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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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崢?”沈子平求證道。 “不找卷子。”聶羽崢抬手指了一下墻邊幾個非常陳舊的鐵皮柜,“看這個?!?/br> 張老師說:“這幾個從舊校區(qū)搬來的柜子是當年應(yīng)付檢查臨時頂用的,本來就不怎么好用,好幾個鎖頭都生銹了呢,已經(jīng)很久沒人打開了。有次做固定資產(chǎn)清查的時候想要報廢,但一直拖著沒有處理。鑰匙我實在不知道哪兒找去,你們看這……” 聶羽崢示意賈亞烈拿出曹義黎那兒找來的鑰匙,“12個柜門,2把鑰匙,工作量雖然不大,但還是建議你倆分工?!?/br> 賈亞烈點點頭,將那兩把無主的鑰匙挑出來,分了一把給沈子平。 沈子平捏著鑰匙,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小心翼翼地將鑰匙插.入右手邊第一個柜門。不是。 第二個……不是。 第三個——咔,鎖頭轉(zhuǎn)動的聲音。 他的心向上一提,猛地把柜門拉開。 見柜門順利開啟,聶羽崢眼中露出些胸有成竹的笑意,偏頭說:“張老師,你最好回避一下?!?/br> “……好吧?!睆埨蠋熾m然很好奇,但畢竟是警方辦案,不好多說,只能退了出去。 另一側(cè),賈亞烈也順利打開了一個柜門。 “聶組長……你……”望著滿柜子用小密封袋裝好、還標號說明的各式物品,賈亞烈再也克制不住自己內(nèi)心的震驚和激動,說話都不利索了,“到底……到底是怎么猜出來的……” “乖乖!”沈子平半張著嘴,忍不住附和道:“你這么神你女朋友知道嗎?” 聶羽崢低笑一聲,“你還有心情開我玩笑?” 沈子平咬牙戴上手套,飛快地從柜子里抓出幾個袋子反復(fù)翻看著,一會兒后大聲說:“禾!詩!蕊!你們看!這上頭寫著——這是禾詩蕊折斷的手指甲!日期是5年前的11月!” 他像一個忽然找到一大箱寶藏似的,瞪大雙眼拼命扒拉著,“還有這個!禾詩蕊用過的紙巾!這一堆,全部都是詩蕊的東西!” ☆、第84章 你這么神你女朋友知道嗎(4) 案件出現(xiàn)了突破性進展,禾詩蕊失蹤案、曹義黎案、曾大強案正式并案偵查。 曹義黎的秘密收藏品中, 整理出大量禾詩蕊失蹤后用過的東西, 紙巾、衛(wèi)生巾包裝、護膚品空罐子、洗澡脫落的發(fā)絲, 還有禾詩蕊失蹤當日所穿的所有衣物、項鏈, 都被曹義黎裝進了密封袋,并按照收集日期編號。最早一份可以追溯到禾詩蕊失蹤后一個月,最遲一份的日期則為曾大強死前幾天。為了進一步證實這些東西確實是禾詩蕊用過的, 技偵挑取了一些可能能檢驗出dna的東西化驗,最后都和禾詩蕊的nda信息完全吻合。 不僅如此,章靖鳴被替換掉的儲存卡也在其中,里頭的照片其實并沒有拍到曹義黎跟蹤禾詩蕊的畫面。曹義黎做賊心虛去替換照片, 弄巧成拙,反而暴露了自己。他的收藏品種, 還有三段不堪入目的視頻,記錄著禾詩蕊慘遭他強暴的畫面,看背景, 竟然都在曾大強家里, 拍攝者也是曾大強。也就是說,禾詩蕊失蹤后并沒有被殺,而是被囚禁在曾大強那兒, 曹義黎時不時從他那兒獲取一些禾詩蕊的拋棄物來獲得心理和生理的滿足。這也就是為什么在曾大強家里幾乎找不著有女性生活過痕跡的原因——平時, 他不給禾詩蕊穿女性的衣服, 強逼她穿著自己的衣褲, 而一些不得不用的女性物品, 他全部送給了曹義黎,或者說,是賣。 警方進一步推測,曾大強和曹義黎其實并非勒索和被勒索的關(guān)系,其實更有可能是雇傭和被雇傭的關(guān)系。只不過后來這種關(guān)系被打破了,曾大強起了貪念,或者有什么不為人知的變故,獅子大開口。 