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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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所有火苗重新融入補天火,補天火海開始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萎縮,最后化為一粒豆大的火種,慢慢下落,隱沒入湯臣伸出的手掌中。 “你就是那個普通人世界的小演員!”見補天火就這么被湯臣收復,那陣法師猛地回過神來,卻是露出狂喜之色,“哈哈,老子今天真是要發(fā)財了!” 原本以為今天能拿到補天火去領(lǐng)賞金,誰成想鴻運當頭,居然直接碰到了擁有四件五行神器的人,這回五樣東西湊了個齊,可不是要發(fā)大財了! 那陣法師也不廢話,一個陣術(shù)甩出,只見無燈巷兩頭出口和天空全都升起半透明的紅色光壁,竟是將無燈巷完全封閉起來! 陣法師一臉獰笑地走向湯臣,“小子,交出五行神器,我可以留你一條小命。” 湯臣也完全沒有預料到,他竟真的成功收復了補天火,尤其是當那火種無聲無息地鉆進他手掌中消失不見,更是不敢置信。然而此時面對這不懷好意的陣法師,他也意識到自己處境危險,戒備地一步一步后退。 那陣法師卻沒什么耐性,直接結(jié)出陣術(shù)擊向湯臣,將他一下?lián)麸w出去。 湯臣重重躺倒在地,胸口被打得劇痛,咳嗽著想要爬起來,卻再次被對方的陣術(shù)擊中,又飛出去老遠,撞到無燈巷盡頭的結(jié)界光壁上,沒有任何反抗能力。 “怎么樣,還在逞強?勸你識相一點,別被我打死了?!标嚪◣熛驕伎拷慨敎枷胍獜牡厣吓榔饋?,便隨手一個陣術(shù)飛出,打得他再次倒地,在這陣法師面前,湯臣簡直像只待宰的羔羊,可以隨便玩弄蹂躪。 秦楠等人這時也趕到了這里,卻被陣法師的陣術(shù)結(jié)界阻攔,想盡辦法沖破結(jié)界也無濟于事,只能看著湯臣被打得吐血。 湯臣嘴里漫起血腥味,努力結(jié)出陣術(shù)回擊,可是他那簡單的基礎陣術(shù),在這陣法師眼中好像小孩過家家,根本不夠看。 “交不交出來?嗯?”陣法師耐性盡失,走到湯臣面前,一把揪住他的頭發(fā),將他整個人提起來。 湯臣忍受著劇痛努力站直身體,“所以你強行解封補天火,燒死了那么多無辜的人,只是為了拿到賞金?” “不然呢?”陣法師反問得理所當然,好像那些人命在他看來還不如螻蟻。 湯臣默默垂下眼,無力垂在身體兩側(cè)的手不知不覺攥緊。所以只是為了想要得到寶貝,就可以無所不用其極,可以肆意毀掉別人最在乎的東西,抹殺沒有反抗能力的生命。 弱小就活該被欺負,有好東西就活該被惦記,這大概是強者的邏輯。 這陣法師布置的陣術(shù)結(jié)界正遭受破壞,外面那些特別調(diào)查處的人隨時會沖進來,見湯臣不吭聲,他越發(fā)惱怒,掐住湯臣的脖子將他抵在墻壁上,催促道:“五行神器到底在哪里,交出來!” 湯臣這次回給他的,居然是個冷笑。 “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你根本不知道好歹!”陣法師被湯臣那嘲諷的笑容刺激到,手掌一翻,以陣術(shù)化出利刃,一刀扎進湯臣手掌。“五行神器究竟在哪里!” 湯臣痛得幾乎痙攣,卻咬住牙沒有出聲。 “交出五行神器!” 又是一刀,這次是捅在小腹。 “說不說?嗯?” 一刀又一刀,毫不留情,刁鉆狠辣。 湯臣疼得渾身被冷汗浸透,陣法師松開手,他無力地癱軟在地上。 “這么固執(zhí)可怎么辦?”