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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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湯臣等的人就來了,不是來接他的親朋好友,而是一個騎著三輪的快遞員。 湯臣過去簽收,抱回來一個大紙箱,拆開從里面拿出四五個包裝精美的禮盒,分送給每一個護士,還剩下一些,拜托她們帶回去分給其他醫(yī)護人員。 “多謝大家這幾天的照顧,給你們添麻煩了,這款巧克力很好吃,送給你們嘗一嘗?!?/br> 被塞了滿嘴糖的白衣天使們仿佛感受到天國的召喚,幸福得快要升天。 “哎呀這么客氣干什么?我們也是看你長得帥才對你好的啊?!?/br> “就是呀,每天多看你兩眼都能多吃兩碗飯?!?/br> “巧克力不錯,只可惜送的時間不對,今天要是情人節(jié)就好啦!” 湯臣似乎已經(jīng)對這種程度的調(diào)戲修煉出免疫力,居然面不改色,他又看了兩眼那些多出來的巧克力,問;“我可以拿一盒么?” 一個護士忍不住笑出聲,“當然了,本來就是你買的呀。” 湯臣拿了一盒巧克力,和大家告別,這才到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走了。 徐凡凡當即拆開巧克力吃了一塊,滿足地瞇起眼睛,“042床真是太暖了?!?/br> “是啊,上一次我露出這種癡漢的笑容,還是在機場偶遇我家愛豆?!?/br> “哎,可惜攤上那么一幫極品家人,身體還不好。對了你聽說了嗎,江湖傳聞,這042床就是那個湯氏集團的少東家,可惜前幾天正牌夫人出車禍死了,小三帶子上位,兒子還比這嫡出少爺大了三歲?!?/br> “真的假的?那也太可憐了吧!看來有錢人家的孩子也不是那么幸福啊……” 湯臣上了出租車之后,他沒有回那個已經(jīng)稱不上是家的家,也沒有回學校,而是直接去了西郊墓地,這還是他一個一個給薊城周邊墓地打電話問出來的。 “媽,我來晚了。” 湯臣將那盒巧克力拆開,放在湯夫人的墳前,強撐出一張盛世太平的笑臉。 “可是你怎么走得這么突然呢?是不是想念外公和外婆了,在那邊看到他們二老了嗎?你總說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不想變得難看,我不在身邊,也沒人給你參謀該穿什么衣服,外婆會不會嫌棄你?她總是懷疑你的眼光……” 湯夫人生前酷愛甜食,于是湯臣滿世界給她搜羅,湯夫人也不挑,不論是街頭小攤那種幾塊錢的點心,還是米其林餐廳主廚親制的甜品,只要味道好,她都喜歡。這款巧克力就是湯臣無意間在網(wǎng)上淘到的,湯夫人出事前剛和湯臣提過,說家里的存貨吃光了,讓他再去網(wǎng)上買點。 不過是最平常的要求,兒子記著,可惜母親卻再也等不到了。 湯臣掰開一塊巧克力放進嘴里,就著微苦的甜意,編織起一個妥帖的近況。 “媽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自己,讓外公外婆也不用惦記,今天剛去醫(yī)院復查,醫(yī)生說我身體好得都可以去拍動作片了。爸還專門托人從國外帶了新的藥,奶奶怕我傷心,天天親自下廚給我zuoai吃的東西……” 湯臣最后趴在湯夫人墓碑前睡著了,在夢境里,理智鞭長莫及,終究是沒有控制住悄悄落下的眼淚。 “小伙子,墓園快關門了,醒一醒?。 ?/br> 守墓的老大爺每天都要在關門前例行檢查,冷不丁看到這里趴了個物什,差點把胸前拍的兩張黃符紙嚇飛,急忙將那符紙撈回來,又往胸前按了按,才大著膽子走上前往那東西肩上拍了一下,想看這究竟是人是鬼,沒想到這一拍,竟拍出個俊俏的后生。 “哎呀,怎么在這里睡上了,快起來!地上陰氣重,好在你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不然可要沾上不干凈東西……”守墓老大爺正準備宣傳一下封建迷信思想,驟然對上兩道冰冷的視線,驀地打了個突,心說這不對啊,剛才進來的那只小綿羊呢? “湯臣”被守墓人好心叫醒,卻連一句感激的話都沒有,目光在密密麻麻的碑林間一掃,最后落在面前“湯氏夢瑤之墓”幾個字上,不帶任何感情地打量了片刻,忽然勾起唇角,竟是吝嗇地露出幾分笑意。 “小騙子,倒是挺能編?!?/br> 第4章 鬼上身4 守墓老大爺在旁邊聽得一頭霧水,不知他這話是沖誰說的,又沒有個前后因果可供參考,估摸著此人不太好惹,明智地選擇閉嘴做個鵪鶉。 “湯臣”也沒再說別的,順手撈起湯夫人墓碑前的巧克力,一邊掰碎放進嘴里一邊悠然順著墓道往外走,等察覺到守墓人還亦步亦趨跟在他身后,才回頭看了一眼。 老大爺活了半輩子,什么人鬼沒見過,可不知為什么,被面前這年輕人淡淡看上兩眼,自動矮了兩輩,好像見了地里爬出來的活祖宗。 “墓園要關門了,我確認一遍沒有人逗留,也要出去?!崩洗鬆敳粏栕源穑駛€聽話的小學生。 “湯臣”似乎對老大爺?shù)慕忉屖譂M意,恩賜般地終于拿正眼看了他,“這東西沒用,丟了吧。” 老大爺?shù)皖^一看,才意識到對方說的是自己身上貼的那兩張黃符,半信半疑地囁嚅道:“這是我特地從白龍觀請的符,就怕在墳地邊上待久了……”然而這句話沒說完就被打斷。 “五行沖煞,半生孤苦。八字那么硬,鬼都不愿意招惹,還請什么符?” 守墓人猛地怔住,有些急迫得上前抓了下“湯臣”的胳膊,卻被對方淡淡一瞥,嚇得松開了手,“求高人指點!我,我確實是命硬,不僅克死了老婆,還把兒子克死了,做什么工作都不長久,只能干這行,求求高人給我想個方法,把這命格給破了……” “哦,反正都克死了,還破命格做什么?” 守墓人:“……” 接下來一直到墓園門口,守墓人都沒能從這高深莫測的年輕人嘴里再挖出半個字,又迫于對方的氣場,不敢追問得太緊,于是他靈機一動,心說這小后生是來給人上墳的,總歸以后逢年過節(jié)還要來的,不愁沒有機會結交,總好過這次把人給得罪了,于是也不再多做糾纏,還把之前坑的香燭紙錢退了回去。 “湯臣”被塞了一把零錢,頗有些嫌棄地看了看,似乎是覺得這些雞零狗碎臟了他高貴的雙手,不過他似是努力回想起什么,判斷出這些東西也不是全無用處,這才勉為其難地收了起來。 一輛出租車開過來,“湯臣”有些遲疑地抬起手,見出租車果然停下,露出十分新奇的表情,然后又試探地去摸車門把手,那鄭重的神情像是科學家試驗新研發(fā)的精密儀器。 出租車司機顯然沒見過把“攔出租”當一行為課題分步驟研究的,不耐煩探過身直接從里面打開了車門。 “去哪兒?” “湯臣”愣了一下,說出了這個世界上他唯一知道的地名:“明夏醫(yī)院?!?/br> 一個小時后,當湯臣在出租車上醒來,被司機告知已經(jīng)到地方了下車付錢時,臉上是一片茫然。等他付了錢下了車,站在明夏醫(yī)院的大門前,被醫(yī)生葉楓叫住時,更是回不過神。 “湯臣?你不是出院了嗎,怎么又回來了?身體有什么不舒服的?” 湯臣:“……” 葉楓:“……” “你想去哪里,剛好我下班,開車送你一程?!比~楓從大衣口袋里拿出車鑰匙,旁邊的一輛黑色suv隨著他按下開鎖鍵,車燈閃了兩下。打開副駕駛的車門,沖湯臣微微一側頭,示意他上車。 湯臣坐在葉楓車里的時候,依然沒有想明白,他明明記得自己在墓園和母親說著話,大概是太困睡著了,怎么一睜眼就坐上了出租車。 “去哪里?”葉楓將車子從醫(yī)院的停車位開出,打著方向盤問。 “電影學院?!?/br> 葉楓明顯感到意外,轉過頭來看湯臣,“你在那里念書?” “嗯,本科三年級,表演系?!?/br> “怎么過的體檢?” “家里找了關系,平時的體育測試我也可以不參加?!?/br> 葉楓這幾天已經(jīng)聽說了各種版本的豪門恩怨,對湯臣的身世有了大致了解,自然不會再像初見時那樣以為他是個看不起病的窮孩子,因此只是見怪不怪地點了下頭。 “做這行會很辛苦,你身體吃得消嗎?” “嗯,不然也沒有別的出路了吧?”湯臣笑了笑,轉頭看向窗外。街道上的燈光映在他眼睛里,給人營造出一個澄澈明亮的假象。如果不是他的主治醫(yī)生,葉楓恐怕永遠也不會想到,這樣一雙眼睛的背后,居然隱藏著一個讓人那么不愉快的故事。 車子駛到電影學院正門,湯臣道過謝,正準備下車時,葉楓卻叫住了他。 “徐護士說你在病房里還有東西沒拿走。”