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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jian臣之妹在線閱讀 - 第116節(jié)

第116節(jié)

    謹言雙膝一軟,忙跪了下來。

    李惟元則是心中一沉。

    剛剛他問完這句話后,謹言甚至都沒有回頭去看那位姑娘,而是立時就一臉驚恐的跪了下來。這說明他心中其實一早就知道他帶回來的這個姑娘并不是白日里他見到的那個姑娘。

    李惟元只氣的上前就狠狠的一腳踹了過去,然后厲聲的就喝道:“說?!?/br>
    小扇見狀,在一旁低呼了一聲,隨后也忙跪了下去。

    李惟元平日對旁人再如何,可念在謹言自小跟隨他,她又是以前貼身服侍李令婉的緣故,所以對著他們夫婦二人都是很好的,但今兒他怎么忽然就發(fā)了這樣的火,面色冷的像要殺人一般?

    謹言這時也不得身上被李惟元踹的痛了,忙道:“其實這事我也弄不清楚。若細說起來,這位姑娘的相貌同白日在寺門口脫口而出叫我謹言的那位姑娘生的真是一模一樣,一些兒也不差的,但兩個人身上穿的衣裙和打扮卻是不一樣的。我記得那位姑娘身上只穿了一件粉色的褂子和一條棉褲。褂子和棉褲上還有有小兔子的圖案,但瞧著也不像是繡上去的,也不曉得到底是怎么弄上去的。再有,那位姑娘的頭發(fā)是披散在身后的,并沒有梳發(fā)髻。這事我一開始也沒細想,是回來的路上猛然的想起來的,所以,所以我就沒說。還請相爺恕罪,我也并不是成心的?!?/br>
    李惟元氣的又是一腳重重的踹了過去。

    若按謹言這般說來,當時應當是有兩個相貌生的一模一樣的姑娘,不過是穿著打扮不同而已。而他抱回來的這個不是婉婉,那另外一個......

    他抬頭看了看屋外已經(jīng)全都黑了下來的天色。風雪越發(fā)的急了,若婉婉還在山上,這個時候她必定很冷。她又是個膽小的,山上可能也有狼,只怕聽到狼叫身她就會嚇的哭......

    想到李令婉會哭,李惟元只覺心中頓時一陣針扎似的痛。

    他轉(zhuǎn)過身,快步的走到衣架邊拿了搭在上面的一領鴉青色的羊絨鶴氅自己穿了,然后他一面快步的往外走,一面沉聲的吩咐著謹言:“出動府中所有護衛(wèi),立時出發(fā)隨我去承恩寺。”

    他要將承恩寺整個山頭一寸一寸的搜尋過去。若李令婉還在那里,那他必然是能找見的。

    謹言忙答應了一聲,然后起身飛跑著去給護衛(wèi)下達這個命令了。

    而屋中的那位姑娘見自始至終都沒有人理她,當下只氣的在屋中跳腳不已,大聲的就說道:“喂,你們到底是什么人?又怎么劫持我來了這里?我可告訴你們了,我表哥可是當今的右相,你們誰敢惹我,小心一個個的性命不保。”

    李惟元原是大踏步的正往院外走,已經(jīng)堪堪走到了院門口了,這時聽到這位姑娘的大叫大嚷聲,他猛然回頭,目光掃了那位姑娘一眼。

    “呵,”暗夜中看來他的一雙眸子月色下的冰錐一樣,又冷又亮,“淳于祈的表妹?”