陣法師似乎很是無奈,摸著下巴想出個絕妙的主意,“不然這樣,我問你一次,你不回答,我就拔掉你的一根指甲,所有指甲都扒光了,就開始割你身上的rou,倒要看看你還能堅持多久……” 這一瞬間,這陣法師的面容似乎在他面前模糊了,它變成了很多的陌生臉孔,他們割開他的皮rou,挑斷他的筋骨,剖開他的肚子,挖出血淋淋的臟腑器官,像垃圾一樣丟在地上,只為了逼瘋另一個人,讓他交出滿山寶藏,畢生心血。 陣法師見湯臣還是不為所動,而那外面攻破結(jié)界的聲音越來越激烈,他氣急敗壞拉起湯臣的一只手,將他在地上拖行,然后另一手喚出陣術(shù),正要砍斷他手指,誰知小腹猛地一陣劇痛,身形一頓。他后知后覺地低下頭,看到了輕輕拍在他身上的那只手。 這只手看上去那樣無害,修長溫柔,似乎只適合烹制香軟的甜品。 然而當這只手緩緩移開,陣法師看到了打在自己身上的陣術(shù)烙印,瞳孔驟縮。 這不是……禁術(shù)? 陣法師瞪著眼看湯臣,那在他看來不堪一擊的年輕人,此時看他的目光卻冷得讓人戰(zhàn)栗。他的衣服早已被撕扯破爛,此時白皙的鎖骨從豁開的衣領(lǐng)處露出來,上面一個鮮明的五邊形印記發(fā)出刺眼的光芒。 每一個陣法師都擁有五行印記,從五行印記上能看出一個陣法師cao控五行能力的高低。 而此時湯臣身上的那枚五行印記,映在這陣法師的眼中,無疑代表著最為強大的五行天賦,他平生見所未見。 “你,你是什么人?”陣法師驚恐道,他的小腹被烙上陣術(shù)印記的地方開始迅速腐蝕潰爛,劇痛讓他聲音幾乎走調(diào)變音,他拼命施展各種修復陣術(shù),卻毫無用處,最后無力地跌坐在地上,蠕動著拼命向后退。 湯臣從地上緩緩站起來,手掌和身上被刺穿的傷口飛快地愈合,變得光潔如初,只留下滿身猩紅色的血跡。他一步一步逼近那陣法師,就像那陣法師之前對他做的一樣,手掌中化出一把利刃,一刀將那陣法師的手掌刺穿,直接釘在了地上。 陣法師慘嚎。 湯臣卻不為所動,面無表情拔出利刃,又一刀捅在陣法師身上。 陣法師嚎得失聲。 湯臣卻勾起唇角,湊近他耳畔輕聲問:“疼嗎?” 第101章 無燈巷14 “對不起, 我,我有眼無珠,不該得罪您, 您大人有大量, 就饒了……?。。。 标嚪◣煪q自討?zhàn)?,卻再次凄慘地嚎叫起來,身上又被扎了一刀。 “真是不聽話, 問你問題怎么不回答?” 陣法師終于崩潰,一個成年男人, 居然涕泗橫流地大哭起來。 “疼嗎?” 陣法師瑟縮著在地上蠕動著, 似乎想要爬遠一點, 離那身后的魔鬼遠一點。然而卻只是徒勞,他又被捉住, 像他方才揪住他頭發(fā)那樣, 被拉著在地上拖行。 “疼嗎?” 這兩個字就像詛咒, 一遍遍回蕩在陣法師耳畔。 “疼嗎?” 你——疼——嗎! “疼!啊啊啊我疼?。。。。。 逼鄥柕膽K叫劃破天際。 “原來你也知道疼?!睖即怪劭茨顷嚪◣? 終于滿意地笑了, 然后踩上他潰爛的小腹, “?。。。。?!”陣法師的嘶吼已經(jīng)不成人聲。 “哦, 原來你也知道疼?!?/br> 原來你們,也知道疼。 可是他也疼啊, 究竟是哪條天理道德規(guī)定,受到傷害就一定要寬???如果他不曾擁有反抗的力量,是不是只能卑微地等待被虐殺, 被奪走最重要的東西,乃至于他自己的性命? 沒用多久,陣法師終于不堪折磨,一動不動沒有了反應,也不知道是死了還是疼得暈過去。湯臣卻懶得再多看他一眼,從地上站起身,攥緊的拳頭松開,由陣術(shù)幻化出的利刃立時化為點點光屑。 他抬頭看向天空,剛才面對那陣法師的怨氣已然在眼中消散,他的目光變得有些茫然。這一刻,天地間的五行之氣皆向他圍攏,團團包裹住他,像只巨大的蠶繭。 “宗主,你還不出來嗎?五行神器,我已經(jīng)給你找齊了?!睖驾p聲說著,攤開雙手,五種不同顏色的光團依次從他身體里飛出,分別現(xiàn)形出伏魔鏈,安魂木,海眼水,補天火和斷魂碑的樣子。 