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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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如蘭回了她一禮:“沈姑娘客氣了?!?/br> 她聲音也異常嬌媚,每個字都讓人酥到心坎里,不像是上輩子某些明星故意學來的嬌音,而是真正天生的一把好嗓子。 沈晚照聽到耳朵里也覺得耳朵一酥,她就又笑道:“在家里聽我meimei說沈姑娘了好幾回,我meimei素來是個牛脾氣的,對你也這般贊譽,我心里對你又是傾慕又是好奇,厚著臉皮貿(mào)然前來,實在是多有叨擾,還望你不要見怪?!?/br> 她說話倒是喜人,只是沈晚照對她不知怎么的,總也喜歡不起來,便只回以禮貌一笑:“客氣了,高興還來不及?!?/br> 江如蘭便又親近而不過分地輕輕打量她幾眼,輕笑道:“難怪我這妹子喜歡姑娘,果真是神仙一般的人物,讓我好生欽羨。” 沈晚照見她說話得體又不過分,只得好生周旋,故作靦腆道:“姑娘說的哪里話,你少年時便過了女子科舉,如今不過雙十年華就在朝中任了要職,我才是對你敬仰萬分,真是客氣了?!?/br> 這話并不全是客套,江如蘭不僅順當考了女子科舉,如今在官場上也算是順風順水,馬上又要入閣,好些人私下說她是次輔第二。 兩人不如何相熟,沈晚照只客套兩句就由管事把她帶到了宴客的地方,她跟江如月說話就輕松多了,笑嘻嘻地道:“你這表情是給誰看呢?臉拉的這么長,莫非是嫌我招待不周?” 江如月擺擺手:“不關你的事,是我家里……” 沈晚照見她就要竹筒倒豆子就要說出來,忙打斷道:“你也是膽子不小,敢在心里那般編排你爹,小輩沒個小輩樣子,你活膩歪了不成?” 江如月不以為意地道:“我爹自來都是這樣的,可惜最近我娘不在我,我又勸不住他老人家,只得由著他過來了?!?/br> 她解釋一番沈晚照才明白,原本江大人就是個愛時不時犯糊涂的,所以家中大小事不管內(nèi)外,都是她娘說了算,江大人瞎指揮過幾次,弄得自己差點貶官流放,就再也不敢瞎折騰了,所以江大人這個一家之主名不副實,當?shù)伯數(shù)臎]什么威望。 沈晚照瞠目結(jié)舌,同情地看了一眼江如月,有這么一個常常犯渾的老爹,做子女的應該很是辛苦吧? …… 由于上回的尷尬,沈岑風這回把決定把男女席面分開來做,沒想到這回分開也沒好到哪里去,江大人瞧見趕來賞花的首輔,頓時跟烏眼雞似的,心里的怒氣自然而然地顯到了面上來。 要說江大人這人也有意思得很,溫重光跟他們家大有淵源,他放著這人不巴結(jié),偏偏來巴結(jié)那些不著調(diào)的,而且每每見了溫重光就跟見了殺父仇人似的,好像真不知道溫重光動動手指就能碾死他一樣。 溫重光壓根沒把他放在眼里,目光都沒有給他一個,只跟沈岑風說話談笑:“二爺這些日子可還安好?我正好得了只雪參,我留著也沒甚用處,不如就送來給二爺和二夫人補身子吧?!?/br> 沈岑風雖然對他拐跑自己女兒十分不滿意,但對他的乖覺感覺還不錯,人前也不會落他面子,只笑道:“你有心就是好事,其他的送不送倒也無妨了?!?