    隨后他便高聲的吩咐著小扇:“叫幾個力氣大的仆婦過來,將這位右相的表妹關到空置的廂房里去。先好好的餓她兩天,看看還有沒有力氣在我府中大叫大嚷,頤指氣使?!?/br>
    然后他又不顧那位姑娘的謾罵,又吩咐著小扇:“叫人來將我臥房里的床和褥子都抬出去燒了。還有那領玄色貂皮斗篷也拿出去燒了?!?/br>
    旁的女人碰過的東西他全都不會再用。

    小扇忙恭聲的應下了。而李惟元已經(jīng)轉(zhuǎn)過身,大踏步的走出了院門。

    很快的,李府門口便集結(jié)了一大批的人和馬,在nongnong夜色掩映下,一行人風一般的卷向了承恩寺所在的那處山頭。

    但整整找尋了一夜,真的是將這座不大的山頭逐寸的都找尋過了,只差挖地三尺了,但最后依然沒有找到那位姑娘。

    謹言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來稟報李惟元這事的時候,他完全的不敢抬頭看李惟元。

    現(xiàn)在已是天亮前最黑暗的那段時間了,但李惟元面上的神情卻是比這夜色還要黑濃上幾分的。

    李惟元聽了謹言的回報,沉默不語,只慢慢的轉(zhuǎn)動著手掌心里握著的馬鞭子。不過他心中卻是瞬息萬變,將今兒白天發(fā)生的事都細想了一邊,一刻間他腦中就轉(zhuǎn)過了許多念頭。

    相貌生的一模一樣,但穿著打扮完全不同的兩位姑娘,他下山的時候遇到的那兩個面上焦急,像在找人的丫鬟,還有他臨出來的時候那位姑娘說的,她表哥是當今的右相......

    李惟元猛然握緊了手里的馬鞭子。隨后他沉聲下令:“速遣人去永歡侯府附近打探,他家的表姑娘現(xiàn)在是否在府中。再有,將有關那位表姑娘的所有信息全都搜尋來告知我?!?/br>
    ☆、第112章 真真假假

    林菀正望著頭頂藕荷色的紗帳在發(fā)呆。

    她記得很清楚, 先前她在自己的出租屋里睡著了,夢里夢到了李惟元,隨后耳邊飄來一陣梵音,她就人事不知了。等再醒過來的時候,她就發(fā)現(xiàn)自己正幕天席地的靠坐在一株松樹上。

    她心中納悶, 想自己好好的在自己的屋子里睡著了,可怎么一醒過來竟然就到了戶外?

    隨后她站起來四處看了看, 就看到前面青柏蒼松掩映下的一帶紅墻綠瓦。

    再一細看,竟然覺得很熟悉。

    這是承恩寺的山門前面啊。這是怎么一回事?她這是在做夢,還是說一開始她覺得夢里的那七年并非是她做的一個夢, 而是她真的穿越到自己寫的小說里待了七年,然后她死了,可現(xiàn)在她又穿過來了?

    她低頭看了看, 自己身上穿的還是那一套粉色印小兔子的睡衣,甚至她手上一直戴著不離身的那根滿天星細銀鐲子也在, 所以這是什么意思?她這是身穿了?

    林菀茫然的看著自己左手腕上戴著的那只銀鐲子, 半天都沒有回過神來。

    等然后她抬起頭來, 忽然又看到山道上齲齲走上來一個人。

    林菀不曉得上來的是什么人, 她左右看了看,就迅速的躲到了旁邊的一株較為粗大的松樹后面去。但還是小心的探了半顆頭往外張望著。

    這一看清那人的相貌,她就又震驚了。

    竟然是謹言!

    不過這個謹言穿著看起來可比以前的那個謹言要闊綽多了。一身竹青色杭綢素面棉袍,頭上的發(fā)髻上也簪了一根青玉竹節(jié)簪子。而且細看他的相貌,林菀總覺得謹言似乎比那個時候長大了許多......

    但就算是這樣,她心中依然是十分震驚的, 所以她不由得就脫口而出,叫了一聲謹言。

    謹言循聲望了過來,見一位陌生的姑娘精準無誤的叫出了自己的名字,心中也詫異。他正要開口相問,但林菀卻忽然看到了前面寺門口出現(xiàn)了一個身影。

    她心中陡然就狠狠的一跳。

    就算是隔著這么遠的距離,就算只能看清那人的身影,完全看不清楚那人的相貌,可她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那人正是李惟元。

    她腦中忽然就想起自己掉馬甲之后,李惟元伸手掐著她尸首的脖子,咬牙切齒的說著,若讓我再看到你,我絕不會輕易饒恕了你的。

    當時李惟元的樣子和語氣確實都是十分的可怖......

