圣寵的人一樣,到了宮門口卻不得其門而入了?她可是葉云澤嫡親的jiejie,大齊的嫡長公主?。?/br> 小喜子朝葉公主欠了欠身,面上十分恭敬,卻也客套生疏的過分:“皇上吩咐過,如果公主府來人,不管是誰,皇上一律不見?;噬险f,他知道公主在想什么,他讓公主放心,雖然此番處置了徐國公府,于公主卻是無礙的。不管徐家怎么樣,公主還是公主?!?/br> “皇上還說,公主與太后母女情深,前兒個戰(zhàn)事剛剛爆發(fā)之時,公主還特意進(jìn)宮來安慰太后娘娘,著實令人‘感動’。如今太后娘娘鳳體有恙,若公主真是有心,不妨去太后娘娘宮里頭服侍著。公主府里一應(yīng)事務(wù)不必cao心,皇上自會派人替您料理著?!毙∠沧友劢俏⑽⑸咸簦骸肮鳎础?/br> 葉公主面色蒼白,再也不敢隨意拿喬。 原來,這宮里頭,無論發(fā)生了什么,都逃不過葉云澤的耳目,連太后的宮里,都不例外。 難怪,葉云澤能夠那么輕易地圍了太后的宮殿,至今,太后也沒有站出來說過一句話。只怕,不是她不想說,而是說不了吧! 前不久葉公主還以為,葉云澤處處受徐太后掣肘,不敢自專,沒有想到今日,現(xiàn)實就狠狠給了她一記耳光。她的皇弟,不是沒有對抗徐氏一族的力量,他只是一直在蟄伏著,等待一個恰當(dāng)?shù)臅r機(jī)罷了。以有心算無心,他又怎么可能不成功? 葉公主搖了搖頭,心知,太后和徐氏一族,是徹底沒有翻盤的希望了。 小喜子先前說的那些話,句句都是故意說給她聽的,不僅點出了她在乾元宮不再受到歡迎的事實,且還隱晦的警告她,要么就老老實實的做她的公主,要么,就陪著太后一起被軟禁,而公主府,也將落入葉云澤的監(jiān)控之中。 葉公主素來最懂得趨利避害,自然知道怎么選對自己有利。 如今,哪怕再怎么不甘心,她也只剩下手中僅有的這些東西了,她不能再冒險。 葉公主朝著徐太后的宮殿看了一眼,心道:我已經(jīng)盡力了,母后。既是你自己種下的苦果,你就自求多福吧! 第33章 太后宮中, 檀香陣陣。葉云澤到的時候,徐太后還在禮佛。 她穿著一件素色的衣衫,頭上除了一根銀簪子與幾點絨花之外, 幾乎沒有任何首飾。只見她跪在佛像前, 保養(yǎng)得宜的手中捻著佛珠,一張臉上滿是平靜。 就好像, 邊關(guān)發(fā)生的那場戰(zhàn)事,宮外已經(jīng)結(jié)束的那場清洗, 都跟她沒有關(guān)系似的。 葉云澤不得不佩服徐太后的城府, 在徐太后的勢力幾乎被他連根拔起后, 她居然還能夠這么沉得住氣,難怪她能夠在他面前偽裝那么久,做了那么多小動作。若是他稍微再弱一些, 或者再等個幾年,待她的勢力進(jìn)一步發(fā)展壯大之時,只怕,連他也未必是她的對手了。 “你來了?!毙焯蟊犻_眼, 眼眸便如一潭古井,無悲無喜:“這些年來,哀家教你的帝王心術(shù), 倒是沒白費,你已經(jīng)懂得該如何維持權(quán)勢與情感之間的平衡了,如今,連哀家都不是你的對手了?!?/br> 葉云澤冷笑一聲:“母后莫不是想說, 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為了讓我知道我在藍(lán)羽這件事上錯得有多離譜,您不惜利用藍(lán)羽和夷族人,以犧牲邊境安寧的代價,來給我上這一課?” 如果說,在剛剛踏入太后的宮殿時,葉云澤還有那么幾分唏噓和傷感,如今,卻只剩下了諷刺和荒謬。 無論徐太后做了什么,她總能夠為自己找到充足的理由,告訴他,這一切,都是為了他,而且還一定要他承她的情。