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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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蹦撬膫€小太監(jiān)應聲,用白布裹了趙嬤嬤和李嬤嬤,手腳利落的抬了出去。 側殿里頭覆著厚氈,門窗緊閉,氣味十分難聞,蘇妹只在里頭呆了一會子便受不住了,她掩鼻出了側殿,身旁的圓桂也是白著一張臉一道跟了出去,似乎十分不適應。 看到轉(zhuǎn)身走出側殿的蘇妹,孫正德伸手撩開厚氈,緩步跟了出來道:“這宮里頭日日死人,怎的看了這許多年,還是沒適應?” 聽到孫正德那怪異尖細的聲音,蘇妹蹙了蹙眉,斂目垂首道:“奴婢膽子生來便小,見不得大場面?!?/br> “也是,這小女兒家的,還是嬌嬌軟軟些的好?!笨粗矍懊嫒萸迤G的蘇妹,孫正德暗暗吞了一口口水,雙眸之中更顯晦暗渾色,那張仿若老樹皮般褶皺的面皮在暈黃燈光的掩印下,干青凸顯的嚇人。 踩著腳上的木屐,蘇妹暗暗往后退了一步。 注意到蘇妹的動作,孫正德抬眸,正欲說話之際,卻是突然發(fā)現(xiàn)了蘇妹右顴骨處的那一點血櫻朱砂痣。 蘇妹的肌膚本就白細,那一點朱砂痣仿若寒日里的一點紅梅一般印在瑩白溯雪之中,顯眼而魅人。 “這朱砂痣……以前可是沒有的?” “一貫長著的,孫奚官怕是記錯了?!蔽攘藗阮^,蘇妹與站在自己身側的圓桂道:“王爺還未食晚膳,我去替王爺端膳食,圓桂你替我送送孫奚官?!?/br> 說罷話,蘇妹趕緊扭身要走,卻是被孫正德給攔住了去路。 “難得相聚,這怎的才說了幾句話,就急著要走?”渾濁雙目定定的落在蘇妹身上,孫正德抬手就要去抓蘇妹的寬袖。 躲開孫正德那觸在自己寬袖上頭的手,蘇妹暗暗縮了縮身子道:“奴婢天生忙碌命,閑不下來?!?/br> 聽到蘇妹那對自己的疏離語氣,孫正德輕笑一聲道:“你呀,就是性子太倔,這有大好的福氣,何必為難自個兒呢……”干瘦的手掌仿若秋寒枯敗的干枝,突然一把緊緊的鉗住了蘇妹的胳膊。 “孫奚官!請自重!”突兀被孫正德握住了胳膊,蘇妹立時便蹙起了秀眉,神情嫌惡的往后躲避。 “孫奚官……”一旁的圓桂看到這副場景,趕緊焦急的上前想幫蘇妹,卻是被那孫正德給一腳踹到了一旁。 圓桂站立不穩(wěn),纖瘦的身子狠狠撞在硬石的青石板磚之上,發(fā)出一聲悶響。 “圓桂!”看到那被孫正德一腳踹倒在地的圓桂,蘇妹心中焦躁,情急之下突然朝著那孫正德仰頭開口道:“我已然是沂王的人了,孫奚官還是莫要如此的好。” 聽到蘇妹的話,孫正德有一瞬怔愣,那箍在她胳膊上的手也略微放松了一些。 注意到孫正德的動作,蘇妹趕緊抽開了自己被孫正德抓住的手,然后疾步走到圓桂身側,小心翼翼的將他從地上扶起。 “沒事吧?”替圓桂輕拍了拍他身上的灰塵,蘇妹輕聲開口道。 “沒事?!眻A桂輕搖了搖頭,但那蹭在碎石扎根的地磚之上的手掌卻是一片血rou模糊。 “我看看。”抓住圓桂那只遮遮掩掩著往后縮去的手,蘇妹蹙著細眉,從寬袖之中掏出一塊巾帕,小心的替他系上道:“回去將上頭的碎石收拾干凈,再抹些藥?!?