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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和你的世界談?wù)勗诰€閱讀 - 第50節(jié)

第50節(jié)

    “這些不是我拍的?!?/br>
    “現(xiàn)在這些照片,全部源自你的第二張相機儲存卡?!?/br>
    “不可能?!彼麛蒯斀罔F道。

    “那么,第二張儲存卡里的照片,你有備份嗎?”

    “還來不及備份,就被沈子平那群警察給沒收了?!闭戮给Q仰著頭,半瞇著眼睛,一身戾氣忽然收斂起來,“我已經(jīng)十年沒有見過這些照片了……詩蕊……詩蕊……啊……聶羽崢,今天你要是不把這些照片還給我,我一定攪得你一輩子不得安寧……我就是死,也要跟這些照片死在一起……”

    “你的兩張卡,當年交給了沈子平?”聶羽崢提高音量,再次確認。

    “不光是卡,還有我寫給詩蕊的情書、我為她寫的日記,我對她所有的愛,都被他們奪走了……”

    聶羽崢忽然暫停了錄音的播放,辦公室忽然安靜下來,一片死寂。

    林睿目瞪口呆地看著沈子平,不光是他,陳昱、何安邦都把目光轉(zhuǎn)向了一臉震驚的沈子平。聽了章靖鳴的話,他們發(fā)現(xiàn)一個驚天的秘密——第二張儲存卡里的所有照片都被人替換過,或者說,這張卡根本就不是章靖鳴的,被人偷梁換柱放進了警方的調(diào)查資料里。這意味著第二張儲存卡里一定有什么跟禾詩蕊失蹤相關(guān)的線索,可惜,現(xiàn)在已然被別有用心的人毀了。

    “……羽、羽崢……我……”沈子平額頭上迸出幾滴冷汗,神情有些恍惚,“我不知道為什么會出現(xiàn)這樣的事,我以人格甚至生命向你們保證,我或許有偏見和私心,但……絕對沒有在章靖鳴的東西中作手腳。”

    現(xiàn)在大家誰也不敢說話,只能巴巴地看著聶羽崢,尤其是當年和沈子平搭檔辦案、一起收集證物的何安邦,臉色也是一片鐵青,不知該不該跳出來也表個態(tài)。

    陳昱和林睿面面相覷,偷偷看了一眼沈子平,互相傳遞了一個“現(xiàn)在該怎么辦”的眼神。

    “你們?yōu)槭裁催@么緊張?”聶羽崢表情輕松,忽然開口道,“錄音還沒完,接著聽?!?/br>
    ——“u盤里的照片我可以給你,但有個條件?!甭櫽饙樀穆曇繇懫饋怼?/br>
    “你跟我談條件?”章靖鳴譏諷道,像鬼一樣翻著白眼,“那本來就是我的。”

    聶羽崢作風凌厲,“啪”一下把屏幕合上,作勢就要走。

    “站??!”章靖鳴大喝,“有什么條件,快說!”

    “警方要你提供線索的全部過程——是沈子平親自搜出你的相機,拔下儲存卡帶走,還是由其他警察轉(zhuǎn)交給支隊?”聶羽崢頓了一下,提醒他,“若有一個字和我了解到的情況對不上,你就別想得到這些照片?!?/br>
    章靖鳴死死盯著筆記本,好像一閉眼它就會飛走一樣?;貞浟税肷?,他開口道:“當我知道詩蕊失蹤時,已經(jīng)被隔離在宿舍之外了。輔導(dǎo)員陶曉伊也不知道得到了誰的授意,宿舍鎖了,鑰匙沒收,還他媽來勸我自首!自首個屁!直到那群警察把我的桌子椅子衣柜洗劫一空,我才進去。我的電腦、手機、相機、抽屜里的東西全被他們拿走了,很久之后才還我。尤其是相機,他們拿走了我的卡,只把設(shè)備還給了我。他媽的里面一張照片都沒有!老子要那個相機干什么!cao!我找過他們很多次,別說卡了,連照片都不拷貝一份給我。當時辦案的沈子平還有一個叫什么安邦的,我cao他們?nèi)?!破不了案,就把臟水往我身上潑,多少次盤問我4月12號13號都干了些什么、去了哪些地方、誰可以證明……到今天我才知道,原來他們在我的卡上動了手腳,不知道從哪弄來一張卡,裝滿禾詩蕊的照片,誣陷我想害她……”

    “也就是說,在你和你的同學被隔離在宿舍之外以后,只有輔導(dǎo)員陶曉伊有鑰匙,而你再也沒有觸碰過相機?!甭櫽饙槆烂C地問,“有人可以證明嗎?”

