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我有花,你有盆嗎、朕是個萬人迷、反派,你節(jié)cao掉了、農(nóng)媳當(dāng)家、寵后養(yǎng)成日常、八卦臺前幕后、就想這樣寵你、重生之千金傳奇、十里春風(fēng)(作者:青木源)、重生之仙界公敵
沈晚照笑道:“你既是我朋友,又算是我半個小姑爺,談婚論嫁的對象還是我表兄,我當(dāng)然想來探探你的口風(fēng)了?!?/br> 江如月無可無不可:“人好就成了,心地善良最好?!?/br> 沈晚照拍胸脯保證:“別的沒法不說,我表哥這人還是最是良善不過,見天兒地扶老奶奶過馬路,陪小朋友去上學(xué)呢。” 江如月:“……” 她給沈晚照雷的起了雞皮疙瘩,想了會兒又面色古怪,小心瞧了眼沈晚照,吶吶道:“我有個問題問你你可別惱啊……你們家和你姑母家親近,你表哥又是個好的,你們家為什么不干脆做了姑表親呢?” 其實她覺著殷懷儉和沈晚照在一起挺不錯的,至少……顏值挺登對,再多的她也看不出來什么了。 沈晚照一口茶水差點噴出來,江如月臉上還濺了幾滴水珠子,她堅強地抹掉了:“你不想說就算了?!?/br> 沈晚照懷疑她是不是聽說了什么,抽著嘴角道:“哪有的事兒,你別亂想,我們兩家都沒有這個意思,再說我和表哥性子差了十萬八千里,什么姑表親不姑表親的?” 江如月點了點頭:“說的也是?!?/br> 這時候飯菜上桌,沈晚照見有幾道自己素來喜歡菜,剛要伸手夾一筷子松鼠魚,忽然嘴里一陣發(fā)苦,胸口悶悶的,胃里也不大舒服,登時沒了食欲,夾起來就扔在一邊不吃了。 江如月還以為她不愛吃,給她夾了筷子比較爽口的銀牙燴絲,這個味道倒是很清爽,沈晚照略嘗了幾口就認(rèn)真吃起飯來。 她們坐的是小輩桌,殷懷儉見完長輩之后也落座在這兒,就在離她不遠(yuǎn)的地方,江如月難得有些尷尬,又忍不住鬼鬼祟祟地看過去,又正好和他對視一眼,如此循環(huán)往復(fù),兩人都只敢盯著桌布,不敢再有旁的動作。 江如月臉上訕訕的,忽然心念一轉(zhuǎn),計上心來。她從桌子中間取了酒壺,給兩人各倒了一杯:“來來來,咱們好久沒喝酒了,今天你陪我喝兩杯。” 沈晚照自己酒品不咋地,喝了幾口就不敢再喝,低聲調(diào)侃道:“你好酒這點倒是跟我明堂姐一樣地,我就該去勸勸我姑姑,不能娶個酒鬼進(jìn)門啊?!?/br> 她以為自己酒量就夠差了,沒想到江如月更可怕,三杯兩盞下肚就已經(jīng)上了頭,沈晚照怕她撒酒瘋,推了推她道:“誒,你怎么了?要不要我讓人給你弄一碗醒酒湯過來?” 江如月沉默了三秒:“您哪位?” 沈晚照:“……”你滾,你滾滾滾滾滾! 江如月盯著她端詳了會兒,點頭傻笑道:“嫂子啊。” 沈晚照:“……”好吧這回沒叫錯,但是怎么看著這么猥瑣呢。 江夫人被邀坐在上首,見江如月臉也紅了眼睛也直了,起身道:“如月好像醉了,為免失儀,我還是先帶她回去吧?!?/br> 沈瓊樓忙道:“讓阿儉和阿蘭帶她下去醒醒酒吧?” 江夫人瞧了眼殷懷儉,思忖半晌,還是點了點頭。讓兩個孩子多接觸接觸也好。 雖然說是讓殷懷蘭和殷懷儉一起去,但是殷懷蘭腦子轉(zhuǎn)的多快啊,隨意找了個理由就推脫了。 殷懷儉只得自己帶她去偏間,沒想到才出了花廳江如月就面色如常,眼睛也不直了,腳步也不歪了,他微微一怔:“你裝醉?” 江如月心說我裝醉還不是為了躲你,真是沒猜中過程也沒猜中結(jié)局,干笑道:“呵呵,方才是有的醉,現(xiàn)在風(fēng)一吹就好多了?!?