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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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晚照沉默片刻:“這里是我的院子,還有……”她一指沈朝屁股底下:“你把嘿嘿的尾巴給坐著了?!?/br> 沈朝:“……” 他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嘿嘿已經(jīng)跳起來,生生地把他的衣裳下擺撓成了土豆絲。 日子又慢悠悠地過了半個月,就在沈晚照‘哎呀好緊張快要和首輔辦公室play’的詭異情緒中,書院里的二世祖?zhèn)兘K于迎來了實習(xí)的日子。 從初十開始,只要書院沒有通知要事,實習(xí)的人就不用來書院了。沈晚照雖然是個實習(xí)的,但沒想到也有官服穿官帽戴,只是不入流的官服沒打補子,而且實習(xí)的袖口和襟口沒有祥云紋路,只有正式工才有。 ——不過以上也夠沈晚照興奮的了。 官服從官帽到管靴樣樣俱全,她試穿一回官帽卻大了,靴子又有點緊。 玉瑤郡主幫她費力穿好,掏出前襟掖好的絹子擦了擦額上的汗:“就知道官造的那幫人都不用心,早知道還不如把圖樣拿來讓咱們自家做呢,反正又不算正經(jīng)官職,這么大的大小的小可怎么穿?。俊?/br> 她捧著靴子皺眉:“要不我去讓家里的繡娘給改改?” 沈晚照忙把靴子取回來道:“娘,還是算了吧,我明日就要去當(dāng)差呢,今日改怕也來不及,等什么時候沐休再說吧。不過這鞋也沒大多少,新鞋嗎,撐撐就大了。” 玉瑤郡主無奈地?fù)u了搖頭,又細(xì)心幫她把衣裳上的褶皺撫平,叫來丫鬟重新熨了一遍。 早上起來只得穿著小鞋,頭上的帽子得用押發(fā)定住,這才算是收拾停當(dāng)。 她頭次為官,兩口子難免多叮囑了兩句,內(nèi)閣就在皇城內(nèi)的文淵閣,她去了難免有些遲,看看踩著點進(jìn)去的。 溫重光自然不會說什么,次輔寬宏,也不會苛責(zé),偏有位生的苦相的謹(jǐn)身殿大學(xué)士緊緊皺起眉,嘰哩哇啦開始數(shù)落起來。 內(nèi)閣雖然算是朝廷權(quán)利的中樞,幾乎可以和皇權(quán)想抗衡,但里面的大學(xué)士品階卻不高,最多也不過四五品,與其權(quán)柄嚴(yán)重不匹配,只有首輔和次輔品階尚算對等,其余的雖然品階不高,但皆以‘xx閣大學(xué)士’為封號,有親近些的,便稱之為‘x閣老’。 沈晚照知道這回自己不對,很老實地低頭認(rèn)錯:“學(xué)生……額……下官知錯了,下回絕對不會再犯?!?/br> 這位大學(xué)士姓李,平時瞧勛貴權(quán)爵人家不順眼,又最是眼里不揉沙子的性子,說難聽些就是得理不饒人,板著臉數(shù)落道:“下回?以你的身份能進(jìn)入內(nèi)閣當(dāng)差,已經(jīng)是莫大的榮幸了,第一天竟還如此憊懶懈怠,你心里可有半分責(zé)任感?” 她被訓(xùn)的頭昏腦漲,連觀賞內(nèi)閣的心思都沒有了。 溫重光蹙了蹙眉,淡淡對著李閣老道:“沈參學(xué)不是還未曾遲到嗎?