/br> “……嗯?!笨粗K妹那副認真模樣,圓桂垂首應了,青稚面容之上卻顯出一抹隱匿的怪異表情。 “蘇妹,那沂王不過一個廢太子,你真要跟他?”緩步朝著蘇妹的方向走了一步,孫正德臉上的表情十分難看。 “孫奚官也知,奴婢性子倔,這認定了一人,便是一輩子。”抬眸看向?qū)O正德,蘇妹表情正經(jīng),一字一頓的道:“奴婢這輩子,只有沂王一人。” 聽到蘇妹的話,孫正德暗暗緊了緊自己掩在寬袖之中的手掌,聲音尖啞道:“一個廢太子,你真以為跟著他能有什么出息?” “廢太子也罷,真太子也好,奴婢只認沂王這人,不認他頂上的頭銜,奴婢歡喜的是他的人,因此就算他生于市井,奴婢也照樣會歡喜。” 說罷話,蘇妹微仰了仰下顎,聲音清婉道:“孫奚官,不送?!?/br> 穿著宮裝的女子端麗著身子站在昏暗的陰影處,身形纖麗,容貌清艷,那雙眼,清婉若秋水,橫波瀲滟,透著一抹堅毅的倔強。 “蘇妹,你會后悔的?!迸捫?,孫正德轉(zhuǎn)身便走。 雖然那沂王是個廢太子,但孫正德卻還是沒有這個膽子敢明目張膽的動手。 看著孫正德消失在房廊拐角處的身影,蘇妹這才低緩的吐出一口氣,身子軟綿綿的靠在了身后的圓柱之上。 嚇死她了…… “jiejie,你剛才說的話……”圓桂站在蘇妹身側,躊躇的道。 “咳,自然是騙那孫正德的?!鄙焓置嗣约何C的臉頰,蘇妹扭身道:“我去拿些吃食給王爺,你先去看看你的手?!?/br> “哎。”圓桂低聲應了,看著蘇妹汲著腳上的木屐,搖搖晃晃的拐身走進后庭。 低垂著腦袋,圓桂伸手拍了拍寬袖,然后緩步走進了一旁的卻非殿。 卻非殿中,炭盆已熄,四處陰冷,周旻晟依舊裹在被褥里頭閉目養(yǎng)神。 圓桂輕手輕腳的進殿覆上門氈,然后躬身伏跪于矮木塌前道:“主子?!?/br> 被褥之中的人一點聲息也無,好似真的睡著了一般,半點都未動彈。 “那蘇妹現(xiàn)今為止,確是無甚破綻,怕真只是一個小宮女罷了?!钡痛怪X袋,圓桂低聲開口道。 被褥微動,周旻晟緩慢睜開了雙目,里頭清明一片,眸色卻晦暗深沉。 “防人之心不可無?!币暰€微動,周旻晟漫不經(jīng)心的看了一眼圓桂那扎著一方巾帕的手掌,突兀勾唇輕笑道:“這巾帕上頭的綠萼,倒是繡得栩栩如生?!?/br> 聽到周旻晟的話,圓桂身子輕顫,更加恭謹?shù)膶㈩^顱垂地更低道:“剛才那奚官局的人來了,似乎是對蘇妹有所圖?!?/br> “哦?一個小宮女,有什么可圖的?”點著身下的矮木塌,周旻晟雙眸微瞇道。 “蘇妹為避那奚官局的,便渾說自己是主子爺您的人?!?/br> 點著矮木塌的手指微頓,周旻晟終于是將那盯在一點綠萼之上的視線挪開了。 第6章 燒著炭盆的卻非殿中,周旻晟靠在矮木塌上,手邊是一塊沾著血跡的素白巾帕,帕角處的一點綠萼繡工精細,仿若原生。 “下去吧?!背领o片刻,他朝著那圓桂低聲開口道。 “是?!闭驹谔颗杼幍膱A桂躬身退去。 卻非殿外,秋風冷澀,細長的枯枝敲在木制的窗欞上,發(fā)出“啪啪啪”的悶響。 蘇妹端著手里的吃食,一眼看到那從卻非殿里頭走出的圓桂,趕緊上前道:“怎么了?” “沒什么事兒,就是那殿里頭的炭盆滅了,王爺吩咐奴才給點上?!