/br> 殷懷儉本來想直接走的,頓了頓還是命下人煮了醒酒湯過來:“以防萬一,還是喝醒酒湯吧?!?/br> 等醒酒湯端上來,那味道簡直酸爽的不可置信,江如月險些被酸出眼淚,斜睨著殷懷儉——這小子不會是故意的吧。 殷懷儉低頭看著腳下的青磚,一語不發(fā)。 江如月也不可能上去拿小拳拳捶他胸口,用絹子掖了掖被酸出來的眼淚:“貴府醒酒湯真是太實在了?!?/br> 就算是醉地人事不省喝這么一碗也得立時就醒了。 殷懷儉難得笑了笑,兩人又沒有聲息了,他沉吟片刻,還是先開了口:“我爹娘與你娘……” 他既然主動提起,江如月也不好繼續(xù)裝樣,只得點頭道:“我知道。” 兩人一問一答完了,對視一眼,俱都尷尬地笑了笑。 這回她先開了口,想了想道:“其實我知道你的心思,你其實瞧不上我的,也不想和我結(jié)親,反正沒有求著你心頭好,你娶誰都一樣了,你是不是這樣想的?” 殷懷儉搭在扶手上的手微微一緊,想要反駁,卻不知道從何說起。他確實對這樁親事沒有激烈反駁,要是真正上心的人,也不會這么草率訂下。 江如月恍若未覺:“你們家門第是比我們家高,你相貌才干也好,可撇開這些不看,我又比你差什么了?你人是好,但我也不是陰險狹隘之輩,所以我從沒覺著哪里高攀你了。” 她深吸一口氣,索性把話攤開了說:“說老實話,我不討厭你,你是個挺不錯的人,以后也能好好過日子,可成親這事兒一廂情愿是沒用的,總不能以后我一心想把日子過好,你卻處處看我不順眼吧,所以我今天過來是想跟你說,要是你不樂意,那我回去就跟我娘好好說了,你最好也回去說道說道……若是真的不喜歡,何必勉強自己呢?” 殷懷儉身子一僵,低聲道:“我……不是你想的那樣?!?/br> 她就像艷陽,讓人心頭無端敞亮起來,驅(qū)散了遮蔽的陰翳,讓他幾乎不敢對視。 江如月笑了笑,神情平靜:“是不是的,總得你自己先想明白?!?/br> 他心頭微漾,抬眸想要說話,卻見她已經(jīng)走遠(yuǎn)了。 與殷懷儉現(xiàn)在的心情復(fù)雜不同,殷懷蘭心情則是徹徹底底的苦逼,她娘今天壽宴邀請了好些親朋好友,還特地把她在書院的老師請來了——聽說她任了課長之后,還特地請了解明過來。 這本也沒什么,但要了命的解明的座位就在她爹不遠(yuǎn)處,更要命的是她那向來目中無人眼高于頂?shù)睦献泳尤恢鲃雍蛶孜粠熼L攀談起來,還正好第一個問的就是解明。 “……解師,不知犬子和小女在書院中學(xué)的如何?課業(yè)上有沒有進(jìn)益?有沒有不知禮數(shù)的地方?若是仗著家世就放肆招搖,也告訴我就是了,我會好生教導(dǎo)他們的?!?/br> 殷懷蘭知道他說的‘好生’,那就是真的‘好生’,想到自己上回偷懶有份作業(yè)還沒交,頓時覺得天旋地轉(zhuǎn),完蛋了。又忙對著解明又是作揖又是用口型告饒。 豫王似有所覺地回過頭,她立馬收起臉上表情,低著頭姿態(tài)恭敬。 按照解明的觀念,做錯了事兒就該好生受罰,方才知道教訓(xùn),而且?guī)熼L有義務(wù)和家長溝通溝通,兩下配合。 但他一轉(zhuǎn)頭冷不丁瞧見殷懷蘭可憐巴巴的神色,心下一軟,故作沒聽全他的問話,只說了殷懷儉:“不敢當(dāng),令郎學(xué)識淵博,天資了得,學(xué)習(xí)也踏實認(rèn)真,甚至勝過不少老師,以后想必也能以全甲畢業(yè)?!?/br> 豫王又瞟了眼殷懷蘭,微微笑道:“那小女呢?” 其實殷懷蘭也很聰明,資質(zhì)甚至還比沈晚照稍微強了一籌,但是她心思不定,凡事能懶就懶著,所以一直進(jìn)步不大。 