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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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純王繼續(xù)迷迷糊糊地說道,這一回,終于忍不住把自己guntang的大腦袋在紅月冰冷的手心兒上蹭了蹭??丛谒桓笨蓱z相的份兒上,宮女jiejie忍了忍,沒有把這大腦袋給摁進(jìn)地里去,艱難地隱忍。 見她仿佛縱容了一下自己,純王動了動自己的嘴角,往紅月的身邊滾。 滾了幾下,他伸手抱住了紅月的腿,十分委屈憋悶地說道,“熱?!?/br> 能不熱么。 這個時候,最應(yīng)該的是給純王一個女人吶! 紅月無語地看著抱著自己腿蹭來蹭去可憐巴巴的純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那個什么…… 她能再踹他一次么? 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在這一刻,紅月只好俯身,在變得有些可憐的純王的頭上揉了揉。 “沒事的?!辈痪褪谴咔榈乃幟矗植皇莿《?,紅月并不是十分緊張。她見純王中了藥沒有去喚人求助,就知道純王的顧慮,且叫她自己說,一個男子卻倒霉成這樣兒,差點(diǎn)兒叫個女人給逆推什么的,也真的蠻丟臉的。 “殿下要去東宮么?”她開口問道。 純王弱弱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繼續(xù)抱著紅月的腿不撒手。 他就覺得自己找著了主心骨兒一般。 “只是叫奴婢說,您不該去尋太子,而是該去尋陛下與皇后娘娘為您做主?!币娂兺醯淖旖莿恿藙?,紅月就輕聲說道,“您殺了個宮女,鬧成這樣,難道往東宮去,不是求太子為您做主?既然是在后宮生變,不如叫陛下直接出手?!?/br> 太子想要清查后宮這宮女的來歷,只怕有逾越之嫌。 只有昭陽帝,才能名正言順,也是理所當(dāng)然。 更何況,叫昭陽帝知道宮中有人要算計(jì)他的兒子,對純王多少也是有利的。 “可是……”純王又蹭了蹭,嗅著紅月身上淡淡的幽香,呢喃道,“嚇壞了母后和母親怎么辦?” “您太小看皇后娘娘與王娘娘了。” 當(dāng)趙皇后跟王美人是沒見過世面的小白花兒??? 紅月簡直都無語了。 她見純王遲疑了一下,嗚嗚咽咽跟被踹了一腳的狗崽子似的點(diǎn)頭,這才滿意了幾分,之后臉色卻又忍不住多了幾分猙獰。 蹭蹭蹭…… 蹭什么蹭???! 第92章 “殿下您起來!” 宮女jiejie現(xiàn)在絕對在忍耐想要把純王往死里打的沖動。 “本王,本王沒勁兒了。”純王哽咽著抱著紅月的腿,可憐巴巴的。 這一刻,這可憐的倒霉蛋兒仿佛與長樂公主重合了形象。 紅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正容看向仰頭,眼里滾著晶瑩淚花兒的青年。 “真的起不來啊?!奔兺跤植淞瞬浼t月的腿。 他可憐成這樣兒,身心都遭受到了激烈的打擊,紅月一瞬間就心軟了一下,下意識地俯身將純王給提了起來。 她雖然看似是一個柔弱的女孩子,然而力氣卻不小,將純王提起來背在自己的背上,見這家伙十分理所當(dāng)然地伸出修長的手臂抱住了自己的脖子,一雙長腿還勾住了自己的腰,察覺到自己背后被一個有些堅(jiān)硬的東西頂著,紅月的臉頓時就黑了,恨不能回頭就把這家伙給丟下去。 都,都泡了兩遍湖水了,怎么還這么精神! “忍不住?!奔兺跻灿X得在紅月的面前這樣很丟臉,帶著哭音叫道。 他努力在紅月的長發(fā)上蹭了蹭,越發(fā)可憐了。 