葉楓下車打開后備箱,拎出一個大紙袋,里面裝著湯夫人那把斷成兩半的小提琴,還有湯臣住院臨時買的一些日用品。 湯臣之前打算去墓園看母親,因此特地拜托徐護士幫忙保管,說是過幾天再來取,可是東西怎么跑到了葉醫(yī)生這里? 葉楓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解釋道:“徐護士明天換休,怕東西放在醫(yī)院被人弄丟,就寄存在了我這里。剛好,這樣你也不用再跑一趟了。” 湯臣這才接過東西道謝:“謝謝,給您添麻煩了。” 葉楓已經(jīng)發(fā)動汽車滑出去十幾米,見湯臣抱著大紙袋低著頭往學校走,忽然又掛了倒檔,將已經(jīng)開出去的車子重新倒回來。 “湯臣,那把提琴對你很重要吧?我認識一個朋友,或許能幫你把它修好?!?/br> “真的?”湯臣的眼睛亮了亮,重新走回葉楓車窗邊,“真的能修嗎?” 葉楓目光穿過冰冷的鏡片,落在湯臣那因眼睛忽然恢復少許神采,而變得格外吸引人的臉上,“嗯,你把琴給我,我可以幫你問問。” “那就拜托您了,只要能修好,多少修理費都沒問題!” 葉楓接過提琴放在副駕駛座,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方向盤,“那你給我留個聯(lián)系方式吧,如果有消息,我可以通知你。” 湯臣毫不猶豫,立刻報出自己的手機號。 “你在哪個班?哪個寢室?” 湯臣這回愣了愣。 葉楓神色坦蕩,解釋得有理有據(jù),“以防我用手機聯(lián)系不到你?!?/br> 湯臣也不再多想,將自己的班級寢室全都交待出來。 猝不及防地,湯臣突然聽到一聲冷笑。 那聲音屬于一個男人,極輕,卻低沉地壓著他的耳膜發(fā)出來,似乎透著嘲諷和不屑。 湯臣背后汗毛瞬間豎了起來,四周看了看,也沒見著人,懷疑是自己出現(xiàn)了幻聽。 “怎么了?”葉楓敏銳地察覺到他表情的異樣。 “沒什么……”湯臣緩緩搖頭,卻輕輕蹙起眉。 “等我聯(lián)系你,注意身體,記得按時吃藥?!比~醫(yī)生說完,這回真的開車走了。 因為大多數(shù)電影學院的學生在校期間就開始接活,尤其是表演系,有的考進來時已經(jīng)簽了經(jīng)濟公司,再比如湯臣的室友薛子林這種,直接是娛樂公司當練習生培養(yǎng)起來的,學雜費生活費都由公司承擔,更是經(jīng)常外出不上課。所以盡管湯臣消失了四五天,也沒有被當成失蹤人口。 湯臣回到寢室,果然四個人的寢室空無一人,他沒有胃口吃晚飯,洗了澡直接爬上床,很快睡著了。 然而就在湯臣陷入沉睡之后不久,卻于黑暗中再次睜開了眼。 他面無表情地從床上坐起來,寢室的燈未開自亮,讓這擁擠狹小的空間瞬間一覽無余。 “湯臣”微皺了下眉,似乎對所處環(huán)境很不滿意。他下了床,在湯臣的書桌旁溜達了一圈,目光掃過桌上堆得高高的電影學院教材,隨手拿起一本《電影美學》,扇風一樣將書從頭到尾翻了一遍,然后又換了一本《演員的自我修養(yǎng)》,如法炮制。 幾十本書不過眨眼的功夫就被他翻完,他似乎失去了興致,抬眼間看到了擺在桌上的一面鏡子,微挑起眉,好像終于找到了一樣值得他消磨時間的東西。 “湯臣”仔細端詳著鏡子里的這張臉,從鼻子到眼睛仔細挑剔了一遍,這時他摸到口袋里什么東西,拿出來一看,竟然是張字條,是當初葉楓抄給湯臣的私人手機號碼。 “湯臣”用兩根指頭拈花一樣拈著那張紙,紆尊降貴地看了兩眼,想到了什么,指尖在映著他臉的鏡面上輕叩兩下,輕笑出聲:“小魚兒還真好上鉤?!?/br> 第5章 鬼上身5 湯臣第二天早上來時著實吃了一驚,他擺在書架上的四五盒巧克力居然都被人吃光了??粗菨M滿一桌的糖紙,他的牙也有些感同身受地疼起來。 難道是晚上哪個室友回來吃的?可是也不對啊,表演系的學生非常注意保持身材,平時吃東西都要算卡路里,這大半夜一口氣干掉四五盒巧克力,是有多想不開? 湯臣將糖紙和空巧克力盒收拾干凈,然后洗漱換衣出了門。今天上午沒有課,他想去附近打聽一下,看看有沒有合適的房子出租,他想要從湯家搬出去,把母親的遺物也帶走。 誰知找到中介問了一圈,房租貴得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