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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嫡長孫在線閱讀 - 第51節(jié)

第51節(jié)

    皇帝喘不過氣來,呼吸里都是重重的嗬聲?!啊印刑舆M來!”

    乾清宮的宮門,在朱明熾背后緩緩地合起來,朱明熾居高臨下看著皇帝,漠然地道:“父皇見諒,今天恐怕只有兒臣一人了?!?/br>
    他站起來,看到面前攤開的詔書。

    果然,帝王將他囚禁大理寺,又禁嚴乾清宮,是想下詔書了。

    可惜他早有謀劃。

    西北天高皇帝遠,眾人只識朱明熾,不識皇上。朱明熾以鹽運養(yǎng)軍,在西北擁護眾多,且這么多年來他精心經(jīng)營,暗中結(jié)交了不少勢力。錦衣衛(wèi)指揮使陳昭更是他多年的好友。本來自淮揚一事出后,朱明熾就不打算再掩藏了,所以才與陳昭一起,設(shè)計了一出太子欲刺殺他的戲碼,料想皇帝會因此把兵權(quán)還他,到時候他從西北帶兵回來,自然水到渠成。

    打破朱明熾計劃的是淮揚一事的爆發(fā),他被監(jiān)禁大理寺。只能高鎮(zhèn)等人在外面謀劃,暗中從西北引兵入境,有陳昭等人協(xié)助掩藏,從未驚動了旁人。

    唯一讓他意外的,大概是趙長寧。

    朱明熾是真心的,以為她是來救他出去的,對之的喜愛與欲求同等增長。心里想的是待他登基,必將好生對待她。

    原來是想把他送進鬼門關(guān)里啊。

    這件事就微妙了。

    他親自伸手拿筆,蘸了朱墨,輕輕地擱在皇帝面前:“不過兒臣倒還有一事想請父皇做。這亂臣賊子的名聲,其實安在兒臣身上,兒臣倒也沒什么可說的。只是亂臣賊子做事沒有分寸,恐怕只有弒父弒弟才能擔得上這等名聲了……只有名正言順了,才能免去這些事端,父皇可要好生考慮?!?/br>
    筆落案臺,輕輕一聲,勢如千鈞!

    門外的禁衛(wèi)軍早就被朱明熾的軍隊扣押住了,身著甲胄的高鎮(zhèn)將羽林軍、金吾衛(wèi)擒拿手下,把太子黨官員盡數(shù)控制。

    朱明熙的身影單薄,冷風吹起他的袍帶。他看著禁閉的宮門,看著重重的大軍。這才是西北大將的威嚴。

    沒有哪一刻,他如此深刻地體會到。

    仿佛蒼漠的風,一刀刀刮下他層層的血rou,如此凌厲!

    這一切朱明熾早有算計,什么大理寺監(jiān)禁,什么懲罰,都不過是個笑話。朱明熾恐怕早就有遁天入地之能,他不出大理寺,不過是沒有到那個時機而已,他就是等著這一刻而已。

    只是,朱明熙還是不明白。為什么朱明熾能算計得如此精準,究竟有什么地方出錯了。何至于守衛(wèi)紫禁城的京衛(wèi)一潰千里,何至于在那一刻開始之前,他都沒有絲毫察覺。

    趙長寧同其余太子黨官員被控制起來,立在臺階下,她也在想這個問題。她愿意做這件事,引朱明熾出來殺了他,是因為對朱明熙有充足的信心。這位太子殿下雖然人尚且稚嫩,但心計是不弱的。既然能說到殺了朱明熾,那應該是有充足的把握。

    為什么會失???

    趙長寧的目光緊緊地看著緊閉的宮門。

    直到宮門終于打開了,朱明熾從宮門里走出來,他輕微地松動著手腕,凝望了一圈周圍的人。

    這時候周承禮上前一步,在朱明熾面前單膝跪下:“殿下。”

    趙長寧輕輕地后退了一步,她下意識地看向太子,甚至是章大人、杜成。朱明熙的目光是非常驚詫的,但那瞬間更多的是茫然和不可置信。周承禮——竟然是周承禮!

    他們所做的每一步、每一個計謀,她也許沒有參與其中,但絕對少不了周承禮的參與。一樁樁,一件件。

    反水的竟然是他!