沈子平的心情絲毫不見輕松,禾詩蕊去向之謎浮出水面后,一個問題接踵而至——殺害曾大強的,是否就是禾詩蕊? 分析會上,大家議論紛紛。 “她具備殺人放火的仇恨度,也絲毫不怕人發(fā)現(xiàn)曾大強的尸體,因為除了曹義黎,沒人知道她一直被囚禁在那個小平房里。她點燃那個屋子,釋放仇恨的同時,也可以燒掉她生活過的痕跡?!?/br> “曾大強剛把曹義黎干掉不到24小時,自己也被殺了。殺完人的他心里應(yīng)該十分緊張,居然還有心情大吃大喝、醉得不省人事,說明他在兇手面前還是挺放松的、很信任這個人,或者根本沒把這人當一回事。曾大強可是死于晚上啊,那個時候能跟他在一起的除了一直被囚禁的禾詩蕊,還會有誰?” “若不是犯下殺人重罪,一個重獲自由的受害者為什么不選擇報警、回家,而繼續(xù)扮演一個失蹤人員?” “還有個可能,禾詩蕊也被兇手殺了,只是尸體還沒找到?!?/br> “除了曹之外,曾大強從不讓人去他家,怎么可能帶個外人回家喝酒?那不光是他家,還是囚禁地、殺曹義黎之地,換做我,我絕不讓人過來!死也不讓!” “沒準是小偷或者搶劫犯呢?” “你看他住的那地兒,像是能弄到錢的人家嗎?” 見支隊長戴恒松走了進來,饒錫出聲制止了議論,“好了好了,安靜一下。” 繼曹義黎從嫌疑人變成受害者之后,受害者禾詩蕊變成了嫌疑人,案子隨著調(diào)查的深入一再反轉(zhuǎn),委實讓許多辦案刑警有一肚子感慨要發(fā)。 饒錫向支隊長戴恒松匯報了目前的進展情況,戴恒松忍不住敲了敲桌面,滿意地點點頭,繼而望向聶羽崢:“聶組,你這一招可真是鬼斧神工啊——哈,這成語用得對不對就不說了,跟我們講講,也讓這些年輕人學習學習——為什么你能一擊必中?是不是從他女兒和老婆那里套了什么話出來?” 聶羽崢淡然,“心理分析而已,本職工作?!?/br> “也太玄乎了……不行,一定好好解釋解釋?!贝骱闼刹灰啦火埖馈?/br> 聶羽崢沉默幾秒,然后才說:“弗洛伊德在他的《性學三論》中,認為戀物癖在神經(jīng)癥和倒錯的研究中占據(jù)著一種特殊的位置。作為性變態(tài)的一種,戀物癖實際上也是一種性倒錯。性心理產(chǎn)生的問題大多可以去童年經(jīng)歷里尋找,據(jù)我所知,曹義黎經(jīng)歷過兩次來自異性的沖擊和打擊,一次是在翻揀垃圾時找出女性用品、卻挨了母親的揍,另一次是青春期是被女生起了個難聽的外號、因此對異性敬而遠之。在性心理的發(fā)育中,有兩個危險,一是固結(jié),二是退行。無疑,曹義黎的固結(jié)就在于那次挨揍的原因——一件丟棄在垃圾堆里的女性用品,這就是他日后愛收集女性丟棄物的源頭?!?/br> “固結(jié)是什么?” “退行?” 瞥見四周不解的目光,聶羽崢進一步解釋道:“性是貫穿人一生的,性活動的各個階段都有可能停滯不前,這種停滯就叫做固結(jié)。退行就是指一個人的性心理雖然發(fā)育到成熟階段,但一遇到阻礙或者挫折,忽然增強的**無法得到宣泄,就退而求其次,退回以前的固結(jié)處?!?/br> 沈子平從來沒聽聶羽崢提過這些事,此刻暫時忘記了禾詩蕊,認真聽著他的每一句話,“我還是有點不明白……” 聶羽崢低頭在手機屏幕上點了幾下,開啟程序?qū)⑵聊簧系膬?nèi)容投射在分析案情的白板上,“舉個例子,前幾年國外有個新聞,一名男子因為□□鄰居家的母牛被起訴。” “太污了……”一個刑警小聲斥道。 “新聞當事人平時舉止正常,且已經(jīng)有了一個比較圓滿的家庭。他自訴自己出生農(nóng)村,小時候放牧時看到牛羊配種,第一次產(chǎn)生了沖動,并與一只牛發(fā)生了關(guān)系,獲得滿足。之后他也可以在異性身上得到滿足,但壓力大時,仍會選擇牛。小時候和牛發(fā)生關(guān)系的經(jīng)歷就是他性心理發(fā)育階段的固結(jié),成年后,每次遇到挫折和壓力,就產(chǎn)生了退行,回到固結(jié)點,才能再次獲得滿足?!?