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節(jié)
她抬起頭,迎上傅城恒仿若被雷劈的神情,堅定地點了點頭:“他是啊?!?/br> 傅城恒:!!?。?! 如果心碎有聲音,那么那一刻,傅城恒的心碎絕對振聾發(fā)聵。 他的表情瞬間破碎,抖著手指不可置信地指著蓮清,聲音都變了調:“就他?他是佛修,不,他是和尚??!” 尤悠聳了聳肩,回答得十分光棍:“可是他好看啊?!?/br> 傅城恒癟嘴,面癱著臉嚴肅勸說:“那你也該仔細看看,尤悠啊,他是修的必須斬斷所有羈絆的佛修??!” 尤某人無動于衷:“可是他好看啊。” “他就這一身破爛的僧袍,他還光頭!” “可是他好看啊?!?/br> 傅城恒氣得眼圈都紅了! 他不相信,癱著臉恨恨地盯著尤悠的眼睛不放。然而對方就這么耷拉著眼皮,一臉“沉迷美色,無法自拔”的狗比樣。 啪嗒一聲,那是少男心碎成渣渣的聲音。 傅城恒把佩劍往懷里一抱,腳下那么一蹬,瞪著一雙通紅的眼掉頭就奔走了。 尤悠:“……” 而站在尤悠身邊冷眼看著一切的蓮清瞧著他的背影,淺淺笑地搖了搖頭:“傅施主真是性急,怎么不多看一會兒就走了呢?” “……” 許久,尤悠白了他一眼,撇了撇嘴到底沒說話。 蓮清眼神在尤悠的臉上轉了幾圈,豎著單手微笑著念了聲佛,然后慢條斯理地轉過身,老神在在地繼續(xù)看斗法了。 尤悠:“……” 此次的宗門弟子斗法,限時六個月。 兩人扒在擂臺邊看了一個月,尤悠終于看累了。 總的來說,這群人的戰(zhàn)斗也就分兩大手段。一是光明正大的杠,二是卑鄙無恥的耍陰招。尤悠自問這兩個手段,她都運用的很純熟,所以接下來的日子,她就拉著蓮清滿明州的跑。 不巧,兩人剛摘光了明州城郊的奇花異草,回城的路上碰到了葉琛。 葉琛一見著兩人,臉上就染上了殺意。他啊,早就想報毀了他專用煉丹師的仇了。 尤悠被蓮清擋在身后,沒看清葉琛的模樣,模糊地看身形知道是這個人。不顧既然對方忽視她,覺得她的修為不高,尤悠也很樂意默默無聞。 畢竟從一開始,葉家人沒將她放在心上過,她何必去找存在感? 這次葉琛也保持著葉家人的驕傲,他的注意力,一直都集中在看不清深淺的蓮清身上。他不是愛說廢話的主,看見了兩人也不多話,抬手便向蓮清攻去。 葉琛是化神后期的修為,武力深的不得了。 但蓮清是誰? 一個和魔域之主沙華打個平手的怪物。 葉琛幾個回合下來,差點沒被震碎了五臟六腑! “你是什么人!” 葉琛捂著胸口大喝,滿目的不可置信:“你絕對不是華清寺的蓮清!總共不過四百多年的骨齡,你哪兒來這么深厚的修為!說,你是哪個位面的老鬼??!” 滄瀾界,他堂堂化神后期的修為,明明足以叫整個葉家在大陸橫著走了。為何如今卻在這個小輩手下過不了百招? 葉琛覺得,絕對是這個和尚有問題! “前輩緣何來滄瀾?” 葉琛捂著胸口,嘴角的血漬一點一點地滴下來,“肆意對滄瀾界的修士動手,還妄自奪舍了佛修第一天才,前輩就不怕天道降下譴責嗎!” 蓮清立在陽光下不動如松,聲音淡如煙氣。 “貧僧,就是蓮清。” 蓮清的臉上依舊平淡如佛陀:“貧僧覺得,葉家家主的這張臉啊,委實叫人心煩啊……” 而此時,靠在樹下看著兩人打斗的尤悠,冷不丁瞥清楚了躺在地上勃然大怒的葉家主,整個人都驚呆了——那張熟悉的溫柔清秀的臉孔,盈盈如水的一雙漂亮眼睛,以及細致溫和的五官……踏瑪?shù)虏痪褪锹欒幔?/br> ……聶琛也是這個世界的? 搞屁??! 作者有話要說: 爭取在25張完結…… ☆、第170章 (七)第七穿 臉哪里討厭了葉琛不知道, 但眼前這個不知何方神圣的老鬼故意對他下重手與他這張臉有關, 葉家家主心里是清楚的。 正當那頭蓮清就要醞釀起更兇暴的一掌劈來, 許久不曾嘗過敗仗滋味的葉家家主終于不堪忍受單方面被虐。他抖著滿是血水的手, 從懷里掏出一張時空傳送符,咬牙捏碎了, 瞬間遁走了。 傳送符爆開氣浪, 激起滾滾的浮沉, 葉琛趁亂瞬移回了暫時的落腳處。 呸!這種時候面子哪有命重要? 化神期的葉家家主啐了一口血水,心中恨得咬牙: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一直冷眼站在樹下的尤悠,心里涌起了點異樣。 雖說時隔久遠,尤悠對聶琛的印象卻是還在的。