    “怎么你的語氣跟那些警察一模一樣,真令人惡心?!闭戮给Q回答,“你不相信我,去問問陶曉伊和我當時的舍友,想必他們都對這件事記憶猶新?!?/br>
    “謝謝你的回答。再見。”

    “我cao!你站住,你不是要把照片給我嗎?喂?。÷櫽饙槪?!你不守信用!cao??!你……”

    章靖鳴的叫罵聲漸漸減小,錄音也到此結(jié)束。

    ☆、第74章 你是螳螂,我是黃雀(1)

    “流氓!”沈子平罵道。

    “對, 這個章靖鳴是夠流氓的……”何安邦附和道。

    “我說的是他!”沈子平指著聶羽崢。

    聶羽崢氣定神閑,抬眼看了看他, “你的嫌疑還沒洗脫,就敢說我是流氓?”

    “不管洗不洗脫,你都是個流氓。我剛才差點有理說不清、含冤而死, 章靖鳴被你氣得夠戧,能不能活下去也是個問題。”沈子平揮揮手,表示這事先不計較, “從陶曉伊鎖宿舍開始,到儲存卡交到我們手里這段時間, 只要有機會接觸章靖鳴相機的人, 都有可能偷偷把卡換掉, 而換卡的這個人,就是禾詩蕊失蹤案最大的問題人物。照這樣看,我、安邦和當時所有參與辦案的同事們都有嫌疑。哦……還有陶曉伊,她也有可能,畢竟只有她能打開宿舍?!?/br>
    何安邦帶著一絲窘迫, 搖了搖頭,“今天我來湊個熱鬧而已,居然成了嫌疑人?!?/br>
    “你、沈子平和其他辦案的警察們沒有嫌疑?!甭櫽饙樅V定道。

    剛才因為錄音一頭冷汗的沈子平聽了這話, 差點就要給他跪下了。即便如此,他還是好奇地問:“你怎么知道?”

    “我找到了陶曉伊, 問了當時警察取證的情況?!甭櫽饙樥f, “她說, 你、何安邦和其他兩個便衣進了宿舍,翻出了許多東西打包帶走。兩個便衣我也查了,他們資格比你們老,去之前就有過分工,電子類產(chǎn)品主要由你們兩個年輕刑警負責提取,他們?nèi)∽叩膬H僅是章靖鳴衣柜里藏著的一些女性內(nèi)衣褲,并沒有碰過電腦、相機和儲存卡,互相都能證明。何安邦不是鵬市人,十年前,跟你一樣是新入職的刑警,3月底正式上班,和禾詩蕊沒有過接觸,理論上不可能換卡。至于你……”

    沈子平知道他在賣關(guān)子,就故意不接話。

    “第二張卡里的照片,時間跨度約8個月,也就是說,禾詩蕊其實不僅僅被章靖鳴一個人跟蹤,章在明處,這人在暗處,她失蹤前的8個月,一直被此人跟蹤偷拍。明槍易躲、暗箭難防,禾詩蕊很可能就栽在他手上,所以,她帶著的那把刀,防的可能就是這個人。按照慣例,警察入職前都要經(jīng)過至少3個月的封閉培訓(xùn)。3月底上班,意味著沈子平至少1月份就開始封閉,不具備偷拍禾詩蕊的時間條件,同樣的,3月底才來到鵬市就任的何安邦也不具備。你們倆都可以排除。除非……那個跟蹤狂買通你們倆幫他換卡,不過這個可能性微乎其微——犯罪分子怎么可能相信警察,這么危險的舉動當然是自己親自做比較保險?!?/br>
    “你說得太有道理了!”沈子平簡直熱淚盈眶,“我拿到卡,回局里的第一件事就是看照片找線索,可當時我看到的就是這些照片,說明卡已經(jīng)被換過了!”