/br> 沈子平會意,“曹義黎也是這樣?” “正是如此。他對異性的**受自身經(jīng)歷、性格影響,經(jīng)常性處在壓抑的狀態(tài),成長過程中多次受阻,讓他發(fā)展成一個具備跟蹤、戀物兩種變態(tài)心理的人。與章靖鳴的跟蹤行為不同,他的跟蹤其實是為戀物癖服務(wù)的。” 戴恒松點點頭,問道:“可我還是沒弄明白從這些信息中怎么就能分析出他藏東西的地點?!?/br> “很簡單,性心理的退行都是以逃避現(xiàn)狀而獲得舒適感和安全感為目標,他固結(jié)點有著兩個關(guān)鍵詞,一是女性物品,這發(fā)展成了戀物情結(jié),二是廢棄,這跟可能就是他覺得舒適和安全的所在,因為第一件引起他注意到男女性別差異的女性用品就來源于一個堆滿廢棄物的地方。在個體潛意識中,有種東西叫做‘情結(jié)’,是一組壓抑的心理內(nèi)容聚集在一起的情緒性觀念群,決定著人格取向和發(fā)展動力。在曹義黎的潛意識中,有著一種廢棄情結(jié),他自身可能意識不到,但這種情結(jié)默默影響著他的思維,所以,他存放女性物品的地點也一定跟‘廢棄’存在關(guān)聯(lián)?!?/br> 聶羽崢說著,走向桌上堆放著的調(diào)查資料,拿起一份翻開,繼續(xù)解釋道:“曹義黎的生活、工作活動范圍很固定,只要在范圍內(nèi)找尋這么一個地方就行——既要符合‘廢棄’這個關(guān)鍵詞,又要符合曹義黎的身份,比如廢品回收站一類的地方,他如果經(jīng)常光顧,就顯得很不正常。他失蹤前,作為院領(lǐng)導,每個月對學生考卷的存放的考試中心檔案室有一次常規(guī)巡查,其他學院對此比較敷衍,通常簽個到了事,但我曾聽鄭文秀說過,這個工作他每次都按規(guī)定進行。放在檔案室的卷子,遲早都會被銷毀,與其說那是檔案室,不如說是一個存放預(yù)備廢品的倉庫,很切合曹義黎的思維邏輯。進而我想起,去年底自己去查卷時,碰巧得知一個檔案室里有幾個從老校區(qū)搬來的文件柜多年無人問津,于是做了個大膽的推斷——曹義黎按規(guī)定巡查檔案室并不是真的敬業(yè),而是帶著收集品去‘存檔’?!?/br> “去年底……”林睿小聲對陳昱說,“聶組長去查的該不會是祝瑾年的卷子吧?” “很有可能?!标愱虐蛋蛋l(fā)笑。 “但是,有個問題我一時沒想通。禾詩蕊失蹤時穿的衣物的收集日期就在她失蹤后一個月,項鏈的收集日期卻和衣物差了好幾年,而且,項鏈特別臟,墜子空隙里還有一點泥土。據(jù)禾詩蕊的舍友說,項鏈是她上大學前,奶奶送的,白金鏈子加人工水鉆吊墜,對她來說應(yīng)該比較珍貴,就算不慎弄斷,怎么可能當作垃圾丟掉?不過,內(nèi)情可能只有禾詩蕊或者曹義黎知道?!?/br> 戴恒松贊許道:“聶組長的思路清晰,利用專業(yè)知識推動案件出現(xiàn)巨大突破,我代表支隊表示感謝。但大家不要松懈,因為曹義黎、曾大強二個當事人都已經(jīng)死了,要想還原當年發(fā)生的一切,就一定要找到禾詩蕊。原先,我們普遍推測失蹤長達十年的她很有可能已經(jīng)遇害,但就現(xiàn)在我們調(diào)查的結(jié)果來看,她不僅沒有死,還可能和曾大強的遇害有關(guān)。在兩個男人相繼被殺后,她去了哪里?她是兇手還是幫兇?她現(xiàn)在是否活著?都是我們必須弄清楚的事。饒錫,你安排一下接下來的偵查工作。” 饒錫揉揉眉心,雖感覺棘手,但仍舊按照常規(guī)程序布置道:“子平,你帶一組人到?jīng)雒C去,突訪禾詩蕊的父母,她以前的親戚朋友也逐一問過去,但不能透露我們最新的調(diào)查結(jié)果,只能說是重啟失蹤案調(diào)查;亞烈,你們一組重看曾大強案中保存下來的道路監(jiān)控,我記得數(shù)量不是很多,工作量并不大。