    想到這里,林菀心中的驚喜立時就轉(zhuǎn)化為了驚恐,然后她身體快于大腦,轉(zhuǎn)身就跑了。

    不過心慌之下難免就慌不擇路,地上的藤蔓枯葉又多,她一個沒防備,崴到腳了,整個人就摔倒了,骨碌骨碌的往下直滾。然后她的頭不知道磕碰到什么,她就暈了過去,然后等她再醒過來,就見到有個小丫鬟正哭天抹淚的叫她姑娘......

    現(xiàn)在那天她剛醒過來看到的哭的很傷心的小丫鬟就正同另外一個小丫鬟一起走了過來,一個手里捧了一只朱漆圓盤,上面放了干凈的白布,另外一個手里拿的則是一只白瓷瓶,上面塞了木塞子。

    林菀已經(jīng)知道那個捧著圓盤的小丫鬟名叫青竹,手里拿著白瓷瓶的那個小丫鬟則名叫紫萱。

    青竹和紫萱走近過來,矮身屈膝對著林菀行了禮。隨后青竹就驚喜的說道:“姑娘,您醒了?”

    林菀還是先前昨兒晚上醒過來的。她醒過來之后停青竹和紫萱叫她姑娘,她自然是要說她們認錯人了,我不是你們家姑娘,但青竹和紫萱只一口咬定林菀就是她們家姑娘,不過是她摔到頭了,怕是摔到了腦子,所以一時記不起自己到底是誰罷了。

    當時屋里還有一個宋mama,四十來歲的光景,額頭上勒了一只寶藍色的抹額,正中鑲了一塊綠松石,穿戴也不差的,一看就知道是大戶人家出來的仆婦。她當時聽了林菀說青竹和紫萱認錯了人,自己不是她們家的姑娘時,她顯然也是心生懷疑的。但怎奈紫萱一口咬定她和青竹兩人是寸步不離林菀身邊,又眼看著她不小心被一根藤蔓絆倒了,整個人摔到了地上,摔到了頭,隨后兩個人就背著她下山來了,整個過程就沒離開過姑娘一步,如何林菀不是她們家姑娘?莫不成她們兩個還能憑空變出一個跟她們家姑娘相貌生的一模一樣的姑娘出來不成?又有左胳膊上的那處疤,如何能錯呢?

    宋mama當時也信了。畢竟摔了一跤,摔到了頭,然后就不記得以前的事,甚至都不記得自己到底是誰這樣的事她以往也是聽說過的。所以當下見林菀情緒比較激動,她便讓青竹點了一根安神香來,然后林菀就一睡睡到了現(xiàn)在。

    林菀的右腳崴到了,而且也較為嚴重。不過已經(jīng)教大夫看過了,大夫也留了藥酒下來,說一日擦三遍?,F(xiàn)在青竹和紫萱就是來給林菀的右腳擦藥酒的。

    當下青竹就要來扶林菀坐起來,林菀擺擺手拒絕了,自己用手支撐著床板靠坐在了床頭,然后她忍不住的又說道:“兩位姑娘,你們真的認錯人了,我并不是你們姑娘?!?/br>
    青竹正卷著她褲腳的手就抖了抖。