    何安邦點頭道:“禾詩蕊失蹤前一兩個月都還被章靖鳴的跟蹤、偷拍,如果誰在此之前換掉他相機里的卡一定會被他發(fā)現(xiàn),所以,換卡這種行為一定發(fā)生在失蹤案之后,也就是12號到我們?nèi)フ戮给Q宿舍找線索的14號之間?!?/br>
    林睿摸摸下巴,“還有個問題,為什么只換第二張卡?會不會是章靖鳴偷拍時把這個人也拍進去了?他怎么知道第二張卡中有對他不利的畫面?難道第一張就沒有?”

    “這就是問題所在。”聶羽崢帶著一抹淡笑,“值得探究的問題越來越多,意味著我們越來越接近真相了。”

    “真相啊,請你來得更猛烈些吧!”沈子平雙手合十道。

    何安邦起身,在白板上寫下“1400”,還打了個“!”,“照片將近1400張,我記得自己草草將它們?yōu)g覽一遍,就花了將近兩個小時,如果要細看,得多久?12號到14號之間,誰這么有時間將照片全部細細看一遍、最后選擇換掉第二卡?”

    沈子平倒吸一口氣,“陶曉伊?!只有她最可能!除了她,沒有人能進宿舍。當時這個輔導(dǎo)員告訴我們把宿舍鎖了之后,我還挺欣賞她,為我們省去不少麻煩,免得章靖鳴銷毀一些重要證據(jù)。難道她不是為了幫我們?”

    林睿撇了一下嘴,難以置信道:“一個女的,去跟蹤偷拍另一個女的?”

    “同性.戀唄。”陳昱笑。

    沈子平本想接話,余光見聶羽崢抱著雙臂,好像在等他們討論結(jié)束,就問:“羽崢,你的看法呢?”

    “她有嫌疑,但不絕對是她?!?/br>
    “怎么說?”

    “轉(zhuǎn)變一下角色——如果你們就是那個躲在暗處的跟蹤狂,并且與禾詩蕊失蹤有直接關(guān)系,極力想掩飾自己的罪惡。章靖鳴,一個眾所周知的跟蹤狂,你不知道他是否無意中拍下了和你有關(guān)的照片。這時,你有機會偷偷來到他的宿舍,究竟是一張一張浪費時間,還是干脆直接把相機里的卡換掉?其實,你不用每張都看,只要看看第一張,就知道攝于何時。你很自信,在那個時間之前,即使拍到你,也說明不了什么,但那個時間之后,拍到你時,就對你非常不利了。大學宿舍的門不是銀行金庫,只要想進,沒有鑰匙一樣可以進去,所以我認為,有鑰匙的人有嫌疑,但不是唯一嫌疑。”

    何安邦壓著眉頭,“如果是我,我還是會選擇細細看一遍照片,找出對我不利的那幾張,刪掉?!?/br>
    “這個人之所以沒有這么做,兩個原因。”聶羽崢說,“第一,他時間也不多;第二,他具備反偵察能力,明白如果自己刻意刪掉幾張或者拿別的照片替換,會被技偵發(fā)現(xiàn)。最好的辦法,就是拿著一張同樣品牌、同樣型號相機儲存卡直接換掉章靖鳴的卡,這樣,既沒有剪切痕跡,又節(jié)省時間。”

    “但他怎么處理時間節(jié)點這個問題呢?”沈子平不禁問,“章靖鳴雖不是每天都偷拍禾詩蕊,但時間間隔也不會太久。我們當時之所以沒把注意力放在照片上,就是因為第一張卡最后一張照片和第二張卡的第一張照片拍攝時間接得上,差不到一兩周。這個跟蹤狂怎么這么會掐時間呢?為什么他拍的第一張照片在時間上能緊跟著章靖鳴第一張卡的最后一張照片?”

    “章靖鳴是個高調(diào)又不知廉恥的跟蹤狂,這陣子我向他曾經(jīng)的舍友、同學了解情況時,他們都能清楚地記得他當年炫耀自己偷拍照的場景,還有過類似‘拍滿一張儲存卡’的言論。稍微留心一下,就能知道他第一張卡的最后一張照片大概攝于什么日期。這個躲在暗處的跟蹤狂心思縝密,買了跟他一樣的相機,我想,為的就是那天不慎丟失或者被人抓包,可以將臟水潑到章靖鳴身上。”

    陳昱感嘆:“螳螂捕蟬,黃雀在后啊!”