    朱明熾只是低聲吩咐周承禮幾句話,很快又進了宮門內(nèi)。

    周承禮站起來之后,吩咐旁邊的侍衛(wèi):“皇上口令,將太子殿下帶往冬暖閣看守。不得詔不能放出?!?/br>
    “你與朱明熾沆瀣一氣,謀逆造反,假傳圣旨!”朱明熙的聲音冰涼,“這不過他朱明熾口述,誰能證明!”

    周承禮卻不欲多說,將所有的在場的太子黨一一點過,語氣冷淡道:“都帶下去,分開看管?!?/br>
    這時候已經(jīng)沒有所謂的皇權(quán)了,軍權(quán)至上。在所有最混亂的時候,擁有決定性話語權(quán)的人永遠都是擁有軍權(quán)的人。很快朱明熙、杜成等人就被押了下去。唯獨趙長寧,她還站著臺階之下。

    周承禮低低地道:“長寧,你先回去?!?/br>
    趙長寧問道:“七叔……究竟是什么時候的事?”

    “我讓人送你回去吧?!敝艹卸Y招手,叫旁邊一直靜默立著的,穿青衣長袍的人過來,“送大少爺回府,沒有我的話不準他出來?!?/br>
    趙長寧被帶上了出宮的馬車,路過直道的時候,她看到很多衣服上繡金色魚鱗紋的錦衣衛(wèi)。此時天已經(jīng)亮了,晨曦的光芒灑在這座古老的宮殿里,軍隊交替,那些被殺的人,尸體就堆在過道上。帶她出來的人只需出示一道腰牌,便能在皇宮里暢通無阻。盤查的人竟也不為難他們。

    曾經(jīng)庇護皇家的羽林軍,金吾衛(wèi),這些直接聽令于太子的人,已經(jīng)所剩無幾了。

    她怎么忘了,朱明熾才是那個最鐵血、冷酷的人。

    就算有偶爾的溫柔,但他仍然是從戰(zhàn)場上歷經(jīng)百戰(zhàn)才能活下來的鐵血大將軍。

    她閉上眼,可能是剛才站在乾清宮外吹多了冷風,此刻太陽xue一抽一抽的疼,但思緒卻前所未有的清晰。七叔其實是朱明熾的人,那么這一切就很清晰了,所有太子殿下做過的事,其實朱明熾都知道。而朱明熾的事,周承禮卻在隱瞞太子,難怪朱明熾盡占先機。

    唯有一件事是例外的,那就是朱明熙讓她殺了朱明熾。這件事朱明熙只吩咐了趙長寧,只讓她去做。

    也許那時候,朱明熾對她的感激是真的,只是在一刻鐘之后,這種感激就被摧毀殆盡了。他會怎么想呢?

    其實周承禮不是最厲害的,七叔是心學傳人,一向不受教條束縛。趙長寧最多只好奇于,七叔是怎么投靠了朱明熾的,畢竟兩人沒有絲毫的交集。她覺得最厲害的,是朱明熾竟然能與錦衣衛(wèi)勾結(jié)。

    錦衣衛(wèi)指揮使世代只效忠于皇帝,勢力極大。指揮使的投靠,一定程度上是對局勢起關(guān)鍵作用的扭轉(zhuǎn)。錦衣衛(wèi)指揮使陳昭又只得皇上提拔,竟然會投靠朱明熾,才是這場戰(zhàn)局的關(guān)鍵。

    無論如何,太子已經(jīng)輸了。即便他心計再深,恐怕也是回天乏術(shù)了。那么投靠了太子的她,自然也輸了。

    不是他們不夠謹慎,而是千算萬算,也沒料到周承禮竟然是朱明熾的心腹。

    趙長寧閉上眼,想起那些紛亂的夢境,頹敗的趙家,慘死的母親和meimei們。

    她的心里還存留著隱隱的期待,也許……也許朱明熾會失敗呢。分明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但只要朱明熾一刻沒有登上皇位,那么這件事就一天沒有定數(shù)!

    趙家的女眷們卻什么都不知道,只隱隱曉得宮里有大事發(fā)生,但她們的日子還是過她們的。竇氏見趙長寧臉色不好看,似乎有些強顏歡笑,叫他坐到自己身邊來,給長寧看趙玉嬋出嫁時要用的嫁妝花樣。

    春深的陽光暖融融的,趙玉嬋穿了件茜紅色撒櫻的褙子,襯得臉頰微紅:“我不要嬰戲蓮紋的……”

    宋嬤嬤在旁笑道:“小姐不知道,嬰戲蓮紋的最好,還有五子登科也是好的?!?/br>
    玉嬋糾結(jié)了一會兒,小心翼翼地拿來問趙長寧:“哥哥,你看哪個好?”