閣老何須如此,況她是我手下的參學(xué),再怎么也輪不到閣老來訓(xùn)斥。讓我想想……閣老這般威勢,莫不是對我不滿?所以借故發(fā)作?” 李閣老被撅住了,一口氣生生堵在那里,氣呼呼地看著沈晚照。 溫重光才不給他多看自家媳婦的機會,抬手招了招:“沈參學(xué),隨我來吧?!?/br> 沈晚照低下頭,顛顛兒地跟著溫重光走了。 第104章 作為一朝首輔,溫重光自然有自己獨間的辦公室,甚至旁邊還連了間小小的暖閣,以供休憩,屋中只放了黃花梨木的長案,上面擱著上好的筆墨紙硯,旁邊放著搭了厚厚絨墊的帽椅,然后就是幾乎擺滿屋子的書架,滿滿當(dāng)當(dāng)擱置著公文。 ——倒是很符合他工作狂的人設(shè)。 不過內(nèi)里的擺設(shè)雖然簡單,卻樣樣精致舒適,很襯他沉穩(wěn)內(nèi)斂的性子。 沈晚照還沒從剛才挨罵的陰影中回過神來,也無心過多參觀,半晌才蔫蔫地道:“你說……我不會才剛來當(dāng)差就被辭了吧?” 他好笑道:“你是我的人,只要我不開口,哪個敢辭你?” 這話一語雙關(guān),沈晚照不由得抬頭沖他翻了個白眼。 他又道:“內(nèi)閣中閣老性子各異,李閣老為人剛直,眼里最是容不得沙子的,就是難免迂腐了些?!?/br> 沈晚照稍稍恢復(fù)些精神,又左右走了幾步,在屋內(nèi)隨意打量幾眼,問道:“你這偌大的地方,不會就只有我一個參學(xué)吧?”那她豈不是要累死了。 他道:“是有七八個的,不過今日都被我派遣去各部取公文了?!?/br> 沈晚照好奇道:“他們都是多大???” 他悠悠瞥了她一眼:“年輕的已近而立,年長的也到知命之年了?!?/br> 沈晚照腦補了一群三五十歲鶴發(fā)雞皮的中老年人圍著溫重光匯報工作,不由得瞅了首輔一眼,您辛苦了?。?/br> 一般新鞋是越穿越大,這管靴也是奇了,竟然越來越小,沈晚照開始尚還能忍,走動多了步伐便有點顫巍巍,只得扶著桌子挪動。 他立時發(fā)現(xiàn)了她的異狀,蹙眉彎腰便要查看:“你怎么了?” 沈晚照實在挨不住,也顧不得禮數(shù)了,礙著案幾坐下,掏出絹子來擦了擦額上的汗:“別,別提了,官造那邊給的管靴小了足有一號,我這官服還花了錢的呢,就這般糊弄我,早晚告他們一狀?!?/br> 她疼的呲牙咧嘴,不由伸手捶著腳面:“疼死了,我是不是哪里得罪他們了啊,竟這么給我穿小鞋?!?/br> 溫重光聽她的比喻有些想笑,扶她在暖閣里的小榻上坐下,溫吞笑道:“正好這些日子他們送了公文上來,既然他們給你穿小鞋,那我只好也給他們穿一穿了?!?/br> 沈晚照樂了:“那感情好?!?/br> 她見他彎腰,一手已經(jīng)搭在了她靴子上,忙攔道:“你這是做什么?” 他扶額無奈:“讓我瞧瞧你的腳,總不能一直穿著不合腳的鞋子吧,你不難受嗎?” 沈晚照堅定地按住了他的手:“不行啊,要是有人進(jìn)來看見了怎么辦?” 平時怎么沒發(fā)現(xiàn)這孩子這么擰呢?他咬了咬牙,笑道:“你以為內(nèi)閣是什么地方,別人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沒有我的吩咐,就是幾個參學(xué)也不得隨意進(jìn)出的?!?/br> 沈晚照遲疑地看著他,手下難免松了松,他趁著這時候輕松將管靴拽下來了,見她套著吸汗的棉紗素白襪子,隱隱約約繡了一圈蘭草紋,素凈又好看。 