當時我們不知道禾詩蕊就在他家,而且過分注意曹義黎,所以忽略了。重點找一找有沒有跟她身高、體型、相貌差不多的身影,背著包,或者拿著什么可以裝東西的物體——十幾萬的現(xiàn)金啊,不可能輕輕松松就能徒手搬走?!?/br> 戴恒松嚴肅地補充道:“禾詩蕊是本案最重要的知情人,也是嫌疑人,一定注意,在案件沒有徹底水落石出之前,不允許任何人泄露案件進展,即使被害人家屬問起,也不能說。還有,更加不能讓媒體知道這件事?!闭f罷,他看向聶羽崢,眼中的嚴厲有所緩和,“聶組長,如果你還有什么新的想法,一定及時告訴我們?!?/br> ☆、第85章 你也有今天(1) 聶羽崢頷首, 瞥了一眼臉色比什么都臭的沈子平,微嘆口氣,又默了幾秒,才問:“一個可能逃逸的嫌疑人, 警方的追查方向是?” 在場的每個刑警在校時都學習過嫌疑人追蹤相關(guān)知識, 這個問題根本難不倒他們。 問及專業(yè),饒錫胸有成竹, “如果剛剛逃跑,除了調(diào)看監(jiān)控弄清出逃路線外, 有外逃可能的, 我們通常盯幾個地方——各大車站、渡口, 高速出口、國道也會設(shè)卡, 基本99%能抓回來, 1%那些能順利躲過盤查的都不是普通人。對于這類人, 首選肯定是盯父母家,其次是盯他身邊可信任的親朋好友,再次,有些報復(fù)心很強的, 會去找一些和他有過節(jié)的人。沒有外逃, 還在市內(nèi)轉(zhuǎn)悠的,就是去往網(wǎng)吧、小旅館、洗浴中心等等一些管理不是很嚴格、容易脫身的地方。是個人就要吃飯睡覺,在哪里吃飯睡覺比較不會被警察發(fā)現(xiàn)、也不會引起太多注意, 他們就會往那兒去, 廢棄的倉庫、廠房、橋墩下、地下通道什么的, 都有可能,有錢也就罷了,如果沒多少錢,堅持不了幾天,心理很容易崩潰。尤其那些通緝犯,東躲西藏的還不如乞丐,被抓之后他們反而輕松了。” 沈子平憋不住,“禾詩蕊跟他們能一樣嗎?!” 饒錫一愣,莫名其妙地看向他。 “沈副隊長的意思是——”聶羽崢不動聲色地替他打了個圓場,“禾詩蕊和那些作案后匆匆逃離之人不同,她雖然重獲自由,但沒有身份證、駕照等證件,也沒有手機和網(wǎng)絡(luò),飛機、火車等交通工具都無法乘坐。何況她離開案發(fā)地三年多了,現(xiàn)在全城布控、搜索就是亡羊補牢?!?/br> 饒錫點頭,“而且,她離開的時候也沒人在后面追捕,心理壓力沒那么大,從容很多。但是她有錢——曹義黎第一次拿去的5萬和第二次的15萬,曾大強都沒存入卡里,如果她要走,別說路費了,用作生活費,省著點花,撐個兩三年不成問題。中國那么大,手里有錢,去哪兒都可以,我們只能按部就班找線索。” 沈子平意識到自己莽撞了,定了定神,說:“現(xiàn)在我們坐在這里猜她去了哪里,那么多城市、鄉(xiāng)村怎么猜得過來?這些年,鵬市的城市建設(shè)很快,許多地方都產(chǎn)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她與世隔絕了那么多年,且不說在心理上與社會存在一定脫節(jié),忽然回到外部世界來,不熟悉路線,要走、要逃,都沒那么容易?!?/br> 見他回到了正軌,聶羽崢接著他的話說:“她出來后,安全方面的需求比吃、穿、住要強烈得多,首先會想方設(shè)法回到一個自己熟悉的地方,再從長計議下一步去哪里。比如,車站、學校,這些地方十年內(nèi)換位置的可能性很低,只有回到這類地方,她才能平靜下來。換做其他人,也是一樣。” “熟悉的地方……”饒錫摸摸下巴,“平靜下來后,她打算去哪里?老家涼肅?” 賈亞烈不同意這個觀點,說:“太危險了,萬一警方查出曾大強囚禁了她,下一步就會全城找她,找不到的話,就會去涼肅?!?/br> 聶羽崢說:“無論如何,她一定會想辦法回涼肅,見自己的父母?!?