這難道不荒謬? 更荒謬的是,在遇刺和邊關(guān)之戰(zhàn)兩件事發(fā)生前,葉云澤還一度真的相信,徐太后所做的一切是為了他。哪怕徐太后有自己的私心,但想要讓他好的心,卻不是假的。 如今,葉云澤卻什么都不敢肯定了。他發(fā)現(xiàn),徐太后在試圖用她的邏輯,把他帶入一個怪圈中。好像只要冠上為他好的名義,她做什么都是應(yīng)該被理解、應(yīng)該被支持的。 徐太后仿佛洞穿了葉云澤的想法,譏誚道:“哀家知道你在想什么,放心,哀家不會強(qiáng)迫你領(lǐng)哀家的情的。當(dāng)初,在你登基之時,哀家早與你說過,哀家和徐家手中掌握的權(quán)柄,絕不會輕易讓出,你若想要,就得靠自己來爭,自己來搶。什么時候,你能夠真正搶贏了,什么時候,你才算是真正懂得了帝王之術(shù)?!?/br> “如今,你贏了,徐家這枚磨刀石,也沒有任何作用了。只求你看在徐家往日對你還算忠心的份上,莫要太苛待了徐家人,畢竟他們現(xiàn)在,什么都沒了,對你也構(gòu)成不了任何威脅了。當(dāng)然,你若硬想要了他們的命,哀家也阻止不了。”徐太后看著葉云澤,嘆了口氣:“皇帝,你長大了,翅膀硬了,不再是那個需要母族庇護(hù)的孩子了?!?/br> 葉云澤聽完徐太后理直氣壯的話語后笑出了聲:“母后是覺得,朕多了徐家的權(quán),抄了徐府,朕就欠了徐家人是嗎?母后,朕告訴你,朕不欠你什么,也不欠徐家什么。大齊能夠立國,你們的確功不可沒,但該封的該賞的,朕一樣也沒有落下。可你們呢,又是怎么回報朕的?” “挑撥離間、殘害忠良、私自放走要犯、引外敵入關(guān)……在朕病重之時,你還巴不得朕去死?!比~云澤看著徐太后的眼神中沒有絲毫溫度,仿佛在看一件沒有生命的東西一般:“母后,你想告訴朕,這些都是為了朕嗎?” “若不經(jīng)過這些考驗,你又怎么能成長起來?”徐太后看著葉云澤的眼中毫無愧色:“罷了,哀家不指望你明白哀家的這份苦心……” 她想要就此轉(zhuǎn)開話題,但葉云澤又豈能容許? “按照母后你的說法,朕與徐家,該互為磨刀石才對。若是勝利的是徐家,不知母后是否會覺得徐家虧欠了朕?徐家又是否會善待朕?” 徐太后眉間微蹙:“如今,徐家已經(jīng)敗了,不存在你說的這種可能性?!?/br> “母后只需告訴朕,會,還是不會!” 徐太后略一遲疑:“徐家自然……” “夠了,母后,朕明白了?!比~云澤冷冷道:“從前該賞徐家的,朕都賞了,如今不是朕欠徐家,是徐家欠朕!徐家利用了朕給予他們的權(quán)柄和對他們的信任,不斷的做著損害大齊的事,朕如今只不過是在讓他們把欠朕的全部還回來罷了?!?/br> “母后,你記住,朕不欠你,更不欠徐家!收起你那套可笑的說法吧!區(qū)區(qū)一個徐家,還沒那個資格當(dāng)朕的磨刀石!” 徐太后被葉云澤身上驟然爆發(fā)的氣勢逼得退了兩步:“皇帝,你……” “母后還不知道吧,徐家人,如今已經(jīng)被一個不留的全部處斬了。做過的事,說過的話,都是要為之付出代價的,并非事后隨便說幾句好聽話,就能夠掩蓋你們所犯下的罪過?!?/br> 徐太后這些天被囚宮中,消息極其不靈通,原以為葉云澤只是先抄了徐家,暫時還不會對徐家人動手,沒想到,他不但動了,速度還這樣快,還一個不留……太后慘然一笑,葉云澤對徐家人,竟痛恨到了這種地步。 “如今,徐家人已經(jīng)用他們的生命贖了罪,可是還有一個罪魁禍?zhǔn)渍羞b法外,母后知道那個人是誰嗎?” 事到如今,徐太后也不準(zhǔn)備再與葉云澤扯什么嘴皮子了,一切都已經(jīng)遲了。 如今,徐家沒有了,她多年來經(jīng)營的權(quán)勢被葉云澤蠶食了大半。她說什么,都沒有用了。弱者沒有話語權(quán),這是她為了激勵葉云澤往上爬,曾經(jīng)在他耳邊說過的一句話。沒想到如今,卻是這個她一手帶大的孩子,在她的面前,讓她把這一條重新學(xué)習(xí)了一遍。 “你想要取了哀家的命嗎?” “不,我不會取你的命。且留著你這條命,日日夜夜在皇家寺廟中為那些因你而無辜枉死的人祈福吧。我會吩咐下去,母后在皇家寺廟中的一應(yīng)待遇,比照廢妃的標(biāo)準(zhǔn)來——母后,我送您過去,可不是讓您享福的。您就好好的在皇家寺廟,反省您做過的一切吧!” “不、孝、子!”徐太后從牙縫中擠出怎么幾個字:“哀家辛辛苦苦的把你養(yǎng)大,你就是這么對待哀家的!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嗎?” “真正良心被狗吃了的,是您?!比~云澤搖了搖頭:“母后,如果您再執(zhí)迷不悟,我會送您去邊城,讓您看看,究竟有多少家庭因為您而支離破碎,有多少人因您而枉死,讓您也體會一下那些人的感受!” 葉云澤知道,徐太后是那種出了事就喜歡把罪責(zé)往別人頭上推的人。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徐太后就養(yǎng)成了以自我為中心的脾性,她的觀念也因此而被扭曲。因此,在剛才,她才會理直氣壯的說出那么一番荒謬的話語來。 也許有一天,徐太后能夠真正體會到自己的錯誤,也許終其一生都不能。 不管她怎么想,葉云澤都不會再給她害人害己的機(jī)會。 第34章 徐太后是在一個夜晚悄悄被送走的, 并沒有大張旗鼓,畢竟太后通敵叛國,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她的身邊, 只有一個一直伺候她起居的心腹嬤嬤跟著她, 其余的都是葉云澤派來押送她的士兵。 徐太后冷笑一聲。若不是她那好兒子怕她會死在寺廟里,恐怕連一個心腹嬤嬤也不會讓她帶走吧? 徐太后穿著一身連宮女也不會穿的青布衣衫, 在心腹嬤嬤的攙扶下走出了富麗堂皇的宮殿,沉重的楠木大門在她身后緩緩闔上, 隔絕了外界最后一縷夕陽。從此之后, 太后所居住的宮殿, 將成為一座無人居住的冷宮,直到葉云澤百年之后,下一任太后入住。 “哀家從未想到, 哀家沒有被先朝末帝派來的人毒死,沒有被葉家仇敵莊家派來的追兵了結(jié),在戰(zhàn)亂中沒有死于流寇之手,咬著牙挺過了一場場天災(zāi)人禍, 最后,竟是以這樣的方式結(jié)束的。哀家轟轟烈烈了大半輩子,竟要青燈古佛, 了殘余生?!?/br> 心腹嬤嬤聽得十分傷感,回憶起當(dāng)年的戰(zhàn)亂歲月,淚眼婆娑,對前來送行地葉云澤跪下連連叩頭:“皇上, 娘娘再怎么樣,也是您的生母啊。娘娘縱然千錯萬錯,您也不能把她送去那個地方,讓她孤零零的終老??!皇上,求您重罰了奴婢,讓娘娘在宮中思過吧。一切都是奴婢的錯,是奴婢沒有規(guī)勸好娘娘,娘娘她只是一時糊涂……” 嬤嬤老淚縱橫,聲聲泣血,縱是再鐵石心腸的人,聽了她的話,只怕也會有幾分動容。 