這么看著葉琛開打之前叫囂, 打不過就跑這一連串的舉動, 再眼睜睜瞧見了他這嫻熟得不得了的開溜的姿態(tài),尤悠皺著起了眉頭,覺得眼前這人,與她記憶力那個害羞溫柔的人相去甚遠。 如此看來, 這個葉琛與聶琛, 應該只是湊巧長得一樣的兩個人。 差別太多, 完全沒有可比性。 尤悠看著, 心里默默松了一口氣。 一連見了三個自己曾經渣過的故人, 尤悠就是小心臟再強大也免不了底子有點虛啊。說句不要臉的大實話,她以前之所以敢擺橫耍賤,那都是因為知道自己特么的有后路可退??! 現(xiàn)在嘛,有還不如沒有。 尤悠瞥了眼臉色不太明朗的蓮清, 額頭一抽一抽的疼。若是哪天這老天抽了玩她,冷不丁的,叫她在小世界渣過的男人給全聚齊了…… 尤悠拒絕想象那種場面。 傳送符的光色漸漸散去,夕陽已經鉆入云層里,映襯的西邊的天空火一般的通紅。 尤悠揮了揮衣袖,三兩下撇開眼前的浮灰,見蓮清的表情恢復了悲天憫人,她因心虛而緊繃的嘴角肌rou松弛了下來。 唔,現(xiàn)在確定了除了沙華有記憶以外,其他兩個只是長得像沒什么異常。尤悠的一顆心就放回了肚子里。 然而蓮清不清楚尤悠心里所想,他方才因一股子意氣與葉琛大打出手,其實眼角余光一直再注意這尤悠的表情。 然后見尤悠從看見葉琛開始,視線就一直落在這人身上沒移開過,眉心擰成一團,就沒平整下來過。 等尤悠回過神看他,發(fā)現(xiàn)這臭和尚又莫名其妙氣鼓鼓的了。 尤悠:……她上輩子到底得欠這人多少錢??! 另一邊,教訓不成反被打成重傷的葉琛,心頭那點子報復的心就這么干脆利落地碎了干凈。還報復什么啊?他連人家十招都受不下來,還談什么討回公道? 盡早地回家閉關得了! 于是,回到暫住之處后,葉琛立即召集了葉家的嫡系和得力子弟,當日便卷鋪蓋離了明州。 尤悠蓮清兩人回到城內,客棧已經人去樓空。 客棧的管事搓著手看向兩人,態(tài)度一反早上出門的愛理不理,表情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深怕蓮清一個發(fā)怒拍死了他。 尤悠斜眼瞥著專心找人的蓮清和尚,腦中已然一片空白,連白眼都懶得翻了。 半晌,等他確定了葉琛是真的人去樓空,并不是找機會躲起來,蓮清還頗為遺憾地嘖了一聲。 尤悠:→_→ 尤悠很猶憂郁,往日跟他們挑釁找茬的修士做得比葉琛過分多了,蓮清這破和尚不也沒怎么地,現(xiàn)在又突然發(fā)什么瘋? “……你這么揪著葉家這人不放,到底為什么???” 尤悠無奈。 就不能當個心胸寬廣的和尚嗎! “你說為什么?”蓮清對她的語氣很不滿,低垂這眼簾斜斜地覬著尤悠。 這么一反問,尤悠立即反應過來,這人準是又抽風了:“不是都說出家人最愛得饒人處且饒人?你看看人家已經被你打成那樣,我覺得吧,葉琪琪兩母女那點賬他絕對不敢再提,你還糾結這個做什么?” 她拍了拍蓮清肩膀:“走吧,他們應該不會再找上來了?!?/br> 蓮清動作頓了頓,尤悠眨巴著眼睛看他。原本以為他會順勢放棄,誰知某慈悲為懷的和尚不理,還破天荒地瞪了尤悠一眼,冷哼出聲。 蓮清眼神冷颼颼的:“尤悠施主這么急著將貧僧拉走,可是心疼了?” “?。俊?/br> “怎么?你怕貧僧真廢了他修為,所以攔著貧僧?” “……” 這都什么跟什么? “我為什么要心疼?” 蓮清的嘴角漸漸抿成了一條線。修長的手指撥了撥腕子上的木佛珠,他的嗓音淡且輕飄,眼睛死瞪人:“這貧僧又如何清楚。” 尤悠無語了。 “……所以,你是在吃醋?”吃葉琛的醋?exm? 蓮清眉心跳了下,垂下眼簾:“畢竟,曾有一個十足好色的女人,一眼就相中了聶琛那個男人呢,”濃墨似得眼睫下眼睛黑沉沉的,抿直的嘴角動了動,慢慢又掛上了熟悉的淺笑,“見縫插針的便深吻占人便宜,誰又能說得準呢?” 尤悠驚了:“……見縫插針地深吻別人占便宜?” 蓮清挑眉:“難道不是?“ 尤悠:“……“好像說的沒錯,但這能怪她?! “你不是說你都不看畫面版的?“蓮清記憶好,尤悠的也不差,”不知道誰曾經給我保證,他只看轉換成文字版,并沒有直接窺探。“ 蓮清真的氣著了:“就算是看文字也掩蓋不了你的所作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