    “這個黃雀隱藏得太深了,直到今天,才浮出水面!”沈子平咬牙道,“到底是誰呢……難道線索到這里又斷了?”

    大家不約而同看向聶羽崢,連一開始不怎么樣相信他的何安邦都靜靜地等著他開口。

    “順著陶曉伊這條線查下去。”他沒有辜負這樣的期待,沉聲道:“我在交談過程中發(fā)現(xiàn)她善于推諉責任,人云亦云,缺乏主見,做事被動,從她的描述中,我發(fā)現(xiàn)一些不合常理之處,但為了不打草驚蛇,當時沒有追問,現(xiàn)在,就交給你們——她及時鎖宿舍這樣行為看上去是在幫警方破案,但其實心理暗示的成分更多,這樣一來,不光警察,連同校的老師、學生都會認為章靖鳴有嫌疑,在回答警方詢問時,就會不知不覺提到章靖鳴,不斷強化‘他有重大嫌疑’這件事。翻翻筆記本,那些當年被警方詢問的人,沒有一個不提章靖鳴。你們注意到了嗎?陶曉伊竟然在警方不確定禾詩蕊是走失、被拐賣還是被人殺害的情況下勸章靖鳴自首。就算現(xiàn)在,恐怕在座的任何一位都不敢也不可能僅憑自己的猜測就叫他去自首。陶曉伊可是一個法學院的輔導(dǎo)員,難道連無罪推定這種簡單的概念都不清楚?”

    “我們馬上去查!”陳昱和林睿血氣方剛,當下就站起來要往門外沖。

    “慢著。”聶羽崢叫住他們,“我們的對手是一個非常狡猾、善于掩飾的人,很有可能具備以下幾個特征:一,他就是章靖鳴或者禾詩蕊的‘身邊人’,很熟悉他倆其中一位的情況。二,他在某個方面、某個領(lǐng)域具有一定的權(quán)威性,很容易就讓人卸下防備,這就是心高氣傲的禾詩蕊會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與他發(fā)生關(guān)系的原因,性別、職業(yè)、學歷或者某些特長等都可能成為他掩飾的工具。三,他有機會進入被鎖的宿舍,喬裝打扮也好,破窗而入也好,陶曉伊或是他的幫兇,或就是陶曉伊本人,一定要讓陶曉伊說出12號到14號兩天內(nèi)章靖鳴宿舍的進出人員情況,包括她自己,并一一查實。這些是我從犯罪心理角度出發(fā)提供的幾個側(cè)寫,更加專業(yè)的刑事偵查還得靠你們?!?/br>
    沈子平起身,重重拍了拍聶羽崢的肩,“謝謝你,真的……非常感謝你?!?/br>
    “感謝一個流氓?”

    沈子平被他打敗,苦著臉賠笑,“你還真記仇……我錯了還不行嗎?案件有了這么大的進展,我有空一定請你……哦,還有小祝吃大餐!”

    聶羽崢不以為意,“十年過于久了,雖然我們有了方向,可不代表能查出來。當你一無所獲、郁悶難當時,歡迎來荒漠甘泉?!?/br>
    “切~我才不給你們賺錢的機會呢?!鄙蜃悠叫判臐M滿。

    ☆、第75章 你是螳螂,我是黃雀(2)

    一個十來歲的訪客和他的家長一起離開后, 祝瑾年關(guān)掉沙盤游戲室的空調(diào),關(guān)好門出來,余光見前臺的琪琪一直沖她招手。她定睛看去,只見琪琪帶著jian笑,指了指前方。視線被墻壁擋著, 她快走幾步,才發(fā)現(xiàn)好一陣子沒出現(xiàn)在工作室的聶羽崢悠然坐在單人沙發(fā)椅上,一旁的小幾上竟然還放著一束花。

    大家都已對他倆的關(guān)系心照不宣,走過路過,盡量平靜地和聶羽崢打招呼,按捺下心中的八卦魂。

    “聶……”祝瑾年開口, 很快聲音就小了下去,有些尷尬,調(diào)整一番,大方地走過去, 微笑道,“你怎么來了?”