/br> 江大人在后面看見了,心里越發(fā)不痛快,等到眾人談到一位守備的兒子不孝順,整天酗酒爛賭,累的那守備丟了官職的時候,他逮住機會插話,高聲道:“親生之子尚且如此不孝,我聽說有的人家好心收養(yǎng)了養(yǎng)子,真不知又是如何光景?!?/br> 眾人有不少知道江北川和溫重光的養(yǎng)父子關系,但也隱約聽到過風聲,說溫重光親娘之死跟這位江大人都不可說的關系。 眾人正覺著無聊,便只瞪大了眼睛等著瞧兩人好戲。 沈岑風就是自己再不待見溫重光,到底是自家準女婿,也見不得他被人這般擠兌,沉吟道:“說這些做什么,如今在座的諸位都兒女孝順,家中和樂,再說這些豈不是無病呻吟?” 這話暗暗含了提點,江北川不知道聽出來沒聽出來,卻也低了頭不說話了。 溫重光倒是不懼和他斗嘴,只是不想和他說話,自己也跌了身份,直沖著沈岑風微微一笑。 沈岑風心里舒服多了,繼續(xù)和眾人進行友好會談,江北川知道自己招了人的嫌,他這點眼色還有,便只緊著奉承,再不敢說難聽話了。 相比于男客這邊的友好,女客的氣氛就有些稍稍的不對了,沈晚照就見那江如蘭落座之后伸手去取茶盞,廣袖翩翩滑落一截,上面露出一串佛珠來,竟也和溫重光腕子上掛的一串有些相似。 她這回可沒傻到繼續(xù)當做是巧合,眼含探究地看了江如蘭一眼,直到殷懷月過來,她去外面迎人,這才稍稍把疑慮放下。 沒想到等她回來的時候江如蘭已經(jīng)無意般的把自己和溫重光自幼相識的事兒透露出去,美男人人都愛,更何況這人位高權重,好些姑娘便湊到江如蘭身邊細問起來。 江如蘭便把幼時的事兒說了兩三件:“……重光小時候很是安靜,跟老師讀書從來都是規(guī)規(guī)矩矩,等年紀漸長,也有不少自命風流的同窗要拉著他亂來,他也只是拒了,從來不和這些人同流合污……” 姑娘們無比羨慕:“……你的運氣可真好,首輔小時候的事兒也知道的這般清楚?!?/br> 江如蘭微微一笑:“哪里,只是和重光小時候相熟罷了?!?/br> 沈晚照:“……”重你麻痹! 她現(xiàn)在有點炸毛啊,不得立時把溫重光揪過來問問那衣裳佛珠還有小時候是個怎么回事! 江如蘭說完這話的時候偏頭瞧了瞧,視線正跟沈晚照對上,兩人視線微微一頓,同時展顏而笑,一時之間滿屋生輝。 出于女人對某些事兒的敏感,沈晚照現(xiàn)在確定了,江如蘭是在試探她時不時真的跟首輔真的有婚約在身,同時也是在炫耀,就算你們有婚約又怎樣,我才是小時候跟著他長大的那個。 這時候眾姑娘里已經(jīng)有些說什么‘青梅竹馬’的,江如蘭沒有否認,只微微一笑。 倒是江如月聽不下去了,怕再多說幾句給家里惹出麻煩來,皺眉道:“哪有的話,我們家是分內(nèi)外院的,我們姐妹幾個小時候跟首輔見的次數(shù)兩個巴掌就能數(shù)的過來,后來年紀大了他就外出求學去了,也沒有熟到哪里去,可千萬不要亂傳?!?/br> 江如月倒不是瞧不出什么來了,而是單純地看不慣家里人小時候?qū)刂毓獠缓?,現(xiàn)在來攀關系了,溫重光那邊也未必樂意啊,小心攀關系不成再惹來什么禍端了。 此言一出,江如蘭雖然強作笑意,但眼里卻閃過一絲恚怒。 眾貴女本來聽八卦聽的正高興,聞言不由得面露鄙夷,原來不熟啊,你又在這里充什么青梅竹馬的? 沈晚照心里大爽,面上和氣地笑了笑:“罷了,都是人家家里的私事兒,快別議論了?!?/br> 這話其實是跟江如蘭聽的,她在袖籠里的手指一動,又不好意思地笑笑:“是我失言了,提到重光難免多話些?!?