笨粗媲暗奶K妹,圓桂抿唇輕笑道:“jiejie,天涼了,多穿些衣裳?!?/br> “嗯,我沒事,你去吧。”輕彎了彎眼角,蘇妹側身繞過圓桂,往卻非殿中走去。 卻非殿里頭確是點了炭盆,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那拙質(zhì)的黑炭散發(fā)出一股濃厚的難聞嗆人味,縈繞在鼻息之間,讓人不自覺的便斂目屏息。 蘇妹放下手里的吃食,上前將窗欞推開了一條細縫,這才反身走回到周旻晟的身側道:“王爺,吃晚膳了?!?/br> 說罷話,蘇妹從那半舊的食盒里頭端出一碗米飯和一小碟子腌蘿卜。 看了一眼那干巴巴的飯食,周旻晟也不挑,徑直便端起飯碗慢條斯理的吃了起來。 “這腌蘿卜是圓桂從外頭要回來的,內(nèi)侍監(jiān)里頭的人根本就不給咱們南宮送飯食了?!币贿呎f著話,蘇妹一邊起身從那柜子里頭拿出兩件小襖背心。 “喏,這是王爺?shù)?。”將手里的一件小襖背心置于周旻晟身側,蘇妹拎著另一件小襖背心站在炭盆旁邊,直接便當著周旻晟的面褪了身上的宮裝,然后哆哆嗦嗦的穿好了那件小襖背心。 注意到蘇妹的動作,周旻晟捏著竹筷的動作一頓,他慢條斯理的挑眉,看向那站在炭盆側邊的蘇妹。 卻非殿里頭沒有點燈,只一炭盆燒著一點明火,昏昏暗暗的照在蘇妹的身上,使她原本便纖細非常的身子愈發(fā)羸弱了幾分,也使那白細肌膚看上去愈發(fā)瓷白細嫩了許多。 素白細薄的中衣裹在蘇妹纖瘦的身子上,隨著蘇妹的動作,那一盈細腰處的中衣鏤空出一塊地方,漆黑墨發(fā)輕漾,隱隱可見里頭嫩綠色的主腰。 套上手上的那件小襖背心,蘇妹趕緊穿上宮裝,然后用力的蹲在炭盆邊搓了搓手。 “吃完了?!彪S意的將手里的飯碗往食盒里頭一扔,周旻晟反身裹著被褥又躺在了矮木塌上。 聽到周旻晟的話,蘇妹趕緊上前將那食盒收拾了,然后伸手推了推裹在被褥里頭的周旻晟道:“王爺,將這小襖背心穿上。” 周旻晟裹在被褥之中,一點反應也無。 “王爺?”沒有見到周旻晟的動靜,蘇妹趕緊又伸手推了推他道:“王爺,您趕緊把……??!” 蘇妹的話還未說完,突然感覺手腕子一痛,整個人直接便被周旻晟翻倒著壓在了矮木塌上。 老舊的矮木塌不堪重負的發(fā)出一道“吱呀”聲,在靜謐的卻非殿中清晰非常。 “王爺……”被顛得頭昏腦漲的蘇妹顫顫的對上周旻晟那雙晦暗眼眸,下意識的便想起了今日這人舔舐自己右顴骨處朱砂痣的事情,當下便不可抑制的開始輕顫起來。 她忘記了,眼前這人,即便是被拔了虎齒,卻依舊是頭兇猛惡獸。 細緩的呼吸聲慢吞吞的打在蘇妹纖細的脖頸處,周旻晟的手蒼白纖細,張開之際可清晰的看到上頭明顯的青筋紋路。 “不堪寂寥?孤枕難眠?”俯身湊到蘇妹的耳畔處,周旻晟雙眸微瞇,掌下用力的緊了緊那按在蘇妹胸前的手,稚嫩的聲音帶上了幾許微啞暗色,那輕柔的嗓音突然便狠戾了幾分道:“想爬本王的床,你還不夠資格?!?/br> “砰!”的一聲,蘇妹被周旻晟摔落在地上,她纖細的身子砸上矮木塌旁的飯盒,里頭的瓷碗發(fā)出一陣清晰翻倒聲。 