    “手頭的一項重要工作暫時告一段落, 來視察視察你的工作情況,順便接你下班。”聶羽崢起身,自然地將花束放進她的懷里, “好幾天沒接你下班, 我有點不習慣。”

    “我知道你最近很忙。”

    杜格致拎著公文包出來, 先是一怔, 垂眼揚了揚唇角, 面色平靜地走過去,一語雙關(guān)道,“冷不丁被你倆虐一把,改天罰你們請客賠我的精神損失費?!?/br>
    祝瑾年回以微笑,杜格致?lián)P揚手告別,沒暴露出更多的個人情緒。他總是這樣知進退,顧全他人感受,對她的那點小意思也如同已經(jīng)融化的堅冰,表面上讓別的同事看不出什么端倪。祝瑾年借口回去拿包,避免了三人同乘一部電梯。

    少頃,祝瑾年跟聶羽崢一起走進電梯,低頭看著花束,眼中幾分驚喜和羞怯。淡藍的繡球、粉雪山玫瑰、白乒乓菊,色調(diào)清淡雅致,又有種萌萌的美感?!白隽耸裁刺澬氖拢趺聪肫鹨褪▋航o我?”

    “這些日子冷落你了,向你賠罪?!甭櫽饙樥\懇地說。

    她有點得意,故意挑眉說:“其實我這幾天也挺忙的……還真沒想起過你?!?/br>
    “忙什么?”

    “當然是解決訪客的困惑嘍……”說到這個,祝瑾年有點心虛,“不過,也遇到些讓我覺得困惑的。他性格挺開朗的,有點大大咧咧,而且并不介意把自己的求助內(nèi)容告訴別人,不僅如此,他還很希望集思廣益,讓更多的人幫他解決噩夢問題——他就是我以前提過的小k。”

    她把康堅揚的求助過程和近況說了一遍,“我們都以為公安局對閃電之死立案后,他常做的夢就會隨之消失,可那個夢就像痼疾一樣,時不時又冒出來。他來了好幾次,交談也好,心理測試也好,甚至催眠,都很難觸及那個夢產(chǎn)生的根源。他的原生家庭沒什么缺陷或者問題,從小到大經(jīng)歷的挫折并不多,內(nèi)心跟他表現(xiàn)出來的狀態(tài)很一致,甚至可以說,他是來訪者中最陽光、最想得開的人,跟他熟了之后,交談、相處都挺愜意的,我有點糊涂了,那個夢到底到底該怎么解?”

    “你特別欣賞他?”

    這關(guān)注的重點好像有點偏了吧?祝瑾年詫異地轉(zhuǎn)頭看看正在開車的他。

    他伸過手來,屈起食指,準確地在她鼻梁上刮了一下。

    “我都快要懷疑他家是風水不好了!”祝瑾年搖搖頭,“他家可是住在那個高官名流聚集的豪宅區(qū),絕不可能出現(xiàn)風水問題,再說,一開始他也請了風水師傅……”

    “封建迷信?!?/br>
    “還是要相信科學,但用科學怎么解釋呢?”

    “這個土豪到底住在哪里?”

    “我想想……呃……好像是叫‘逍遙游’。”

    聶羽崢眉頭輕輕一壓,“南山的‘逍遙游’?”

    “對,就是那里。我聽康堅揚說過,好幾千萬的房子啊,一下子就都賣光了,但直到現(xiàn)在,入住率還不是特別高。鵬市的土豪們就是買著玩,有錢就是任性。”祝瑾年厚顏向他求助,我們不是搭檔嗎?助理解決不了的問題,你這個主心理師是不是考慮伸出援手,嗯?”

    “你知道我很久不做心理咨詢了?!?/br>
    “你究竟為什么放著賺錢的機會不干啊……”祝瑾年哀怨地說。

    “你為什么選擇做心理咨詢師?”

    祝瑾年心不在焉,隨口回答道:“我八卦。哦——我知道了,你不做咨詢的原因很可能是……”她壓低了嗓音,故意學著他一貫的語氣道:“‘我對別人的八卦沒有興趣?!獙Σ粚??”

    “心理咨詢只能聽到一小部分八卦,心理鑒定和分析能聽到所有八卦。這么回答,祝老師滿意不滿意?”

    “你就哄我吧?!?/br>
    “我答應(yīng)你?!蔽缚诘踝懔酥?,聶羽崢松口,若有所思地說,“你跟他約一下見面時間,我也很想見識見識幾千萬的豪宅?!?/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