他撈起袖子,伸手要去拉她的襪子:“讓我瞧瞧有沒有哪里傷著了?” 按說女子是不好給外人看的,不過沈晚照骨子里受那個穿涼鞋滿街跑的年代的熏陶,也就沒及時伸手阻攔,他順順利利地就把棉襪扯了下來。 嫩白的一雙玉足,圓潤玉白的腳趾像是一粒粒珍珠,還有修剪整齊的粉色指甲,捧在手里像是件上好的寶貝,讓人忍不住的揉捏把玩,難怪有美人從腳起的說法。 他把不著邊際的思緒收回來,定身細(xì)看,見她拇指和小指磨的有些紅,腳后跟磨破了皮:“我去讓太醫(yī)帶點膏子過來吧。” 沈晚照連連擺手:“還是算了吧,我歇一會兒就好了,你別小題大做的?!?/br> 他見她執(zhí)意如此,也就不再勉強,只修長的手指順著足緣來回滑動,她被撓的有些癢,靠在迎枕上咯咯笑道:“你你你快松手,我怕癢!” 她剛說完就掩住嘴,小心往外看了看,讓笑聲湮滅在唇齒間,又小聲道:“你松手啊!” 他變本加厲地捏了捏她圓潤的腳趾,她又差點笑出聲來,用力蹬了蹬腿想把他的手踢開:“你快松手啊!不然我翻臉了!” 他調(diào)笑道:“好人當(dāng)真難做,你不知道人身上的經(jīng)絡(luò)都通著腳底嗎?我?guī)湍闶婊钛},你怎么就跟我翻起臉來了。” 沈晚照:“……”幾日不見,首輔的臉皮好似又厚了點。 她一個鷂子翻身從床上跳起來,幸好青磚地上鋪著羊毛毯子,地下還燒著地龍,便是赤腳踩上去也不冷,沒想到頭上戴的官帽卻晃了幾下,掙脫了押發(fā)的束縛,一下子扣住她大半張臉。 她好懸沒有栽在地上,還是溫重光眼疾手快把她撈回來:“你小心些,雜耍呢?” 沈晚照憤憤地把帽子掀開,頂著被帶亂的頭發(fā)道:“這怎么能怪我?這套衣裳簡直了?!?/br> 他也接過帽子打量,皺起眉道:“官造的那幫東西越發(fā)會偷jian耍滑了,往常做的雖然不精細(xì),但好歹能看得過去,如今竟拿出一堆濫竽來糊弄人,當(dāng)別人都是瞎子不成?” 沈晚照倒不是很在意,想想上輩子的校服……她這時候正仰臥在他懷里,一抬頭便能瞧見他玉白的下巴,她笑著用小指勾了勾他下巴,得意道:“美人生這么大氣做什么,來笑一個給本姑娘看看?!?/br> 溫重光不由得一愣,被人勾著下巴調(diào)戲的經(jīng)歷可是絕大部分男人都沒體會過的,更何況是他了。 他難得怔忪一瞬:“你……” 沈晚照心道不會是自己太得意忘形踩到丫雷點了吧,她忙直起身要維護自己的小仙女形象,沒想到肩上一個重壓,就被他直直地壓到了榻上。 她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只來得及把手擋在胸前,做了個護衛(wèi)的動作:“你干啥!” 他輕松一手把她壓下,勾了勾唇笑道:“姑娘,不是你讓我笑給你看的嗎?“ 沈晚照:“……” 他笑著捏了捏她的下巴:“這回可是你先撩撥我的?!?/br> 她還沒來得及回嘴,一個輕巧溫柔的吻就落在她眉間,又一路順著向下,從鼻尖到嘴唇,又順著光滑如絲的面龐往下,在溫軟的頸項間摩挲。 開始時還溫柔含蓄,越往后卻越熾熱,她臉頰都被燙成了粉紅色,一路蜿蜒到頸子里,神色也迷離起來。 他一手本是捉著她手腕子的,此時也忍不住緩緩?fù)咸?,指尖輕輕撩弄著一彎雪臂,她手不由得緊張地縮了縮,被他輕輕按住,在手肘內(nèi)側(cè)打轉(zhuǎn),繾綣纏綿之極。 