    趙長寧指了指她手上的喜結(jié)連理。

    幾個姨娘也捧著繡品讓玉嬋挑選,她是嫡出的,姨娘們都寵著她。玉嬋選了會兒,最后還是拿了長寧剛才指的那個。

    一直到傍晚,趙長寧才等到了從宮里回來的周承禮。

    她去周承禮的東院見他,周承禮忙了一天一夜沒合眼,累得灌了口濃茶,一會兒還要進宮??吹节w長寧進來,他放下了茶杯。

    “七叔,”趙長寧問,“最后……太子殿下怎么樣了?”

    周承禮說:“辰時三刻皇上駕崩,訃告還沒來得及張貼出去。不過遺詔已經(jīng)由內(nèi)閣次輔拿到手上了,因太子德行有失,不孝不悌,廢除太子身份,立二殿下為儲君。眼下二殿下在宮里cao持皇上駕崩的事宜,內(nèi)閣、禮部正與他商議出殯、繼位的事宜。其余太子黨羽,都被監(jiān)禁在皇宮……以后恐怕是……家族傾頹,難逃一死!”

    趙長寧聽到這里,竟是雙膝發(fā)軟,不知怎么的就站不穩(wěn),差點跪到了地上。

    廢太子、繼位、監(jiān)禁!

    周承禮將她半抱起來,柔聲安慰她:“長寧別怕……我是二殿下的人,你二叔也是,咱們趙家不會有事的……就算你曾經(jīng)為太子做過事情,你也不過只是個小人物,那些也都過去了。我早就向二殿下求情過了,他也諒解,不會為難你的?!?/br>
    原來二叔也是朱明熾的人,也是,周承禮既然反水了,怎么可能不帶著二叔呢。

    所以這才是為什么周承禮反對她插手的原因,家族上的人早就已經(jīng)棄暗投明,趙長寧牽涉過深,卻不知道其中的利害,很容易做錯事!這才是她的家族,這才是真正的政治。她還太年輕了,怎么跟這些人比!

    “為什么?”趙長寧低聲說,“七叔,我想不明白?!敝艹卸Y從來都是太子的心腹,又有心學的身份在,地位超然,從來沒有人懷疑過他。

    “朱明熾的事……當年我被貶黜,下江南教書,他曾多次去白鹿洞書院拜訪我,”周承禮倒是解釋得很平靜,“后來我官復原職,就與他暗中往來。發(fā)現(xiàn)西北早已是他朱明熾的天下后,我就知道早晚會有今天?!?/br>
    “既然如此,您為何一直不告訴我?”趙長寧繼續(xù)問。

    周承禮嘆氣:“一則是太子殿下看重你,我們只能隨機應變。二則我也是怕你太年輕,走漏風聲。三則,七叔私心希望,你永遠別參與這些事,一切有七叔在,你只需好好做你的官就是了……”

    又道:“其實我提醒過你一次,當年你追查顧家滅門案的時候,我告訴了你線索,讓你不要再追查下去了?!?/br>
    原來那個人就是七叔,果然,顧家滅門案,就是朱明熾一黨為滅口所為。

    趙長寧點了點頭,恢復鎮(zhèn)定站穩(wěn)了。“七叔見笑了,長寧已經(jīng)明白,既然七叔還要去宮里,那我不打擾了?!?/br>
    周承禮覺得長寧的臉色仍然不好看,就嘆道:“你若還是擔心,我就再為說幾句話,求他見你一面。等先帝出殯之后,你再去向他請安謝罪,如何?”