    其實昨兒她看到林菀身上的穿著打扮的時候她心中也曉得她們約莫是找錯了人,但紫萱卻說這就是她們家姑娘。

    紫萱當時的原話是:“這整個山頭我們都找遍了,也沒找見姑娘,能怎么樣呢?就這樣子回去,告訴宋mama,說姑娘被我們兩個弄丟了,等老爺夫人知曉這事,可要怎么樣處置我們呢?活活打死都是輕的。但咱們兩個都是家生子,家里還有老子娘,一大幫子的兄弟姐妹,若只咱們兩個死了也罷了,倒要拉上一家人陪葬。你且聽我的,左右這人跟我們姑娘長的一個樣,連胳膊上的那處疤瞧著都是一個樣,指不定這原就是我們姑娘,不曉得因為什么緣故被人換了衣裳呢?再者說了,便是她醒了,說不是咱們姑娘,咱們只一口咬定我們兩個寸步不離姑娘,親眼看著姑娘摔倒了,摔到了頭,不記得以往的事了。又有這處疤痕作證,誰還會懷疑什么呢?便是宋mama,就算她心中疑心這事咱們也不怕的。宋mama拋下姑娘,自己去寺廟中拜佛,姑娘丟了,她不擔責任的?她背后也有一大家子,也怕出事呢。至于這位姑娘,更不怕了,咱們姑娘原就腦子算不得太靈光的,嘴中經(jīng)常胡言亂語也是有的,只要咱們兩個一直堅持她就是咱們姑娘,到時假的也就成真的了?!?/br>
    青竹原就是個沒主意的,被紫萱這樣連說帶脅迫的,最后也就唯有依著紫萱的話了。但是現(xiàn)在聽到林菀又說起她不是她們家姑娘的話,青竹止不住的還是手抖了抖,胸腔里的一顆心也抖了抖。

    紫萱可就比她要狡詐多了。她面上賠笑說道:“姑娘這說的叫什么話?您怎么就不是咱們姑娘了?咱們兩個人,四只眼睛,還能認錯自家的姑娘不成?”

    林菀無奈,想了想,就說著:“也許是我同你們家姑娘相貌長的一個樣,你們錯認了也是有的。”

    “姑娘這必然是因著在山上摔到了頭,所以許多事都記不得了。”紫萱面上的笑意看起來越發(fā)的真誠了,“旁的不說,您左胳膊上的那個疤痕,那可是您小時候爬假山上摔下來留下來的,如何能差呢?您就是咱們姑娘,絕不會錯的。”

    林菀聽她這樣說,心中簡直都要被她給說動了。

    已經(jīng)有了一次魂穿經(jīng)歷在前了,她心中就想著,莫不成她這次也不是身穿,其實也是魂穿?只不過穿的這具身子的相貌和自己原來的相貌一樣?

    她心生疑惑,自己動手卷了左胳膊的衣袖子上去。

    “就是這塊疤,”紫萱見狀,連忙伸手指著她胳膊上的疤痕說道,“就為著這塊疤,姑娘您可惱的跟什么似的,請了多少大夫,擦了多少藥膏子都沒法子祛除的,這些您都忘了?”

    而林菀這時候只想扶額,也想咆哮。

    他媽的這個疤是她小時候打預防針留下來的啊,哪里來的什么摔下假山弄出來的疤?而且她左手腕上戴著的那根滿天星的細銀鐲子也在,這就足可見她不是紫萱口中說的姑娘了。

    不過看這紫萱目光閃爍,又一臉精明的樣,想必也是個不好對付的,她說的話要挑著聽。倒是那個青竹看起來要老實的多。

    雖然不曉得這中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但林菀曉得就算她現(xiàn)在如何的辯白這兩個丫鬟也是不會聽的,只會堅稱她就是她們家姑娘。而且方才她也看了看屋內(nèi)的陳設,又看了看屋外,屋內(nèi)陳設雅致,屋外院宇深沉,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就是想跑也不是輕易能跑出去的,看來暫且還只能默認,然后伺機行事吧。

    于是她就問道:“果真是這樣?許是我摔到了頭,真的忘了以前的事也說不定。那你們倒跟我說一說我以前的事。”

    紫萱聽了,心中就一喜。

    姑娘家世不俗,誰不羨慕?林菀身上穿的那套衣服她一開始也是看過的,雖然看著奇怪,但連綢緞都不是,想必出身也不怎么樣。若她曉得了姑娘的家世,往后只怕就會心甘情愿的頂替姑娘的身份了。畢竟誰不想過榮華富貴的日子呢?