葉云澤卻轉(zhuǎn)過了頭,不去看徐太后和嬤嬤的臉:“母后尚且還能吃齋念佛,那些被卷入戰(zhàn)事中枉死的百姓,卻是再也看不到日后的光景了。母后如今只是去吃齋念佛,為害死的人祈禱,朕并不覺得母后有任何值得委屈的地方?!?/br> 嬤嬤聽了,心知葉云澤的主意是不會改了,嘆了口氣,擦干了臉上的淚:“既然如此,奴婢斗膽,懇求皇上日后好歹多看顧著娘娘些,莫要讓外頭的人欺辱了娘娘。按理說,奴婢原也不該提這樣的請求,只是娘娘早些年cao勞太過,累壞了身子骨。這些年錦衣玉食的養(yǎng)著,倒是看不出什么,驟然間去了寺廟那樣的地兒,只怕是……” 縱然這些年來的母子之情,已經(jīng)因為徐太后一而再再而三的行為而消磨殆盡,葉云澤聽她提起早年之事,硬起的心腸還是不由得軟了一分。 “朕會派人關(guān)照母后的。一應(yīng)吃穿用度雖不能與宮里相比,但也不會克扣了母后?!?/br> 嬤嬤剛要松口氣,就聽葉云澤硬邦邦地道:“這是我看在過去的母子情分上,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母后,好自為之?!?/br> 嬤嬤心下一緊,原以為,她剛才說了那么一番話,皇上定然心軟。日后,可以利用皇上的這份心軟徐徐圖之,讓太后娘娘再度回宮。她怎么也沒有想到,皇上竟是鐵了心要讓娘娘在那等苦寒之地呆一輩子了。這怎么可以? 她剛想再說些什么,卻見葉云澤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帶著濃重的警告意味,讓人遍體發(fā)寒:“這是朕能夠承諾的全部,若是還不滿足……就去陪徐家的人吧?!?/br> 嬤嬤想起被滿門抄斬的徐家,頓時打了個寒顫。這些年來,她和太后都錯了,皇上,并不是心慈手軟之輩,先前之所以對太后,對徐家那么容忍,一是因為手上沒有足夠多的證據(jù),二是為了麻痹太后和徐家,三是因為他對太后終究還有那么些情分。而現(xiàn)在,情分被太后磨沒了,證據(jù)來了,徐家倒臺了,皇上再也沒有顧忌了。 “記住,日后,再無太后,只有一個慎安師太?!?/br> 慎安,是葉云澤給徐太后擬的法號,其中的告誡意味很明顯。嬤嬤聽著這個法號,哆嗦著嘴唇,幾乎找不到自己的聲音,然而,終究不敢再說什么。她不是沒有眼色的人,自然明白什么時候可以求情,什么時候求情,只會適得其反。 “走吧,哀家自己生的兒子,自己清楚,就是個油鹽不進(jìn)的主兒,你不必求他。”徐太后竭力挺起自己的脊背,仿佛在維護(hù)著自己最后一絲驕傲。 在上馬車之前,徐太后深深地看了葉云澤一眼:“皇帝,聽聞你即將大婚,哀家怕是趕不上了,就提前為你準(zhǔn)備了一份賀禮,希望你喜歡才好?!?/br> 說著,她沒有等葉云澤反應(yīng),便鉆進(jìn)了樸素的車子中,隔絕了外界的目光。 葉云澤回想著徐太后最后那個別具深意的眼神,皺起了眉。 這究竟是徐太后在故弄玄虛,還是確有其事?無論如何,他不認(rèn)為徐太后對他和季琛之事存有什么善意。 “母后,希望您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葉云澤的眼中一片冰寒。 與季琛的大婚,是他從一早便開始籌備的事,絕對不容許出半點兒差錯。 若是徐太后再生出什么幺蛾子來,雖說葉云澤不會弒母,卻絕對做得出徹底撒開手,讓徐太后自生自滅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