初春的官服是立領(lǐng),將她雪白的脖頸半遮著,欲掩還露,反倒比全露出來更誘人,再往下是官袍也遮擋不住的銷魂鄉(xiāng),少女身姿堪堪長成,雖沒有婦人的豐盈,卻別有一番嬌嫩鮮艷,如玉碗倒扣,扣住了人的心弦。 他手指不受控制地下移,隔著早春繁雜的衣裳,輕輕點在其上。 沈晚照腦子里轟的一下,半晌沒回過神來,正欲扭身躲開,外面突然叫道:“首臣,太子過來尋您了!” 男人做這種事兒被打斷,真是再沒有更掃興的了,他一肚子火被生生壓了回去,拂袖起身:“他又來做什么?嫌這幾日課業(yè)不夠多嗎!” 外面的人久久沒有說話,似乎不知道該怎么接這話茬,半晌才飄飄悠悠吐出一個‘啊?’字。 沈晚照嚇得跳起來,忙不迭地把鬢發(fā)攏好,匆匆忙忙穿上襪子,用力推了他一把:“你快出去,太子是個大嘴,讓他瞧見了等于讓皇宮里的人都瞧見了?!?/br> 她話音剛落,就聽那邊太子興沖沖地聲音傳了過來:“首輔在嗎?孤來找你了?” 她忙忙理好形容,默默地瞅了溫重光一眼:“‘你當(dāng)內(nèi)閣是什么地方,別人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這話是誰說的呢?” 溫重光:“……” 他這會兒狠狠給太子穿小鞋的心都有了,見沈晚照急急忙忙要套靴子,他不想她受這份罪,更不想別人瞧見她的腳,忙一把拉住她,扶著她坐到帽椅里:“你先安生坐在這里?!?/br> 沈晚照踉踉蹌蹌地坐下,他又不知道從哪里取來一件長可曳地的大氅,半折起來給她蓋在腿上,下擺在地面拖出半尺,完全遮住了她的雙足。 溫重光這才鐵青著臉讓太子進(jìn)來,太子頭一回見到他這般難看的臉色,唬了一跳,扭頭看見沈晚照端正坐著,竭力繃著神色,面上卻泛起潮紅來。 她用大氅擋著腿,彎腰給太子見禮。 他扭頭看看溫重光不大好地臉色,對著她皺眉道:“沈參學(xué),是你惹首輔生氣了嗎?” 沈晚照:“……”這他媽惡人先告狀??! 溫重光皮笑rou不笑地道:“臣沒有生氣,臣心里很是暢快,太子若是能一心學(xué)業(yè),不見天兒地往內(nèi)閣跑,臣就更暢快了?!?/br> 太子:“……” 他幽幽怨怨地道:“國舅前些日子才從任上回來,帶了點南邊的土產(chǎn)給母后,母后分了點給孤,孤嘗了覺得味道還不錯,所以特特給首輔帶來嘗嘗。” 溫重光隨意瞧了一眼,都是些海邊的土產(chǎn),所以說他的好事就是被這些干魚干蝦打斷的嗎?! 他靜默片刻,神色略微和緩:“多謝殿下,勞殿下費心了?!?/br> 太子神色一松,正要自夸幾句,就聽他悠悠道:“可是陳帝師才是殿下的師長,恩深義重,殿下應(yīng)當(dāng)把他放在首位才是,這些土產(chǎn)……殿下去給陳帝師送過嗎?” 太子被問的菊花一緊:“自然是有的……孤叫宮人送過去了。” 溫重光垂眸:“自己親去,那是答謝恩師,讓底下人去,便成了賞賜了,孰輕孰重太子還分不清嗎?” 太子:“……”qaq首輔虐孤千百遍,孤待首輔如初戀。 雖然自從一進(jìn)門就受到了慘無人道的人身攻擊,太子還是堅挺地留了下來:“孤……回頭就去……” 溫重光再沒說話,低頭信手理著公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