/br> 沈子平疑道:“……她會嗎?” “你們看一看禾詩蕊的家庭關(guān)系——”他用下巴指了一下以往的調(diào)查資料,“她家境一般但很圓滿,父母恩愛和諧,成長經(jīng)歷一帆風順,與父母的關(guān)系非常親密,基本沒有過特別大的矛盾沖突,一家三口堪稱模范家庭,外人都很羨慕。從這種家庭出來的女兒,對父母的依賴程度很高,被囚禁多年,對父母的思念和擔憂必定成為她最大的情感支撐。重獲自由后,鵬市之外安全的地方對她來說很多,排名第一的一定是涼肅父母處?!?/br> 他頓了一下,又說:“但是,如果從禾詩蕊父母那兒得不到任何她回去過的線索,這個人,也沒什么找的必要了,因為——能決絕如此,肯定不會讓人找到?!?/br> 饒錫一聽,正襟危坐,指著沈子平,“你馬上帶人去涼肅,先不要跟她父母正面交涉,側(cè)面了解這兩口子近幾年的情況,出行記錄和逢年過節(jié)的電話記錄也要查。” 沈子平遲疑了一下,一時忘了答應(yīng)。 “愣著干嘛你?” “呃……是!”他站起來,點了幾個人,急急走出會議室。 散會后,戴恒松熱情地拉住聶羽崢,“今天外省幾個廳里的領(lǐng)導、專家?guī)ш犨^來參觀學習,其中有個專攻犯罪心理的,組長一起去交流交流吧?!?/br> “我只是心理研究人員,與犯罪心理專家還有一段距離,今晚就不去班門弄斧了?!彼竦赝妻o掉。 “組長真是太謙虛了……”戴恒松遺憾道,見他確實沒有赴宴的意思,也就作罷。 —————— 一個身材纖弱的女子走進荒漠甘泉,臉上愁云慘淡,哀哀地問前臺的琪琪,“請問……羽崢在嗎?” “聶總這幾天都沒有來,您去研究所找他比較好。”琪琪微笑著,公式化地說,“如果您只是想要咨詢,我可以幫您預(yù)約其他的咨詢師?!?/br> “不必了,我只想見他?!迸幽樕虾翢o笑意,還有一絲病態(tài)的蒼白,“我沒帶手機,麻煩幫我打個電話告訴他,我在這里等他。知道我來了,他會過來的。” 琪琪一愣,感覺到一絲怪異,但還是微笑著確認道:“呃……您跟他預(yù)約過了嗎?” 女子婉然一笑,眼神中透著一股詭異的癡迷,“不用預(yù)約,我是他妻子?!?/br> “您現(xiàn)在那邊坐一下,我?guī)湍?lián)系?!辩麋鞅攘藗€“請”的手勢,待女子走到沙發(fā)邊,馬上撥了個電話給杜格致,“杜總,一個女的在我這兒,自稱是聶總的老婆,要見他,您……” 杜格致那邊沉默了一下,“……務(wù)必招待好她,我會給羽崢打個電話。” 不明所以的琪琪瞪了瞪眼,心里悶了口氣,掛了電話之后不禁胡思亂想了一出有婦之夫隱婚同女下屬談戀愛的戲碼,忽然感覺到一陣強烈的憤慨,為祝瑾年不值。 她心情低落地倒了杯水,拼命擠出一個勉強算作微笑的表情,放在女子面前的小幾上,生硬地說:“……您請喝水?!?/br> “謝謝?!迸佣Y貌地答。 巧的是,祝瑾年的訪客結(jié)束了咨詢,二人一起走了過來。同時,電梯門開啟,聶羽崢走了出來,明顯是開完案件分析會繞到這兒來接祝瑾年下班的。他的手機震動起來,杜格致的電話來了,卻晚了。 “老公!”女子站起來,往前迎了兩步。 除了訪客外,祝瑾年、琪琪和聶羽崢的表情都是一滯。琪琪緊張地向祝瑾年小跑過去,想說說事情的經(jīng)過,可一急,加上聶羽崢又在場,竟什么話都說不出來。 面對忽然造訪的曹筱柳,聶羽崢意外同時,并不驚訝。鄭文秀得知曹義黎去世的消息,精神已經(jīng)崩潰,對曹筱柳的看護肯定不如以前。 祝瑾年一聽這個聲音,心里明白了七八分,縱使知道聶羽崢不愿刺激曹筱柳的原因,還是有點看不下去。她抬眼看看病怏怏的曹筱柳,再看看面若冰霜的聶羽崢,轉(zhuǎn)身朝音樂室走去——聽會兒歌,自己放松一下。 這是最聰明也最仁慈的做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