這東西…… 紅月沉了沉自己的臉色,顧不得這家伙在自己背上扭來扭去地跟自己賠罪說自己是無辜的了,簡直就是在踏著凌波微步就往趙皇后的宮中奔去,她本就武藝過人,且當(dāng)初背著抱著到處闖禍的長樂公主在各處蹦跳也練就了一番十分優(yōu)秀的身手,在御花園狂奔,不大一會兒,就沖到了趙皇后的宮中,闖入宮中顧不得旁的,就把在自己背上因衣裳濕透愈發(fā)與自己挨在一起的純王給摔在了地上! “這是?!” 今日趙皇后正難得宴請昭貴妃與昭陽帝,此刻正看著下頭長樂與林如初說話,見紅月沖進(jìn)來丟下一坨…… 嗯……純王?趙皇后見此頓時就詫異了。 純王濕乎乎蜷縮成一團(tuán),看起來狼狽極了。 “殿下被暗算了,恰巧奴婢正路過,因此將殿下帶回來?!?/br> 紅月才往趙皇后面前踏了一步,就見縮成一顆球的純王哇地一聲撲過來滾在地上抱住自己的腿,一時之間只氣得渾身發(fā)抖,在趙皇后異樣的目光里努力保持恭敬地說道,“殿下中了催情香,奴婢聞過,是極烈性傷身的那種,娘娘,是不是請?zhí)t(yī)來為殿下診脈,免得日后有什么……”那種烈性的崔情香,有的會令人短時間爆發(fā)激烈的沖動,可是之后會有后遺癥的。 紅月可不覺得,會算計(jì)純王的混賬會在意純王的身體。 “這是什么話?”昭陽帝正坐在沉著臉的昭貴妃身邊賣力說笑,聽見這個,頓時臉色一變。 他雖然看不大順眼純王,可純王到底是他的兒子,他怎么可能無動于衷呢? 見純王本是一個明朗干脆的青年,此刻卻受驚過度縮成一團(tuán)在紅月的腳下,昭陽帝頓時惱了。 若紅月說的是真的,那就是在他的后宮,有人暗算他的皇子? 誰這么大的膽子?! “去傳太醫(yī),你先把純王送到后頭去,地上涼,傷了純王怎么辦?”趙皇后見純王抓住紅月就跟抓要命的救命稻草似的,心中嘆了一口氣,只覺得可憐純王竟然受了那樣的算計(jì),遲疑片刻就輕聲說道,“叫王美人也過來,我瞧著純王如今已經(jīng)恢復(fù)了很多?!?/br> 她當(dāng)然可以瞞著王美人,好叫王美人不要擔(dān)驚受怕,可是她又覺得自己不應(yīng)該將純王之事隱瞞王美人,因?yàn)槟缸舆B心,哪怕是擔(dān)憂,王美人也有資格知道。 “母后……”純王抬頭,赤紅的眼睛里就帶了幾分央求。 “你放心,有我在,你母親不會有事。”趙皇后溫和地安慰。 她在純王心中一向是很能依靠的人,純王這才放心,虛弱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繼續(xù)抱著紅月仰頭央求道,“把本王抱進(jìn)去吧?” 反正自己的那啥啥都戳過宮女jiejie了,純王覺得自己可以在紅月面前厚臉皮了。 宮女jiejie面無表情地俯身,在昭陽帝炯炯的目光里努力端正溫柔地將純王抱起來,送到了后頭去。 昭陽帝的臉在純王消失在趙皇后側(cè)殿中后,頓時就沉下來了。他用力地將手砸在桌面上憤憤道,“真是混賬!” “到底怎么了?”長樂今日與林如初在趙皇后宮中嬉鬧了一整天,有美人兒陪著自己自然心里很快活的,她只覺得一天的時光短暫,都舍不得什么都依著自己,還愿意跟自己一起給趙皇后宮中的兩只五色斑斕的鸚哥兒拔尾巴毛兒的林如初離宮了。 一轉(zhuǎn)眼見到純王這樣狼狽地回來。純王與她一向是兄妹情深的,因此長樂就十分擔(dān)憂了,見林如初握了握自己的手叫自己安心,她就癟了癟嘴角。 “是不是有人要害二皇兄?”一定是順王那王八羔子,公主殿下一下子就名捕快上身了! “父皇要為二皇兄做主呀?!彼蛯φ殃柕垩肭蟮馈?/br> “你放心,一定的?!闭殃柕壅f完,卻覺得近日對自己總是有幾分冷淡的昭貴妃看向自己目光帶了幾分溫和,不由茫然了。 他說了什么了,昭貴妃對他多了幾分溫柔? 