被硬石的青石板磚磕疼了身子,蘇妹蹙著細眉,慢吞吞的從地上起身,然后低垂下眉眼,悶不吭聲的細細收拾好身旁的飯盒。 看著蘇妹這副逆來順受的柔順小模樣,周旻晟暗瞇了瞇眼,神情晦暗。 拎起飯盒,蘇妹伸手拍了拍寬袖上頭的臟污,這才慢吞吞的將眸子看向矮木塌上的周旻晟,然后面色平靜的一字一頓道:“王爺多慮了,奴婢身份卑賤,自知配不上您,不敢妄想?!?/br> 說罷話,蘇妹拎著手里的飯盒,兀自便出了卻非殿。 卻非殿外,冷風秋瑟,夾雜著星星點點的冷雨細卷而來,瞬時便將蘇妹纖細的身子包裹在了里頭。 下意識的哆嗦了一下身子,蘇妹蜷縮起雙臂,小心翼翼的伸手捂了捂自己的胸前。 那里本就生嫩的緊,日日都在漲疼,被周旻晟剛才那不知手勁的一按,疼得更是厲害了幾分。 面色煞白的蹲在卻非殿門口抱著自己,蘇妹將臉埋進膝蓋之中,四周晦暗無聲,只余細碎的雨滴迎風飄落,印在蘇妹那身半舊宮裝之上,留下一片濡濕痕跡。 浸在細雨之中的身子愈發(fā)寒冷了幾分,蘇妹哆嗦著身子,不知為何,雙眸陡然一熱。 感覺到眼角的濕潤,蘇妹不自覺的便咬緊了唇瓣,暗暗咽下喉嚨里梗塞的酸意,她撐著身子從地上起身,然后汲著腳上的木屐,拎著手里的飯盒緩慢往后庭處走去。 雨勢越發(fā)大了幾分,綿柔雨針洋洋灑灑的被秋風吹卷,落在蘇妹那頭漆黑烏發(fā)之上,晶瑩點點的滲入發(fā)縫之中,片刻之后消失無蹤。 翌日一早,雨后澀涼,蘇妹還在收拾著早膳,就聽到外頭傳來一陣喧鬧聲,隨后圓桂急匆匆的悶頭直沖進來,與蘇妹撞了個正著。 “jiejie,不好了,那太子將王爺?shù)踔弊訏煸诹肆褐?,像是要吊死王爺!”圓桂一副急得滿頭大汗的模樣,那搭在蘇妹胳膊上的手都在發(fā)顫,聲音也尖利的帶著哆嗦。 “什么?”聽到圓桂的話,蘇妹瞬時一怔,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圓桂拉拽著往卻非殿的方向疾奔而去。 覆著厚氈的卻非殿門口,蘇妹氣喘吁吁地與圓桂停在那處,她小心翼翼的透過面前細小的長縫,一眼就看到了那被太子用一根麻繩拴著脖子吊在了梁柱之上的周旻晟。 周旻晟的身上穿著一件細薄的素白中衣,墨發(fā)披散,整個人纖瘦非常,那瑩白到幾近透明的纖細脖頸被一根麻繩狠狠圈緊,用力吊著往梁柱之上扯。 被吊在半空之中的身子左右晃動著,露出褻褲下的一雙腳,纖細白皙,宛若女子。 面無表情的微瞇著一雙眼,周旻晟纖瘦的手掌緊緊抓住那吊在自己脖頸處的麻繩,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力氣快速流失,那圈在他脖頸處的麻繩越收越緊,直把他那張蒼白面容憋成了漲紅緋色。 “三哥,只要你與我告?zhèn)€饒,我便放你下來,如何?”那幾日未見的太子負手而立于周旻晟面前,手里拿著一根粗實枯枝,不緊不慢的細甩著,時不時的略過周旻晟那雙纖細小腿,聲音調(diào)笑道:“三哥,你這身子若是生在女子身上,那也該是萬里挑一的。” 話說罷,那太子卻是陡然出手,抓住周旻晟的小腿猛地往下拉了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