而隨著這五樣東西一起脫離湯臣身體的,還有一個半虛半實的人影,玄衣長發(fā),讓天底下所有陣法師談之色變,卻只把最溫柔的模樣留給他。 同一時間,隨著一聲鏗然之響,無燈巷兩邊的陣術(shù)結(jié)界終于被打破。只見手持木劍的方律師站在人群前,顯然那結(jié)界破開,他的一劍功不可沒,秦楠在方律師身后蠢蠢欲動,正想一破開結(jié)界就沖進來,誰知卻被方律師攔住。 所有人都不得上前,但是所有人都要準備就緒。 是相安無事,還是圍攻絞殺,只看那位的選擇。 從開始,這便是一場賭約。 “怎么身上都是血?是誰傷了你?” 熟悉的聲音終于再次出現(xiàn),湯臣怔怔地看著對面那人,那雙緊閉的鳳眸緩緩睜開,在五行神器的圣光籠罩下,半虛半實的身影似乎開始變得真實。 “宗主,你終于肯理我了么。”湯臣的聲音聽起來有點沙啞。 “是誰傷了你?”望月宗主卻只顧盯著湯臣身上的血跡。 湯臣低頭看了看,搖搖頭:“不是我的血?!?/br> 望月宗主見湯臣果真無事,這才放松了神情,也不再說話,只是站在他面前,神色溫柔地看著他。 湯臣很想這樣多看宗主一會兒,因為以后就再也看不到了,可是他知道已經(jīng)沒有時間了。 “宗主,我找到了補天火?!睖颊f。 “嗯?!蓖伦谥鬏p輕地應一聲。 “伏魔鏈,安魂木,海眼水,斷魂碑,補天火,都在這里了……” “嗯,我看到了?!蓖伦谥鞯匦?,也許換做之前,他面前擺上這五樣東西,一定會非常興奮,然而此時,這些卻對他沒有意義了。他倒是寧愿再多看一看站在眼前的這個人。 “宗主?!睖家娡伦谥鳑]有下一步動作,又喚了一聲。 “嗯?” “我……也在這里了?!?/br> 望月宗主怔住。 “上古禁術(shù)移魂陣,集五行之源,于陣中置放與靈體相匹配之人rou身,移其魂,取而代之,以求復生。”湯臣輕聲說著,表情那樣平靜,就好像在說一件尋常的見聞?!白谥鳎乙呀?jīng)準備好了。” 望月宗主難得失去了鎮(zhèn)定,聲音里竟有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你……什么時候知道的?” 湯臣勾了勾唇角,笑得卻很坦然,“很早以前,大概在宗主附在我身上之后不久吧?” “那你還愿意幫我找五行神器?” “如果不是宗主,我早就死了,又怎么會有新的人生?我很滿足,愿意將身體獻給宗主,只要宗主能復活,就算是拿我的命換,我也心甘情愿?!?/br> 望月宗主很久沒有說出一句話,他的身形越發(fā)不穩(wěn)定,忽明忽暗,像一吹即滅的搖曳燭火。 湯臣感應到什么,望著那不斷向他們聚攏的五行神器,催促道:“宗主!你快點施展移魂陣!不要消失!” 望月宗主深吸一口氣,好在靈體不會掉眼淚,不然真是丟臉。 “好,既然你早就知道了我的目的……”望月宗主向湯臣走過來,距離他越來越近,“那你閉上眼睛吧。” 湯臣聽話地閉上眼睛。 望月宗主附身,輕輕吻住他的唇。 這是他第二次親他,可他永遠不會知道。 移魂陣,實為奪舍,集齊五行之源,以伏魔鏈縛筋骨,安魂木塑軀干,海眼水化滿身血流,斷魂碑為命之基石,補天火點燃魂燭燈芯,然而這其中最為重要的,是最后一味“藥引”——活人體。 靈體剛脫出永不超生陣,游蕩于世間,也不知為何那么巧,偏生遇到他這具“合身”的軀體,別有目的地靠近,不動聲色地籌劃,只為奪身,只為求生。 然而等他終于得到了這個機會,卻沒法再使用了。 他怎么舍得? 活著,就是為了找他,而他已經(jīng)近在眼前。只可惜,終究是不可能陪伴相守了。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死,也許真的永無相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