/br> 殷懷月算是溫重光的路人粉,對首輔的家世有些了解,她這性子說好聽了是嫉惡如仇,說難聽了是有些嘴上不饒人的。 她不悅道:“我倒是聽說了些事兒,在這里想要問問這位jiejie,聽你這話音好似和首輔關系很好似的,可是既然關系好,為何多年沒有往來,就連過年都是趕了初八初九才過去的?” 沈晚照有種大吐了口氣的感覺,江如蘭平生最不喜與這種直性子的人來往,面上已經(jīng)有幾分尷尬,還是強自圓了回來:“家父這些年都在外外放,首輔又在京里,兩人平時都事忙,所以往來難免少了些。 剛才不還重光嗎?轉(zhuǎn)眼就叫首輔了?沈晚照暗暗翻了個白眼,還是盡了地主之誼,命下人備飯上菜。 江如蘭似也沒什么好說的了,轉(zhuǎn)眼就忘了方才的不愉快,與周遭人吃菜說笑,應酬得體。 沈晚照暗暗側(cè)目,這也不是個簡單的。 她旁敲側(cè)擊地找江如月打聽了一時,江如月自己不大關心這些事,是沒瞧出什么來的,但問出來的話也能聽出這位江家長女對溫重光的感情非同一般,她暗暗地哼了聲,招來下人低聲說了幾句。 等飯畢,她又推說自己身子不適,要下去用安神的丸藥,讓殷懷蘭先幫忙招待,自己悄咪咪地溜去了后院。 下人傳話到了沈岑風的耳朵里,定親之后父母幫著兩人制造機會也屬常事,沈岑風就是心里再不情愿也只得幫著拉一回皮條,隨意尋了個借口:“首輔,我方才好像瞧見你的玉佩落在后面院子里了,你要不要返回去找找?丟了可不好了?!?/br> 溫重光何等機靈的人物,一看見他眼神立即明白了,笑著應和道:“多謝沈二爺提醒,我正暗自納悶呢,原來是掉在后面院子里了。” 他說完就抬步走了出去,站在一株柳樹下,人還未來得及站穩(wěn),一陣香風就撲面而來了,他伸開雙臂正準備迎接佳人,沒想到佳人一把捏住他胳膊,惡狠狠地道:“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俊?/br> 她腦補著兩人一個重光哥哥一個蘭meimei的場景,火氣就撲撲地往外冒,還重光?叫的倒是親熱! 溫重光微微一怔,失笑道:“你又是瞧見哪里不對了,我怎么就瞞著你了?” 沈晚照緊盯著他神色:“你可認識江如蘭?” 溫重光神色一沉,語調(diào)也淡漠下來:“怎么,你見著她了?她今日也過來了?” 沈晚照見他神色毫無異常,帶了幾分提到江家人時慣帶的嫌惡,心里先松了口氣,拍著大腿抱怨道:“可不是嗎?她穿的衣裳跟你很像,搞得跟你們兩人穿情侶裝似的……” 又把他的手腕扒拉出來給著腕子上掛的佛珠:“還有這串佛珠,也跟你一模一樣,討厭死了!” 她都沒有呢,憑什么江如蘭有??! 第102章 有時候男人和女人的腦回路全然不一樣。溫重光見她這愛嬌的模樣可愛,心里因江家起的火氣早就散了,笑道:“我當什么大不了的事,既然如此……” 他頓了下,把手里的佛珠輕巧褪下來,柔聲用哄小孩子般的語氣:“那我就把我這串送給你,你不是就有了嗎?” 沈晚照一愣,還沒來得及反應,他就把手里的佛珠掛在她腕子上了。 這下?lián)Q她不好意思起來,自下而上瞧了他一眼,又是歡喜又是慚愧:“這……不大好吧,這不是你娘留給你的遺物嗎?” 他伸手點了點她鼻子:“難為你還記得?!?/br> 沈晚照郁悶地撫著佛珠,她記性很好的好吧。 他勾唇一笑:“反正你人早晚是我家的,東西給你也是一樣,你只保管好就是了?!?