女人心真是海底針啊。 珍珠寶貝雙手奉上,恨不能把她捧在手心兒了,她都不肯展顏,眼下卻…… “不管是誰,陛下都不能偏心包庇,不然叫純王情何以堪?”最近昭貴妃是真不大待見狗皇帝。 雖然楚妃降位是昭貴妃畢生都想看到的一幕,看到楚妃那崩潰絕望的樣子心里是很爽,可是昭貴妃卻覺得昭陽帝這家伙真是…… 喜歡楚妃的是他,奪了楚妃榮耀的也是他……這男人的心,還真是靠不住啊。 還不及皇后娘娘可靠呢。 更何況,若真的不喜歡了,又哪里有那夜夜的傷心與輾轉(zhuǎn)反側(cè)呢?這狗皇帝天天在她的偏殿里為另一個女人折騰,不管那想著楚妃的情緒到底是懷著厭惡還是依舊有幾分真情,昭貴妃都覺得很不樂意看見昭陽帝那副蠢樣兒。 也幸虧她并不指望昭陽帝對自己的寵愛過日子,不然若看到他這樣惦記楚妃,那昭貴妃都得先崩潰一下了。她再次深深地覺得當(dāng)初沒有對昭陽帝動情真是明智無比。 不然換個人,都活不下去了。 多日的冷淡,如今見昭陽帝多少對純王還有幾分父子之情,有了幾分松動。 “紅月說說?!?/br> 見紅月腳步輕盈地走側(cè)殿走出來,見她的衣裳神態(tài)腳步并無異樣,趙皇后一邊握了握昭貴妃的手叫她對昭陽帝不要那樣冷淡,一邊替紅月松了一口氣。 純王中了暗算,彼時撞見了紅月,若是紅月真的被純王怎么著了,那趙皇后就覺得自己對不住紅月極了。 每一個女孩兒的清白都很寶貴,不論她是公主,還是宮女,都不應(yīng)該被隨意地踐踏犧牲。 如今見紅月衣裳并不凌亂,雖面頰微紅,卻并沒有更多的情緒,想到紅月的武力值,趙皇后就稍稍放心了幾分。 “奴婢是半路遇上了殿下?!闭f起來也是巧了,最近因楚妃被關(guān)了禁閉十分倒霉,紅月jiejie每天睡覺前最喜歡的活動就是步行到楚妃的宮殿旁聽一聽楚妃幽怨的哭聲,這聽一聽就能叫自己睡得特別香甜的。她這才心滿意足地從楚妃的宮旁回來,想著穿小路趕緊回來陪長樂一起睡覺,沒想到就撞上了純王正要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呢,想到純王拼命解腰帶的模樣,紅月的嘴角就抽搐了一下。 “奴婢見殿下仿佛不大清醒,就聽殿下的吩咐,在湖邊給他洗了洗臉。”宮女jiejie十分無辜地說道。 “洗臉?他的衣裳怎么全濕了?”昭陽帝皺眉問道。 “殿下不小心跌下了湖,奴婢奮力相救,殿下才平安無事?!奔t月面不改色地給自己樹了一個大功勞,見昭陽帝滿意頷首,這才蹙眉說道,“殿下看起來迷迷瞪瞪,只是說出的話奴婢卻聽出幾分意思,仿佛是一個不知是哪里的宮女?dāng)r在他去見王娘娘的路上,撒了他一把催情香……”見趙皇后臉色陰沉,目光冰冷,顯然惱怒到了極點(diǎn),紅月抿了抿嘴角方才繼續(xù)說道,“殿下唯恐自己做下錯事,令陛下娘娘與后宮蒙羞,事急從權(quán),賜那宮女一死。” 她這就是在為純王說好話兒了。 掐死了宮女,其實(shí)都是為了皇帝陛下的清譽(yù)來的。 果然,昭陽帝的臉色就緩和了幾分。 “他倒是個懂事的?!奔兺蹩偸怯舶畎畹模y得還有為君父著想的時候。 紅月垂了垂自己的眼睛,無聲無息地立在正中不再多說了。 她說得十分客觀,昭陽帝側(cè)身就對臉色緊繃的趙皇后說道,“差不多應(yīng)該是這個樣子?!?/br> “敢算計(jì)皇子,真是膽大包天。陛下,臣妾懇請陛下,此事一定要徹查到底!” 真是牛鬼蛇神都出來了,趙皇后萬萬想不到,這宮里竟然還有人敢陷害純王。 純王是太子臂膀,這陷害純王,顯然是沖著太子來的。 趙皇后就越發(fā)心疼因太子被牽連的純王了。 她的心底,也多了幾分揣測與肯定。 能這么禍害純王,劍指太子的,還能有誰? 定然是順王沒跑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