    “多謝七叔?!壁w長寧說,隨后退出了東院。

    ——

    皇上的病是沉疴未愈,越發(fā)嚴重。本來就是要絕于人世了,朱明熾是守著他斷氣的。

    皇帝斷氣的時候,床前只有朱明熾一人。

    朱明熾在他的床前跪了很久,開口說道:“父皇,自小到大——其實我從來沒有想過謀逆這件事。我甚至不得不掩沒自己,這才能讓四弟顯得更加出眾??峙碌搅私裉欤膊恢榔鋵嵨夷苓^目不忘,書看一遍就記得住。是不是挺可惜的?直到現(xiàn)在我也說不全四書。只有這樣,別人才信我當真是個有勇無謀的武夫?!?/br>
    “實際上帝王之術(shù),權(quán)衡之術(shù),如何用人用權(quán),四弟如何能比我更懂呢?!敝烀鳠胄α耍拔鞅北﹄m不歸我手,其實人心早盡收買。您大概也不知道,他們只認人,不認符?!?/br>
    “多虧您的罰跪和監(jiān)禁,突然讓我意識到。您的確對我苛刻嚴厲,恐怕是一輩子都不會變的,我受再多的侮辱,對您來說也連眼皮都不會動一下。于是我是逼不得己,才痛下狠手。”朱明熾整理好了衣擺,正視前方,緩緩地道,“今日,只有兒子一人,給您送終了?!?/br>
    說罷,對著父皇的遺體磕了幾個頭,才讓人進來收殮。

    至此,他終于到了這個位置。以前壓抑自己想要的、想做的,便也不用顧及了。至于謊言和欺騙,他有的是辦法和花招,讓她深刻清楚地意識到自己的錯誤。

    朱明熾手持著來路不明的詔書到了內(nèi)閣。一開始自然有人反對,直到朱明熾當場就殺了兩個人,終于沒有人敢再說半句廢話了。

    大詔天下,服喪半月,送先帝出葬于明陵。

    三日后,舉行“金鳳頒詔”登基大典。

    就算知道正統(tǒng)太子被廢得十分古怪,原本不受皇上喜歡的二皇子異軍突起得太快,但隨著接連上諫的人被新皇斥責,扔進水牢里反省,終于沒有人敢再說話。

    新帝對先皇的喪事非常的看重,先皇的陵墓也是加了一倍修,陪葬比前制都厚重得多。朱明熙被監(jiān)禁后一直未放出來,其生母陳皇后,卻在新皇登基那日自縊而死,追封了太后。朱明熾的生母莊嬪封為太后,又封了追隨他的文武官員。

    三皇子一族回天乏術(shù),雖然不滿,但連太子一黨都被新帝切瓜砍菜一樣搞定了,他們還能怎么辦?只能夾著尾巴做人,對新帝奉承至極。

    朝中倒臺一時大多數(shù)為太子黨,掀得是腥風血雨,畢竟不服氣的人太多。

    朱明熾登基的時候,趙長寧也著朝服參加,她抬頭看了一眼前方,太子黨羽稀疏無幾,也再不見太子殿下的身影了。

    頒詔儀式開始,內(nèi)閣學士穿朝服捧著詔書,安放于太和殿東側(cè)的黃案上。新帝蓋上御璽后,由禮部尚書在太和殿用云盤承接詔書。文武百官則按官階高低在外金水橋排隊肅立。

    禮部尚書奉詔后。在鼓樂、儀仗的護送下,出太和門、午門、端門,前往天安門城樓。奉詔官行一跪三叩禮,將詔書捧到宣詔臺黃案上。宣詔官宣讀詔書。這時,在天安門下金水橋南,文武百官按官位序列依次列隊面北而跪,行三跪九叩大禮。

    詔書還要一級一級的傳下去,傳遍天下,稱為九重詔。

    趙長寧只看到了那道比常人高大威嚴的身影,著一身帝王的袞冕服,坐在皇極殿玉臺之上。

    離她很遠,所有人都臣服于他。

    她從皇宮回來,人群三三兩兩的經(jīng)過她,都在低聲說新皇登基一事。

    她默然地一步步地朝前走去。陽光灑在御道上,心緒難測。

    這天晚上,趙家的氣氛也非常的詭異。

    趙老太爺做了一輩子的言官,清廉正直,對于二兒子和周承禮的叛變,非常不能接受。若不是他早已致仕,恐怕也是被新皇扔進水牢里的那些言官。

    老爺子非常倔強,也拒絕喝趙承廉奉上的茶。

    趙承廉放下茶杯,長嘆了口氣:“父親,您倔強歸倔強,若不是我們,趙家如何能保得?。磕獔猿旨阂?,我們也沒話說,但您要是因此責怪我與七弟,我實在是不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