/br> 沈晚照感動變無語:“你瞧瞧你這算盤打的……得虧你入朝為官了,不然那起子jian商哪里有活路?” 他幫她轉(zhuǎn)了轉(zhuǎn)佛珠上掛著的刻金文的迦南珠子,又細心把佛頭塔整理好,神色幾分郁郁然,如夜色深邃剔透的眼里像是蒙上了一層陰翳,似在回想舊事:“我母親信佛,這便是她當年的嫁妝之一,年幼時我常見她拿著把玩參佛。她去世之后……” 他略頓了片刻才道:“都是這串佛珠陪著我的,算是留個念想。” 沈晚照不由得想出幼年版首輔跟在一個跟他相貌相似婦人身后的畫面,不過轉(zhuǎn)眼就被他修長寥落的身影取代了。 她忍不住伸手環(huán)住他的腰,臉埋在他胸前,聲音悶悶的:“你以后就有我了?!?/br> 他一笑,低頭親吻在她柔軟的發(fā)頂上:“是啊,我有你了。我娘以后便是你娘了。” 沈晚照想了下,不由得惴惴:“要是娘……額……伯母不喜歡我怎么辦?” 他道:“我喜歡,她怎么會不喜歡?” 沈晚照心里便是一甜,低頭不言語了,盯著他腰間的玉佩出神。 她走著走著發(fā)現(xiàn)溫重光開始解腰帶,臥槽剛才還走溫情路線呢怎么轉(zhuǎn)眼就成了限制級了。 她嚇了一跳:“你干嘛??!” 他挑了挑眉道:“你不是說我跟她衣裳一樣了嗎?”雖然他不知道情侶裝是個什么意思,不過大體開始能聽懂的。 沈晚照忙按住他的手:“你冷靜一下,光天化日之下自己寬衣解帶成何體統(tǒng)呢?” 他佯作思索了一下:“說的也是?!?/br> 沈晚照正要松口氣,他伸手把她的手按在腰間的玉帶上,展顏笑道:“你幫我脫?” 沈晚照不是佷懂他的腦回路:“……你自己脫不好看,難道我?guī)湍忝摼秃芎每戳藛幔 ?/br> 他挑唇笑道:“未免夫人誤會,我自然該主動避嫌才是,夫人既然這般介懷,不如就幫我脫了?” 沈晚照連連擺手:“別別別,一會兒丫鬟下人還要來來去去呢,難道你想出去裸奔?” 他隨意道:“只是脫件外衣而已。”他說完忽的曖昧一笑:“我的身子,自然只能給夫人看的?!?/br> 沈晚照被他囧死,本以為他在說笑,沒想到他竟然真拉著自己的手把外套脫了,她簡直懵逼,府里沒有適合他穿的衣裳,要繡娘趕著做有來不及,于是忙不迭地叫人把沈岑風的簇新衣裳取過來給他穿上。 他任由她動作,含笑道:“夫人滿意了嗎?” 沈晚照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給他:“哪個是你夫人了?你自去尋去,反正我們府里沒有?!?/br> 他唔了聲:“現(xiàn)在不是,以后總會是的?!?/br> 沈晚照斗嘴斗不過他,正好這時候綠蘿把衣裳取過來,一個沒克制住,用古怪地眼神看了兩人一眼,才顫巍巍地把手里的衣裳交到她手里,虛弱無力道:“姑娘……您怎么能如此…您還沒成親呢!” 沈晚照:“……” 她滿頭毛線,含糊幾句打發(fā)給綠蘿,接過衣裳扶額道:“我哪年要是名節(jié)不保了,肯定是你害的。” 他道:“失給我也不算是名節(jié)不保?!?/br> 沈晚照把臉皮徹底敗給他,一言不發(fā)地幫他穿上衣裳。 她爹是個sao包性子,衣裳都是飄逸華貴那一款的,袖口和領口還繡了一簇簇桃花,溫重光為人內(nèi)斂,衣裳料子雖然極好,但是花樣卻清華穩(wěn)重,穿上沈岑風的衣裳有種別樣風情,鮮衣怒馬的翩翩公子況味。