要是平時解明早就說了,但見著殷懷蘭的神色話到嘴邊就說不出口,信奉君子準(zhǔn)則的他難得打了太極:“令愛……也是十分聰敏的,成績優(yōu)良,畢業(yè)應(yīng)當(dāng)也不難。” 豫王不知怎么今天是來了興頭,坐在解明身邊東一句西一句的問了起來,聽的殷懷蘭在后面直冒冷汗,雙腿發(fā)軟,跟每一個家里來老師的學(xué)生是一樣一樣的。 解明雖然天縱之才,但也不是豫王這種萬年老狐貍的對手,過了會兒就被繞進(jìn)去了,豫王沉吟道:“原來她課上這般不盡心,課長一職也做的這般敷衍了事,難為解師一直忍著她了?!?/br> 殷懷蘭:“……”明明是她一直忍著解明好伐! 他頓了下又道:“我接下來會好好跟她母妃說說,看怎么懲治她?!?/br> 解明下意識地脫口道:“不要?!?/br> 他見豫王看過來,神情很有幾分不自在,淡淡道:“到底是女孩子,豫王也不要總是喊打喊殺的,若是事事都要你們cao心,豈不是顯得我們書院的眾位老師很是無能,教導(dǎo)不好學(xué)生?” 他自己也沒少給殷懷蘭罰抄啥的,但是聽見別人說要罰她,哪怕那人是她父親,他心里也不大痛快。 殷懷蘭有種從地獄回到天堂的感覺。 豫王笑了笑:“我不過說懲治一二,何時說要喊打喊殺了?” 解明道:“倒是我誤會了,只是覺得教書育人,打罰其實是下乘手段?!?/br> 豫王問的差不多了,便起身隨意道:“解師有見地?!?/br> 他才往出走了幾步,就見王府的江管事眉頭緊皺,似乎遇見了什么扎手的事兒一般,急而不亂地邁步進(jìn)來:“王爺,府門口出事了?!?/br> 豫王定住,挑眉道:“怎么了?” 江管事到底在王府管了幾十年的事兒,只覺得有些棘手,卻絲毫不見慌亂,先請豫王到了一處沒人的地方,低聲道:“來的好像是一行鄉(xiāng)下人,帶著一位村中的女子,為首那人說話倒還算客氣,說咱們世子收用過了他妹子,現(xiàn)在要來討個說話,要個名分?!?/br> 豫王面上分毫微動:“他說是就是了?” 江管事苦笑一聲:“這種打秋風(fēng)訛人的小的在蜀地也見過不少,哪里會親信?本來怕這些人攪了王妃壽宴,想給幾兩銀子打發(fā)了的,哪里想到那女子竟拿出一塊玉麒麟來,我仔細(xì)辨認(rèn)過了,真的是咱們世子的,這玩意是御賜的東西,上面還有敕造的印記,幾個山野鄉(xiāng)民手里斷斷不可能有,小的一時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這才過來請您拿個主意?!?/br> …… 沈晚照不知道是怎么了,吃什么東西都不大有胃口,開席到現(xiàn)在也只吃了幾筷子素菜,兩碗溫?zé)岬臏?,就再也不想動筷子了?/br> 溫重光瞧得蹙起眉,撫著她的臉道:“你怎么了?” 沈晚照喝了茶漱口,有氣無力地?fù)u頭道:“沒什么,就是不大有胃口,想吃的重酸或者重辣的東西,感覺像是中暑了一樣,身上也膩膩的。” 他轉(zhuǎn)頭道:“我去讓人做些菜上來,順便泡一杯解暑的薄荷茶?!?/br> 沈晚照忙拽住他:“你聽風(fēng)就是雨的,這又不是咱們府上,再說這都幾月份了,中暑也是我隨口說的?!?/br> 他一想也是,又道:“就是在別人府上,也不好看你就這么餓著,要不咱們先回去?或者你想吃什么,我命人去買點?” 沈晚照被他難得的傻樣差點氣笑,忙搖頭道:“咱們在長輩府上參加人家壽宴呢,你這樣不是存心打人臉嗎?” 他只得端起羹湯來喂她:“那你好歹吃些,不然餓的胃里難受?!?