    于是當下紫萱就笑著說道:“姑娘您貴姓趙,名琦玉。咱們原也不是住在京城的,而是住在青州的。老爺和夫人......”

    而林菀聽到趙琦玉這三個字時整個人就已經(jīng)呆了。

    她記得她以前曾經(jīng)吐槽過一次,做什么要穿成李惟元的meimei呢?淳于祈不是有個表妹,穿成他表妹多好啊。現(xiàn)下可好了,這個趙琦玉就是淳于祈的表妹啊啊啊??!所以她到底是做了什么孽?兩次穿越,一次攤上李惟元的meimei了,一次就攤上了淳于祈的表妹了。

    想到淳于祈,她就想到了貫穿她左胸口的那支毒箭,她忍不住的就抬手按在了自己的左胸口。

    那樣的痛,經(jīng)歷了一次,實在是再也忘卻不了。

    紫萱見她微垂著頭,沉默不語,只以為林菀這是被趙琦玉的家世給驚嚇到了,紫萱不免心中得意,覺得這下子更沒事了。

    “姑娘您且靜養(yǎng)著。宋mama昨夜就已經(jīng)去拜見過了表少爺,送上了老爺給表少爺?shù)臅拧1砩贍斆?,今兒又要當值,所以才一直沒得空來見您。但昨兒您入府之后,見您傷了,他可是立時就遣人去請了大夫來呢。奴婢估摸著,等待會兒表少爺散值了,他必然會來看完您的?!?/br>
    頓了頓,她又笑道:“說起來姑娘您小時候可是最愛跟在表少爺?shù)纳砗竽?,這幾年不見,您也是日日都要同奴婢們說起表少爺?shù)?。連這要來京城看望表少爺?shù)氖拢彩悄诶蠣敽头蛉烁扒罅嗽S久才求過來的呢。這眼見著就快要到申正的時辰了,姑娘您要不要奴婢們給您挑件明艷些的衣裙,再梳個發(fā)髻?”

    這話里的信息量就比較大了。但其實不用她提醒,林菀也是明白她是什么意思的。

    正所謂是表哥表妹一家親,書中她設定的可是趙琦玉是喜歡淳于祈的,不過她性子驕橫,淳于祈又怎么會喜歡她?不過是一廂情愿罷了。

    但是這當會,到底是怎么個陰差陽錯,這兩個小丫鬟就將她誤認成趙琦玉了?

    林菀覺得很郁悶。她現(xiàn)在誰都不想見,只想一個人靜一靜。

    剛剛身穿過來,立時就看到了李惟元,她已是心中震撼了。猛然的摔暈了,再一醒過來,就有人說她是淳于祈的表妹......

    不行,這個事她得好好的消化消化才行。

    她只說自己乏了,要歇息一會兒,讓青竹和紫萱退了出去。然后她自己又躺了下去,拉高了被子,蓋住頭,悶悶的想著心事。

    但所有的心事也不過是李惟元罷了。

    那個時候她死了,現(xiàn)在她身穿了過來,音容笑貌都是變了的,李惟元是否還能再接受她?而且那個時候明擺著李惟元已經(jīng)曉得了所有的事,對于一個安排了他有那樣見不得光的屈辱身世,又給了他那樣凄慘悲涼童年的人,他會原諒?那個時候他不就伸手掐了李令婉尸首的脖子,咬牙切齒的說若讓我再看到你,我絕不會輕易饒恕了你的?想必若那個時候她還活著,他都恨不能親手掐死她的吧?

    林菀想到這里,就只聽得心口又堵又塞又酸,極其的難受。她忍不住的就落下了淚來。

    她不曉得該怎么辦。

    她心中是這樣的想著李惟元,知道以往的那一切不是她做的一場夢,而現(xiàn)在她又穿過來了,只想立時就去找李惟元,可她又怕到時見了李惟元,李惟元知道她是誰之后,要掐死她怎么辦?她還是不想死的。

    一時林菀就越發(fā)的傷心了,眼淚水也滾的越發(fā)的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