/br> 她低頭抿了口,他突發(fā)奇想,忽然天外飛仙般的來了句:“你不會是有了吧?” 沈晚照給他這腦洞震的一哆嗦,下意識地反駁道:“怎么可能,我上個月才換洗過,而且咱們都是掐著日子行事的,怎么會這么突然……” 想著想著自己也拿不準(zhǔn),她自己又沒有懷過孩子,唯一那點不太靠譜的經(jīng)驗還是從小說里看來的,按照小說里的狀況,自己這樣還真挺像有身孕的…… 溫重光的表情很復(fù)雜,像是高興,又有不少煩悶,低頭定定地凝視她小腹:“回去叫大夫過來看看吧?!?/br> 沈晚照也覺得云里霧里一般玄幻,怔怔地跟著點了點頭。 第122章 豫王面上的神情不變:“那女子姓甚名誰?按你的說法不過幾個鄉(xiāng)下人,怎么有這般膽子來王府訛人?她說了世子是怎么和她認(rèn)識的嗎?” 江管事低聲道:“姓徐名秀蘭,他們說是從徐家莊過來的,小的打聽過了,當(dāng)初山河書院帶著學(xué)生農(nóng)科的時候去過這徐家莊,咱們世子當(dāng)時也在,會不會是世子……” 那幾個鄉(xiāng)下人說的有理有據(jù),由不得他不信,連他都開始胡思亂想會不會是世子少年時期犯了錯誤,沒忍住收用了一個鄉(xiāng)下姑娘,結(jié)果現(xiàn)在人家尋上門來了。 這要是在別家本也沒什么,但豫王府里,豫王妃是最容不得妾室通房這些的。 豫王沉吟片刻,淡淡道:“如今乖……王妃壽宴,賓客盈門,你先想法子把他們安撫住,不要讓事情再鬧大,我去告訴王妃,讓世子過來當(dāng)面把話說清楚?!?/br> 他自己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輩,其實按照他的意思根本就不欲與這些人廢話,逮起來直接送到北鎮(zhèn)撫司,但今日賓客眾多,世子又說親在即,要是不處理妥當(dāng)了,落在御史那邊又是個話柄,以后還有可能留下遺禍來。 要是被御史參一個強逼民女之類的,就算這孩子沒事,以后也別想說到什么好姑娘了。 江管事應(yīng)了聲是,呵腰應(yīng)了個是,下去照辦了。 沈瓊樓本來還在待客,豫王直接進(jìn)去跟她說了,她面上沉了沉,用目光狠狠剜了兒子一眼,然后才道:“你要問個清楚我不攔著,只是咱們要不要把江夫人也叫上?” 豫王微怔,沈瓊樓道:“你方才也說了,他們急匆匆趕到咱們府門,方才怕是有不少別府下人瞧見了,江夫人是個聰明人,咱們又是要馬上說親事地,要是江夫人知道這事兒,咱們還這么瞞著那不就成了蓄意騙婚?就算最后查出來不干阿儉的事兒,那咱們也落了下乘?!?/br> 她說了這一長串,喝了口茶才繼續(xù)道:“若是她不知道,咱們也最好把事情攤開來,兩家結(jié)親本來就該坦坦蕩蕩的,她對我誠摯,我也不能想著欺瞞過去?!?/br> 豫王笑一笑:“王妃英明?!?/br> 沈瓊樓把他推了一把:“宴也差不多該結(jié)束了,現(xiàn)在先撐一會兒,等徹底結(jié)束再料理此事,對了,把阿早和阿晚留下,他們一年前也去參加了農(nóng)科,說不準(zhǔn)能留下作個人證什么的?!?/br> 兩口子分頭行動,好容易熬到宴席散了,沈瓊樓見江夫人帶著江如月要走,她忙上前道:“夫人等等,我有一事相求?!?/br> 江夫人本來面色已經(jīng)有些冷淡,她是個看重女兒的,方才在王府外發(fā)生的事兒她自然知曉,結(jié)親的心思也差不多熄了,聞言怔了怔:“王妃請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